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親征,整個秦國的大軍也都會往北遷,趙國就空了,闕與城的二十萬大軍就會成為一個毒瘤!”李牧看著諸將說道。
秦國可以北上放棄整個攻打下的趙國,但是趙國卻不能在這時候拖後腿,尤其是這二十萬的趙軍,要是在趙蔥和顏聚的帶領下光復趙國,等北方戰事平定,秦國的怒火不是他們能承受的。
“希望他們不要鼠目寸光吧!”李牧最終還是沒有前往闕與的打算,二十萬大軍是人,但是整個北地百萬百姓更加重要,一旦讓外族出了雁門關,整個好過北境都講成為外族屠戮之地。
“末將擔心無塵子會屠城!”景開口道。
無塵子在各國的風評可不是什麼仁慈的人,而且慈不掌兵,軍令中只是說了秦王會御駕親征,但是沒說無塵子的去處,而秦國敢把百戰穿甲兵和秦國的大軍全都拉出來,那就證明他們很可能會對這二十萬大軍動手。
景能想到的就是,無塵子會直接將闕與城給屠了,二十萬趙軍全軍盡墨。
“看他們自己造化了!”李牧嘆了口氣說道。
無塵子這個人他也看不懂,有時候很仁慈,但是卻絕不是那種心慈手軟之人,闕與城的二十萬大軍老老實實的還好,要是真的敢有異動,無塵子也絕不會手軟。
“有雁門關的訊息沒有?”李牧問道。
現在他們最擔心的就是匈奴和胡族已經突破了雁門關和長城一線,那樣的話他們就要重新選擇大軍的行進方向,將匈奴、胡族驅逐出去。
“尚無!”景搖了搖頭,白仲已經先行一步帶著羅網的魑魅魍魎情報人員趕往北地,探取情報,但是時間太短了,也沒來的急回報。
“大軍糧草呢?”李牧再次問道。
兵馬未動糧草先行,這是出征必備,但是這一次他們是突然出兵,也只帶了三天的糧草,輜重什麼的也都沒有準備。
“陳平已經為我們北方準備好路線,所到之處都為我們準備了三天的糧草,輜重也會從秦國離石要塞直接送到雁門關。”景說道。
“好恐怖的機動性!”李牧心底一嘆。
他們都小巧了那個看起來人畜無害的文士,在段段時間內居然給他們規劃好了所有的行進路線,並在沿途準備好了大軍所需糧草,保證他們能在最快時間趕到雁門關。
“若是趙國也能有這樣的機動性,又怎麼會被秦軍一路牽著走!”景也是嘆道。
他們武陵鐵騎求的就是一個快,但是趙國的糧草和輜重運送能力,拖住了他們的鐵蹄,使得本該疾如風,侵略如火的武陵鐵騎變得行動遲緩。
“此次出征,我們是先鋒軍,但是別忘了還有蒙武的三萬大軍同樣是先鋒,我們騎馬的要是還沒人走路的快,豈不是讓人笑話。”李牧看向景說道。
武陵鐵騎和蒙武的三萬步卒為先鋒趕往雁門關,但是出邯鄲以後,就沒有了蒙武大軍的訊息,讓他們都是不得不相信,蒙武的奇兵是真的能藏。
“誰說步卒跑不過騎兵的,就算是武陵鐵騎又如何?”蒙武笑著看著堪輿圖。
“恐怕李牧他們還在我們身後吃土吧!”副將笑著說道。
只見結冰的河道上,一直浩浩蕩蕩的白色軍團,腳踩雪橇在河道上滑行,速度極快的朝北滑行,輜重糧草也是被鹿群拉著快速的行進。
“不得不說墨家和公輸家聯起手來打造的這些東西看著小,但是使用性很高啊!”蒙武笑著說道,他可不僅僅是帶了三萬的本部銳士,還把會滑雪的一萬趙國邯鄲禁衛軍也編入了本部大軍之中,足足湊齊了四萬大軍,如同幽靈一般才雪地中快速北上。
“該死的蒙武,你好好的步卒跑的比武陵鐵騎還快,不是為難本官!”鴻上塞眾陳平一頭黑線,代郡地龍翻身,他還在治災,結果就收到軍令,大軍北上抗擊匈奴、胡族。
好不容易搞定了李牧的十萬武陵鐵騎人馬用度,本以為可以鬆口氣,慢慢準備蒙武的四萬大軍的輜重和用度,結果才隔了一天,蒙武的行軍報告卻是說他們已經到闕與城了,比李牧他們還要快上半日行程。
“本官就不信,你還能十日之內給本官趕到雁門關!”陳平咬咬牙說道。
本來按蒙武的行進速度,也是要半個月才能到達北地,陳平也是發狠了,將糧草準備計劃壓縮到十天,你蒙武不是能跑麼,有能耐你日行百里給我看看!
