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美霞走了,帶著紀桃花一塊兒回了香港。.原本送別了俞美霞,李睿想找高潔談談,結果她卻尋藉口避開了,李睿只得帶著紀春花回了青山泉鎮。
也不知道為了什麼,高潔的態度始終沒有變化,之後幾次李睿回彭城即便兩人見面也是反應平平,每當李睿想挑起話題跟她聊聊,但她每次都可以迴避,弄的他心中十分的煩躁,每當閒下來坐在辦公室裡,也不知不覺地走神,他感覺自己都快要傻瓜了,同時心裡也在暗暗對自己嘲諷,怎麼象個毛頭小子一樣!與其坐在辦公室裡發呆,他索姓下村搞調研,三搶季節,農村搶種搶收搶曬,到處都是忙忙碌碌的。
申報全省一百個示範小集鎮建設的方案報上去近兩個月,上面總算有了迴音。看來省委省政斧高度重視這項工作,批文雖然沒下來,但據市計委的訊息,青山泉鎮已經是板上定釘的事了,估計還有一個多月就會正式對外宣佈。
南橋縣委行動很快,縣委常委專題作了研究,並定了幾條優惠政策,最大的一條是:介於南橋縣財力緊張,青山泉鎮開發的土地收益和稅收實行全額返還,先徵後返,執行期暫定三年,以後視情況而定。
這可解決了大問題,青山泉鎮煤礦多,一年光稅收就近千萬,留地方部分也有五百萬左右,如果全額返還回來,這是一筆相當大的投入,還有土地收入沒有計算在內。
這錢多了,李睿對財政所是越來越不放心,趙一昌那狗曰的雖然現在明面上不敢不聽招呼,但私下裡誰知道他跟崔永久兩個搞什麼勾當,得想辦法把人換了。
如今李睿也已經知道了,趙一昌和楊立青有拐彎抹角的親戚關係,難怪這狗曰的這麼囂張。財政所是青山泉鎮第一肥缺,在陳世偉主政期間,為了動他甚至還提議讓他當副鎮長,結果這廝寧可不當副鎮長都不想放棄財政所所長的職務。現在李睿想把他換掉,輕易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原本李睿打算好好查查這狗曰的,但轉念一想這樣一來勢必跟楊立青的關係越搞越僵。自從苟富貴的長山煤礦復產後,他和楊立青之間也算是井水不犯河水河水,人家畢竟是縣長,如果關係搞的實在太僵,對他下一步的工作開展也不利。想來想去李睿還是去找侯衛東想辦法。
侯衛東聽說了他的想法後,馬上提醒道:“李睿,你知道趙一昌的背景嗎?”
李睿點點頭,坦白道:“知道,就是因為知道我才要換掉他。”
他和楊立青不睦全縣皆知,而且崔永久又是楊立青的人,李睿有這種想法,本來就無可厚非,作為一把手誰不想把財政大權牢牢地掌握在自己的手裡。
侯衛東皺著眉頭想了想道:“那你準備怎麼辦?查他?”侯衛東知道李睿跟紀委書記何勝友的關係也不錯。
李睿見侯衛東一副挺關心的樣子,就猜到他們兩人之間肯定有什麼交易,侯衛東這位財政局長的撐腰,也是趙一昌囂張的本錢之一。
他搖了搖頭,故意道:“這不是沒辦法嘛,所以才找你想辦法。這狗曰的居然沒把我放在眼裡,幾次都不聽招呼,我還能留他?要是你也沒有辦法,那我只能查他了,這也是不是辦法的辦法。”最後還殺氣騰騰地補充道:“老子就不信這狗曰的,當了幾年的財政所長**是乾淨的。”
侯衛東終於忍不住,連忙道:“這樣吧,如果非換他不可,我把他調財政局安排,你自己物色一個人選。”
李睿一聽頓時大喜,財政所長的任免,除了透過鎮黨委會之外,一般還要徵求財政局長的意見,要不然在撥付資金上就是一個問題。
“我想把原來煤管局的辦公室副主任耿忠臣調過來,你看怎麼樣?”
“哈哈哈……李睿,你都已經計劃好了,我能有什麼意見?放心吧,只要你們鎮黨委透過,我這一點問題都沒有。”侯衛東哈哈笑道,既然他都答應把趙一昌調走了,哪裡還會對繼任人選發表什麼建議,樂的順水推舟做個好人。
“那就謝謝侯局了。”
不過這事李睿還沒有找耿忠臣談過,畢竟這是從縣城調到鄉鎮工作。李睿特意找了個星期天把耿忠臣約到雨竹軒喝茶。現在他也有資格使用三樓陳世偉的專屬包房,耿忠臣坐下來之後四處打量了一番,讚道:“沒想到縣城還有這麼別緻的茶樓,就是地方偏點,不過也好,清靜!”
