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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袍男子話音剛落,萬里高空,雲層之上,忽然傳來嫋嫋琴音。
這琴音千迴百轉,委婉纏綿,恰似一個嫵媚動人的嬌俏女子,在半空迎風而舞,三千情絲披散,撩撥聽者心絃。
懸崖上的眾人聽後,臉色各異。
有人似乎早就知道,有人卻是微微一愣,顯然九位天驕的神識之力各不相同,但也有可能是故意隱藏實力。
不過無論如何,現在琴音從高空傳來,所有人都知道最後一個天驕已經到來。
“情絲動,兩難忘,春風醉,佳人來”於東洋眯著眼睛,搖頭晃腦,似乎已經深深陶醉在琴音之中,有些不可自拔了。
“淫賊也會附庸風雅嗎?”一旁的楊劍英嘲諷道。
“楊兄,你不懂!所謂‘淫賊’其實是世人對我的誤解,於某不過是見一個愛一個罷了,而且我對每一個女子都是真心的,從未強迫過任何一人。”於東洋滿臉認真地說道。
“厚顏無恥!”
楊劍英的眼中充滿了鄙夷之色。
就在兩人交談的時候,半空中一朵雲霞從天而落,雲霞上面有一輛鸞車,鸞車之中坐了一名身穿黑色長裙的女子。
這女子的皮膚本就白皙,在黑色輕紗的襯托下,更顯得冰肌玉骨。
再看她的容貌和身材,纖腰楚楚,如描似削,怯雨羞雲,嫵媚多姿。雖然在鸞車中端坐不動,卻給人一種風情萬種的感覺。
此時此刻,她的雙手正撩撥琴絃,琴音流轉,千迴百折,讓底下眾人都不自覺地陶醉在其中。
“哼!”
就在此時,一聲冷哼忽然從懸崖上傳出。
只見是那位白衣女修,臉色清冷孤傲,似乎看不慣高空中的黑衣女子,反手將身後的古琴取下,就放在自己的腿上,輕輕彈奏了起來。
一種別樣的琴音從懸崖直衝高空。
琴聲清脆,猶如珠玉,悠揚動聽,彷彿晨間清露,又好似雪中傲梅,和半空中的纏綿悱惻之音完全不同。
眾人先聽那黑衣女子的琴音,就好像是面對一杯醇香之酒,未飲先醉。再聽後面白衣女修的琴音,又彷彿醍醐灌頂,瞬間從之前的靡靡之音中回過神來。
兩女以琴鬥技,兩種截然不同的琴音,環繞在懸崖四周,彼此互不相讓,眾人一時間居然也分辨不出高下來。
“哼!我當是誰,原來是天魔山的聖子!怎麼,你也破不了‘天妒’?要到這裡來找一份機緣?”白衣女修看了一眼高空中的女子,臉色十分清冷。
“呵呵,既然玉竹山的玉玲瓏可以來,那我為什麼不能來?”
鸞車之中,黑裙女子毫不示弱,看了一眼下方眾人,巧笑嫣然,風情萬種。
“妖女!你除了賣弄姿色以外,還會做什麼?”玉玲瓏似乎對她頗有怨氣,在同為天驕的八人面前,絲毫也不給對方面子。
黑裙女子聽後,不怒反笑,嫣然道:“我的好妹妹,我知道伱惱恨季瀟然喜歡我,但你要搞清楚,是你的這位如意郎君對我死纏爛打,我可從沒有給過他一次好臉色!要不你跟他說說,讓他以後別再纏著我了?”
眾人聽後都是微微一愣,他們都沒想到這黑裙女子如此直接,居然在大庭廣眾下挑明這種事情。
“妖女,你胡言亂語!”
玉玲瓏被氣得火冒三丈,臉色青一陣紅一陣,眼中的殺機更是不加掩飾。
“施主,還請收住火氣。論道之約在即,就算有什麼恩怨,也等此間事了之後再自行解決,到時候小僧絕不干涉!”
