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傑。”李文駿和徐珍也連忙迎出來。
“哈哈,老李!”馬文傑和李文駿見面擁抱了一下,接著又笑眯眯道:“嫂子,幾年不見,你怎麼一點變化都沒有啊,還是那麼年輕漂亮。”說完作勢也要抱一下。
李文駿連忙一把拉住他,“哎,哎,哎,差不多就可以了。”
徐珍被馬文傑說的眉開眼笑的,連忙拉著他進門,“文傑,快裡面請,馬上就要吃飯了。”
“哈哈,好久沒有嚐到嫂子的手藝了,還真是有點想啊!”
李文駿笑道:“你在俄羅斯這幾年列巴、紅菜湯都吃膩了吧?”
“啥吃膩了,壓根就吃不慣。”馬文傑走進門掃視一圈,“咦,我的幹閨女呢?怎麼不見人影啊,跑哪兒去了?”
徐珍喊了兩聲,卻沒聽見李婧的迴音,李文駿道:“她肯定在聽小睿給她買的那個cd唱機,聽不見,你進去把她叫出來。”
李睿看到馬文傑還帶著一個大包,笑道:“馬老闆,帶了什麼好東西呀?”
馬文傑拍了一下手中的包,得意道:“好東西當然是少不了的。”
這時,徐珍帶著李婧從房間裡出來,看到馬文傑李婧便脆生生地喊了聲:“乾爹!”
“哎呀,瞧我這幹閨女都長成大姑娘了!我記得當年我來的時候,你才……這麼高。”馬文傑驚喜道,手還上下比劃了一番。
李婧笑道:“乾爹,您上次來的時候我才九歲,現在我都十三歲了。”
“是啊,這時間一轉眼就過去了。”馬文傑摸了摸自己微禿的腦門感慨了一聲,接著馬上拉開大包,從裡面拿出一套俄羅斯套娃,“婧婧你看。這是乾爹給你帶的禮物。”
“真漂亮,謝謝乾爹。”女孩子總是對花花綠綠的東西感興趣,而且這個套娃一個套著一個,李婧感到很新奇。
李睿卻不屑道:“叫聲乾爹,幾年不見就送這個玩意兒,文傑大哥。你也太小氣了吧?”
“你小子還叫我大哥!算了算了,大哥就大哥吧。省的把我都叫老了。”馬文傑呵呵笑道,接著又從包裡拿出幾個紅色絲絨的盒子,開啟其中一個,裡面裝的一個晶瑩透徹的琥珀吊墜,“婧婧,還有這個。”
“哇!真漂亮,這是寶石嗎?”李婧兩眼放光,頓時被這琥珀吸引住了。就連一旁的徐珍也瞪大了眼睛。
“這是琥珀,不是寶石。這樣一件禮物還算象樣。”李睿笑呵呵道。他看得出來馬文傑拿出來的這個琥珀成色相當不錯,應該是屬於精品一類的。
“文傑,你快收回去,這東西太貴重的。”李文駿雖然不懂,但也看得出來這是好東西,連忙道。
聽李文駿這麼說。李婧就是再喜歡也不敢伸手,只是把目光盯著上面,一副不捨的樣子。馬文傑拿起盒子硬塞進李婧的手裡,豪爽道:“閨女拿著,別聽你爸的,這是乾爹送給你的。”說著,又拿起另外幾個盒子。遞給徐珍道:“嫂子,這幾樣是送給你的,可以當項鍊吊墜,也可以當戒指上的嵌寶,以前俄羅斯的貴族最喜歡的就是這種琥珀。”
“我也有啊?”徐珍開心道。
“那當然了,這本來就是我專門給你和我的幹閨女帶著禮物。嫂子,快點收下。”說著扭頭衝李文駿道:“老李,你發句聲音啊!”
李文駿見馬文傑一副盛情難卻的樣子,也只能點點頭,徐珍連忙歡歡喜喜的收下,同時還有些不安道:“文傑,讓你破費了。”
“嫂子這點小玩意兒算啥?對了,還有這個。”說著又從包裡拿出一個大玻璃瓶,擺在茶几上。
李睿一見頓時驚呼道:“俄羅斯黑魚子醬!”
馬文傑意外地看了他一眼,“小子,好眼力!居然還認識這貨色?”
李睿得意道:“裡海黑魚子醬,這是俄羅斯最出名的特產。”說著他拿起玻璃瓶看著裡面個個顆粒飽滿圓潤,色澤透明清涼,甚至還微微閃爍著金黃輝光的魚子醬,不由吸了一口氣道:“這該不會是白鱘的魚子醬吧?”
