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丁峻峰帶著周則文來了。周則文向李睿報告了三個訊息:第一苟富貴養的那些打手被徹底擊潰;第二,苟富貴棄車逃出了青山泉鎮鎮;第三,畏罪潛逃的魯大海有訊息了。
頭一個訊息李睿已經知道了,他還有些擔心地問道:“被傷的人沒有生命危險吧?”
“不會,刺得很輕,只是短時間內失去戰鬥力而已。”周則文很有把握地回答道。
李睿這才放下心來,如果傷得過重,死了幾個或者殘廢幾個,一則心裡過意不去,二則未免太過扎眼,如果引起警察的注意,這事遲早會暴露的。
至於苟富貴,李睿絲毫不擔心,他肯定不敢報案,一旦公安局立案,他自己豢養黑社會打手的事就會徹底曝光,這不是開玩笑的,他要是成了黑社會老大,誰還敢保護他?楊立青、何韻之恐怕也希望他快點做人道毀滅!
對於第二個訊息,李睿感到遺憾的同時也頗為解氣。遺憾的是居然讓他給跑了,要不然打他個半死或者給他兩刀,讓他不死不活的。不過想到他棄車逃跑,想想這狗日的也肯定沒少吃苦頭,想想也頗為解氣。
不過第三條訊息還是讓他很高興,這個魯大海雖說是受了苟富貴的指使,但畢竟是他刺了自己一刀,弄得自己差點沒把命給丟了,李睿當然想把他繩之以法,原本還以為苟富貴有可能會把他滅口,沒想到他居然還活著,連忙問道:“快說,怎麼回事?這個狗東西藏在哪裡?”
周則文回答道:“我的一個兄弟抓住苟富貴身邊一個親信,魯大海逃跑後的生活費、家庭照顧就由他負責辦理。這人十分怕死,交代得很爽快也很清楚。魯大海逃出去後,一直躲在嶺南省……”他接著說了詳細地址,這是苟富貴那個親信匯款時的地址,應該沒什麼差錯。
“辛苦了。則文。”李睿很滿意他們的高效率,要是靠警察破案,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馬月了。他到裡屋拿了五萬塊錢交給周則文,周則文也沒有客氣,直接收下了,畢竟現在他不是和何寶山兩個人。而是手下還有一大幫兄弟,吃喝拉撒都需要錢。
接著李睿又對他說道:“陶喜已經同意解散幫會了,你們以後就別難為他們了。”
周則文聽到這個訊息並不感到意外,顯然之前丁峻峰已經跟他說過了,不過李睿發現他的眼中還是閃過一絲不易覺察的變化,好像很遺憾似的。難道他為不能親手滅了第一大幫而遺憾嗎?李睿對此也沒有理會,繼續說道:“另外兩股勢力也不能操之過急,先把長山煤礦的事搞定再說。”
周則文點點頭,他知道這畢竟是正事,更可況到時他們三個加起來還有百分之十五的股份。他道:“我明天就派人去城東煤礦。”
現在長山煤礦已經被封鎖,剩下就是城東煤礦了,把城東煤礦再搞癱瘓。那就徹底切斷了苟富貴的經濟來源,到時候就由不得他不就範。李睿沒有說,周則文就已經想到了,這點他滿意,小心叮囑了一句:“注意安全。”
周則文點點頭,給了他一個堅定的眼神。對於魯大海的下落,李睿當然不能自己去向公安局報告,這樣不就不打自招了嗎?他也讓周則文找個機會把訊息透露出去。
訊息很快就透過某種渠道傳了出去,沒過兩天李睿就從丁峻峰那裡得到訊息,縣公安局方面已經得到了線報。聽到這個訊息。李睿突然意識到自己忘了關照周則文案子已經被市局刑偵支隊接手了,現在把訊息透露給了縣公安局會不會走漏風聲呢?對此李睿深表懷疑。
公安局方面,局長劉德來這幾天正鬱悶著呢,突然聽到下面報告說接到線報,查清了魯大海的藏身地點。頓時欣喜若狂。馬上向市局刑偵支隊提供訊息的同時,要求一起參與行動,爭取在汪海面前露露臉,以證明南橋縣公安局不是飯桶。
線索本來就是南橋縣公安局提供的,再加上大家都是一個系統的,市局刑偵支隊同意兩家一起行動。經過緊急研究制定了行動方案之後,由南橋縣公安局副局長謝寶慶和市局刑偵支隊的一位副支隊長帶隊,帶著六名警察連夜坐飛機飛往嶺南省。同時彭城市公安局又跟嶺南省的公安部門進行了聯絡,請他們配合抓捕工作,嶺南省公安部門爽快地答應了,一切進行的快速而又縝密,劉德來就等著魯大海落網,一雪前恥。
但是第二天還是不幸的訊息傳來,魯大海在嶺南省的藏匿地點跟先前得到的線索吻合,但是當警察趕到時,魯大海已經提前幾個小時跑了。劉德來沮喪之餘也不死心,跟市局刑偵支隊商量後,又命令抓捕小組蹲守了兩天,但依舊一無所獲。
