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月明星稀。
朝雲閣的主臥室裡還亮著光,周辰擁著疲憊不堪的華蘭,彼此溫存。
今日的華蘭韌勁十足,這是她第一次跟周辰分別那麼長時間,所以再次見面,再次溫存,立刻爆發出來驚人的韌性。
“官人,我聽祖母說了,多虧了你,大伯父他們一家才平安無事,伯父一家還給我們帶來了很多禮物,表示感謝,祖母讓人送來的,我只能收下。”
周辰說道:“收下就收下吧,祖母她們平安就好了,祖母她們什麼時候回京的?”
“就在前兩日,跟你一樣,趕得及回來過節。”
“哦,那很好。”
“娘子,好點了嗎?”
“好點了,呀,官人,你又來?我真的沒力氣了,你去找翠蟬吧。”
“不行,今夜我只想跟娘子在一起,明日再去找翠蟬。”
久別重逢,有些情感是不需要說出來的,而是要用實際行動表達的。
翌日一早,翠蟬早早的進房間來伺候了。
全府當中,也就只有她能在周辰和華蘭還沒有起床的時候,就進來伺候,其餘的丫鬟女使,若非周辰和華蘭叫,是不可以進來的。
翠蟬剛進來,就看到周辰從床上起身,臉頰一下子變得紅潤起來。
周辰覺得好笑,走了過去,摸了摸她紅潤的臉頰,這丫頭平時指揮人幹活的時候,挺有氣勢的,但在他面前,就是個非常容易害羞的。
“娘子還沒有醒,我去外面練功,你等一會吧。”
“好,侯爺。”
對於周辰一早就精神抖擻,而華蘭卻昏昏沉睡,翠蟬一點都不意外,換做是她,也肯定跟自家姑娘一樣。
侯爺的本事,只有真正經歷過的人才懂。
回到家中,周辰每日清晨都會起來練功,雖然精進實在是緩慢至極,但日積月累,總歸是有些許進步的。
收功後,華蘭已經起身,洗漱後,跟周辰一起吃著早餐。
“娘子,過幾日就是元日,我們什麼時候去一趟盛府,該送的東西你也要準備一下。”
華蘭說道:“這些我已經準備好了,什麼時候去,官人你定吧。”
“行,這幾日我還要處理一些公務,過幾日吧,對了,你最近跟岳父之間的關係有緩和嗎?”周辰問道。
“比官人離開前好多了,說起來,還都是因為林小娘母女出事的緣故。”
“出事?她們出什麼事了?”
周辰手一頓,他心中明白,肯定是自己下的暗手起作用了,看來這母女倆傷勢爆發的那段時間肯定是遭了大罪了。
華蘭壓低聲音,說道:“這件事情,我們家都已經封口了,其他人我都沒敢說,其實林小娘那對母女,得了肺癆,還差點傳給了照顧的丫鬟,兩月前就被送到了城外的莊子了。”
“啊?”
周辰一聽,頓時有些懵:“肺癆?送到城外的莊子了?”
“對啊,雖然我母親說她們這是做多了壞事得的報應,但我細想想,還是覺得她們可憐,肺癆啊,這可是絕症,林小娘也就罷了,墨蘭畢竟是我妹妹,若是她真的出了事,我心裡還真的不太忍心。”
得知這件事的華蘭,並沒有表現出開心,反而是心中為林噙霜母女感到可惜,墨蘭年紀輕輕,還沒有嫁人,就得了這個病,就算沒丟了命,以後誰還敢要她啊?
周辰眉頭微蹙,但很快就明白了原因,他用內力暗勁刺激了她們的肺部,發作起來的話,症狀確有幾分肺癆的症狀,被誤認為是得了肺癆,倒也說得過去。
他也清楚在這樣的時代背景下,肺癆意味著什麼,即便盛紘再寵愛林噙霜,在這種情況下,把她們送到城外的莊子,也沒什麼好意外的。
只是這樣一來的話,林噙霜母女在城外莊子的治療肯定就沒有在盛府好了。
“那她們現在怎麼樣了?岳父他難道就能忍住沒有去看過?”
華蘭道:“據我母親說,好像去看過,但並沒有把人領回來,看樣子應該是情況不太好。”
“這樣啊。”
周辰點點頭,沒有再多問,他自己下的手,他最清楚,如果沒有好的治療,恢復效果就會很差,受折磨的時間就會延長,甚至如果沒及時控制的話,還會對肺部造成難以挽回的傷害。
但只是想了一會,就不再去想了,他也沒有什麼愧疚感,對傷害過自己孩子的人,他沒必要有什麼愧疚感。
真要有那麼多愧疚的話,他戰場上殺的那麼多敵人,又有幾個是跟他有仇的呢?
心若不強大,真能把人愧疚致死。
他不由得想到了明蘭,明蘭現在應該已經推斷出了她母親衛小娘死去的真實原因,現在她還沒來得及下手,林噙霜就變成了這個樣子,不知道她現在是怎樣的心情。
他不知道的是,此時的明蘭,已經得知了林噙霜的事情,現在的她,心情非常複雜。
這種還沒有開始報復,敵人就已經倒下的情況,她是怎麼都沒有預料到,她有心想要去踩一腳,為自己母親報仇。
可考慮了幾日,她就放棄了這個想法,林噙霜可是得了肺癆,她沒必要冒著被傳染的風險去踩一腳,或許讓林噙霜在肺癆的折磨下死去,是對林噙霜最好的報復。
老太太回來後這幾天,心情也是非常不錯,府裡最能鬧騰的母女倆都沒了,一家子和睦,心情自然就變好了。
幾日後,顧廷燁給周辰帶來了喜訊,說他在元宵後就會跟餘家大姑娘餘嫣然辦親事,還邀請周辰到時候一定要去寧遠侯府參加。
周辰自然是滿口答應,看著喜悅的顧廷燁,他總是感覺有些違和,顧廷燁真的要娶餘嫣然了啊。
那明蘭呢?