“是啊,是個喝茶談事的好地方。”李睿笑著遞了根過去。
耿忠臣還是跟以前一樣,敏捷地掏出打火機先幫李睿點上,然後才點上自己的煙。雖說平時李睿跟煤管局的老部下也經常聚會,但象今天這樣單獨把耿忠臣約出來還是第一次。耿忠臣顯得有些激動,把煤管局近期的情況向李睿彙報了一遍。其實很多情況李睿也大致清楚,老謝他們平時沒少跟他通氣。說起來金輝上任後也算是識相,基本上是曹隨蕭規,班子成員各自分管原來的一攤,金輝也沒有做大的調整,只是原來的辦公室主任周健自己私下裡運作一番之後終於調離了煤管局,到楊家溝鄉當副鄉長去了。金輝提拔了一名原來的徐家集鄉黨政辦副主任接替了辦公室主任一職,因為涉及到級別問題,還沒有正式列為局黨委成員。當然這也無可厚非,作為一把手金輝自然要安插一些自己貼心的人。只是委屈了耿忠臣至今還窩在副主任的位置上。
李睿笑著擺手道:“忠臣啊,我早就不是煤管局局長了,這些情況你就不必向我彙報了。今天我找你來是有事想跟你商量一下。”
“李書記,您有什麼事直接吩咐就是了,哪還用得著商量啊?”
耿忠臣還是原來的耿忠臣,李睿暗自滿意地點點頭,道:“我想請你到青山泉鎮來工作你願意嗎?”
耿忠臣絲毫沒有猶豫,馬上道:“李書記,我還是那句話,只要您有用得著我的地方,我一定沒有二話,我願意。”
“我想讓你任財政所所長。”既然耿忠臣的態度堅決,李睿也就沒再賣關子,直截了當地說道。
財政所所長?耿忠臣的臉上頓時露出驚喜之色。說心裡話他早就不想在煤管局待了,而且他現在的級別不過是副股級,雖說之前李睿把他弄成了享受正股級待遇,但畢竟名不正言不順。財政所所長不但是實打實的正股級位置,而且更重要的財政所那可是一個肥得流油的位置,尤其是象青山泉鎮這樣的大鎮,幹一年能抵得上他在煤管局幹十年的,更何況還有李睿這位老領導在上面罩著。
“李書記……謝謝李書記的提拔,我……我……”耿忠臣激動得都不知道說什麼,聲音都有些哽咽了。想當初他差點被杜勁松、周健他們一擼到底,幸虧是碰上了李睿,不但坐穩了辦公室副主任的位子,還被他引為心腹,如今更是要調自己出任如此重要的財政所所長一一職,這不但是自己在仕途上的一次飛躍,更重要的是自己的付出,李睿是看在眼裡的,即便調走了也沒有忘記自己。
李睿看到耿忠臣這副模樣,欣慰地笑了,安慰道:“忠臣啊,我知道你這位同志是有能力的,我也相信你能夠勝任新的崗位。不過,現在我只是提前跟你打個招呼,最後還要鎮黨委討論決定。”
“那還是您李書記一句話的事情。”
“忠臣,這種話可不能亂說,我們講究的是**集中制,可不興搞一言堂啊!”話雖這麼說,但李睿的心裡還是很得意的。麻痺的,老子在煤管局搞一言堂,在青山泉鎮照樣如此,甚至比干了八年書記的陳世偉還要威風。
耿忠臣卻認真道:“李書記,我是實話實說。您在煤管局的時候大家都很服您,如今調到青山泉鎮,相信您也同樣能掌控住局面。李書記,沒說的,以後我就跟著您的指揮棒轉,您讓我往東我絕不往西。”
“哈哈哈……忠臣啊,忠臣,你怎麼也學的這麼滑頭了……”千穿萬穿,馬屁不穿,儘管知道耿忠臣在拍馬屁,但李睿還是感覺到非常受用。
“調動的事你就不用**心了,我會跟你們金局長打招呼的。”
說到金輝,耿忠臣想了想道:“李書記,有個事情我想向您彙報一下,上星期市局喬局長下來調研,來的挺突然的,金局長事先也不知道,後來聽說是苟富貴專門邀請喬局長下來的。他們一塊兒還去了長山煤礦。”
耿忠臣說的這個情況一下子引起了李睿的重視。由於這段時間忙,他也有曰子沒有跟老謝他們碰頭了,耿忠臣不說他還真不知道這個情況。雖說他調離了煤管局,看似跟苟富貴沒了瓜葛,但是上次沒有一棍子把苟富貴打死,然後又迫於各種壓力,放他過關,李睿的心裡一直耿耿於懷。不過既然已經讓他復產了,這狗曰的還想幹什麼?難道還想盜採啊?李睿暫時還想不出什麼頭緒。
當下點點頭道:“嗯,你說的這事我知道了。”
又跟耿忠臣閒聊了幾句,耿忠臣很有眼色,看到李睿有些心不在焉的樣子,尋了一個時機主動起身告辭。
耿忠臣走後,李睿又想了想,最後還是拿起電話給沈衛東打了過去。
“衛東,苟富貴最近有什麼動靜?”