這件事李睿還是事後從朱傑那裡得知,儘管他早有心理準備,但聽到這個令人沮喪是訊息,還是感覺到很失落,同時讓他確信這裡面肯定有文章。按照朱傑是說法,這條線索是縣刑警大隊從一名線人那裡得到了,刑警大隊長接到線報之後不敢怠慢,馬上向分管刑偵的副局長謝寶慶和局長劉德來報告。為了不走漏風聲,訊息在南橋縣公安局僅限幾個當事人知道,在通知市局刑偵支隊後,馬上就展開了行動,從得到線報到他們趕到嶺南省魯大海的藏匿地點,還不到一天的時間,居然能讓魯大海提前得幾個小時跑了。難道是巧合嗎?顯然不是。更況且據當地的群眾反映,魯大海走的非常匆忙,樣子很緊張,顯然是得到了訊息。
抓捕失敗後,市局刑偵支隊和南橋縣公安局進行了內部調查,結果得出的結論是,這條線索是線人在一個偶然機會中聽來的,既然線人都聽到這個訊息。不排除別人也能聽到這個訊息,這樣的話,訊息是怎麼洩露的,那誰都不好說了,調查也就不了了之。
但光靠李睿自己的猜測。沒有證據也沒用,但他還是忍不住恨恨地罵了一句:“特媽的,這裡面一定有名堂。”
“怎麼?你懷疑是我們內部的人走漏了訊息?”朱傑奇怪地問道。
朱傑是自己人,李睿也沒有瞞他,把他的猜測和苟富貴以及謝寶慶之間的關係說了一遍。朱傑聽了直咋舌,同時也恍然大悟道:“難怪你要舉薦我到你這裡來。看來你以前面臨的壓力還真不小呦。”
李睿拍了拍朱傑的肩膀,神情堅定道:“俗話說:兄弟齊心,其利斷金。我現在就想一心一意把青山泉鎮搞好,只有搞好了,以後才能更進一步。希望這裡都能成為我們兩兄弟的跳板。”
朱傑以前雖然有些消沉,但現在他也已經跨入了副科的行列。信心也足了起來。而且他已經知道了李睿的背景,連薛峰之流也要搶著做他的小弟,他豈會不珍惜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立刻重重地點頭道:“你就放心吧,我現在就是你手裡的一把槍,你指到哪裡我打到哪裡。”
不過東方不亮西方亮,周則文在城東煤礦取得了重大的進展。苟富貴終於頂不住壓力屈服了,同意轉讓長山煤礦,開價三百萬,原來分期付款的部分不包括在內,考慮到苟富貴已經付了一年的錢,再加上當初他拿下長山煤礦的價格本來就很低,即便是他開價三百萬那也是佔了大便宜。
李睿把情況跟沈衛東一說,他起先是異常興奮,但冷靜下來卻發愁了,他不能出面購買啊?周則文和何寶山也不能。李睿本人就更加不可能了。當然也不排除苟富貴這是設了個圈套,引他們上鉤呢。
看著到了嘴邊的一塊肥肉,就是吃不到,沈衛東急得直搓手。李睿仔細考慮了一番,終於想到了一個人——王鵬。
王鵬本來就在收購礦務局的煤礦。出面收購長山煤礦也是順理成章的事,而且以王鵬亂七八糟的又是臺灣,又是美國的背景,更何況身後還是齊正和馬曉軍,諒他苟富貴也查不出底細來,最後還得乖乖的拱手相讓。
李睿一說,沈衛東頓時拍案叫好道:“好啊!如果能讓王老闆出面那就再好不過,接下來再轉手,簡直就是天衣無縫啊!”
王鵬的祥福集團最近收購了礦務局的兩個大型煤礦,又和青山泉鎮簽訂了投資意向協議,他在南橋的煤炭行業也算是名人。尤其是沈衛東,前兩天還提出想讓李睿把王鵬介紹他認識,將來祥福集團和礦務局合作開發煤化工專案,沈衛東還想著給他們提供將來洗煤廠生產出來的產品呢。
“不過,這事我不方便直接跟他說了。”李睿接著又沉吟道,“這樣,前天他還跟我打電話說下個星期過來,到時我介紹你們兩個認識,你自己提出來。”
“沒問題,到時候我來安排。”沈衛東連忙點點頭,接著又道:“李書記,你看這樣好不好,煤礦接下來之後,我出五百萬,你象徵性出個十萬,付清收購款之後,到時王老闆那裡還要意思一下,我估計能剩個一百萬左右,倒是再添置一些裝置,煤礦就可以運轉起來了。至於股份嘛,我佔大頭五成半,峻峰和他的兩個戰友佔一成半,你佔三成怎麼樣?”
股份不股份的,李睿原本也無所謂,但既然送到嘴邊了,哪有不吃的道理,他也就隨口道:“這事你就看著自己安排吧,跟王鵬說過之後,你再拿個方案出來,到時候我把人攏齊了,再商量一下。”
“行!”沈衛東答應了一聲,美滋滋的告辭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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