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感覺有什麼不好的事情要發生!”冒頓看著身後的王庭方向低聲說道。
“應該不會吧!”冒頓目光再次看向雁門關上的守衛和站在城樓上的李信,也是鬆了口氣,就算他把胡族主力滅了,僅憑雁門關這些守將,他也敢賭李信不敢出兵。
“胡族要完了!”李牧站在李信身後一身小兵裝束說道。
“匈奴好像換了主將,沒有見到頭曼那個傢伙,一直是他的大兒子冒頓大王子在領兵。”李信看著正在大戰的兩方說道。
“你多久沒見到頭曼了?”李牧皺了皺眉問道。
他在雁門關駐守了大半生,對於頭曼甚至頭曼之前的單于都是認識的,也更加了解匈奴和胡族這些蠻族的王權交替的風格。
“大概四五天吧,從他們第一天混戰以後,頭曼帶著本部逃回匈奴本部以後,就沒有在見到頭曼了。”李信說道。
“那不用找了,頭曼死定了,現在的匈奴單于應該就是那個傢伙!”李牧看著匈奴大軍中的冒頓說道。
“為什麼?”李信不解的問道。
“那是匈奴這些蠻族的歷來風格,他們都是以部落為主,頭曼之所以是匈奴單于是因為頭曼部落是匈奴最大的部落,有著最多的財富和士卒,但是現在,你看到了,整個匈奴最大的陣營就是那個傢伙。”李牧說道。
“武安君是說,冒頓殺了頭曼,吞了頭曼的部落,成為了匈奴最大的部落,繼任了匈奴單于之位?”李信有些不敢相信的看著李牧。
“這很正常,老夫已經不是第一次見到這種情況了,在大草原上,弱肉強食,誰的部落大,人多,誰就最強,殺父殺子,殺兄殺弟爭奪底盤的比比皆是。”李牧說道。
李信還是不能接受,從小接受的教育就告訴他要兄友弟恭,謹遵庠序之教,這種殺父即位的事在他看來完全是不能接受的。
“那說那傢伙是匈奴的大王子冒頓?”李牧看著冒頓對李信問道。
“大概是叫冒頓吧,當初就是他追殺的我們!”李信說道,追殺他們的先鋒軍就是冒頓的部落。
“這個冒頓是個狠角色,而且也是擅長兵法的!”李牧說道,
就算是在匈奴,能果斷的殺了單于繼位,又在短時間掌控匈奴大軍的必然不是個簡單的人物,而且在冒頓的指揮下,胡族已經完全的落入了下風。
李信看著匈奴和胡族的大戰,雖然說一開始是匈奴先襲擊了胡族,但是胡族損失並不大,但是隨著這幾天的大戰,胡族一直在大量的減員,而匈奴卻是慢慢的佔據了上風。
這一切也都是匈奴大軍中,冒頓的指揮帶來的,而且冒頓的本部精銳指哪打哪,令行靜止,在中原各國也只有各國的精銳才能做到。
“不能讓他或者離開,否則日後必成大患!”李牧說道。
“信明白了!”李信店了點頭,大半秦軍就是死在冒頓的手上,即使李牧不說,天涯海角他也要追殺冒頓。
“我們一直都在好奇,你們到底是在大草原上幹了什麼,導致他們居然敢無視老夫築下的京觀威懾,聯盟打到雁門關下。”李牧這才來得及問為什麼匈奴和胡族會聯軍南下。
李信想了想,將他們從離開離石要塞以後的事情詳細的說了一遍,以及最後是怎麼在匈奴的追殺下離開的大草原逃到的雁門關也著重講了一遍。
李牧看著李信,神情不斷變化,五萬人就敢在匈奴腹地攪得天翻地覆,就算沒把焉支山的祭天聖地搗毀,匈奴也要派出大軍圍剿他們了。
“你這......真是好運氣!”李牧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李信他們的逃跑路線了,在如此大軍的圍追堵截之下還能逃回道雁門關,他自問如果是他,也不一定能做到。
雁門關下,胡族兩大首領卻是再次聚首了,不能再分開為戰了,不然他們必敗無疑,因為他們的分開為戰,一直被冒頓集中兵力的逐個擊破,所以他們不得不召開胡族會盟。
“必須選出一個盟主首領來指揮我族了,不然我們死在了這裡,後果各位族長是可以看到的。”林胡首領說道。
“那就按規矩來,各族出一個勇士,誰站到最後誰就是首領!”澹林首領也是同意了林胡首領的意見。
