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子,你身邊有沒有靠的住的人?”兩人閒聊了一會兒之後,李睿冷不丁的問道。
“有哇,睿哥你有什麼事儘管吩咐。”方強馬上就領會道李睿的意思,連忙道。
其實今天方強不回來,李睿也想著給他打個電話,那件事他想來想去只能交給方強去辦,別人他實在是不放心。
“要口風緊的,頭腦靈活,最好會點身手。”李睿又強調了幾個要求。
方強看李睿說的慎重,想了想重重的點頭道:“有!我有一個戰友,平時話不多,人聰明,身手也好。睿哥,如果你有什麼重要的事情,交給他辦我看行!”
“你的戰友,也是工程兵?”李睿有些懷疑道。
“工程兵不假,但人家以前是特種兵,身手好著呢,在部隊的時候我們四五個人都撂不倒他。”方強急道。
“特種兵怎麼會來幹你們這種工程兵?”李睿感到挺奇怪的,他見識過十二軍的陸特,感覺非常威風。
“唉!他也是倒黴。”方強嘆了口氣道,“以前他在省城當兵,是在戰區直屬的特種部隊,有一次上街正好看到有流氓調戲婦女,他就上去阻止,一來二去打了起來,幾個流氓哪裡是他的對手,沒幾下就全部撂倒了,結果領頭的那個據說是省裡大官的兒子,還被打折了手。人家就不依不饒,還找到了部隊的首長,沒辦法只能調到我們這兒當工程兵。這還是他們營長據理力爭的結果,要不然就要被開除軍籍。其實他要是不去管這個閒事,現在早就已經轉志願兵了。跟我們在一起一年多,後來和我一批退伍的。”
“他是彭城的嗎?怎麼從來沒有聽你說起過?”李睿問道。
“不是。”方強搖了搖頭,“他是魯西省的,就上個星期才過來。”說著方強又嘆了口氣道:“我也是聽我們另外一個戰友說的,老家是日子過不去了,他孃的身體又不好。他跟我一樣從小爹就去世了,是他娘把他拉扯大的,他們老家那一帶是山區,去年他娘上山採草藥不小心從山上摔下來,也沒有好好治,一直癱在床上。他是獨子,老孃病了只能在家照顧,也沒個正經營生。我聽說後就寫信讓他把他娘接到彭城來看病,現在他娘就住在市人民醫院,醫藥費我墊的。他來了以後看到醫院有護士照顧,就硬是跑到工地上幹活,勸都勸不住,好在他也當了一年多的工程兵,就安排他當一個施工員幹著,總不能讓他幹小工吧。”
“他叫什麼名字?”
“丁峻峰。”
“這樣,週末不是安排和薛峰一起吃飯嘛!等吃完飯你約一下他,我見見。”李睿沉吟道。從方強剛才的介紹聽起來,這個丁峻峰第一是個孝子,第二知恩圖報,足見此人人品相當不錯。再加上他又當過特種兵,以這種人的頭腦和身手幹他想的那點事沒有任何問題。所以李睿改變一開始想讓方強傳達的想法,想當面見見,如果合適的話,這種人留在身邊有些事就很好辦了。
薛峰和幾個朋友在望江樓吃完飯,原本還想一起去嗨皮嗨皮,結果被薛明堂一個電話叫到家裡。
薛明堂一個人坐在客廳裡看新聞,薛峰叫了聲爸,然後在旁邊的沙發上坐了下來,從包裡拿出一包軟中華遞給薛明堂一根,然後又打著打火機把他點上,然後自己也抽了一根。薛峰知道薛明堂的習慣,看新聞的時候不喜歡被人打擾,也沒有說話,父子倆一邊看著新聞一邊抽著煙。新聞結束,煙也正好燒到屁股,薛明堂拿起遙控器把電視電視關上,把菸頭在菸灰缸裡撳滅,道:“騰飛中心的建設合同簽了?”
