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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7、ROG

作者:黃瓜裡的蟲
“那些不重要,重要的是這隻螞蚱的形態,先生可以仔細觀察下。”

不重要麼?

是不重要,和新型分子比起來,不值一提。

高昂蹲在地上,把小花扒拉一邊,仔細瞧著在地上掙扎的這隻螞蚱。

“形態是有些奇怪,它這條腿怎麼比那一條,甚至它的整個身體都要粗?”

“它剛飛進來的時候,這條腿是斷裂的,沾上你的細胞溶液之後,它的斷腿立馬就修復了,但是由於某種原因,很大可能是這些溶液對於它斷腿周圍細胞的效用太強,為了修復這條斷腿,吸附了周身的多數能量,而它不像先生你,可以快速補充能量,於是它就被它自己的斷腿吸瘦了。”

“這也行?”

聽了千歲的報告,高昂不可思議地扒拉著這隻可憐的螞蚱,“兄臺,你也太慘了吧。”

不過,從這隻螞蚱的慘狀,高昂得知一個關鍵的資訊:新型分子是可以修復細胞,但是對於能量的需求是急劇的,如果使用不當,甚至會造成使用者畸形,甚至死亡。

地上的螞蚱基本上也就剩下出的氣了,又掙扎了兩下,正式向耶和華報道去了。

對於這隻螞蚱,高昂當然是人道主義消滅,給了它火葬的高規格待遇。

他不能,也不敢隨意處置和他有關的物件,生怕再弄出來一個千歲。

做完這一切,高昂站在窗前,眺望著遠方鬱鬱蔥蔥的溼地,心裡卻感到好笑。

就他這麼一個臨時湊出來的破生物實驗室,還不是無菌的,竟然能發現新型分子?

接下來的幾天,高昂又按照千歲的單子,買了很多儀器和生物原材料,整個人也全身心地投入到新型分子的研究實驗當中。

他們給這種新型分子取名為:rog。

大致的意思就是,新型可再生極度活躍球蛋白。

經過這幾天的實驗,高昂算是對rog有了一個大致的瞭解。

和他們之前的猜測差不多,rog只是一種催化劑,自身不參與細胞的修復或者再生工作。

舉個例子就是,rog是一名監工,而且是一名非常嚴厲的監工。

當身體某個部位的細胞受損之時,rog就會督促他周圍的其他健全細胞,趕緊分裂,趕緊生長修復。

如果周圍營養物質或者能量不夠的話?        rog就會像豬扒皮一樣,強制命令那些細胞拼了命地從其他地方調取這些物質。

如果rog的數量剛剛好?        那麼這個傷口就會很快恢復如初?        對於本體也不會造成太大損失。

如果數量過量,那隻螞蚱就是下場。

如果數量過量不是太多?        還可以透過其他手段彌補,比如及時補充營養物質或者能量等?        只要把傷口周圍的細胞餵飽了?        那就沒事了。

至於說人工合成rog?        這個難度對於高昂和千歲來說還是大了點。

他們一起做了好多次實驗,沒有一次成功的。

別說達到原始rog的效果了,連成型的rog分子都沒合成出來。

“千歲啊,我們把這件事情想得太簡單了啊。”

“不要氣餒?        先生。現在無法合成?        不代表以後也沒辦法合成,而且我覺得我們的思路有問題。”

“哪裡有問題?”

“能量,也就是外力,我們忽略了這個條件。”

千歲這麼一“說”?        高昂立馬就頓悟了。

rog是在他的體內發現的,原產地是他的表皮細胞液。

他的身體本身可是一個小行星啊?        自帶獨特的生態系統。

而且他還有類光合作用,為他提供獨特的、源源不斷的未知能量。

而rog很有可能就是在這種未知能量的促進下,才形成的。

他們現在所呆的實驗室,說是實驗室都是在侮辱實驗室,沒有無菌室,沒有隔音室,和他的身體生態系統相比,完全不是一個檔次。

這要是能造得出來rog,那不是見鬼了麼。

“那現在看來,想要批次生產rog,只有一個辦法了。”

“沒錯,我們自己培養。”

不管是高昂還是千歲,他們體內都有形成rog的絕佳條件。

他們產生rog的條件又很簡單,陽光和水。

道理他們都懂,只是如何實施,又是一個難題。

千歲好像理解了高昂的擔憂,一聲不吭。

所謂的培養,其實也很簡單。

無非從高昂或者千歲身上弄下來一塊皮肉,讓他自己生長發育。

等到一定階段之後,再把他打碎,經過離心機的分離沉澱,就能提取出最純淨的rog。

問題就出在這裡。

高昂很害怕切割下來的皮肉又成長成類似千歲這樣的怪物,如果他有了自己的意識,再去把他打碎……

況且這是從他身上掉下來的肉啊,活生生的就給打碎了,總覺得怪怪的。

如果說切割下來的皮肉,不會誕生自己的意識,高昂還能接受一些。

畢竟最初的疫苗,就是從人體內提取出來的。

“有什麼辦法可以不讓他產生意識呢?”

