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當然的,所以這石油的價格還有可能繼續跌,俄羅斯石油公司的日子還會越來越難過,所以我認為現在還不是最佳的介入時機。文傑大哥,你和你朋友如果的確想投資俄羅斯的油田,我想不妨再等等,只有到他們窮途末路的時候,才能獲取最大的利益。”
馬文傑低頭思考了一會兒,越想越覺得李睿的話有道理,他有些驚奇地抬頭朝李睿打量了一番,嘴裡“嘖嘖”讚道:“李睿啊李睿,我發現我以前還真小看了你,沒想到你僅僅能香港的幾份雜誌上就能看出這麼多的名堂,你讓我這個常年在俄羅斯跑的人實在是汗顏啊!嗯,你分析得非常有道理,照目前的形勢來看,的確還不是最佳的時機,我回去後還要跟他們好好商量一下。”
李睿暗自得意的同時也不由有些汗顏,他的這些話不過是後世在網上看到的那些事後諸葛亮的評論文章而已,但事實卻如他所說的那樣發展。其實說到雜誌,這年頭內地對香港帶過來的雜誌報紙之類管控還是很嚴的,但對於張卓陽這種身份的人來說並非什麼難事,張卓陽的確給他帶來了不少雜誌,不過大都是龍虎豹之類的。
不過既然說到了這個話題,李睿又不免想要賣弄賣弄,點上一根菸,喝了口茶潤潤喉嚨之後,繼續道:“美國人最擅長的就是經濟戰爭加金融戰爭,什麼時候俄羅斯同意北約東擴了,什麼時候這石油價格就要漲了。一旦北約東擴,就等於掐住了俄羅斯的脖子,到了那時俄羅斯就不是美國以及西方國家的主要對手了。接下來就要輪到我們了。”
馬文傑還沉浸在李睿剛才那番高瞻遠矚的言論中,聽到他話鋒一轉,說到自己的國家,頓時好奇地問道:“此話怎講?”
“美國人歷來對政治、軍事、經濟對他們有威脅的國家毫不手軟,眼下的俄羅斯是一個例子。前幾年和日本簽訂的廣場協議又是另外一個例子。現在日本是老實了,等到北約東擴,俄羅斯的經濟崩潰,脖子又被掐住,也構成不了多大的威脅。但是我們國家隨著改革開放的深入,經濟發展勢必越來越快。不但會在經濟上會對西方國家構成威脅,而且本來我們就跟他們在意識形態領域是敵對的,他們難道會眼睜睜地看著我們崛起嗎?前幾年他們就已經搞過一次小動作了,只是沒有得逞罷了。”
“那你的意思是將來他們會在石油供應上卡我們?這不太可能吧,我們國家的石油資源本來就能自給自足,就算將來經濟發展了。有點缺口,咱們從俄羅斯進口一點不就完了。難道俄羅斯被他們這些西方國家整的那麼慘,還能穿一條褲子?”馬文傑有些不理解道。
“呵呵呵……文傑大哥,那你可是低估了我們國家的發展潛能了。雖然現在我們國家的gdp連美國的一個零頭不到,但是我相信在未來的十幾年裡肯定會有一個長足的發展,說不定哪天就能趕上美國。”李睿笑道。
馬文傑明顯一臉的不相信,道:“怎麼可能。我們現在的GDP才四千多億美金,人家美國都已經達到五萬億了,我看再追個一百年都追不上。”
“那你就看好吧。”李睿搖了搖頭,並沒有跟他爭論,現在看看這的確有些天方夜譚,但事實上中國的GDP從現在四千多億美元到最後的五萬億美元,的確僅僅才用了不到二十年的時間,李睿記得自己上輩子的那個年代就已經達到這個目標了。當然質量如何那就另當別論了,但當時已經的的確確是世界第二大經濟體了,而且還正在挽救陷入經濟危機的資本主義世界。
“不管怎麼說我們國家的經濟發展前景是一片大好的。將來汽車都能走進尋常百姓的家庭,未來對石油的需求可能是現在幾倍,幾十倍甚至上百倍,我們在發展,其他國家同樣也在發展。石油的需求量只會越來越大。再說了,等將來老毛子緩過氣,也會提防我們。別忘了歷史上只有他們侵佔了我們那麼多的土地,他們也害怕有一天我們國家強盛起來,要問他們討論被侵佔的土地。現在他們和我們做生意,那也是沒辦法,現在他們除了能跟我們相對公平地做生意之外,他們還能依靠誰?即使還有些小國家,那不過是杯水車薪罷了。所以啊,文傑大哥,你將來即便都俄羅斯去投資油田,也得留點神,小心他們跟你們耍流氓。”