闕與城外的王賁和闕與城上的趙軍看著冰河上匆匆閃過的白色長龍,都是目瞪口呆,不過半個時辰,一條白龍大軍就從他們面前閃過。
“是本將錯覺嗎?”王賁不敢置信的揉了揉眼睛,剛剛過去對他笑的那人是蒙武將軍吧?
“有群大白耗子‘嗖’的一下就閃過去了?”城上,趙蔥和顏聚都是愣愣的看著蒙武的大軍你從護城河上“嗖”的一下一閃而過。
“你們看清楚過去的事多少人馬了嗎?”王賁看著副將問道,眼睛根本看不過來,人就不見了。
“好像大概是三千?還是三萬?”副將也不確定的說道。
“三千和三萬,那是一個數麼?”王賁無語的說道,三千和三萬區別是很大的,但是他自己都沒看清楚,也不能為難副將能看清了。
“不愧是以善奇兵著稱的蒙武將軍,本將還是年輕了!”王賁嘆了口氣。
他一直對蒙武能和父親相提並論感覺不爽,在他看來蒙武是不如自己父親的,但是這一次他算是明白為什麼父親對蒙武也是那麼重視了,就這都不是奇兵了,簡直是鬼軍了。
還好他們是白天見到,要是夜晚,他們都得懷疑自己是不是夢遊沒醒呢,或者就是見到白色幽靈了。
“哈哈哈,嚇不死他們!”蒙武看著被甩在身後的闕與城哈哈大笑,尤其是王賁那小子,現在應該知道什麼叫尊重前輩了吧。
“咦,陳平這小子有兩下啊,居然知道我們這時候到,不用我們在這等著糧草。”蒙武看著正在搬運糧草的民夫正好足夠他們大軍三日用度的糧草,有些驚訝,怪不得能成為國師大人的弟子,卻是有兩把刷子。
要是不用等糧草輜重,他覺得他們能十天趕到雁門關。
“蒙武過闕與城了?”李牧和景率領著武陵鐵騎浩浩蕩蕩的趕到了井陘塞,卻是被告知蒙武在兩天前就已經過了闕與城,不知道現在到哪了。
“他們是會飛嗎?”李牧和景都不敢相信,如果這麼算,蒙武還真可能比他們更快到達雁門關,只是他們怎麼也想不出蒙武他一個步卒怎麼跑的比馬還快的。
“白仲有訊息了!”景說道。
“雁門關是否還在我們手上?”李牧問道。
“七日前,一支三萬秦軍突然出現在雁門關外,而後與三十萬匈奴和胡族大軍在城外大戰,請求雁門關守將開啟城門,守城的趙銘將軍不許,導致三萬秦軍戰死,僅存不足千人。”景說道。
“趙銘該死!”李牧大怒道。
在中原與外族之間如何選擇還用想麼,直接開啟雁門關讓秦軍入城又能如何,兄弟鬩牆那是自家的事,結果外族入侵之時卻讓秦軍將士在城外與匈奴胡族大戰,整個雁門關將士卻在城上看戲。
“雁門關還在我們手中,但是趙銘將軍被秦國蒙恬將軍一箭射殺,秦軍殘部入城後,秦軍李信將軍接替了雁門關守將之職正在與匈奴和胡族大軍鏖戰。”景繼續說道。
“雁門關守備不足三萬,對抗三十萬匈奴和胡族大軍很難堅守十日,傳令下去,日夜兼程趕往雁門關!”李牧鬆了口氣,雁門關還在就好,至於趙銘,死了活該。
雁門關上,李信和蒙恬都是甲衣破碎,身上佈滿了傷,但是看著城外黑壓壓的外族聯軍,心卻是沉到了谷底。
他們也不知道有沒有援軍趕來,訊息已經朝邯鄲和咸陽都傳回去,但是來的是趙軍還是秦軍他們卻是完全不知道。
“遲早有一天我會親率大軍踏平各個王庭為戰死的兄弟們血仇!”李牧紅著眼說道,五萬大軍出征,如今卻是隻有不足千人能回到中原大地,而且全都是重傷,最終能活下來多少人他也不知道。
“我們到底是做了什麼,居然能讓他們集結了這麼多大軍瘋了一樣的追殺我們!”蒙恬不解的說道。
李信搖了搖頭,他也不知道他們到底是做了什麼,逼得匈奴和胡族居然結盟來追殺他們。
“子謙問過雁門關的老人,所以子謙想來是知道我們做了什麼!”一身儒服染血的子謙說道。
“說來聽聽!”李信開口道.
