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敗了!”劫道子看著跪倒在大道曇花前的黑白玄翦遲疑的說道。
曉夢等人都沉默了,這個結果他們早就預料到了,只是真正聽到黑白玄翦戰敗身死,還是不能接受。
“怎麼會這樣!”雪女完全不能接受,要說這些人裡,也就是她跟黑白玄翦鬥得最歡樂,但是黑白玄翦就是像她兄長一樣,現在卻是告訴她,黑白玄翦沒了。
“我們上山!”曉夢看著眾人說道,黑白玄翦身死,廉頗等人的目的已經達到,不可能再攔著他們上山。
山頂上,魏武卒們終於是鬆了口氣,三天三夜了,這個男人終於還是倒下了。
典慶從魏武卒中走出,拾起了到處是豁口的玄翦,插在了黑白玄翦跪坐的屍身邊,看了大道曇花一眼,卻不敢升起任何覬覦之心。
“你我恩怨從此了斷!”典慶嘆了口氣說道,這一段持續了十幾年的恩怨終於是畫上了一個句號。
“真的死了?”魏假帶著詩經三百劍上到了山頂上,看著典慶問道。
黑白玄翦詐屍不是一兩次了,誰知道這一次會不會又是假死脫身。
“要不要補上一劍?”一個門客開口說道,說著就要動手給黑白玄翦的屍體再補上一劍。
“誰敢!”典慶雙目一凝,看向那名門客,之前是他沒能親自查驗黑白玄翦的屍體,只是估算黑白玄翦身死,現在卻是他親手查驗的,居然還有人敢懷疑,更是想要破壞屍體,這他不能容忍。
以多打少已經是不光彩了,現在還想鞭屍,傳出去也不怕魏國顏面盡喪。
魏假也是看向那名門客,腦子是有問題嗎?當眾鞭屍,他的名聲還要不要了,就算想做也可以等沒人的時候再動手啊。
現在說出來,到時出了任何問題,天下人都會把責任歸咎道他頭上的。
“你想死?”廉頗看向那名門客說道。
魏假等人這才看到在廉頗身後還跟著曉夢等道家高手。
那名門客冷汗直冒,但是也是鬆了口氣,廉頗開口是救他一命,不然以六劍奴的身手,恐怕他敢上前一步,立刻就會被六劍奴當場斬殺。
“死!”焰靈姬看著那名門客,素手一彈,一點蒼白的火星飛出,瞬間飄向那名門客。
廉頗急忙出手,一道槍影飛出點向那團火焰,想要攔下那點火星。
然而,道家眾人積攢了多少怒氣無從發洩,不殺個卸掉那怒火,這件事就沒那麼容易揭過。
劫道子瞬間出手,一爪抓向廉頗的槍影,瞬間將槍影捏碎。
劫道子也是很憤怒,他一心想要進入太乙山,從棠溪追到了石城,又追到了雁門關,結果等他真的見到道家掌門的時候,卻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道家護道人被人圍殺。
作為老牌天人極境,他什麼時候如此憋屈過,因此抓向槍影的手掌也是含怒出手。
火星無人阻擋的落到了那名門客身上,瞬間將那名門客焚成了灰燼。
廉頗目光一凝,這火焰不簡單,居然能瞬間將生命點著,根本救不了,那門客連發出慘叫的機會都沒有就被焚燒成灰。
魏武卒和魏假等人全都刀劍出鞘,想要攻向道家眾人。
“住手,此事到此為止!”廉頗沉聲說道。
他們敢攻擊曉夢等人,那就是真正的將道家得罪到底再無迴環的餘地。
“黑白玄翦是夫君招進道家的,這事等夫君出關,自會前往大梁要個交代!”曉夢看著廉頗冰冷的說道。
廉頗皺了皺眉,道家這是並不想就此揭過啊,而且等無塵子到,那恐怕就不僅僅是無塵子一個人了,秦軍也必然會跟著到來。
“黑白玄翦殺我魏相,道家還想如何?”魏假看著曉夢怒道。
“黑白殺魏相是在加入我道家之前,而你們殺黑白是在如我道家之後,你們是忘了我道家的規矩?”曉夢看著魏假說道。
魏假等人皺眉,道家超然脫俗,不理塵世,因此,無論什麼人,加入道家之後,就要跟凡俗一切斷掉聯絡,他們沒能在黑白玄翦加入道家之前殺了他。
在黑白玄翦加入道家之時也沒有遞交國書反對,就是變相的默認了黑白玄翦加入道家,斷了一切恩怨。
因此,現在他們重提舊事,殺了黑白玄翦,等同於主動招惹了道家。
魏假將目光看向廉頗,若是這麼算下來,他們殺黑白玄翦卻是是師出無名了。
“道家若要報仇,就來找慶吧,殺師之仇,無論天涯海角,不可不報!”典慶站了出來開口說道。
魏假鬆了口氣,典慶將一切攬到了自己身上,撇清了跟魏國的關係,道家就算想報復,也不能再找到魏國頭上了。
曉夢等人都是看向典慶,久久,曉夢才開口道:“那你跟我們回太乙山!”
