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第一部以古白話文寫成的章回體長篇小說,《水滸傳》對天朝小說發展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
以流傳最廣的一百二十回為例:
故事前七十回以流暢筆法逐一引出各個英雄,起承轉合彷彿渾然一體,每個英雄人物的出場並不以刻意的時間或者地點介紹做引,在敘述故事對同時,作者還能不留痕跡地無縫對接。
直到小說第七十回:
忠義堂石碣受天文,梁山泊英雄排座次。
前文的所有線索匯聚成一條線, 百川歸海,宏大的故事線由此向前推進。
而此刻的藍星。
當前赴後繼彷彿無窮盡也的讀者們相繼買到《水滸傳》並開啟閱讀,很多人腦海中泛起的第一個念頭是:
這本書和《西遊記》很像!
當然不是劇情亦或者題材上的相似。
主要是因為《水滸傳》和西遊一樣都是古體文敘事。
不過《西遊記》當初是分了兩個版本,讀者也可以看現代版。
不像《水滸傳》只有古體文敘事的版本,只是一些生澀拗口冷門的用句被系統給替換成了大家都能看懂的方式。
再多讀一些,讀者這種感覺更加深刻:
這本書和西遊,在內容和結構上的確有諸多一脈相承的地方!
比如開頭提到的三十六天罡, 七十二地煞。
同樣的概念楚狂在《西遊記》中就準確提到過:
豬八戒的變化是三十六天罡, 孫悟空七十二變就屬於地煞。
映照《水滸傳》開局一百零八位魔君轉世的說法, 很難不讓人產生各種各樣的聯想乃至遐想。
這是不是可以理解成……
楚狂對這本書的野心,是複製西遊的奇蹟?
意識到這一點,很多讀者的閱讀心態變了,從單純的精神享受,到有了邊看書邊認真探究的心思。
在這樣的探究之下,故事內容也沒讓讀者們失望。
當魯提轄拳打鎮關西,故事走向被引出的同時,也帶動了讀者的熱血!
漸漸的有人體悟到楚狂老賊的用意:
開篇洪太尉放走一百零八顆魔君妖星, 應該就是全書的最大伏筆了吧?
漫天的魔君和妖星,魯提轄又是對應的哪一顆?
那個因蹴鞠而平步青雲的高俅高太尉又將扮演如何角色?
這些答案尚未可知,劇情卻仍在讀者們津津有味的閱讀中繼續,那些天朝人民耳熟能詳的故事也在這個世界彌散出文字的香氣。
大鬧五臺山!
大鬧桃花村!
火燒瓦罐寺!
倒拔垂楊柳!
魯智深一路瀟灑自如無法無天,看的人熱血沸騰暢快不已!
與此同時。
林沖也在這酒肉和尚的故事線中被引出。
誤入白虎堂,一個八十萬禁軍教頭的名號,不敵紈絝簡單的陷害栽贓。
高太尉是何許人也?
窺一斑而見全豹, 見一葉而知深秋。
故事的起承轉合毫無痕跡, 劇情上一氣呵成, 人物串聯在一起推進, 每個角色的命運發展都在不知不覺中扣住了讀者的心神。
好書!
意識到這一點的人們已經深陷其中不可自拔,成為廢寢忘食的閱讀者。
而最快的閱讀者,已經看到“林沖雪夜上梁山”。
……
百萬字的書,一兩天不敢說消化內容,起碼讀完是沒有問題的。
不過這本書的真正起飛還在第二天。
星空網上。
大批已經讀完全文的讀者高唱讚歌!
楚狂老賊又一次在讚歌中成了楚狂老師!
“恭喜楚狂老師,終於創作出一部可以比肩《西遊記》的作品,同樣的古體文敘事又同樣的回味悠長,兩部都是神作!”
“楚狂老師威武霸氣!”
“書確實是少見的好書,但書中那些被稱為好漢的人卻未必是好漢,我覺得這是楚狂對於古代社會現實殘酷到鮮血淋漓的刻畫。”
“只有我覺得這書三觀不正嘛?”
“那要看你以什麼角度讀這本書了。”
“我覺得是根據讀者心理年齡來的,心理年齡比較小的最幸福,他們會看到一個武俠的梁山;成年人大概能讀出一個厚黑的梁山,太多的波詭雲譎;我今年已經五十八歲了,看水滸就是一個地獄,人為了活下去,不得不變成鬼,沒有輪迴沒有解脫且永遠出不去的地獄,所以我常常感恩可以活在當下的時代,但不能忘記那些時代啊,需要楚狂用這種方式提醒大家, 歷史都是最好的前車之鑑。”
“我覺得不僅僅是前車之鑑。”
“哪怕在當下,我們的世界,也有水滸的影子,人只有變得聰明變得強悍,才能活得更好,這道理在任何時候任何地方都成立,因為楚狂的某本書裡提到這麼一個概念,我深以為然:有人的地方就會有江湖。”
“此乃奇書!”