關於這點馬文傑還是同意的,他點點頭道:“現在俄羅斯的政局也不穩定,內閣總理走馬燈似的換。上次瓦西里雖然跟我談的很誠懇,但是也要……”
“誰?你剛才說誰?”李睿正在倒茶,但當他聽到瓦西里這個名字時,手一抖後,壺裡的茶水差點澆到了茶盤外面,連忙問道。
“瓦西里啊,哦,就是剛才我跟你說的那個聖彼得堡市的副市長,他叫瓦西里。”馬文傑道,他有些奇怪李睿怎麼這麼大反應。
瓦西里,不正是那位日後帶著俄羅斯走向復興的瓦西里大帝嗎?沒錯,李睿曾看過他的簡歷,他在九十年代初的確是聖彼得堡市的副市長。他萬萬沒想到馬文傑居然會認識這個人,而且聽起來兩人的關係似乎還不錯。
怎麼上輩子從來沒聽他提起過?哦,是了,他之前說過他是去年才剛剛認識瓦西里的,而去年因為小舅的意外去世,馬文傑專門從俄羅斯趕回來,後來又匆匆結束了在俄羅斯的業務回到國內,從而跟瓦西里交之失臂。
“李睿,你怎麼了?”馬文傑看到李睿一副發呆的樣子,推了推他道。
“哦。”李睿連忙醒悟過來,問道:“文傑大哥,你跟這個瓦西里的關係怎麼樣?剛才聽你說好象不錯?”
“他是聖彼得堡市分管對外貿易的副市長,其實現在雖然前蘇聯已經解體了。但他們政府部門的運作其實還是跟咱們差不多。而且咱們改革開放又比他們早得多,在對外貿易方面他們還不如咱們。我以前又在外貿部門待過,所以他跟我談起來比較投機,就這樣一來二去也就熟悉起來。其實要輪到關係,怎麼說呢?大概是介於朋友和客戶之間吧。”馬文傑道。接著又有些納悶地問道:“你也聽說過這個人?”
“我在雜誌上看到關於這個人的介紹,據說是俄羅斯政壇新崛起的一位人物,外媒對他的評價很高。”李睿依舊把自己知道的歸類於從雜誌上看到的。
“是嗎?”馬文傑倒是挺意外的,有些疑惑道:“他是現在聖彼得堡市市長索布恰克的學生,但索布恰克現在的日子很不好過,下次選舉的時候很可能會下臺。到時候他還能不能當得成這個副市長還不一定呢。其實我最初我也是有點猶豫。別的不怕就怕到時候換人,換了人就會有很多不確定的因素。”
李睿脫口而出道:“你只要跟他搞好關係,你還怕什麼?”
“那要看明年選舉的結果,要是他連副市長都當不成,那怎麼辦?難道你看到的那份報道還把他吹得挺神?”
李睿神秘道:“還真挺神!你知道他是克格勃出身嗎?”
“這個當然知道,他還曾跟我聊過他在東德工作時的一些經歷呢。對了。有一次他還跟我說當年尼克松到蘇聯訪問的時候,在紅場上臨時找了一個遊客說話,你猜那個遊客是誰?居然就是他,當時紅場上所有人的都是他們克格勃的人。你說搞笑不搞笑,現在想想倒是跟咱們這兒差不多。”馬文傑哈哈笑道。
“你知道不知道他跟丘拜斯的關係非常好?”李睿繼續問道。
“誰?丘拜斯?這個你也是從雜誌上看來的?什麼雜誌?”馬文傑頓時驚訝道。
“具體什麼雜誌我忘了,當時我也是隨便看了一眼,你剛才提起這個瓦西里我才想起來。我記得那篇文章上不但提到他跟丘拜斯的關係很好。而且他們還是同鄉。”李睿信口胡謅道。
“丘拜斯現在可是總統辦公室的主任啊,據說總統對他非常信任,論實權那是僅次於總理的三號人物。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馬文傑雖然有些半信半疑,卻還是陷入了沉思,半晌才抬頭道:“你說的這個訊息我真還是第一次聽到,這次我過去後一定好好打聽打聽。不過,瓦西里這個人也的確跟其他官員不太一樣,他好象各方面的能力都相當突出,而且很有自己的主見,要是將來真有人提攜他的話。說不定還能上去。”
“那篇文章的作者似乎很看好他,甚至把他譽為俄羅斯政壇的明日之星。其實我也就是從文章中認識他,不比你跟他這麼熟悉。如果你覺得他還能上去的話,不妨先在他身上投投資,做個朋友啥的。一旦將來他上去了,那你在俄羅斯不也好混很多嘛。”李睿呵呵笑道。