只是人群中,誰也沒注意到有兩個部落的首領卻是目光詭變,一雙綠油油的眼睛在各族的勇士身上來回掃視。
“請衛莊大人幫我!”蒼狼王看向身後將自己藏在錦衣大氅裡的衛莊說道。
“你是要成為胡族首領還是要成為草原之王?”衛莊低沉的問道。
“衛莊大人認為呢?”蒼狼王反問道。
“如果我是你,我會選擇成為草原之王,你是無塵子的人,有他的支援,你可以成為草原之王,但是你要記住一點,中原永遠是你們的王!否則,你們必然滅族!”衛莊說道。
蒼狼王點了點頭,他知道從他選擇臣服於無塵子以後,他就永遠擺脫不掉這個身份,無塵子有太多手段能殺了他,即使他成為了草原之主,無塵子也可以藉助秦國的大軍踏平草原。
“現在你要做的就是成為胡族除林胡和澹林以外最大的部落,然後再成為會盟的首領!”衛莊說道。
“我知道怎麼做了!”蒼狼王點了點頭,他如今是胡族部落中,狼族部落的首領,在草原上也是曾經的王族,在聲望上也不低。
“哦?我很好奇你怎麼去做?”衛莊也是有些詫異。
他來關外已經時間不斷,被無塵子趕出中原以後,他也是信守諾言,沒有踏足中原一步,所以也知道狼族曾是草原的王族,但是隨著胡族和匈奴的崛起,狼族徹底的沒落成為胡族的附庸。
因此他也很好奇,蒼狼王怎麼能得到林胡和澹林兩族之外其他各族的擁戴,成為兩族外最大的勢力。
“狼和白鹿才是草原之主,草原的信仰,而我是蒼狼王,天命所歸的草原之王!”蒼狼王說道。
衛莊看著蒼狼王,有些驚訝,這個曾經的韓國王室殺手,如今居然能擺脫殺手的身份,變為一族之長,還有了如此自信的王者之氣,也不知道無塵子給了蒼狼王什麼,讓他發生瞭如此變化。
“白鹿部落也是我們的人!”蒼狼王看著衛莊說道。
“白鹿夫人也是無塵子的手下!”衛莊嘆了口氣道。
果然就算逃到天涯海角,無塵子始終是陰魂不散的纏著他,即便他離開了中原,也依舊是沒有離開無塵子的視線範圍。
第二日,胡族掛起了免戰牌,全面收縮,遠離了匈奴大軍。
冒頓也沒有選擇出戰,這幾日的大戰他們損失也不小,而且他殺了頭曼,匈奴內部也是有著許多聲音,他也需要時間來壓制住這些人。
“居然不打了?”李信看著遠遠隔開的兩個大軍陣營,有些驚訝,不知道這兩個勢力是要做什麼。
“胡族頂不住了,冒頓同樣也要壓制內部,名正言順的成為匈奴單于。等吧,下一次大戰就是真的決勝局了。”李牧說道,目光卻是放在了兩方勢力以外的第三方,樓煩!
“如果我是樓煩王,我肯定會在雙方大戰正酣的時候入場,滅了兩方!”李信也是順著李牧的目光看去說道。
“不,樓煩王不敢,他沒那個膽子,不然以樓煩的勢力,抓住一個往死裡打,林胡和澹林,沒有一個是樓煩的對手,休養生息一段時間後,又可以把另一支滅族,成為草原上最大的部落。”李牧說道。
樓煩的位置說是很尷尬,三族中心,但是這也是優勢,放在中原來說就是有著問鼎天下的地理位置。但是樓煩卻是一直被三族壓迫蠶食,如今也只能看著兩方惡鬥。
“胡族會開啟他們的會盟,匈奴冒頓也要成為匈奴單于,下一場才是真正的大戰,大戰以後,他們就要進攻雁門關了!”李牧看著天邊說道。
這樣的大戰只會是一道兩天就結束了,到時候就是考驗他們守衛雁門關能力的時候了。
“大王到哪了?”李牧開口問道。
李信想了想,卻是搖了搖頭,他現在既希望秦王早點到來,這樣他們就有足夠的兵力參與進這種大戰之中,他也能帶著大軍攻入匈奴,踏平匈奴。
可是他和蒙恬為騎兵主將和副將,貽誤軍機就算了,還導致五萬大秦將士葬身草原,這個責任他和蒙恬都是逃不掉的,真要追究的話,他們幾條命都不夠死的。
“如果是在我軍中,你和蒙恬都死了!但是以老夫之見,秦王不會殺你們,但是死罪可免,你們也必須拿出足夠的戰果來換取五萬將士英魂家屬的認可!”李牧看著自責的李信說道。
“冒頓和大草原歸秦,就是你們唯一的機會!”李牧繼續說道。
李信看著李牧,認真的點了點頭,開口道:“信,不求能苟活,五萬將士的死,信難辭其咎,滅絕匈奴和草原以後,信願以命抵命,葬身草原與袍澤同眠!”
