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天,蒙武完全是廢寢忘食的鑽進了《六軍鏡》中,裡邊的各種兵種的用法,地形對應戰陣都做出來解釋和註明,讓蒙武驚為天人,看著無塵子眼神更是充滿了狂熱。
只是,六軍鏡居然只有一半,他感覺還缺少了很多。不知道是無塵子故意沒給他,還是沒有書寫出來。但是他又不好意思開口去問,畢竟道家人做事都是神神叨叨的。所以他現在是搔首踟躕,想著怎麼提醒暗示無塵子把剩下部分寫出來,或者交給他。
“國師大人是不是跟趙國有仇?”蒙武看著無塵子問道。
無塵子愣了愣,我就去趙國浪過一次,跟我有仇的都被我跟曉夢埋了,還有誰敢跟我有仇?但是又瞬間明白了,李靖一生都在四處征戰,但是最輝煌的還是打進了大草原,滅了突厥王庭,所以他的兵法裡更多的是對抗騎兵的方法。
七國之中,論騎兵,當屬趙國第一,趙武靈王胡服騎射,讓趙國成為三晉第一大國。而且大唐陌刀衛也是模仿秦國的銳士和魏國魏武卒建立起來的。所以完全可以把秦銳士當做陌刀衛來用。
“你想要剩下的兵書就直說,不用這麼拐彎抹角。”無塵子開口說道。
蒙武一陣尷尬,然後死皮賴臉的說道:“請國師大人賜書。”
無塵子愣了愣,你屬狗的麼,我也是憑藉記憶就記得這些,那剩下的部分都沒看過,我怎麼寫給你。
“你信不信,我給你講故事?”無塵子直接祭出屢試不爽的大殺器。
蒙武一愣,瞬間開心了,無塵子講故事好啊,無塵子給道家弟子講故事,然後道家弟子突破的不少。給呂相講故事,然後呂相居然可以著書立說了。那給自己講故事,自己再見到王翦的時候還不是能把王翦摁在地上摩擦。
“國師大人請講!”蒙武渴望的看著他。
無塵子愣住了,你是真屬狗的麼,這樣都趕不走,還是對兵書真的痴迷到了連生死都能置身事外了。這麼不按套路出牌,讓我怎麼辦。
“我突然又不想說了。”無塵子轉身就走,真以為我的故事說不完啊。
蒙武看著無塵子離開的身影,嘆了口氣,看來是自己太笨了,所以無塵子覺得半部兵書已經夠自己受用一生了。不行,得想辦法把蒙恬和蒙毅這兩個兒子搞過來,死皮賴臉的一定要把兵書蹭全了。
秦國軍中家族,白家有白起留下的兵書,司馬家也有司馬錯留下的兵書,老爹沒有留下兵書,自己也廢了,所以,只能指望兩個兒子了。
無塵子一直都是在躲著蒙武,這傢伙也不看看自己多大歲數了,蒙恬,蒙毅都很自己一般大了,還覥著臉要當自己學生,就像摳出剩下的半部。我要是記得住,我是那種會藏著掖著的人麼,不拿出來嘚瑟,混個兵家大佬之名,還是我的風格?
南陽城裡,韓國大營,血衣侯白亦非帶著三千雪衣衛,看著一干將校,旁邊是一地的屍體,不願降的都被他殺了。
“願意跟我降的,站到左邊,不願降的本侯親自送你們上路。”血衣侯看著剩下的將校說道。
所有將校都站到了左邊,只剩下少數幾個人現在原地不動,死死地盯著白亦非。
“不用這麼看著我,也不要跟我說你們是多麼的愛這個國。比起愛國,我不比你們差,但是韓國已經沒救了,我能做的就是保下南陽,保住這些兄弟袍澤的性命。”血衣侯冷漠的看著站在原地的人,他已經跟他們解釋了為什麼要降,但是這些人卻是隻知道一心將韓國打成齏粉,也要儲存自己封地,自己的家?
