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誰？”絕天地通被人重新加持以後，也只有少數幾個人能感應到。
而嬴政作為斷絕了八百年後再出的人王，無疑是感受最明顯的，只是他也不知道誰做的。
韓王安還在咸陽，就住在廷尉府中，不問世事，安心養老，不可能出現在泰山。
“魏王增？”嬴政皺了皺眉，最有可能的就是魏王，因為魏國還在，只是遷移了國土，改名為梁，所以魏王增是有這個能力聚起國運鎮壓的。
然而還不等嬴政派人去查是否是魏王增的時候，就看到魏王增牽著一隻圓滾滾在咸陽街頭浪蕩。
嬴政瞬間一頭黑線，這魏王增跟韓王安不一樣，因為魏國還在，所以魏王增只能說是質子，秦國也不敢拿他怎麼樣，加上魏王增拜無塵子為師，算起來他們是同門師兄弟，因此，魏王增也成了咸陽城裡新晉紈絝。
“燕王僖、齊王建、楚王負芻？”嬴政皺了皺眉，如今天下能有這個能力的也就剩下這幾個人。
“不會是燕王僖，燕國和齊國的仇怨太大了，齊國不可能讓燕王僖進入道齊國腹地的。”墨雪開口說道。
“那隻能是楚王負芻了！”嬴政開口說道。
絕天地通剛剛失去鎮壓，就有人間君王補上，這怎麼看都是無塵子的補救手筆，而無塵子手上能用的人，也只有楚王負芻了。
至於齊王建，直接被他們排除了，因為齊國是唯一一個在國力上能夠跟秦國抗衡的存在，再加上齊國近來頻繁的練兵，表明了齊國不可能不會輕易投降，甚至比楚國更加難纏，所以齊王建沒理由這麼做。
“韓王安還是魏王增？”無塵子也是皺眉，嬴政以為是他的手筆，他也同樣懷疑是秦王的手筆，因此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在咸陽的韓王安和魏王增。
“伏念先生來了！”半月後，伏念終於是來到了楚國正在籌建的新都金陵城。
“你的私生子？”無塵子看著伏念懷中的嬰兒愣住了，伏念動作挺麻利啊，偷偷摸摸就弄出了這麼個小崽子出來，他和顏路到現在都還沒有呢。
“這是你們要的人！”伏念面無表情的將嬰孩交到無塵子手中。
無塵子一愣，結果嬰孩低頭看了一眼，就見嬰孩睜著大大眼睛在怒視著他，一雙異瞳格外明顯。
“是你！”無塵子驚呼道。
嬰孩癟著嘴，自己是羊入虎口嗎，在聚仙鎮差點被顓頊帝君和大羿弄死，現在居然又被伏念親手送到無塵子手上，為什麼他每次下來都是這種結果。
“你們認識？”伏念有些驚訝的看著無塵子問道。
“老朋友了，你說是吧，巨靈神！”無塵子笑著逗著嬰孩說道。
巨靈神無奈，轉過頭不去看無塵子，自己運氣怎麼這麼背啊！
“好好談談唄！”無塵子看著巨靈神臨凡所降的嬰孩說道。
“你要談什麼，有什麼好談的，要殺要剮悉聽尊便，吾認栽！”巨靈神甕聲甕氣地說道。
“他是哪一家的子嗣？”無塵子看向伏念問道，他也很好奇這個嬰孩是什麼情況，怎麼會落到伏念手中。
“楚國項氏一族，項燕之孫，項藉，因為某些原因，落到師弟子房手中，然後轉交給我。”伏念開口答道，並沒有說是從張良手中搶來的。
無塵子認真地看了伏念一眼，知道其中並沒那麼簡單，但是伏念將項藉帶來，就表明了儒家的態度，因此無塵子也沒有再去追根問底，這些事就交給儒家自己內部處理。
“作為先天神靈之一的力之神，你怎麼還是這麼憨？”郭開出現，然後看著無塵子懷中的嬰孩無奈的說道。
“瘟神！你怎麼會在這！”巨靈神看著郭開驚訝地問道。
“你們能下來，我為什麼不能下來呢？”瘟神反問道。
“還是說說你吧，混得這麼慘的先天神靈，你也是獨一個，真不懂你這麼傻是怎麼活到現在的！”瘟神好奇的捏了捏巨靈神的臉蛋笑著說道。
