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中,雪球像只猴子似的跳來跳去,做著表演。
江小白默默看著,他漸漸明悟了,想來是那次他吸收超負荷的負能量,身體變成圓球,嚇壞了江小花。
江小花之所以哭,是小丫頭在內疚和自責,覺得自己很沒用,關鍵時刻不能幫忙。
“也就是說,小花是吃了你給的神秘珠子,才擁有的神奇能力?”江小白看向雪球。
雪球點點頭,頗為傲嬌的揚起腦袋。
江小白突然蹲到雪球面前,他看向雪球,一臉的期待:“乖雪球,好雪球,你還有沒有,給我也來兩顆嘗一嘗。”
雪球沉默。
眼看著江小白神色漸漸不善,雪球打了個哆嗦,它轉身跑到一根粗大的柱子後面,沒多久就出來了,狗爪裡還握著兩顆珠子。
這兩顆珠子拇指大小,如夜明珠般,散發出璀璨的光芒,比當初給江小花的還耀眼,看起來就很厲害,很神奇的樣子。
江小白眼睛放光,他捧著兩顆珠子,如獲至寶。
沒有猶豫,他張開嘴巴,將珠子吞下。
嚯,真香。
濃郁的香氣,在江小白的嘴裡爆炸,他不禁打個寒顫,太香了,齁得慌。
這感覺,彷彿喝掉一整瓶香水。
嗯……還是胡蘿蔔味的。
太香了,江小白連續喝了好幾大碗水,才讓嘴裡的香氣淡些,到他可以接受的程度。
“為啥我沒有獲得神奇的能力?”
吞下一顆珠子後,江小白感受一番自己的身體,可除了他渾身上下瀰漫著胡蘿蔔味,再沒有任何變化。
“你給我的該不會是a貨吧?”
江小白懷疑的看向雪球,雪球連忙搖搖頭,萌萌的大眼睛裡泛起淚花,似受到天大的委屈。
“莫非這珠子因人而異?”
江小白皺著眉頭,旋即他忽然想起個問題,他看向雪球:“對了,你這珠子從哪裡來的?還有,容城裡的軍械,和黃巾軍營裡消失的軍械,是不是都是你偷吃的?”
容城裡,軍械消失的事,是王麟告訴他的。
此外,張飛告訴江小白,涿縣許多鄉紳勢豪的家裡,也丟失了大量的金銀玉器。
江小白盯著雪球,他目光灼灼。
雪球點點頭,它選擇投案自首,好爭取江小白的寬大處理。
不過,雪球沒有告訴江小白,珠子是從哪兒來的,這件事打死都不能說出去。
江小白一行人沒在北新城多作停留,次日就離開了。
過北新城,便是冀州地界。
與此同時,冀州發生了一件大事。
盧植,被罷免了!
黃巾爆發後,漢靈帝曾任命三人,鎮壓黃巾逆黨。
皇甫嵩和朱儁為左右中郎將,各自率領五校、三河精騎,還有招募來的四萬精兵,負責清剿洛陽周圍的黃巾逆賊。
如潁川、陳留、東郡等地……
除他們外,還有一個人。
盧植。
他被朝廷拜為北中郎將!
領北軍五校,以烏桓中郎將宗員為副手,前往冀州,對抗黃巾主力。
北軍五校,是朝廷的王牌之師,戰鬥力強悍。
盧植在文學方面的造詣非常高,是當世大儒,劉備、公孫瓚都是他的學生,被拜為北中郎將後,他沒有辜負漢靈帝重託。
抵達冀州後,盧植連戰連勝,他力破張角統率的黃巾主力軍,斬首萬餘級,展現出超凡的軍事才能。
面對如猛虎的盧植,黃巾領袖張角接連敗退,直至退守廣宗城。
盧植率軍包圍廣宗城,他命軍士挖築塹壕,修造雲梯,準備攻城,而這時,漢靈帝派遣的宦官左豐到冀州視察。
大敵當前,兩軍交戰在即,左豐向盧植索賄,盧植拒之。
回洛陽後,左豐顛倒黑白,胡說八道,誣告盧植作戰不力,被黃巾逆賊打得節節敗退。
漢靈帝劉宏大怒,下詔免除盧植職務,並用囚車押送回京,判處無期徒刑。
然後,朝廷任命董卓為東中郎將,接替盧植,前往冀州,進攻廣宗。
盧植被罷免入獄的訊息,很快就傳開了。
黃巾逆黨還未徹底消除,漢靈帝這般做法,著實令人寒心。
不提盧植連戰連勝,縱使他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何至於入獄判刑。
說白了,所有人都在給朝廷打工,為朝廷出生入死,結果卻得不到善終。
這特麼叫什麼事啊!
……
冀州,是黃巾逆黨的老巢。
這裡,十之八九的城郡,都被黃巾軍佔據著,江小白等人進入冀州,短短兩天時間,就遇到七八股黃巾勢力。
少則百人,多則近千人。
這些黃巾兵就像是土匪強盜,衝進一個又一個村落,打砸燒搶,掠奪老百姓的糧食,搶劫民女。
沒有人敢反抗他們。
反抗者,就會被殺死!
江小白親眼所見,一個住著四五百人的村落,被黃巾兵洗劫,村裡面的糧食全部被搶走,敢於反抗的百姓,盡皆被殺。
幾十具屍體被掛在村口的大槐樹上,沒人敢去收屍。
時值盛夏,天氣火熱。
一具具屍體散發出令人作嘔的惡臭氣味,有些屍體已然腐爛。
因為有衣裳遮掩,從外面看不出什麼,但若是掀開衣衫,能看到腐爛的屍體上,密密麻麻的蛆正啃噬著爛肉,非常噁心。
一間間房屋被焚燒,黑煙嫋嫋,發出痛苦的哀嚎。
村落裡,哭天喊地的聲音,透著無盡的絕望,許多百姓跪在地上,乞求老天爺的垂憐。
還有七八歲的小孩子,跪在冰冷的屍體旁邊,哭喊著爹媽。
親眼目睹這一切,江小白心中升起無窮的怒火,他看著猶如人間地獄般的悽慘景象,久久沒有說話。
“王麟,你去將樹上的屍體取下來,好生埋葬。”
“剩下的人,去村裡看看,幫助這裡的村民,最重要的,是要問出禍害他們的黃巾兵下落。”
江小白的聲音很輕,聽不出喜怒,但所有人都能看出來,他是在壓著心裡的怒火。
王麟沒有說話,指揮著天殘地缺等人執行命令。
“格老子的,俺非要把那些狗日的黃巾腦袋擰下來當夜壺!”
張飛是個暴脾氣,眼睛裡都冒著怒火。
江小花懷裡抱著雪球,她默默的走進村子。
一座焚燒成廢墟的屋前,躺著兩具冰冷的屍體,一個渾身髒兮兮的小女孩,跪在屍體旁邊,哭得梨花帶雨,成了淚人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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