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號下午四點,高昂單獨一人再次來到了深海。
剛下飛機,手機剛開啟,一群未接電話和訊息就炸了過來。
張有為的倒是沒有,因為他就在出站口等著。
其中大多數都是萬新月,也就是老萬的。
也沒啥大問題,就是龍腦一號的最後除錯工作基本完成,希望他能去現場再看一下,確保萬無一失。
“給我一個獨立閘道器口,我有空去瞅瞅。”
回了訊息之後,高昂吩咐千歲去解決下龍腦一號的問題。
“記住啊,別讓這個龍腦一號太聰明瞭,給它一個七八歲的智商就行了。”
“放心吧,先生,保證完成任務。”
關了手機,衝著張有為擺了擺手,兩人來到了停車場。
張有為沒帶司機,他親自開車。
高昂半躺在副駕駛座位上,手裡把玩著手機,觀察千歲對龍腦一號的手術過程。
“高總,對不起。”
剛繫上安全帶,張有為就來了這麼一句。
“對不起啥?”
高昂一臉懵逼,“就為一點nsg原材料?”
“……”張有為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說是吧,感覺怪怪的,看情況大老闆根本不在意啊;說不是吧,他還沒想好該怎麼編一個合適的理由。
“那東西雖然說很珍貴,但是我還是能源源不斷給你供貨的,不用擔心;至於說會不會被別人偷走仿製什麼的,更不用擔心,只要他們仿製出來,咱們就告他們,告到他們傾家蕩產。再說了,不就丟了一丁點兒麼,那點東西還翻不起什麼浪花,安啦,把心放到肚子裡。”
拍了拍張有為的肩膀,高昂安慰道,“對了,身體怎麼樣了,沒在醫院多呆幾天啊?”
“沒事了,甚至比以前還精神了。”
那可不是? 人家就是靠著這一套玩法? 收買了不少人心呢。高昂心裡嘀咕了一句。
張有為身上的病變因子,其實和梨花膏的效用差不多? 只是針對的區域細胞不同罷了。
“高總? 你要不先休息下?”
“休息啥啊,你這麼火急火燎地把我叫來? 不就是想找到那些原材料的下落麼,直接去車間。”
右手一擺? 高昂指了指前面? “好好開車,馬上黃燈了。”
“哦。”張有為一個急剎,把高昂給差點甩起來。
“別急,慢慢開? 你們深海比魔都都堵啊。”
看著窗外熙熙攘攘的車流? 高昂一陣心有慼慼焉。
...
兩個小時後,兩人才到達了深海郊區的加工車間。
出了問題,張有為直接停工停產,員工都呆在各自的辦公室,坐等最終結果。
下了車? 高昂直接發動全力場,秒秒鐘就找到了那些被藏匿的原材料。
但是吧? 總得裝模作樣一下啊。
從口袋裡掏出來一個巴掌大小,外形神似羅盤的玩意兒? 擺弄了兩下,就邁著步子往前走。
上面的指標一直指著某個方向? 哪怕高昂偏離了某個主線? 指標還是會牢牢指著那個地方。
“這是?”
張有為看了一眼這個羅盤? 眼神里都是疑惑。
他對nsg原材料做過各種分析,別說磁性了,任何的其他特性都沒有,除了硬這一點。
“類似指南針,但是做起來很麻煩,我也就這一個,等回頭有空了,給你也弄個。”
高昂回答了他的疑惑,繼續往前走。
不是他小氣,而是哪有什麼鬼羅盤啊,他靠的是他的全力場。
至於說以後張有為再要怎麼辦……拖著唄,不給他還能咋滴?
說是加工車間,其實和實驗室差不多,很乾淨,也不鬧騰,說是寫字樓都不過分。
兩人沒有拐彎抹角,直接來到了休息室。
推開門,一直往裡走,路過沙發,路過會議桌,最後來到一個咖啡機跟前。
裡邊還有尚未倒乾淨的咖啡,飄著一股咖啡豆的香味。
“這是想喝到肚子裡帶出去麼?”
指了指咖啡機,高昂哭笑不得。
可能是他們來的及時,那個人還沒來得及喝咖啡就被驚退了回去。
張有為趕緊拿出電話,喊人來處理。
“我們這裡每天上下班都要做一次檢查和清洗,想透過體表帶出去,可能性不大,所以……”
“只在門口有檢查麼?”
高昂問了一句。
“這裡的員工,大部分都是我的老同事和學弟學妹們,也就沒太過於防備他們,誰知道……”
張有為搖了搖頭,感覺自己受到了背叛。
“按照你這個思路,這裡邊也沒攝像頭吧?”