“看天罡地煞紛折於方臘之戰,不免心傷;至吳用花榮自縊,不覺淚溼;至徽宗無道,放任奸邪,不由嗟嘆,又是一個經典的楚狂式結局。”
“幾乎團滅。”
“殺人放火受詔安。”
“這個故事的隱喻有點深啊。”
“奇怪的是沒人鬧騰,大家好像習慣了老賊這種處理方法,老賊現在算是對我們讀者們pua成功了。”
還真是。
結局這麼楚狂都沒人噴,反而引發讀者們紛紛誇讚,真是奇了怪了。
同樣是對於這個結局。
最引發大家感慨的人物其實主要集中在兩個人身上。
一個宋江;
一個魯智深。
前者是坑了弟兄的帶頭大哥。
後者是被讀者們廣泛認為最有資格稱“好漢”的人物。
“錢塘江上潮信起,今日方知我是我。”
這句話出自《水滸傳》的第一百一十九回。
魯智深在杭州六和寺坐化前的一句偈語,全文是:
“平生不修善果,只愛殺人放火。忽地頓開金繩,這裡扯斷玉鎖。咦!錢塘江上潮信來,今日方知我是我。”
生死交匯之際。
魯智深大徹大悟。
不知道讀者悟了幾分,只知道很多人讀到此處,都忍不住呢喃:
錢塘江上潮信來,今日方知我是我。
……
第三天。
多家媒體都發布了關於《水滸傳》的書評,且很有默契的避開彼此,討論的內容竟全然不同。
有人在聊宋江殺閻婆惜的事兒;
有人在嘆楊志賣刀的迫於生計;
還有七星聚義的故事;吳用智取生辰綱的故事。
宋江遇戴宗潛龍入海;李逵鬥張順不打不相識。
像是武松打虎的片段,自然更是焦點討論話題。
諸多書評中不乏大學教授文學專家們八仙過海各顯神通:
“透過這本書你可以先看見一個英雄,但他的小動作讓你懷疑他是賊盜,退後一步突然看見他身後有更高大賊盜,這時鏡頭拉遠,是漫漫草莽的無邊青天。
這本書有俗氣的真實、也有粗陋的通達。
唯獨不見賣弄自詡,明明楚狂的文筆可以更華麗。
可最通俗的文字他也能把疥癩之疾寫成皮膚之花,把野草寫成香山植物園。
市井之事簡潔生動至極,草蛇灰線命運感絲毫不缺,凡是最慘烈之處,一定不鋪排,一切之後是上梁山。
梁山之後呢?
這個世界越來越瘋狂了,李逵都可以做判官了,直到最後兩頁,楚狂才為讀者們給出一個宣洩的出口與上升的空間:
錢塘潮信來,我竟是我了。
在荒謬人世面前,殺人放火也不易啊,魯智深大徹大悟的時候,不知道其他一百零七位是否也活明白了,或者死明白了。”
畢竟是明代四大奇書之首。
這本書接地氣到每個人都能從中找到自己的喜好趣味。
通俗文學通俗文學,這本書在文學性和通俗性上都做到了某種極致。
還有人另闢蹊徑,以特別的角度來解析這本書。
最離譜的是一個書評人竟然做起了水滸世界的人口普查:
“全書人物在六百個以上。總共寫了七十六個婦女形象,其中略為提及不作具體描寫的有二十九人,在具體描寫的其他四十七個形象中,包括四名英雄人物,十八名正面人物,二十二名反面形象,三名仙女形象。還寫了十三個具有道術神法的人物和四十多名級各類官僚形象。一百單八條好漢中,有近五十種職業出身。有七十七種姓氏(李姓最多,有七人);籍貫涉及現今的十四個省市;有三十六人因種種原因屈打官司,受冤獄之苦;有史進、林沖等十六名梁山好漢在出場時報了歲數,這十六人的平均年齡二十八歲……”
書評不會寫,就玩這個?
不過這個統計調查倒是證明了銀藍書庫的宣傳沒問題。
這本書確實是史上最誇張的群像。
至於之前宣傳說《水滸傳》是一部全景軍事文學,這人也做了統計:
全書寫了六十四次戰鬥戰役,前七十一回有三十二次,最大的戰役雙方出動人馬有二三十萬。
寫了梁山義軍,朝廷官兵,遼國,田虎,王慶,方臘等六個作戰帥部。
寫了九場法師鬥法的情景,二十六場間諜戰。
還寫了包括冷兵器和火器在內的三十多種兵器。
梁山泊進行了六次排座次。
水滸不僅反映了一個從間世界,也反映了一個與人有密切關係的動物世界。
寫到虎、馬、龍、蛇等四十四種動物,具體描述的有十一種。在梁山好漢的一百單八個綽號中,就有三十四個綽號用了十七種動物名稱?
這得統計多久?
這哥們是書評人還是會計?
……
就在這本書熱度爆棚之際,林淵忽然接到了董事長的電話。
對方一上來就開門見山:“我看水滸這劇情很適合改編成電視劇嘛!”
董事長的嗅覺總是這麼靈敏。
林淵自無不可,不需要對方說他也有這個打算,《水滸傳》是非常適合改編成電視劇的作品。
而林淵並不知道的是。
就在《水滸傳》火遍全球之際,關於楚狂的某些討論,逐漸變了味道。
最初的節奏起源於極客部落。
當年的部落太子爺凌空忽然發了這樣一條長文:
“最近看了《水滸傳》,忽然有些感慨,楚狂真是高產似母豬,於是忍不住問一個打字速度極為離譜的朋友,如果讓他也寫小說的話,是否可以達到楚狂的寫作速度呢?
這個朋友笑著說:
如果單純的打字,他勉強可以做到,但如果考慮到構思等環節,這幾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除非有人提前寫好了內容讓他抄。
那麼問題來了,楚狂的創作不需要構思嗎?
同樣的疑問我想每個人都產生過,只是那些作品成績的優秀,掩蓋了很多早就應該拿出來好好討論的細節。
同時我知道——
看到這裡要有人噴我了。
比如說我是眼紅嫉妒報復之類。
畢竟大家都知道我和楚狂有點恩怨,這波明顯是故意抹黑。
先別急著噴,把這段話看完。
作為作家,楚狂的創作速度太不合理,他寫書彷彿不需要構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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