血衣侯沒有留情,長劍劃過,人頭飛起,噴湧的鮮血將大地染紅,使得血衣更加豔麗幾分。
“將這些人頭送去秦軍大營。”白亦非冰冷的說道。
雪衣衛點了點頭,收攏了人頭,裝了一車,送往了秦國大營,然後又退回了南陽。
“韓軍這是做什麼?”蒙武等人都是開到了營門,看著一車車的人頭,完全看不懂是什麼情況。
無塵子也帶著少司命和弄玉來到了營門前,無塵子看著一車車的人頭,瞬間明白了,這是血衣侯在告訴他,整個南陽已經被他掌控了。
弄玉看著滿車的人頭,臉色發白,直接轉身就跑去吞了。但是卻沒有人去笑話她,因為同樣有著不少人一樣在一旁吐著。
“國師大人,這是?”蒙武看向無塵子問道。
“傳令全軍,明日進城。”無塵子說道。
蒙武瞬間呆住了,韓軍這是投降了?是自己沒睡醒,還是韓國沒睡醒?
第二天,無塵子帶著五萬秦軍徐徐逼近了南陽城。
一身雪衣的白亦非則是帶著十萬大軍列陣城外,看著緩緩前來的秦軍,雙方對峙著,已經不足百丈。
蒙武也是有些發寒,太近了。這個距離足夠韓軍的箭雨覆蓋了。
無塵子帶著少司命和墨鴉緩緩的走向前,白亦非同樣是騎著白馬緩緩前來,身邊只有一個侍從,手裡拖著一個白布蓋著的託盒。
還有不到十丈時,白亦非主動下馬,步行向前,而無塵子則是停下了腳步,靜靜的等著白亦非的前來。
走到無塵子身前,白亦非眼神複雜,他知道,這一跪,他就再也回不了頭了,所以他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大軍和南陽高大的城牆,想著城牆下面的百姓。將雙劍卸下放到了託盒上,從侍從手中接過託盒,重重的一跪,雙手將放置著南陽地圖和城守印信,韓軍虎符和自己雙劍的託盒艱難的舉過頭頂。
無塵子伸手接過託盒,卻沒有拿動。
“記得你答應過我的!”白亦非說道,這才鬆開了雙手。
“我答應過的事從來沒有失約的。”無塵子平靜的說道,接過託盒,然後轉交給墨鴉,將周天子劍舉過頭頂。
“秦國萬勝!”無塵子吼道。
秦軍見到無塵子接收了白亦非遞過的託盒,瞬間歡呼起來,看到無塵子將天子劍舉過頭頂,瞬間炸裂。
“秦國萬勝!秦軍萬勝!”
秦軍爆發出沖天的吼聲,笙旗招展,氣勢沖霄。
而韓國大軍中卻是一片寂靜蕭瑟,嗚咽聲時不時傳出。
“卸甲!”血衣侯閉上眼,發出了最後一道韓國軍令。
“叮叮叮~”一片稀稀拉拉的聲音,最終十萬韓軍都放下手中的兵器,卸下了韓旗,退後百步,等著秦軍前來接受他們卸下的兵甲,然後被秦軍送入秦軍大營看管。
直到接收完兵器,俘虜羈押完畢,無塵子和蒙武才鬆了口氣,畢竟這是十萬人,他們只有五萬。
南陽城頭也升起了秦國的黑龍大旗,宣誓著這片土地易主了。正式成為了秦國的土地。
“你打算怎麼對待這裡的百姓,還有這些士兵?”白亦非跟在無塵子身邊,並沒有跟其他人一樣成為俘虜。
“他們已經是秦國的百姓,跟秦人一樣享有同樣的地位,並無二致。”無塵子說道。
白亦非點了點頭,韓國只有了南陽最後一個富庶的郡城,所以南陽的稅也比秦國要高上許多。秦國稅法,三十稅一,戰時十五稅一,而南陽卻是十稅取三。這也是他為什麼願意投秦的原因,因為只有這樣,南陽百姓才能過的更好。
“蒙武,約束大軍,不得進犯百姓,違令者斬!”無塵子看向蒙武說道,千里之堤潰於蟻穴,他們本來就是入侵者,再激起民憤就難以收場了。
“陳平那混蛋呢,從咸陽帶送幾百個官員有這麼難麼,幹什麼吃的!”無塵子看著滿屋的竹簡和事務,一個頭兩個大,他什麼時候會這些了。
白亦非卻是正好相反,無論是軍務還是郡守事務都處理的得心應手。
“你還會這些?”無塵子呆住了,你不是個將軍麼,怎麼還會文官做的事?