“年輕人,怎麼動不動就想死呢?”李牧笑著搖了搖頭道。
“敵襲,敵襲!”又是一聲敵襲警報的號角聲。
李牧和李信都是看向身後,目光凝重,不知道敵襲是從哪來的。
“這是你們秦國的軍隊?”李牧看著雁門關外一支三萬大軍,目光凝重的問道。
只見三萬大軍,一身黑色甲冑,徐徐前行,有條不紊,其中左右有著萬餘鐵騎護衛者兩萬中軍,手持大盾的重甲步卒在前,左右是輕甲大秦銳士,中間則是成建制的兩個弓箭手軍團。
一共八個營校,有序的在大地上徐徐前行。
李信搖了搖頭,而且最為奇特的事這支大軍沒有打出秦國的黑龍軍旗,而是一杆黑色玄鳥旗,上邊寫的也是一個嬴字。
“成建制的八個營校,足足三萬餘,而且看甲冑,每一個都是重金打造的精銳,即使是武陵鐵騎也未必能吃下他們,甚至有可能武陵鐵騎會被他們覆滅!”李牧目光凝重,從來不知道七國之中還有這樣的大軍。
“羽林衛!”李信看著三萬大軍頭上高立的黑色鳥羽瞬間想到了什麼。
“羽林衛?”李牧皺了皺眉,從李信的語言中顯然是知道這支部隊,也是秦國的大軍,但是從未見過。
“羽林衛跟各國的王室禁衛軍一樣,是王室手中最強兵種,但是又不同於禁衛軍,羽林衛是直屬大王的,只有大王才能夠命令他們,而羽林衛成員,每一個都是從戰死的將士親屬中選擇,因此又叫羽林孤兒,從小被大王親自培養,只對秦王效忠。”李信說道。
“你見過?”李牧問道。
“沒有!”李信搖了搖頭道,繼續道:“羽林衛在什麼地方訓練,由什麼人訓練,沒有人知道,但是他們的教官無一不是百戰老兵和名將,如射聲營的教官就是內史騰大人,王翦將軍、蒙武將軍、國尉繚等大秦名將都曾教導過他們。”
“難怪有如此軍容!”李牧點了點頭,這羽林衛八校,幾乎是得到了全天下最優秀的名將親自教授,又有百戰老兵傳授戰場經驗,加上秦國王室全力提供的裝備,無論是單兵能力還是軍團戰,整個天下,同等兵力下,誰是他們的對手。
“為國羽翼,如林之盛!”李信說道。
李牧點了點頭,有這樣的大軍在,秦王根本不必擔心軍方外將的叛變,也可以放心的將指揮權交給外將。
“停!”陳平一聲令下,整個羽林衛都停下了腳步,整齊劃一。
“見過陳大人!”李牧和李信也是出城迎接,這裡的每個人可以說都是秦王的親信啊。
“見過武安君,李信將軍!”陳平點頭行禮道。
“你們是真能跑啊!”陳平看著李牧說道,他都鉚足了勁的給李牧和蒙武的大軍準備糧草,結果這兩貨愣是差點讓他供給跟不上。
李牧尷尬的一笑,要不是為了跟蒙武競爭,其實以陳平的供給能力,是綽綽有餘的,但是他們一次次打亂了陳平的供給方案,就這陳平居然還能在大軍到來時及時的給上供給,只是尷尬還是很尷尬,畢竟他和蒙武給陳平是惹了一堆的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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