高昂開始回想自己當初是如何讓千歲誕生意識的。

當時正在玩遊戲,磁極訊號處於啟用狀態,而千歲當時就在旁邊……

遊戲不是重點,磁極訊號應該是關鍵性因素。

而且當時千歲已經成長到一定階段,已經從量變到達了質變的邊緣。

正是他推了他一把,所以千歲才能誕生意識?

之前做皮肉分離試驗剩餘的皮肉還有一點,高昂重新挑選了兩塊面積稍大點的,放到培養皿裡。

又往培養皿里加了一點礦泉水,然後把兩個培養皿放到了樓頂,然後用透明玻璃蓋罩了起來,防止有蚊蟲叮咬,或者被鳥類叼走。

接下來就是等他們生長到一定階段,再進行接下來的實驗了。

忙了這幾天,他們也不是什麼都沒做。

rog的適用範圍,針對不同的傷勢需要多少劑量,如果想加速傷口癒合,增加多少劑量能達到什麼樣的程度,以及需要多少額外的能量補充,他們都做了一個精緻的表格。

只要能量產        rog,高昂就能保證這款藥劑一定有市場。

“是時候去拜訪下監控我的人了。”

經過這幾天的微操,高昂對於引力場和磁場的運用越發得心應手。

他已經可以在不影響周圍其他物體的前提下,只對某個或者某些物體發出特定的影響。

那些竊聽器發出的電磁波和其他通訊訊號有很大不同,舉個簡單的例子:

如果手機訊號是藍色光的話,那竊聽器的訊號就是紅光。

兩者之間之所以有著很明顯的區別,很大可能是因為這些竊聽器比較精密,隱私性會更好,所以它們需要有獨特短頻的頻率波段。

而手機訊號由於需要普及,所以波段和私密性會相對來說差那麼一點意思。

發動汽車,高昂順著竊聽訊號的傳送軌跡,向著魔都市區開去。

眼看著十道軌跡即將交合,高昂在一公里外停了下來。

稍微回顧下之前看的地圖,得知那個地方是個酒店。

“酒店,還挺謹慎嘛。”

開啟手機,高昂發了個微信訊息給千歲。

“能查到上傳路花園酒店8樓東側,第四個房間住戶的資訊麼?”

這裡距離他住的院落將近10公里,他和千歲之間的溝通早就切斷了。

只不過自從得知千歲可以透過某些裝置獲得資訊之後,高昂就給他買了好多電子儀器。

有手機,有攝像頭,還有收音器材。

就好比現在,他只要把資訊傳送到家裡的微信上,千歲就能得知他的意圖,然後根據他的指揮去做一些事情。

其實還有更簡單的做法,他只要把自己手機的許可權開放給千歲,他只需要在手機上打字或者說話,千歲就能知道。

但是吧,他總覺得把自己的私密物品暴露給除了自己以外的任何人或者物,心裡總是怪怪的。

“理論上可以,但是需要先生你的授權。”

“幫我查下。”

“好的先生,請查收。”

千歲發過來的只是818房間的住戶資訊,只有身份證資訊,其他資訊一個沒有。

“額,能再詳細點麼?”

“那就需要先生授權更多許可權了。”

“查吧,像這種涉及到我本人的,其實你可以放手去做的。”

千歲沒有立刻回覆,不知道是在思考,還是在查詢資訊。

“叮咚”千歲的資訊發過來了。

只不過在資訊的最後,多了一行字:“先生,我很委屈。”

看到“委屈”兩個字的時候,高昂忽然鼻頭一酸。

在這一刻,他覺得自己好像是有點過分。

他一直把千歲當做一個隨時會背叛他的生物計算機,完全沒有考慮到,他其實是有自己的意識的,是一個具有智慧的硬碟空間。

換位思考下,如果他是千歲,是從他身上掉下來的,和他具有完全一樣的生活經歷,能感同身受地體會到他做的一切,到最後反而被他各種提防,他會是怎樣的感受?

委屈,還是其次的,嚴重一點甚至會自暴自棄,自己走向滅亡。

至於說背叛?

高昂從沒想過這件事情,就像讓他背叛自己家人,自己祖國一樣,根本不可能!

“對不起,千歲,我向你道歉,我允許你進行所有自我學習和操作。”

“好的,先生。”

從這四個字裡,高昂看得出來,那頭的千歲肯定很開心。

收拾一下情緒,高昂重新看了一遍千歲發來得資訊。

一個字,乾淨,兩個字,很乾淨,三個字,非常乾淨。

“真是一個偽造出來的完美檔案啊。”

為什麼說偽造呢?

因為這個住戶從出生到現在,根本看不出一丁點兒和竊聽工作有關的資訊。

大學專業是哲學,畢業之後去當廚師,現在是自由媒體記者……

這三個專業之間沒有半毛錢關係,就明著告訴看他檔案的人:我有問題,但是你又拿我如何?

這隻能說明一個問題,給他偽造這份檔案的人或者單位,叼得一批。

要麼是上頭的,要麼是和上頭有瓜葛的。

後者的可能性會大一點,因為303局的人剛和他有過交集,甚至放鬆了對他的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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