薛峰連忙道:“簽了,這次多虧了孫叔叔幫忙,趙文龍和騰飛集團的那個香港女人也算爽氣,在價格上也沒多計較,很順利。”
薛明堂點了點頭,身體向後靠在軟墊上道:“你大學畢業後沒有選擇從政,而是選擇了從商,在這點上我支援了你的選擇。這兩年我不太想插手你生意上的事,但你對你的事業充滿了熱情和期望我也都看在眼裡。既然這次你已經拿到了騰飛集團的建設合同,我希望你珍惜這次機會,不要把眼睛只盯在錢上,更不能出什麼紕漏,要學會多交朋友,這樣你的事業才能走的久遠。”
“爸,你的意思我明白。騰飛集團的老闆是張家大少,雖然他很少露面,但我一定想辦法和他拉上關係,爭取成為朋友。”
薛峰笑呵呵的又給薛明堂點上了一根菸,薛明堂吸了一口,吐出一團煙霧道:“小峰,在我們國家無論做什麼事都需要關係,都要懂得借勢這個道理。只要你和張總搞好關係,成為朋友,就算我不在這個位置上,別人同樣會高看你一眼,你的事業也能很好的發展。當然了借勢也必須要把握好尺度,絕不能做犯法的事情,要遵循遊戲規則,並且利用好規則,才能立於不敗之地。這次和騰飛集團合作對你來說也是個機會,要好好把握好這次機會。”
薛峰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同時也露出一絲惋惜之色道:“可惜啊!這次讓趙文龍捷足先登。對了,爸,還有一個訊息,我前幾天和他們談判籤合同的時候,無意間聽那個香港女人提起原來李睿竟然是張卓陽的堂弟,這麼說來他也是張家人。”
這個訊息讓薛明堂感到震驚,不過多年的養氣功夫沒有讓他在兒子面前表露出來,同時也讓他想明白了為什麼他在競爭組織部長的時候會輸給郭文丁。原來人家還肩負著託孤的重任,難怪當初兒子和李睿發生衝突時,郭文丁會出來說話,同樣也難怪省委副書記田啟明會力挺郭文丁。
薛明堂身在官場自然對國內頂尖政治家族之一的張家的情況十分關注,要不然他也不會第一時間得知騰飛集團的老闆張卓陽就是張家的第三代。
李睿是張卓陽的堂弟,而他卻不姓張,相對照張家第二代的三位大員,很容易就能判斷出李睿只能是張家老三張建國的兒子,因為只有他早年離過婚,李睿是他和他前妻的兒子。但為什麼會把他放在彭城呢?是鍛鍊?顯然有些說不通,象這種家庭出來的,如果是家族的重點培養物件,一般首先在部委任職,到了一定的級別起碼是副處以上,再放到地方擔任政府甚至是黨委的一把手。就好比張建國,最初在中辦工作,出來就在江東省明陽市下屬的一個縣當縣長,然後是縣委書記,副市長,市委副書記,市長,直至現在的江東省委常委、明陽市委書記。而李睿不過是正科級的幹部,先是在市計委工業處當一個小小的副處長,顯然不是鍛鍊,那唯一的解釋就是發配。
不過即使是發配,但人家畢竟是張建國的兒子,要不然郭文丁也不可能得到張系大員田啟明的力挺。張建國能把兒子託付給郭文丁,說明他們之間的關係顯然非比尋常。
薛明堂在轉瞬間得出了一個錯誤的判斷,也難怪誰又會想到張建國和李睿之間的父子關係早已勢同水火。
薛峰看了一眼薛明堂繼續道:“這次趙文龍能和騰飛集團合作開發,就是李睿牽的線。我跟李睿也算是不打不相識,後來有兩次我也給足了他面子。昨天那香港女人介紹南橋二建司從我們這兒分包一部分工程,一看就知道是李睿的關係,我二話沒說就給了他們兩千萬的工程量。我還透過二建司的兩個老闆把李睿約出來一起聚聚。”
聽到兒子這麼說,薛明堂的臉上總算露出了欣慰的笑容,點頭道:“你能這樣做,很好!說明我剛才給你講的那些,你心裡也有數。”說著,他也不忘提點兒子兩句:“不過,雖然你和李睿是不打不相識,但是以後這種事還是不要發生,少和你外面的那些狐朋狗友瞎混,不但對你沒有任何好處,被人看輕之外,萬一有人要是抓住你的把柄,記住了即便是一枚小小的圖釘,同樣能刺破你的腳掌。”
星期六快要下班的時候,李睿打了個電話給高潔:“晚上有空嗎?一塊兒吃晚飯。”
“又是和趙總、俞經理他們吧,行啊!”李睿平時帶著高潔吃飯一般都是和趙文龍、俞美霞一起。
“吃飯雖然在花中城,但是請客另有其人,這個人你也認識。”李睿笑呵呵道。
“誰呀?”
“薛峰!”
“原來是這個小流氓啊!咦,他怎麼會想起來請你吃飯?”高潔奇怪道。
“我哪知道,不過人家現在做大了,雲峰集團的董事長,剛剛承接了騰飛中心的建設專案。”
“又是官商勾結吧?我去,正好過去震震他,上次的事還沒找他算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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