馬文傑感到驚訝的同時,也十分得意道:“你才看出來呀,這就是正宗的白鱘魚子醬。”
李睿掂量了一下分量,足有四五斤重,笑道:“今天可是有口福了,可以嚐嚐地道的俄羅斯白鱘魚子醬。舅媽,你待會盛一盆出來,可千萬別用金屬器皿,不然可就對不起文傑大哥送來的這麼貴重的禮物。”
徐珍壓根就不認識什麼魚子醬,但聽從李睿口中說出貴重二字,頓時驚訝道:“這東西很貴嗎?”
“那當然了,俄羅斯里海魚子醬堪比黃金,尤其是這白鱘魚子醬那就更貴了,歐洲市場上怎麼也得上千美元一公斤,這裡我估摸著得要兩三千美元。”李睿道。
“這麼貴啊!”徐珍和李文駿不由同時驚呼起來,把目光都看向一臉笑眯眯的馬文傑。
“沒想到李睿這小子還真挺懂行的,這種東西國內可是很少見的。”
馬文傑的話無疑印證了李睿剛才的估價,這下不光是李文駿就連徐珍也連忙道:“文傑,這東西太貴重了,我們不能收,你拿回去派用場吧。”
“對對對,文傑,咱倆什麼關係,還用得著這個嗎,快拿回去,你在俄羅斯這幾年掙點錢也不容易。”李文駿道。
李睿還想嚐嚐鮮呢,見狀連忙道:“小舅,小舅媽,你們跟他客氣啥,這東西很難得的,既然送來了就收下吧。”
“小睿,說什麼呢!”李文駿板著臉道,這東西值兩三千美元,那可是一萬多呀!在他的眼裡都快趕上龍肝鳳膽了,就算馬文傑這幾年發了,但能有幾個錢?估計幾百萬了不起了,這一瓶子就是差不多要百分之一。
“小舅,人家馬老闆財大氣粗。別說這一萬多塊錢,就是十幾幾十萬的東西,馬老闆也不在話下,噢?”李睿笑道,同時朝馬文傑擠了擠眼睛。
他對馬文傑可謂知根知底,九四年這會他在俄羅斯早就賺得盆滿缽滿了。就算沒有一個億,也肯定有好幾千萬。
“小睿。別胡說!”李文駿見李睿一而再再而三的調侃馬文傑,不由訓斥道。
“我可沒胡說。”李睿連忙叫屈道,“小舅,你不信問問馬老闆,他現在的身家多少?有九位數了吧?”
這下馬文傑不只是驚訝了,而是震驚,不由脫口而出道:“你小子從哪裡知道的?該不是在身邊派間諜了吧?”
九位數,一個億?不單單是徐珍,就連一向老持沉重的李文駿都驚呆了。這是個什麼概念,他們彭工集團這樣一個正廳級的大型企業,一年的產值不過幾十個億。以前他經常聽馬文傑說去俄羅斯倒騰點服裝,輕工業產品啥的,就這種東西,短短兩三年居然能掙一個億?
“文傑。真有這麼多呀?”李文駿一臉無法置信的神情問道。
“呵呵呵……沒有李睿說的那麼誇張,不過就幾千萬吧。”馬文傑很快從震驚中清醒過來,笑呵呵道。同時目光還在李睿的身上打轉,怎麼也想不明白他怎麼會對自己的情況知道的這麼清楚。
“幾千萬?文傑,真沒想到啊!你可是真的……真的發了。”饒是如此,李文駿還是無法用語言來形容。
“所以啊,今天咱們吃土豪的。”李睿笑道。
“你小子。真是……”同樣,馬文傑也不知道該跟李睿說什麼,對還沉浸在驚愕中的徐珍道:“嫂子啥時候開飯呀?”
“哦,馬上,馬上。”徐珍頓時驚醒過來,連忙應著走向廚房。
看著徐珍的背影,李文駿嘆了口氣道:“文傑啊,你這次回來算是把我們倆口子都嚇著了,可我怎麼也想不明白,你就倒騰些衣服、鞋什麼的,就能掙這麼多錢?”
“倒騰衣服和鞋當然掙不了這麼多錢,主要是從俄羅斯運回的東西掙錢,而且能掙大錢。”馬文傑道。
“怎麼說?”李文駿來興趣了,連忙問道。
“主要是盧布貶值的快,基本上一天一個價,雖說從國內運過去的輕工業產品利潤很高,但換了盧布也不值錢,所以我們儘可能的以以物易物的方式,或者是拿了錢直接去購買國內急需的產品運回國內來賣。當然那邊便宜地方,國內就貴,這樣一來一去等於做成了兩筆買賣,利潤就可觀了。”馬文傑簡單解釋了一下。
“那你從俄羅斯倒騰什麼東西回來?”