“說的也是,你這麼一說,我的心裡倒還真有點癢癢。其實他在俄羅斯聲名並不顯,這或許跟他刻意低調也有關係。其實他這個人挺合我胃口的,原本也想著以後他即便當不成副市長,做個朋友也不錯,現在聽你一說心裡反而有了些功利的色彩。”
有些功利色彩不好嗎。李睿心裡在暗暗唸叨,等若干年後人家登頂了,你就知道其中的好處嘍!不過在他的心裡卻是真心實意地希望這位在上輩子就是他的老朋友、老大哥能夠幹出一番事業來,活的精彩。
話說自從他重生之後,不知不覺間改變了很多人的命運,小舅和馬文傑有了他們不一樣的人生。方強、耿忠臣、丁峻峰……同樣也還是如此,甚至包括苟富貴那狗日的,要不是自己的出現,現在肯定還在南橋作威作福呢。
馬文傑在青山泉鎮待了一個星期,安排好前期的事情,把他的團隊留下,自己則再次匆匆去了一次京城,據說是還要跟京城的投資夥伴再商量一下。然後直接飛往俄羅斯。至於廠房的建設,他直接委託給了李睿。李睿當然也沒客氣,正巧鄔抗美和方強剛剛結束園區的工程,這個價值千萬的工程就直接給了他們,樂的老鄔和強子屁顛屁顛的。
這段時間李睿也沒閒著。主要是沈衛東拿下長山煤礦後各類換證的事很麻煩,從地質礦產局的採礦許可證,煤管局的安全生產許可證、公安、稅務、工商、環保、衛生煤管局的安全生產許可證、公安、稅務、工商、環保、衛生等等一大串,沈衛東親自到各部門去跑,他則幫著打電話向各個部門的領導打招呼。好在他現在是南橋政壇的一顆新星、大紅人,尤其是上次在國際大酒店的那一幕。自然有好事者添油加醋地進行傳播,大家對他更加是要仰望了。現在李睿主動打招呼,大家自然都挺賣帳的。但儘管如此,還是整整忙了一個月才搞定,可見,如果是其他人辦完這些事。得請多少客送多少禮?
這天,沈衛東跑到他的辦公室,一屁股坐在沙發上,長出一口氣道:“總算最後一個章敲了,剩下的就等市局批覆了。”
象採礦許可證和安全許可證原則上是要市局發的,但縣局稽核過後基本上就通過了,一般直接可以開工生產了。
“不過這次幸虧有你幫著打招呼。要不然不知道得跑到猴年馬月,當年我的平田煤礦申請辦證的時候足足跑了小半年。晚上沒事的話,我約一下世偉和連生,一起聚聚?”沈衛東接著又道。
“行啊。”李睿笑呵呵地答應道,能夠開工生產對於他來說也是個好訊息,畢竟裡面還有他的三成股份。
接著他想了想又問道:“周則文那幫人在礦上沒給你惹什麼事吧?”
“這倒是沒有,他們這幫人都挺安分守己的,他們大部分都是退伍軍人,很有點組織性和紀律性,難怪……”話說到一半沈衛東就住口了。反正大家都明白下面的意思不用多說。
李睿點點頭,總算是放心了一點。隨手拿起桌上的煙,扔給了沈衛東一根。
沈衛東從褲兜裡掏出打火機,起身走到辦公桌前,趁著俯身給李睿點菸的機會。試探著問道:“李書記,聽說你跟李市長的關係不錯?”
自從他的身份曝光後,李逸風對他一直挺關心的,也經常打個電話來表示關心一下,有一次打電話過來的時候,沈衛東正好他的身邊,當時沈衛東也沒說什麼,顯然是記在了心裡。
“還行吧,他對我聽挺關心的。”沈衛東是自己人,李睿也沒有遮遮掩掩,直接回答道。
沈衛東“哦”了一聲,緊接著低聲道:“靠現在的老礦我們就虧了,苟富貴原來新開的礦道已經見煤了,我進去看過,跟去年你查處他時拍的照片上一模一樣,煤層足有一米五厚。”
“那不挺好,以後等你的洗煤廠落成了,完全可以自產自銷了。”李睿吸了口煙道。一時還沒搞明白他說的這些跟他跟李逸風之間的關係好不好有什麼關係。
“所以啊,這事不但要做穩妥還要長久,最好能拿到新開礦的指標。現在新開礦的指標很緊張,今年整個彭城市不超過十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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