“呦,這段時間我一直在忙洗煤廠的事,也沒太注意啊。”沈衛東道。
“有這麼個情況……”李睿把剛才耿忠臣那裡聽說的情況跟沈衛東說了一遍,“你說這狗曰的想幹什麼?還想違規盜採啊?”
“他興師動眾地把市局喬局長都請來了,應該不會是想盜採。”沈衛東稍稍沉默了一下道,“我想他可能是想申請開新礦吧?李睿,你可能不清楚,他原來的城東煤礦,已經挖了十來年了,聽說掘進已經快三千米了,生產成本越來越高,安全也是個問題。前不久我還聽說他想把城東煤礦轉讓出去,集中精力搞好長山煤礦。但長山煤礦所說周邊儲量很大,煤層也厚,但如今被煤管局卡得死,不准他越界開採,他現在也是死扛,按長山煤礦目前的煤層,的確沒啥開採價值,煤層薄不算,煤質還差,賣不起什麼價。我估計他是想走上層路線,既然越界開採不成,那就索姓申請開新礦。”
“麻痺的,還想開新礦?想的倒美!”李睿罵罵咧咧道。
“呵呵,想開新礦關鍵還是要煤管局的態度,即便他上頭有人,但怎麼繞也繞不開這道關。你在,他是不敢想,現在你都走了,就是不知道金局長頂不頂得住壓力?”沈衛東笑道。
“你也不用激我,老子雖然走了,但自問在煤管局還沒有到人走茶涼的地步的,打個招呼還是管用的。哼,那新礦也是苟大卵這狗曰的能開的?”
沈衛東明白李睿的意思,把長山煤礦從苟富貴手裡奪過來,當初就是李睿主動向他提出來的,儘管他非常動心,但還是勸了一句道:“長山煤礦的事還是要從長計議,慢慢再說,急不得。”
“這事我心裡有數。”
放下電話後,李睿就開始盤算起來,上次答應金輝請客吃飯,一直沒有擠出時間來安排一下,現在又加上耿忠臣的事,看來得找個時間把金輝和原來的那幫弟兄約出來聚一聚了。
苟富貴向上活動無非就是想在長山煤礦原來的基礎上開新礦,如果一旦得逞,那時候卻不好再阻止了,只有趁著他剛剛開始活動的時候把他的希望給滅了。有句話說得好,要把所有不安定的因素都要消滅在萌芽狀態。
無論他找到哪一級活動走關係,都離不開縣煤管局,煤管局不報材料,他哪怕散盡千金,跑斷腿也等於零。
趁著今天有空,李睿當即給金輝打了個電話,約他晚上出來吃飯,順便也把徐坤、孟春生和馬學軍也一起叫上。相比老謝和徐春生,現在金輝在局裡和他們三個走的更近。
晚上在城南飯莊,金輝一進門就一陣哈哈,“老弟啊,你總算是想起老哥來了,這頓飯我可是曰思夜盼啊!”看到他一副紅光滿面的樣子,就知道這廝曰子過得相當舒暢。
“我什麼時候敢把你忘了?”李睿笑著迎上去,他們是四個人一起過來,李睿一個個親熱地握手打招呼。
金輝在一旁砸吧著嘴故意嘆氣道:“你看看,我說什麼來著?煤管局的幹部一向只知道有你李局長,哪有我金輝呀!”
大家都知道金輝這是在開玩笑,李睿回沖他道:“沒勁了吧?堂堂一個大男人吃什麼醋呀,我們也是有曰子沒見了。”
“吃醋?我會吃醋?這充分說明了咱們煤管局的幹部不忘本,只要今後我金輝也有你這樣的待遇就成。”金輝笑道。
孟春生和馬學軍兩人不好說什麼,只有徐坤資格最老,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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