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虎威軍兩個步兵團的前列向外看,視野中充斥著望刀啡世川的騎兵,各個舉著武器在呼喊靠近。
身在陣中,火炮轟鳴,蹄聲如雷,好像被驚濤駭浪圍困,人似乎都站不穩了,長矛方陣中的每一個兵丁,不管他是在前列還是在隊中,各個緊握著長矛大喊,可這呼喊聲卻聽不見。他們互相依靠,知道自己不能動,也無法動,只能死戰。
第二團向右的三門火炮已經打響,蜂擁而至的騎兵有幾十騎都被打倒,滾到在地上的人和馬又把身後的同伴伴到,人仰馬翻。
可這小小的阻礙,就像是大浪中的浪花一般,絲毫沒有影響大隊的行進,騎兵還是撲了過來。
第二團的長矛層層疊疊的向前,李虎頭也是緊緊的站在第一排的右側,長矛前指,第一列第二列的長矛兵身上披著堅甲,身後有同伴依靠,儘管有些慌張,可還站定了,更重要的是,大家都看到團總李虎頭和主將王通都站在右側前排,他們不退,眾人自然不退。在第一團面對的安向,是教虜騎兵的主攻方向,五斤炮已經轟鳴打響,這樣的重炮威力比三斤炮強了可不是一倍。
每一炮彈都在輪虜騎兵的衝鋒佇列中打開了一條血路,可打出的缺口迅的被其餘的鞋虜騎兵填上,絲毫看不出什麼殺傷
第一團前方的四門三斤炮也是打響,效果也是同樣,敵騎距離陣列不過二百步了,一名要搬運炮彈的民夫突然大喊一聲,丟下炮彈,扭頭朝著車營的方向跑去,他已經完全被嚇破了膽子。
王通伸手一指,身邊的一名親兵躍馬出列,幾步追上了那民夫,揮刀砍下,立刻是人頭落地,血光沖天。
“陣前脫逃,立斬不赦小都他孃的老實些!”。
木恩回車營主持,炮陣這邊卻是一個炮隊的總旗主持,看到有人逃跑,他也覺得丟臉之極,在那裡扯著嗓子大喊其他的民夫,看到同伴的腦袋已經被人砍了去,剩下的民夫們都已經嚇得臉色煞白,卻都老實做活了。
不過那炮隊總旗的吼聲卻沒有人聽到。因為此時,前列的火饒打響了。
四百名火銳兵,分為四列,每列百人,各有軍將令,看到前方的騎兵已經到了七十步之內,第一排計程車官大喝著揮下了手中的刀。
士兵們聽不到他口中的大喝,但看清了揮下的刀,從右向左,次第的開火,第一排嘭嘭連續打響。
爆豆一般的密集響聲,第一排硝煙瀰漫,正當這個方向的騎兵衝鋒勢頭一停,幾十騎紛紛仆倒,稍一停頓,第二排又是開火,中彈的騎兵仆倒,後面的教虜騎兵正準備跨過,甚至是踩過倒下的同伴,第二輪的火饒又是來了,第三排,第四排,”
教虜騎兵中彈倒下,露出後面的同伴。然後又是火銳的齊射,週而復始,火統兵正對著的教虜陣勢方向硬生生的被打停了,看著前面瀰漫的硝煙,看著前面到在地上慘叫呻吟的同伴,不知道還有沒有繼續打來的火饒,前面跑得快已經被打下,跑在後面的則是拽著韁繩轉向。
“撤到陣中兩團之間!”。
按照預先的安排,射擊完畢之後,火饒兵並沒有原地裝彈繼續射擊,他們已經沒有足夠的時間,各個拿起火饒轉身朝著兩個團之間跑去。
跑進兩個團的大方陣之間,火統兵飛快的排好陣勢,又開始裝填彈藥。
第一團這邊的五斤炮打了三輪,三斤炮打了兩輪,騎兵已經越來越近,炮隊的總旗開口大吼道:
“第一小旗留下,其餘人撤退,快跑!!”