“沒人告訴你,我除了是韓國侯爺,上將軍,還是南陽郡守?”白亦非淡淡的說道。
無塵子呆住了,實錘了,你特麼的就是內史騰啊。軍政都懂的人不當生產隊的驢來使用,那豈不是白瞎了一身的才學。
蒙武是開心的,他也不會內政啊,所以他就帶著秦軍去接收了南陽全境,並且暗中把那些貴族都給滅口了。
“這些士卒你打算怎麼辦?”白亦非看向無塵子問道,所有的政令都是經他手出去的,所以他也相信了無塵子的話,不會侵略南陽。只是這十萬降卒,卻都是嘴啊,每天的消耗也是他們支撐不起的,尤其是又沒有了新鄭的糧草供給。
“他們已經是秦軍了,你不知道麼?”無塵子愣了愣,我都把他們變成秦軍了呀,跟著秦軍混編到了一起。
白亦非呆住了,我只是呆在這裡暫時替你們打理了十來天政務,我的手下就都成你們的了?
“你是怎麼做到的?”白亦非沉默了一陣問道。
“我就告訴他們,你們跟著我,就是秦國將士,擁有秦國將士同等的身份,同樣可以軍功封爵。”無塵子說道。
“就這麼簡單?”白亦非不敢相信,他手下不可能就這麼投秦了。
“當然沒這麼簡單,我跟投了的人說,記住以前跟你有仇的那些傢伙,等我們攻韓的時候,你們就去打他家,霸佔他妻子房子,讓兒子叫你們做爹。”無塵子說道。
“然後我又去跟那些沒有投的將士說,這些投秦的傢伙都不是好人,他們等著我們大軍開拔的時候,去霸佔你們房子妻子,還打你們兒子,你們兒子還得管他叫爹。”無塵子說道。
“最後都沒用我們再管,他們就自己打了起來,最後都同意加入秦軍了。”無塵子繼續說道。
白亦非目瞪口呆,你是魔鬼麼,這種事情誰受得了。
“那也有大半將士都是南陽子弟,他們不會投才對。”白亦非想了想問道。
“我跟他們說了,他們頭上的貴族都沒了,土地都給他們均分了,但是總得有人來管理啊,回去能幹什麼,還不如跟著我,將來軍功封爵,也能成為他們曾經頭上的的貴族。”無塵子說道。
白亦非嘆了口氣,徹底的服氣了,仔細的看了無塵子一眼,你怕不是名家出來的吧,挑撥離間和漫天胡說耍的一來來的。
“南陽投了?十萬韓軍投秦?”咸陽城裡秦王嬴政,國尉繚,丞相呂不韋,廷尉李斯,御史大夫陳平都是呆住了,五萬人讓十萬人投了,你們管的過來麼?
“老師給你的。”嬴政將一封竹簡丟給陳平。
陳平撿了起來,快速看了一眼,瞬間臉就垮了,看向呂不韋和李斯,又是要人,而且開口就是一千,我去哪給你弄出來。
呂不韋和李斯都早就知道竹簡的內容,仰頭望天,不管我的事,反正是問你要人,你湊不出被記恨也跟我們沒關係。
“今天天氣不錯,對吧,廷尉大人?”呂不韋說道。
李斯點了點頭,道:“確實不錯,要不我陪相國大人去城外走走?”
“好!”呂不韋點了點頭,只要不關我的事,那就沒事。
陳平期冀的看向嬴政,嬴政一顫,一千多人啊,寡人也擠不出來啊。
“好久沒帶扶蘇外出踏青了,不如我們君臣一起?”嬴政想了想看向呂不韋和李斯。
“臣等榮幸。”呂不韋和李斯急忙說道。
陳平瞬間眼淚都流下來了,該死的蕭何,讓你搞個科舉,這麼久弄不出來,要你何用!
招賢館裡,升任主事的蕭何一顫,又是那個大佬惦記上我剛拉來的人了?
我是不是有病,本以為是來秦國招賢館裡混口飯,養養老,說不定還能混到上卿位置。結果這麼多事,忙的飯都吃不上,差點被餓死。還有誰說秦國人才濟濟的,各府大佬三天兩頭就來要人,看上了誰都是直接帶走。害的他天天都在加班!該死的陳平,騙自己說秦國沒月有四天休沐,結果你看到我的黑眼圈和血絲了麼?
“曹參,你死哪去了?讓你做的事做好了麼?”蕭何暴躁的吼道。
一頭雞窩的曹參從經卷堆裡鑽了出來,看著蕭何,問道:“那麼多事,你說的是哪一件?”
蕭何看著比自己好不到哪裡去的曹參,嘆了口氣,好吧,我就是隨口吼吼而已,我也不知道要叫你幹嘛了。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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