“有本事等我回到三十三天，看老子不捏死你！”巨靈神怒視著瘟神說道，但是娃娃音聽起來卻是毫無威脅，反而覺得更加有趣。
“你還回得去再說！”瘟神不以為意地說道。
“...”巨靈神不再說話，閉上眼假裝睡覺。
“別睡了，我們談談！”無塵子卻是沒給他睡覺的機會，拍醒了巨靈神說道。
“談什麼，你們還能放我回去？”巨靈神閉上眼，不想見這幫人。
“先說說你作為先天神靈，執掌力之道，你的司職是什麼唄！”無塵子笑著說道。
“誰告訴你我是執掌力之道的，你全家才是執掌力之道。”巨靈神怒道。
“那是什麼？”無塵子等人都是好奇的看著巨靈神，包括瘟神也很好奇，先天神靈的司職都是秘密，他也不知道這個憨憨到底是什麼品種的司職。
“吾名贔屓，掌坤元，乃山川河流之神，司職山川之崛起，河流之變遷，”巨靈神說道。
“？？？”無塵子等人都愣住了，包括瘟神也愣住了。
“你既然是山川河流之神，怎麼會成為中央天庭南天門的看門狗？”瘟神好奇的問道。
“你不也成了中央天庭掃地的。”巨靈神贔屓反駁道。
無塵子等人都是一呆，你們作為遠古大神，在三十三天的天庭都混得這麼慘的嗎？一個司職秩序繁衍的成了掃地的，一個司職山川河流之變的成了看大門的。
“我是故意的！”瘟神反駁說道。
“說的好像我就是有意的一樣。”巨靈神贔屓反諷道。
“你是被坑的我敢保證，明明是山川河流變化之神，居然被人當做只有巨力的看門狗，會自己的司職都被河伯水神，山神川主分去，不丟你去看大門，要你有什麼用！”瘟神諷刺說道。
巨靈神再次沉默了，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就變成了這樣，明明他也是混沌誕生的先天神靈之一，還是山川河流變化之神，怎麼就變成力之神靈，然後自己還樂在其中。
“山川都是草木石頭不會說話，河流也都是水，所以你傻，不怪你！”無塵子捏了捏嬰孩的圓臉安慰的說道。
他可以肯定，這巨靈神絕對是被三十三天的那些仙神給坑傻了，然後分了他的權利司職，結果這憨憨居然還樂在其中。
不過誰有能保證這憨憨不是大智若愚呢？那些司職山川河流的仙神們，換個角度來說，何嘗不是在替這憨憨白打工。
就像是說，董事長煤老闆跑去自家公司當門衛保安，然後一群憨憨在公司裡拼命的幹活。
所以，到底是巨靈神憨還是仙神們憨，這個還真不好確定。
“說吧，你想談什麼？”巨靈神贔屓看著無塵子問道。
“第一，這是我們人族的子嗣，你不能佔據他的神智；第二，既然你是司職山川河流之變化，那力之道只是你的副業，所以，你將這力之道交給這個孩子來執掌。作為條件，我們放你會三十三天，你覺得怎麼樣？”無塵子開口說道。
巨靈神沉默了，然後點了點頭，只要能活著回去就行，正如無塵子說的，力之道只是他的副業，給誰不一樣，他又不是靠力之道為神的。
“鑑定完畢，這的確是個憨憨！”瘟神扶額，怎麼會跟這貨一樣是混沌之後出現的先天神靈呢，太傻了吧，難道這就是人族所說的傻人有傻福，才能活到現在的。
“要是三十三天的仙神都這麼傻，那就好了！”王翦、伏念等人對視一眼，心底嘆道。
整個三十三天都以為巨靈神是司職力量，所以一旦將力之道交給人族，那三十三天的仙神們會怎麼想，肯定是認為巨靈神叛變了，到時候就等於是將巨靈神打上了叛徒的標籤。
“他就交給你了！”無塵子將項藉重新交給了伏念，有伏念在，這憨憨不被玩死才怪，加上儒家的洗腦，恐怕項藉也會成為大秦的急先鋒了。
“放心，我知道怎麼做！”伏念點了點頭，他也想不到自己路邊撿來的神靈居然還是先天神靈，尤其還是這麼憨的先天神靈。
“對了，你應該早就到了，怎麼會來這麼晚？”無塵子看著伏念問道。