“原木,石油,裝置多了去了,只要國內需要的,我們都可以在那邊能買到,而且價格十分便宜,說句難聽點的就是白菜價。”馬文傑道。臨了他還補充了一句,“其實我這幾年掙的錢大部分都壓在這些貨上。”
“這麼說,現在俄羅斯的經濟還是非常不景氣?”李文駿問道。
“豈止是不景氣,簡直可以用崩潰來形容。”說著,馬文傑也嘆了口氣道:“現在的俄羅斯早就不是以前的蘇聯老大哥了,你們在國內根本無法想象現在的俄羅斯是個什麼樣子。一個教授一個月的工資還不夠買一雙鞋的,百分之八十的工廠停產,工人根本就發不出工資,所以只要有人要,他們什麼都賣,我甚至聽說他們的戰略導彈部隊經常發生偷盜核原材料的事件,那玩意兒一點落到恐怖分子手裡,說不定哪天就爆發一場災難。”
“那政府就不管嗎?”李文駿疑惑道。
“政府?哼,我告訴你現在的俄羅斯,有政府跟沒政府基本上沒兩樣。”
“不可能吧?我前不久還在新聞中看到說葉利欽要怎麼怎麼的……”
“哼,我們國內你能聽到真實的情況嗎?別扯了,告訴你吧,就比如做生意,你在俄羅斯做生意就要靠黑社會,在普通銀行匯款,匯費高不算,一筆款子還要分多次匯。如果是一家和黑社會有關係的銀行就可以,匯費低。一次就行,還保證安全。現在的俄羅斯幾乎每一個環節都有黑社會,再比如說報關吧,如果找不到馬匪,哦就是黑社會的小嘍囉,這事就很難辦。找到馬匪就很順利。反正政府已經管不到了。黑社會就順理成章地接管政府角色。你還別說,這些黑社會都很講義氣。他也要注意別嚇跑了生意人,斷了自己的財路。”
這些情況李睿在上輩子都聽馬文傑講起過,所以並不感到新奇,但是李文駿卻聽的心驚膽戰的,拍著胸脯道:“剛才我聽說你掙了幾千萬心裡還挺妒忌的,想不到那裡原來這麼危險,這簡直跟腦袋拴在褲腰帶上差不多呀!”
馬文傑得意道:“要不怎麼說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很多人第一次來到俄羅斯,看到這幅場景嚇都嚇死了。回去之後就再也不敢出來了,當然也有不怕死的,畢竟那裡的錢好賺。國內沒人要的垃圾貨,拉到那邊就是寶貝。其實,我們還算好的,真正危險的是俄羅斯本地的權貴。都是利益紛爭。這些新興權貴出門都會帶很多保鏢,住所也都是裡三層外三層的保護,甚至空中還有直升飛機警戒,但照樣會被人暗殺。你說警察管嗎?這年頭別說警察了,就連軍隊都亂的一塌糊塗。就在這次我回來之前,莫斯科就有一名中校開著坦克上街,要求發工資。不發就開炮。這種事情要是發生在我們國家那還了得,暫且不說株連九族,最起碼得槍斃吧,你猜他們那裡怎麼著?屁事沒有,大家都同情,後面還跟著一大幫軍官和士兵呢。說到底還是政府沒錢,連軍餉都發不出,他們怎麼辦?只能靠部隊吃飯,有什麼偷什麼,有什麼賣什麼……”
馬文傑說的這麼情況一般國內都不會報道的,李文駿聽的津津有味,上了飯桌還不停地問這問那的。當問到俄羅斯那邊老百姓的生活時,馬文傑看著滿桌豐盛的飯菜,頗為感慨道:“記得那年我剛剛到俄羅斯時,就住在俄羅斯的一個兵營裡面,那時候軍隊為了創收把兵營的一部分租給我們這中國商人。當時我們住在二樓,一樓則是一群從東歐回來的軍人,他們這些俄羅斯軍人也慘,軍營跟我們筒子樓差不多,公用水房,公用廁所,樓道里臭氣滿天。有一位軍人遺孀,長得非常漂亮,還有兩個公主般的女兒,六七歲左右。這個軍營裡大多數都是單身男人,誰都想跟她睡覺。但她堅決不幹,寧可給我們中國人食堂洗盤子,我們看她們母女三人可憐,經常送點吃的用的給她,所以她跟我們的關係很好。到了週末,軍營裡興看脫衣舞。當時我們都掛靠在一家國營公司,有人負責管理,所以還講點規矩,不許看。我沒事下去和她聊天去了。下樓的時候大概正好是脫衣舞**剛過,我看見她的六歲的小女兒從人縫中興奮地擠出來,對我大聲叫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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