黃衣和尚的聲音再次響起,語氣雖輕,但同樣蘊含了威脅之意。
玉玲瓏的臉色變了數變,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最後還是壓住了火氣,冷哼一聲,不再彈奏古琴。
她的琴音停下,半空中黑衣女修的琴音也同樣停下。
鸞車從高空降落,黑衣女修打出一道法訣,收了鸞車法寶,蓮步輕移,落在了最後一個蒲團之上。
“好了,現在十大天驕已經齊聚,只等鬼手書生現身了。”於東洋呵呵笑道。
他的話音剛落,不遠處的青袍男子也笑道:“現在距離鬼手書生的約定之期還有幾日,李某有個提議,不如大家互相介紹一下來歷,起碼知道彼此的名字,說不定鬼手書生有什麼事情需要我們一同去完成,到時候配合起來也能默契一些。”
聽了青袍男子的話,眾人臉色各異,有的人微微點了點頭,有的人卻是不置可否,看上去並不怎麼贊同。
眼看眾人表情不一,那青袍男子咳嗽了一聲,又接著道:“這樣吧,此事既然由我提出,那我也應該做個表率,就讓某家先來吧。”
他清了清嗓子,接著道:“在下李長壽,是五莊山青木崖的弟子,受困於‘天妒’已有百餘年之久,這次收到鬼手書生的書信,立刻馬不停蹄地趕到此處,希望能與諸位同道共破此劫。”
有了李長壽的開頭,很快就有人響應,第二個介紹自己的是楊劍英。
“在下楊劍英,白玉城修士,見過諸位道友。”
在楊劍英之後,於東洋也呵呵笑道:“於東洋!散修,沒什麼本事,如果這次有需要爭奪的機緣,你們可以直接忽略我。”
他的這番話,當然沒有人相信。
不過有了這三人的自我介紹,剩下七人,也不好意思繼續閉口不言了。
“阿彌陀佛,小僧方如暉,羅天山弟子,見過諸位道友。”黃衣僧人雙手合十,向眾人行了一禮道。
“哈哈,早就聽說過‘武痴’方如暉的大名,今日一見,果然器宇不凡!”
人群之中,林凡笑了起來,看上去對方如暉頗為尊敬。
“既然大家都說了,那我也不藏著掖著,在下林凡,是永夜城林家的修士,這次前來,也是為了破解‘天妒’之法,希望大家能夠同心協力,共同達成心願!”
他的話音剛落,旁邊就有一個陰森的聲音笑道:“原來你叫林凡!嘿嘿,等見了鬼手書生之後,老子倒可以陪你玩一玩。”
說話的正是那赤膊上陣的虎紋男子,此人似乎非常記仇,只因林凡的一句話,他就已經動了殺人洩憤的念頭。
“哼,當我怕你不成?閣下要怎樣,林某都會接著,不過現在還沒有見到鬼手書生,希望你能自重。”林凡冷哼一聲,對於這個咄咄逼人的虎紋男子,他的眼神中同樣有殺機一閃而過。
兩人針尖對麥芒,互不相讓,旁邊的人卻不管,只見方如暉皺了皺眉,厲聲道:“休要聒噪,快說你的來歷!”
那虎紋男子似乎對方如暉有些忌憚,眼中兇光內斂,想了想道:“某家沒什麼好說的,你們只要知道我叫‘玄虓’就可以了!”
“玄虓.”
梁言眯了眯眼睛,他修煉《八部衍元》,五感異於常人,此時居然在玄虓的體內感覺到了一絲妖氣。
“奇怪,明明有妖氣,但此人又不像是妖族,難道是他修煉了什麼奇特的功法?”