按照伏唸的速度，以及儒家的守時，伏念應該早在十天前就來到金陵了，怎麼會拖延了這麼久，這和伏唸的行事風格不符啊。
“齊王召見！”伏念沉默了片刻說道。
“齊王建？”無塵子驚訝地看著伏念，想不到齊王建居然會召見伏念，只是不知道齊國想要做什麼。
“齊王薨了！”伏念沉默了片刻，然後朝著泰山方向行了深深一禮說道。
“怎麼可能！”無塵子等人都是一驚，齊王建正值春秋鼎盛，怎麼可能突然薨了。
“你動的手？”無塵子看著伏念問道，但是又搖了搖頭，百家中誰都可能殺王，但是儒家是絕對不可能的。
“十天前，顓頊帝君遍走九州大地，然後逝去，曾路過臨淄。”伏念沉默著開口說道。
“齊王建見過顓頊帝君？”無塵子皺眉問道。
“是齊王建親自求見顓頊帝君，至於他們說了什麼，沒人知道，然後顓頊帝君逝去，而後齊王建命人找到了我，跟我談了一夜，最終讓我帶著他去了泰山，從此薨世。”伏念嘆道。
“絕天地通是齊王建補上的！”無塵子等人都呆住了，他們猜測過很多君王，唯獨沒想過齊王建，但是伏念親自送齊王建上的泰山，他們卻由不得不信。
“齊王或許不是儒家認可的那種君王，但是卻是儒家認可的君子！”伏念認真地說道。
“齊王為什麼會去泰山？”無塵子沉默了片刻開口問道，不再直呼齊王建的名字，而是用齊王稱呼。
“齊王建召見我，問了很多東西，他問我，齊國能擋住秦國嗎，我回答不能，為了天下一統，百家都不會再支援齊國。”伏念回憶著說道。
“然後，齊王跟我說了齊國如今的朝堂分成了兩派，一派認為與秦國畫地而治，一派則主張與秦開戰。”伏念繼續說道。
“齊王怎麼認為！”無塵子看著伏念問道。
“齊王自嘲的說，他不適合做齊國的君王，在兩派之間搖擺不定，任由朝堂紛爭，哪一派強，他就聽哪一派的。”伏念說道，然後繼續道：“對此，我也是認為齊王太過懦弱了，哪怕他選擇畫地而治，我也覺得他至少有一絲君王的主見。”
“這就是齊王！”無塵子點了點頭，他認識齊王建，也知道齊王建的性格就是一個比較懦弱沒有主見的人。
“最後齊王問我，齊國應當如何自處！”伏念看著無塵子和王翦等秦國大將大臣們說道。
“先生怎麼說！”王翦緊張的看著伏念問道，這關乎之後的大戰。
“我說，若是為了齊國，齊國應該戰，若是為了天下，為了黎民，齊國應該和魏國做出同樣的選擇。”伏念說道。
“然後呢？”王翦鬆了口氣，看著伏念繼續問道。
“然後，齊王建做出了一個令我不得不折服的決定！”伏念看著眾人說道。
“什麼決定！”無塵子等人都是看著伏念問道。
“齊王說，他是個自私的人，他不想去考慮這些問題，所以他選擇死亡，將這些事情交由後來者。”伏念說道。
“所以，齊王選擇了登上泰山，鎮壓絕天地通大陣？”無塵子看著伏念問道。
“是的，那一夜，齊王讓我帶他登上泰山，以王氣鎮壓天地，身消道隕，他說，他是為了人族而薨的，天下人都要承他這個情，尤其是秦國必須承他的情，所以即便將來秦國進攻齊國，也不會大肆製造殺戮，保證齊國百姓的安寧，而因為他做出的事，即便齊國滅亡了，秦國也不會再動齊國宗室，讓宗室得以保全。”伏念繼續說道。
無塵子、王翦、呂不韋等秦國高層都選擇了沉默，朝著泰山遙遙一拜，齊王建正如伏念所說，或許不是最好的君主，但是卻是一個真正的君子。
於國，他用自己的死保護了他的子民；於家，他用他的是保護了宗室的繁衍。
“傳令下去，三軍藁枯，為齊王送行！”無塵子沉默了許久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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