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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子文昂首挺胸!
花衛明依然負手而立!
而當現場的掌聲漸歇喧囂漸止,評委正想要展開第二輪的時候,花衛明突然開口:
“且慢!”
眾人頓時笑了。
詩詞大會前花衛明一句“且慢”,對羨魚發難,直接裹挾眾意,擼掉了羨魚的評委職位。
而此刻。
他再度喊出“且慢”,很多人已經猜出了他的用意,頓時有無數幸災樂禍的目光看向了遠處的某個方向。
羨魚的方向。
羨魚的面前有很多稿紙,隱約可以看到上面有字,而且羨魚竟然還在那寫!
這讓很多文人笑出了聲:
“好傢伙。”
“寫的真多。”
“恐怕是不滿意自己的作品,所以一而再再而三的嘗試吧,他的心態已經失衡。”
“一地的廢稿,還挺壯觀。”
“也不知道到底寫沒寫出一首像樣的作品。”
“看他還在寫,應該是還沒有寫出滿意的作品咯。”
“其實以他的實力,就算寫出來也不足為奇,但咱們是命題創作,他自由選題自由創作,無非是強行挽尊一波,實則卻不知道,自己這麼做反而更加失了顏面,更別說他到現在還在寫,顯然是沒有寫出上佳的作品。”
“呵呵。”
真當大家是傻子,不知道他想用這種方式佔便宜麼,可惜聰明反被聰明誤。
……
紛紛的議論中。
黃理事頭疼的看向花衛明:“您又有什麼想說的?”
花衛明笑道:“我觀羨魚小友雖然退賽,但似乎心有不甘,也在嘗試創作,他既然可以自由選題的話,應該是能夠寫出一首不錯的詩詞,要不讀出來讓大家鑑賞一二,咱們現場八十位文人可以和臺上幾位老師一起給他當評委,應該夠資格了吧?”
黃理事咬牙。
現在這個場面,羨魚就算寫出一首好詩也沒意義了,因為各大亭臺都有好詩。
況且各大亭臺是命題創作。
而羨魚則是自由選題,發揮空間不受限制。
這樣的情況下,羨魚寫的詩再好,文人們也絕不會說什麼好話。
她就想這事兒趕緊糊弄過去。
誰曾想花衛明卻是不依不饒。
看來花衛明以及這群文人和背後的某些存在,是真的想徹底搞臭羨魚了。
偏偏她無法再裝聾作啞。
這麼多眼睛盯著,還有直播間的無數觀眾,只能硬著頭皮轉頭,之前黃理事可是說過要把羨魚詩詞當中朗誦的。
“羨魚老師?”
黃理事開口的同時,眼皮微微跳了跳,她當然也看到羨魚還在寫。
看來他心態失衡了。
因為他已經寫了接近半小時。
畢竟是個年輕人,遭逢如此打擊,難免會陷入茫然。
黃理事心中嘆了口氣。
舒子文見鏡頭似乎掃向了自己的位置,淡淡道:“時間好像已經過去很久了。”
他這是在提醒觀眾:
羨魚不但自由選擇題目,而且創作還超時了。
“嘖嘖嘖。”
討厭羨魚的觀眾頓時意會,有彈幕飄過:
“看到那一地的廢稿了沒?”
“半小時也沒寫出來啊?”
“自由選擇題目都沒靈感?”
“人家十大亭臺可都是二十分鐘的命題創作呢。”
“羨魚的粉絲咋啞巴了?”
“繼續叫啊。”
看到羨魚還在寫,所有人都認為他是沒有寫出滿意的作品。
而滿地的稿件,就是最好的證明,應該都是羨魚寫廢掉的稿子。
……
黃理事在叫自己。
林淵聽到後放下了筆,看了看滿地的詩詞稿件,他也不確定具體寫了多少篇。
總而言之。
應該夠了吧?
念及此,林淵收筆。
魚王朝眾人看到林淵收筆,一個個互相看了看,突然變得垂頭喪氣起來,那表情彷彿有無窮無盡的遺憾。
可惜啊。
要是時間更長一些就好了。
“你們看那群明星。”
有文人笑了,然後所有文人都笑了。
魚王朝眾人的反應,愈發證明羨魚的江郎才盡。
黃理事咬了咬嘴唇:“羨魚老師有什麼合適的稿子麼,您可以選擇心儀的朗誦家。”
詩還是要讀的。
林淵看了看那群朗誦家,搖了搖頭。
“沒寫出來?”
黃理事的聲音透著失落,果然是這樣啊。
林淵再次搖頭,沒有再回答,似乎是有些累了,揉了揉自己的手腕,然後看向魚王朝眾人:
“順序排了嗎?”
眾人委屈:“太多了,沒法排,只整理了小部分。”
“哦。”
林淵也不在意:“那你們就隨機讀吧。”
“我先來,都別搶!”
孫耀火直接收拾起一小摞眾人預設的“廢稿”,沉默的走向了第一亭臺。
這個動作讓全場都為之一愣。
什麼意思?
你到底寫出來沒有啊?
這個孫耀火怎麼拿了一小摞廢稿過來?
第一亭臺獲得魁首之位的扁環玩味的看著突然而至的孫耀火,聲音很有幾分揶揄的味道:
“質量不夠,數量來湊?”