梁言心中疑惑,但現在也不好確認,稍稍思忖了片刻,主動開口道:“在下名叫梁言,乃是無雙城的修士,見過諸位道友。”
他沒有選擇隱瞞自己的真名,因為這裡有人認識自己,就算用了“梁致道”這個假名,也還是會被識破。
此言一出,楊劍英立刻皺了皺眉頭,有些意味深長地說道:“諸位道友,此次碎虛山論道,說不定需要我們精誠合作,還請不要說些虛假的名字,否則一旦被人知曉,恐怕就要被大家孤立了。”
梁言聽後,心中暗暗一笑,他知道楊劍英話中有話,說的正是自己。
因為在萬壽城的時候,自己並不知道玉玲瓏的存在,那時候還想隱瞞真名,所以告訴楊劍英自己叫“梁致道”。
但現在又說自己叫“梁言”,肯定引起了楊劍英的懷疑。
對此,梁言有些無奈的笑了笑,索性選擇閉口不言,再不多說。
他不說話,有人卻不放過,只聽身旁傳來一個清脆的女子聲音,有些譏諷地笑道:“堂堂碧海宮的宮主,原來也喜歡藏頭露尾嗎?”
說話的正是玉玲瓏,她掃了梁言一眼,發現對方根本不接自己的話,頓時覺得有些無趣,淡淡開口道:“我是玉竹山的玉玲瓏,自幼修行音律大道,不像某些魔門妖女,只會搔首弄姿,卻不識得五音本源,徒增笑料罷了。”
玉玲瓏話中有話,說的自然便是最後一個趕到此處的黑衣女修。
豈料那女修聽後半點也不生氣,反而輕輕一笑,臉頰露出兩個酒窩,顯得十分嫵媚。
“玉妹妹好生可愛,你修的是五音大道,自己卻被情絲所困,這無異於作繭自縛,將來如果被你師尊‘了塵居士’知道了,只怕是要痛打你幾下屁股才行哦。”
此言一出,所有人的臉色都變得古怪起來。
尤其是玉玲瓏,冰霜一般的俏臉已經漲得通紅。
要知道,此時此刻,坐在懸崖峭壁這十個蒲團之上的,都是困在通玄巔峰的絕世天驕,任何一人出去都足以震驚世人。
但黑衣女修卻語出驚人,居然當著這些修為高深之人的面,說出“打屁股”這樣的羞辱之詞,饒是玉玲瓏的養氣功夫再好,此時也忍不住了。
“妖女,你如此羞辱我,我要你知道厲害!”
玉玲瓏厲喝一聲,手中法訣急掐,身後的古琴凌空而起,九道顏色各異的霞光從琴絃中射出,直奔那黑衣女修而去。
雖然只是隨手一擊,但這九道霞光之中,每一道都蘊含了玄妙的法力,就算是化劫境渡三難的修士,恐怕也難以硬接。
然而那黑衣女修見狀,臉上笑意不減,依舊端坐在蒲團之上,似乎並沒有出手的意思。
轟隆!
隨著一聲震天巨響傳來,卻是一個巨大的掌印凌空飛出,攔在黑衣女修之前,把那九道霞光盡數震散。
“方如暉,你!”
玉玲瓏柳眉倒豎,憤怒至極,“騰!”的一下就從蒲團上面站了起來。
“為何要阻攔我出手,沒看到她羞辱我嗎?怎麼你們一個個都要與我做對?”
面對玉玲瓏的質問,方如暉臉色不變,雙手合十,淡淡道:“小僧之前說過了,你們之間的恩怨我管不著,但在見到鬼手書生之前,所有人都不許內鬥,等這裡的事情結束以後,你們想怎麼動手都可以。”
聽了方如暉的話,玉玲瓏臉色鐵青,又恨恨地看了對面那黑衣女修一眼,最後極不情願地坐了下去。
方如暉微微點頭,接著目光一轉,也看向了黑衣女子。
“閣下就是天魔山的聖子胡晨瑜吧?久仰大名,據說閣下乃是天魔山不世出的奇才,短短百年時間,就已經把天魔山的鎮派絕學《九幽獄魔經》練到了第七層,小僧心中著實敬佩得很。不過你剛才故意惹怒玉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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