據他所知,因為劇情的變化,華蘭的身體在他的調養下,比尋常人好了許多,老太太自然沒有必要為她去請那位名醫賀老太太,明蘭自然也就沒機會跟那位賀弘文相識。
如此一來,明蘭跟顧廷燁和賀弘文就都沒有了緣分,那現在盯著明蘭的,就只有齊衡和吳大娘子了。
更巧的是,墨蘭現在這種情況,想要跟梁六郎私通,自然是沒了可能,而永昌伯爵府又由吳大娘子做主,若是吳大娘子非要讓他娶明蘭,就梁六郎那樣的,沒有變故,恐怕真的拗不過吳大娘子。
明蘭會選擇誰呢?
想到這裡,周辰心中不由一樂,覺得十分有趣。
對明蘭來說,無論是齊衡,還是梁晗,都不是好選擇,但若是沒有更好的選擇情況下,一切就都說不準了。
不知為何,他非常想要看明蘭這場大戲到底會如何唱下去,這由他改變的劇情,又會以什麼樣的方式收場呢?
元日前夕,周辰和華蘭一起去了趟盛府,盛紘彷彿忘記了那次的不快,笑吟吟的跟周辰說話聊天。
盛紘心中苦啊,他倒是想擺臉色來著,可沒那個膽子啊。
看看現在這大女婿頭上的那些頭銜,隨便一個都能把他砸個半死,這麼厲害的女婿,他即便是做岳父的,也是壓力很大,不敢擺臉色啊。
不但不能擺臉色,還得笑臉相迎,還得笑得自然,笑得開心,笑得毫無表演痕跡。
論演戲,周辰絲毫不比盛紘差,兩大影帝互相表演,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才是親父子呢。
比起盛紘,王若弗就開心多了,整個人都是春風得意。
這一年她可是辦了好幾件大事,現如今的盛府內院,她才是主人,最討厭的林噙霜終於消失了,光是這一點,她每天晚上睡覺都能笑醒。
雖說這些日子盛紘也沒少跟她起爭執,但那又如何,再吵,林噙霜那個小賤人也回不來,盛紘只能乖乖的睡在她的床上。
兒子今年也娶了媳婦,兒媳婦還被她‘治’的服服帖帖,家裡的那些‘苦活累活’,都被她丟給了兒媳婦,現在一身輕鬆,尤其是在老太太去宥陽的幾個月,她更得意了。
這股得意勁,持續了許久,直到老太太回來,訓了她一頓,她才有所收斂。
要說她現在還有什麼心思的話,那就剩下了一個,就是趕緊給小女兒如蘭找個如意郎君嫁了。
一想到如蘭,她就頭疼,看看大女兒現在多幸福,多威風,不就是因為嫁得好嘛。
她不求如蘭能像華蘭嫁的那麼好,但最起碼也不能太差吧,好歹也得是個伯爵府起步,或者清貴世家的嫡子吧。
這不,趁著華蘭回家送禮的時候,她拉著華蘭一個勁的抱怨。
“華兒,你得為你妹妹多想想,這一年又一年的,再找不到合適的,如蘭他就真的成老姑娘了。”
她頭疼,華蘭也一樣頭疼。
“娘,如蘭年後也就十七吧,你著什麼急啊,再說了,我又不是沒幫著相看,可我說了幾個伯爵侯爵府的,你們一個都沒看上,我跟那些清流文官家的大娘子又不太熟悉,上哪去給你們打聽啊?”
華蘭作為忠靖侯爵大娘子,交際的圈子自然多數都是勳貴武將家的官眷,跟文官家眷雖有接觸,但關係只能說一般。
可她提過的幾個勳貴嫡子,母親和妹妹都看不上,要麼嫌棄這個,要麼嫌棄那個,總之就看不上。
本來還熱情滿滿的她,一次又一次的不成功,她都開始洩氣了,每次聽到母親提起,她都腦瓜疼。
王若弗忽然說道:“侯爺認識的人多,要不……”
“您可別出餿主意,娘,你在想什麼呢?讓官人去給妹妹說親,你怎麼想得出來的,我可做不出這種事,如果是這樣,我覺得你還不如去讓父親說呢。”
王若弗氣憤道:“你父親要是能靠得住,我還用得著找你們嗎?我看你們就都不替如兒著想,華兒,你是大姐姐,你現在過得好,就應該照顧照顧妹妹,你……”
“得,得,娘,我明白了,你別說了,年後我抽時間去找吳大娘子聊聊,她對汴京城裡權貴世家的瞭解比我強多了。”
“這個我覺得行,你可以問問她。”王若弗驚喜的不停點頭。
華蘭趕緊應付了母親,然後就跑去了壽安堂。
可是她沒想到,等到了壽安堂,又要面臨一個難題。
“華兒,你這麼聰明,明兒跟齊小公爺的事情,想必你也已經猜到了一些,明兒這丫頭打定了主意,我也改變不了,你覺得她能有機會嗎?”
“啊?”
華蘭頓時就懵了,她剛應付了母親,現在又來了明蘭跟齊小公爺的事情,主打的就是不讓她安生嗎?
“祖母,那齊小公爺確實是個謙謙君子,而且我還聽吳大娘子跟我提及過,齊小公爺正跟他母親平寧郡主鬧,應該就是為了明蘭吧?”
“是啊,唉,這丫頭不聽勸啊,性子倔的很,我原以為他們之間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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