文人們鬨笑,直播間也一片歡聲笑語。
孫耀火沒有搭理任何人,只是自顧自的坐在了亭臺邊。
鏡頭對準他。
所有人都盯著他。
調整了嘴邊的麥克風,孫耀火的聲音,突兀的響了起來:
“錦瑟無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華年!莊生曉夢迷蝴蝶!望帝春心託杜鵑!滄海月明珠有淚!藍田日暖玉生煙!此情可待成追憶!只是當時……已!惘!然!”
李商隱登場!
沒有提前的醞釀!
沒有朗誦家的聲情並茂!
孫耀火的聲音,只有憤怒與沙啞!
尤其是最後三個字,孫耀火幾乎是咬著牙一字一頓!
然而這份憤怒與沙啞,這種一字一頓,反而讓他一開口就嚇住了第一亭臺的文人們。
他的聲音似乎有迴響!
所有人都感受到了這首詩的意境與絕妙,下意識咀嚼著這些文字!
瞬間。
第一亭臺的文人們都瞪大了眼睛,瞳孔都在收縮!
與此同時。
其他亭臺的文人們,則是張大了嘴巴!
評委席上。
七個評委呆若木雞!
而第八個評委何清歡則是沒有絲毫的意外,但他臉上的皺紋有些瘋狂的擰在了一起,像是在笑又像是在怒,雙手狠狠的握住!
直播間內。
觀眾們更是滿臉的愕然與震撼,這是一首普通人都能瞬間感悟到意境的完美篇章!
而在場地中央。
黃理事的表情寫滿了驚喜!
寫出來了!?
羨魚真的寫出來了!?
愛情為題,這是一首堪稱完美的情詩,高出扁環不知道幾個大境界!
燭火與皓月之別!
第七亭。
舒子文精神竟是恍惚起來,兀自開口:“不過是佔了自由選題的優……”
他的話音未曾落下。
孫耀火的聲音便再度響起!
他已經把第一份稿件放在了一旁,此刻唸的竟是第二份稿件:
“無言獨上西樓,月如鉤。寂寞梧桐深院鎖清秋。剪不斷,理還亂,是離愁。別是一般滋味在心頭。”
婉約派!
相見歡!
這次不是詩。
和扁環一樣寫的是詞!
孫耀火聲音比起之前已經平靜了些許。
然而他的聲音,依然力量十足,哪怕這首詩並不需要高聲朗誦……
第二首!
莫名之間。
雞皮疙瘩爬滿了文人滿身!
舒子文硬生生把剩下的話嚥了回去!
幾個評委開始有些坐不住了,扭動著屁股,好像屁股下面的椅子有點扎人?
何清歡站在那,看著評委。
他很想知道,他們敢坐到什麼時候!
他不坐!
因為他不敢!
因為他覺得自己不配!
這就是他從羨魚那回來之後始終不願落座的原因!
直播間。
彈幕不知何時起,悄然平靜了。
黃理事沒有再去看孫耀火,而是豁然轉頭,看向一臉平靜的林淵!
難道……
黃理事的心中陡然湧現出一個可怕的猜測!
“一剪梅!”
孫耀火幾乎沒有停頓便第三次開口:
“紅藕香殘玉簟秋。輕解羅裳,獨上蘭舟。雲中誰寄錦書來?雁字回時,月滿西樓。花自飄零水自流。一種相思,兩處閒愁。此情無計可消除,才下眉頭,卻上心頭。”
死不死啊你們!
他的心中彷彿有猛獸在咆哮:“鵲踏枝!”
在文人們早已目瞪口呆的眼神中,孫耀火第四次開口:
“檻菊愁煙蘭泣露。羅幕輕寒,燕子雙飛去。明月不諳離恨苦。斜光到曉穿朱戶。昨夜西風凋碧樹。獨上高樓,望盡天涯路。欲寄彩箋兼尺素。山長水闊知何處。”
唰。
有人開始雙手抬起,似乎想要捂住腦袋!
孫耀火看向了鏡頭,這次題目都沒有念便直接開口:“纖雲弄巧,飛星傳恨,銀漢迢迢暗度。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柔情似水,佳期如夢,忍顧鵲橋歸路。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情詩!
情詩!
還是情詩!
“東風夜放花千樹,更吹落、星如雨。寶馬雕車香滿路。鳳簫聲動,玉壺光轉,一夜魚龍舞。蛾兒雪柳黃金縷,笑語盈盈暗香去。眾裡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還不死!?
孫耀火看向林淵的方向:“我欲與君相知,長命無絕衰。山無陵,江水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與君絕!”
“六……”
有人不可置信的開口,卻沒能把話說完,彷彿徹底失聲,這已經是羨魚的第六首情詩!
每一首!
都能震爍古今!
可是喊六就有用嗎?
孫耀火的目光如同穿透鏡頭,看向了所有直播間的觀眾:
“楊柳青青江水平,聞郎江上唱歌聲。東邊日出西邊雨,道是無晴卻有晴。”
第七首!
劉禹錫出征!
張九齡也在望月懷古:
“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時。情人怨遙夜,竟夕起相思。滅燭憐光滿,披衣覺露滋。不堪盈手贈,還寢夢佳期。”
寂靜了!
彷彿全世界都寂靜了!
這還只是第八首,你們就不行了?
孫耀火把第十亭所有人的反應盡收眼底,唸詩的節奏卻彷彿永不停歇:“去年今日此門中,人面桃花相映紅。人面不知何處去,桃花依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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