他們是在匈奴草原中遇到的子謙,這個據說是被內史騰大人趕來尋找他們的儒家伏念先生的弟子。
“將軍可還記得我們築下第一座京觀的地方?”子謙謙遜的開口道。
他本以為被伏念調去陽翟是能躺著混日子,所以本身世家子的性格也放了出來,偶爾調戲一下女子,蕭何和曹參、白亦非也懶得管他,但是他卻想不到在陽翟調戲的一個女子居然會是道家人宗雷震子長老的關門弟子弄玉。
結果就是整個陽翟都慌了,白亦非、蕭何和曹參都差點想打死他,要不是他已經被雪女打成了豬頭,他都覺得會死在白亦非手上。
結果就是他被白亦非趕到遙遠的匈奴之中,尋找消失的秦國騎兵,歷經千辛萬苦,他終於是見到李信大軍。
只是他卻是忘不了他剛到的時候,就看到一群秦軍想宰羊一樣的割下一個個頭顱築京觀,血淋淋的一幕讓他知道這幫人都是惡魔。
還是一群,一邊在砍人,一邊口中念著《太上洞玄靈寶救苦拔罪妙經》的殺才,要不是這群人都是一身黑色甲冑計程車卒,就那誦經的順溜他都以為是到了道家太乙山的大型法事現場。
“那個部落是匈奴頭曼單于的親族!”子謙開口回答道。
“那就是匈奴王族!”李信和蒙恬對視了一眼明白過來了。
怪不得他們還在奇怪,就那麼一個小部落怎麼外圍會有一萬的匈奴大軍守護,不足千人的部落卻是有著近三萬的牛羊。
“然後,李信將軍的天人指路,指引我們去的地方叫焉支山,是匈奴祭天所在,蒙恬將軍斬下的金鷹就是匈奴祭天用的圖騰。”子謙繼續說道。
他問完那個老人以後,都覺得他們能活著逃出匈奴都是上天眷顧了,殺人王族,還築了京觀,有毀了人祭天所在地,斬了人圖騰,匈奴不瘋了一樣追殺他們才怪。
“那林胡、婁煩和東胡又是什麼情況?”李信皺眉問道,他們就算弄死了匈奴王族和毀了他們祭天的天壇,那也只是得罪了匈奴,跟林胡、婁煩和東胡沒關係啊。
“將軍忘了我們南歸路上遇到的那個篝火宴會麼?”子謙苦澀的說道。
他都懷疑李信的所謂天命指引是不是真的有問題了,拋樹枝指路,居然能指引他們真的跑回到雁門關,但是恐怖也在這。
李信和蒙恬仔細想了想,點了點頭,逃到胡族境內時他們是鬆了口氣,所以允許士卒們各自活動兩天,他們則是帶著本部去了李信所謂的天命指引地,遇到了一個正在篝火祭天的胡族部落。
但是卻是跟人起了衝突,然後爆發了大戰,最終是他們把人全都弄死了,再次築了京觀。
“那是胡族一年一度的節日,所有胡族部落的首領和勇士都會參加,也是胡族在底盤分配上的會議,或者說,跟匈奴祭天的焉支山一樣的地方。”子謙說道。
蒙恬詭異的看著李信,你的天命指引這是一半是毒,一半是藥吧,居然能連續殺了匈奴、胡族的王族和他們的祭天之地。
“所以我們是捅了馬蜂窩了?”李信呆住了,他的天命指引這麼恐怖的嗎,方向對了,但是這個路線也太恐怖了。
“我再也不想跟你搭檔了!”蒙恬看著李信認真的說道。
他都覺得他們能活著見到雁門關已經是僥倖了,真不知道他們是怎麼能從一個個敵人大軍旁邊擦邊而過的回到雁門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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