“好!”典慶點了點頭,就算他不走,魏國也會把他送去太乙山頂鍋。
而他就算想逃,天下之大,他又如何能躲過道家高人的追蹤,因此還不如老老實實的跟曉夢等人回太乙山接受道家的懲罰。
“滾吧!”劫道子看著魏假等人怒道。
魏假皺了皺眉,拳頭捏的緊緊的,身為大魏太子,居然被人如此呵斥,但是卻又無可奈何。
“走吧!”廉頗對曉夢行了一禮,帶著魏武卒和大軍離開。
唯獨披甲門的眾高手留下,畢竟典慶是他們的大師兄,現在落入了道家手中,他們就算救不了,也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典慶跟著道家眾人會太乙山。
“你們也走吧!”典慶看著梅三娘等人說道。
“師兄!”梅三娘看著典慶喊道。
“按照之前的佈置,離開魏國,魏國的恩情,我們還完了!”典慶說道。
晉鄙培養了他們,也就是魏國培養了他們,但是晉鄙死了,他們幫魏國殺了黑白玄翦,就是將恩情還了。
所以他們不欠魏國什麼了,而典慶為魏國背鍋,自願如太乙,算起來還是魏國欠了他們。
“道家!”梅三娘等人看向曉夢眾,卻是敢怒不敢言。
即便是曾經的披甲門背後有崑崙家,都不敢去招惹道家,更何況現在他們沒了崑崙家的支援。
“我道家一般不殺人!”曉夢看著梅三娘說道。
“你們打算怎麼處置師兄?”梅三娘看著曉夢問道。
“這是我道家的事!”曉夢冷漠的說道,帶著眾人來到了黑白玄翦的屍身前。
梅三娘握緊拳頭,氣息起伏,最終還是忍住了,他們不是道家的對手。
“走吧!”典慶看著梅三娘等人再次開口說道。
梅三娘等披甲門高手看著典慶,有看向曉夢等人,最終只能點頭跟在大軍身後離開。
“是不是不服氣?”廉頗看著魏假問道。
“嗯!”魏假點了點頭,他們完全有能力留下曉夢等人,但是卻是被逼著離開。
“你以為我們能留下他們?”廉頗繼續問道。
“難道不能嗎?”魏假看著廉頗問道。
“兩個天人極境,一群天人,一心要走,誰能攔得住?”廉頗搖了搖頭道,要不是黑白玄翦不走,他們連黑白玄翦也留不下。
“而且太子沒聽曉夢大師說的,人宗掌門無塵子閉關了,太子可還記得無塵子掌門是什麼修為?”廉頗繼續問道。
“天人極境!”魏假瞬間明白了,無塵子已經是天人極境,這閉關突破,等出關的時候,那是什麼修為?
他不敢想,因為那是一個禁忌的存在了,仙!
“無塵子借劍侍之手,一擊斬殺詩經三百劍數百人,若是出關,親自來到大梁,老夫也未必能勝他!”廉頗嘆道,不得不服老了,現在的年輕人太猛了。
“諸子百家,沒有一個是簡單的,即便老夫當初被拜信平君,也不得掛著兵家的身份。”廉頗嘆道。
名仕大將出百家,不是一句假話,即使你不是百家中人,只要你出了名,百家都會找到你,然後給你選擇加入的機會。
你可以選擇加入,也可以選擇不加入。加入以後就是自己人,你好我好大家好。
不加入?很好,那就不是自己人了,百家排擠,讓你完全混不下去,即使再有才幹,也沒人敢用你。
想想商鞅在魏國求學於丞相公叔痤,在公叔痤死前舉薦商鞅為魏國相,魏惠文王問公子卬,衛鞅何人?公子卬答,中庶子!