“沒……”張有為都快說不出話了。
高昂沒再說什麼,只是心底嘆了口氣,這就是貧苦孩子出身的人啊。
太過於重情重義,少了城裡人的奸詐,或者說不夠職場化。
這也說得過去,如果說張有為是那種能奸詐起來的人,他還會是之前那個職務麼,不早就進入高層了……
“走吧,帶我去見見各位同事。”
見同事是假,找真兇是真。
在休息室轉悠了一圈,他已經收集夠了資料,這半天內接觸過這個咖啡機的人的氣味什麼的,都記錄在他的腦海裡。
尤其是他還清晰地“看”到某位女士,從鼓鼓的某個地方,把某種東西倒入咖啡機裡。
沒等她倒出來咖啡,就又急急忙忙地離開了休息室,這個時候,休息室門口還有一個模糊的身影,看體型是男的。
難道是雌雄大盜作案?
“公司裡有是夫妻或者男女朋友的麼?”
“夫妻沒有,據我所知沒有,男女朋友的話,倒是有一對,明面上的,至於私下裡的話,就不知道了。”
張有為想了一會兒,回答道。
“高總對辦公室戀愛……?”張有為接著試探道。
“沒意見,夫妻合璧,天下無敵麼,應當鼓勵,隨便問問。”
張有為鬆了口氣,他知道一些大公司的一些潛規則,基本上都很牴觸辦公室戀愛。
他也生怕這個高總在這一塊兒會做強制性要求,那樣的話,他也只能棒打鴛鴦或者狠心辭退某人了。
高昂在前,順著氣味分子的路徑直接到了第一個辦公司門前。
“這裡是原料裝配區的辦公司,那對就在這裡辦公。”
張有為搶先一步,推開了辦公室的玻璃門。
高昂進去轉悠了一圈,隨便打了個招呼,讓他們該幹嘛繼續幹嘛,“調查馬上結束,原料也都找到了,至於是誰……”他頓了一下,瞥了一眼那對耍朋友的,“不重要,誰都有難處,我希望下班之前,你或者你們,可以把事情原委和張總解釋下,我這個人心軟,張總也是,大家能繼續工作的,咱們既往不咎,想死扛到底的,我就只能全部清退了。”
同樣的話,高昂在每個辦公室都重複了一遍。
回到張有為的辦公室,高昂直接坐在沙發上,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水。
“你去和他們一對一談話吧,再給某些人一個機會。”
喝了口水,高昂抬頭對張有為說道。
“那行,高總先休息會兒。”
等張有為走了,高昂才吩咐千歲去做一些事情。
談話的順序,高昂沒再去特意吩咐,那樣的話就顯得過於明顯了。
等到那對耍朋友的女員工要談話的時候,時間已經到了晚上九點半。
期間高昂給他們全體員工都定了金拱門,不是他小氣,而是快餐最合適,總不能一人兩個菜吧,那也太顯得隨意了點。
不管怎麼說,公司還處於緊急狀態之下。
出乎高昂的預料,這位女員工還真的一五一十把事情的原委給說了。
過了五分鐘,張有為看了下手機,“時間到了,你回去吧,叫下一位。”
搓了搓脹紅的臉頰,張有為擠出來一絲假笑,繼續接下來的談話。
到了晚上十一點半,所有的員工都談話完畢,高昂直接讓保安放行。
張有為辦公室內,兩人對面而坐。
“高總,接下來怎麼做?”
出了這麼大岔子,張有為收起了以往的意氣風發,略微拘謹地問道。
“什麼也不做,讓他們正常上班就行,對了,你上次被綁架,不會也是他們搞的鬼吧?”
張有為拍了下腿,“肯定有人搞鬼,但是不會是他們,他們是我之前實驗室的同事,我那次測試nsg是在另一個實驗室,他們不可能接觸到那些資訊。”
“那你得給大疆那邊提個醒了,說不定他們還會欠你個人情。”
高昂抿了一口茶葉水,提示道。
“我在這邊還會呆兩天,順便看下深海風景,這麼大了,還真沒怎麼來過深海。”
“那感情好,我就給高總當個嚮導。”
“可別,你忙你的,我就是瞎胡溜達。”
擺了擺手,高昂拒絕了張有為的提議。
張有為早就給他訂好了酒店,辦理好入住手續,上樓洗了個澡,直到凌晨一點,他才飛出了酒店。
那小兩口住得地方,距離這個酒店還有段距離。
根據千歲的提示,他很快就飄在一棟新建的公寓樓上空1000米處。
底下的情景一清二楚,他直接看穿了一輛房車,裡邊正是那對員工,還有兩個戶外主播。
這兩個主播高昂認識,算是他以前的同事,而且是那種遙不可及的同事。
人家是大主播,他就是邊角料那種打雜主播,沒得比。
“千算萬算啊,沒想到內鬼總是在身邊。”
千歲發了一個白眼過來:人家都不認識你,算啥身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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