懷中的身體在慢慢冷卻,冷燕臨死前的表情是非常豐富的。痛苦中卻帶著一絲滿足,徐曉白知道冷燕將自己最想說的話說出來了,可是她卻再也沒機會繼續說下面的話語了。
紅潤的眼眶代表徐曉白傷心,可是眼淚卻沒有從徐曉白的眼中留下來。因為他知道他心痛,但是卻還沒有達到那種痛苦欲絕的樣子。他和冷燕的關係,其實中間一直隔著一個人,就是姚思琪。徐曉白實際上對冷燕的所有情感,都是因為姚思琪,他還沒有上升到對冷燕特別的愛戀上。
可是,冷燕卻的確因為自己而死,徐曉白紅潤的雙眼怒視著金盔蒙面人。此刻,因為殺了冷燕,金盔蒙面人變得極為猶豫起來,而且神色也變得很是慌張。
徐曉白將冷燕抱到一邊,擦了擦嘴角的血水,從自己的懷中,他將那個蚩尤面具拿了出來。上次帶上蚩尤面具,徐曉白能感覺到自己的殺氣瞬間暴漲,而這一次,因為冷燕之死,徐曉白體內的怨氣值更加爆表,現在他需要為冷燕報仇。
在蚩尤面具帶上之後,徐曉白渾身產生的殺氣讓他迫不及待的衝著金盔蒙面人衝去。一個猶豫,一個果敢,兩人接觸的一剎那,情形稍微發生了一點變化。金盔蒙面人的思緒已經有些混亂了。他一面應對徐曉白咄咄逼人的殺招,一面看著冷燕的屍體,臉上閃現著難堪之色。
轟轟轟,兩強相遇。氣勢和態度壓倒一切。徐曉白咄咄逼人的態勢讓那人覺察到,自己應該撤了。在瞟了一眼冷燕後,金盔蒙面人雙手一開,他身後的圓盤模樣出現一道炫光。這炫光讓徐曉白的眼鏡被晃,不得不遮住眼睛。
而當徐曉白再次恢復視覺之後,那個金盔蒙面人已經消失不見了。看著四周,徐曉白真的不知道那人究竟是怎麼離開的。
回身再次看著冷燕,徐曉白心中頓感失落,那是一種失去的朋友的失落、
“冷燕,冷燕!”摸著冷燕的臉。徐曉白真的不知道在說些什麼了。
太子朱標已經從後面戰戰兢兢的走出來。面對此景,他也已經嚇得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突然的事件發生,徐曉白措手不及,原本他在等待著歡慶。可是現在。徹底的變成悲傷。
除盧大力外。另外跟隨徐曉白從洛玉村出來計程車兵全部死亡。其中,童二牛的心口被打碎,死的尤為慘烈。
屍體被擺放在那裡。徐曉白帶著士兵們站立在陣亡將士前,眼前看見的是歷史的厚重感,他感覺道這是這麼真實,殘酷,這麼不可思議。大起大落,真正的瞬息萬變。如果徐曉白沒從城樓上下來,他就救不下太子,但是冷燕姑娘也就可能沒事。可是沒有如果,徐曉白拔出劍,重重的插在地上。
“童二牛,還有各位慘死的兄弟們。也許,我們僅僅是萍水相逢。又或許,我們本不應該見面認識,可是錯誤的時間錯誤的地方,發生了錯誤的事情,你們或多或少是因為我而死。你們放心,我會為你們報仇。”
“報仇,報仇!”身後士兵們的聲音此起彼伏。
徐曉白一揮手,大家的聲音漸漸平息下來。徐曉白背對將士繼續說道:“將士們,童二牛這七人的仇,我會替他們報。是我將他們帶出洛玉村,又是我讓他們保護太子的,他們慘死,我會將他們每個人的樣子記在心中。而你們的仇人是蒙古人,你們留在這裡,要阻止蒙古人南下入侵,你們是保衛祖國的好兒男。”
“徐大人。”牛二河道,“徐大人和我們同甘共苦,共同退敵,我們早就將大人當成自己人,就算徐大人回朝廷覆命,哪日徐大人再次回到這裡之後,我們還是會把徐大人當成我們的將領。”
“對!”將士們齊聲喊著。
能夠和將士們同生共死,這就是他們信服你的方式,更何況徐曉白指揮他們打了大勝戰。
徐曉白能從這些士兵的雙眼中看見鬥志和同熱血的決心,也許,他還可能見到他們,又或者,他們的交集就這樣結束了。但是徐曉白確信這段記憶不是他能輕易忘記的。
再次看著冷燕的屍體,徐曉白摸著她的臉,這是一張讓徐曉白心痛和懷念的臉,姚思琪還是冷燕,現在已經不重要了,因為徐曉白心中,這是一個他值得記憶的人。
冷燕的屍體被裝進了棺木中,他們要帶著冷燕回到應天府。而盧大力身受重傷,不能長途跋涉,在加上盧大力感傷自己的七個兄弟死去,又懷念以前軍營中的兄弟們,他決定留下。徐曉白同意,他回去匯合皇上彙報這裡的情況。
來的時候,一共十四人,而回來的時候,徐曉白身邊只剩下許萍和王家三兄弟了。太子和他們一同返回應天府,行程中,大家的心情似乎也不是很高。因為大家都還沉寂在失去夥伴的痛苦中。
太子朱標策馬到徐曉白身前,小聲道:“徐大人,這次如果沒有你,我已經身死在這裡,只是可惜冷燕姑娘,哎。我回去後自當向父皇如實彙報,為冷燕姑娘和死去的童二牛等兄弟們請賞。”
徐曉白搖頭道:“人都已經死了,還要那些賞賜幹嘛,冷燕是孤兒,是宋大人帶回家的。想賞賜的也是一些虛名罷了。至於童二牛這些人,他們當兵的時候就知道九死一生了。他們為保護太子而死,也算死得其所。太子如果真的感恩他們,就讓朝廷好好的犒賞他們的家人吧。”
朱標道:“那是一定的。徐大人,我還有一事相問你。”
“你是想問那個金盔蒙面人是不是。”
朱標點點頭:“徐大人說的不錯。那個人身手不在徐大人之下,而且做事出手相當詭異,更關鍵的是,他對我為什麼要下手。”
徐曉白道:“其實這也是我想問太子殿下的。我來的比較晚,不知道你們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麼。太子殿下能不能詳細的對我複述那人出現的情況。比如,他對你說過什麼話,做了什麼奇怪的事情。”(未完待續請搜尋飄天文學,小說更好更新更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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