於是魏國就這麼把衛鞅給放走了。
可見出身門第在先秦時的重要性。
假若你出身百家,到任何一個官府,一句,我是某某家弟子,即使不能為官,也能得到官府府尊接見。
魏假沉默了,知識、書籍都掌握在百家和貴族手中,尋常人想一觀,也只能加入百家成為百家弟子亦或是成為貴族門客,才有機會觸碰到這些書籍知識。
“難道就不能罷黜百家?”魏假看著廉頗問道。
廉頗看著魏假,搖了搖頭道:“太子最好不要有這種想法,否則老夫只能為你收屍!”
罷黜百家,簡直跟找死沒有任何區別,就算是諸侯君王,敢這麼做,不出一月,天下都能收到君王薨的訊息。
如今的各國朝堂,幾乎全都被百家佔據,百家勢力根深蔕結,不說百家的報復,單是罷黜百家,就能讓整個政權機構無法運轉。
漢武帝罷黜百家,但是還是要獨尊儒術,跟兵法的圍三缺一是一個道理。
縱使罷黜百家,也要給百家一條活路,百家才不會狗急跳牆,才有了儒皮法骨,儒皮道衣的各種操作,百家的生存能力是及其頑強的,除非自己作死,如墨家就是自己把自己玩死的,否則,想要弄死百家,太難太難。
魏假沒有在說話,一個道家,就能逼得他們精銳盡出,更何況是百家聯合,如今的魏國終究是太過便所了。
“把他帶回太乙山安葬在諸賢墓地吧!”曉夢看著黑白玄翦的遺體說道。
六劍奴點了點頭,就要上前把黑白玄翦的遺體收斂。
“他說,請將他葬在湖底!”典慶開口說道。
六劍奴聽著典慶的話,然後停下腳步,看向曉夢,等著曉夢的決定。
曉夢看向黑白玄翦的遺體,然後點了點頭,尊重黑白玄翦最後的遺願。
“把大道曇花帶回太乙山立衣冠冢吧!”曉夢冷冷的說道。
不是因為大道曇花珍貴,而是因為天下修士,覬覦大道曇花的人太多了,把如此珍貴的大道曇花留在這裡,只會引來無數修士爭奪,打擾了這裡的安寧。
“諾!”六劍奴點頭,上前想將大道曇花移栽回太乙山。
“等一下!”雪女突然開口阻止道。
六劍奴愣了一下,不解的看向雪女,不知道雪女為什麼阻止他們。
“你們看!”雪女手指指向了大道曇花的根部。
只見大道曇花根部有一黑一白兩股氣勢環繞著,而兩股氣勢的來源就是黑白玄翦的身體。
一黑一白兩道氣勢從黑白玄翦身上流出朝大道曇花匯聚而去。
“唉~”一聲嘆息迴盪在山頂之上。
所有人都是一驚,什麼人出現在這裡,他們居然都沒有發現。
劫道子和曉夢都是朝聲音傳來的地方看去,才發現一道白衣長裙的女子出現在山頂上的一棵大樹之上。
“什麼人!”劫道子警惕的看著白衣女子,心底泛起了滔天巨浪。
他已經是天人極境中的頂尖,只差一步就能跨出那一步了,不然他也不會去尋找神仙家,可是就算是他,也沒能發現這個女子的出現。
“陸地仙人!”劫道子傳音給曉夢說道,警惕的看著白衣女子。
曉夢也早有猜測,仙蹤難覓,但不代表不存在,只是想不到黑白玄翦的死居然連仙人都引出來了。
“我叫魏芊芊,他的妻子!”白衣女子一步跨出,瞬間來到了黑白玄翦的遺體旁,目光中充滿了哀思。
“魏芊芊!”曉夢、焰靈姬、雪女都是呆住了,魏芊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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