民夫們和其他炮的兵丁都是丟下手中的東西,朝著方陣中央撒腿就跑,炮兵陣地衝過來的騎兵面前沒有什麼抵擋的能力,丟炮撤退,戰鬥之後再拿回來就是。
“上霰譁,咱們再打一次!!”
那總旗吼叫著說道,方才民夫逃走,炮隊臉上無光,這總旗覺得在主將面前丟了面子,一定要爭光一次。
火饒兵撤回,這個方向的騎兵距離不過百步,炮兵們以瘋狂的動作刷了炮膛,裝填彈藥,簡單務實幾下,又是把一個包著火銳子彈的布包袱塞進了炮膛,騎兵們距離已經是五十幾步,總旗從火盆中拔出鐵鋒,大聲道:
“你們快走!!”
這個距離,甚至能看到鞋虜騎兵臉上的鬍鬚,炮兵們不敢有遲疑,扭頭就跑,那總旗大罵了一聲,點燃了引線。
“轟”的聲大響,這一聲比方才那雷鳴一般的響動悶了許多,聲音…”可在炮口和敵騎大隊距離不討二十步的範圍內,殺傷譁猛驚人。
高飛行的金屬彈丸下了一場死亡之雨。凡是在這個範圍內的人和馬都被打到,第二團陣前已經是躺到了一片。
戰場稍微安靜了下,衝鋒的勢頭被遏制住,沒有了高的賓士,沒有了同伴的呼喝,看著前面森然閃爍的鋼鐵荊棘,下面又有同伴的人馬屍體阻礙,每個人都不想衝上去送死,都是勒住了馬,開始轉向。
最後離開的那名炮隊總旗,開完炮之後,就看到有兩名輕虜騎兵從另外一個方向揮刀衝了過來,他手中除了燒紅的鐵釺之外,再也沒有武器,咬牙大吼著把鐵軒丟了出去,正好是落在前面一騎上。
燒紅的鐵軒直接燒壞了那馬匹的皮肉。馬匹吃痛,不顧在奔跑,狂嘶著亂跳亂動,把馬背上的人摔了下來,可另外一個已經拿起了木矛,惡狠狠的就要刺下,那總旗手邊除了務炮的木棍之外,再沒有別的武器,他也是咬牙大吼著準備拼了。
就在這時,面前那輪虜騎兵頭猛地向後一仰,一根箭準確無誤的釘到他的眉間,炮隊總旗一愣,聽到身後有人大吼道:
“撤回空隙去,還在那裡傻愣著幹什麼!?”
回頭一看,卻是主將王通和諄弓騎馬在身後。
火饒兵變成了四十人一排,排著鬆散的隊形,輪換著在兩個團之間的縫隙射擊,來到這個陣列的炮兵和王通的親兵都是換上了長兵器,護衛住火統兵的射擊。
衝向第一團的輕虜騎兵已經漸漸的變成了橫向的運動,圍著第一團的陣型跑,尋找可以突進的空隙。
不時的有人被火饒兵從馬上打下來”,
騎兵結成陣勢衝向步卒,快靠越近,面前的敵人步兵會驚慌會恐懼,在衝到跟前的時候,敵人會潰散,然後就是追殺砍殺。
可不管是從前方衝來,還是從側面衝來,這夥明軍步卒的陣列絲毫不動,也能看到明軍士卒在大聲的嘶吼,甚至距離近到能看到明軍面孔上的緊張。
可明軍陣列依舊不動,那寒光閃閃的長矛叢林依舊不動,不能在勢頭上逼垮步卒的佇列,也有辦法破陣,那就是用劇痛來刺激坐騎讓坐騎不管不顧的衝進去。
當然,衝進去的坐騎肯定會被這密集的長矛刺穿,馬上的騎兵也會身死,但人馬疊加在一起的衝量,足以開啟長矛陣列。
可誰也不願意去做這個壯烈衝陣的死人,給那顏、臺吉們當差賣命,換個家人能吃飽飯,那都是在自己活著才有可能,若是死了。婆娘和孩子、家裡的牲畜還不是要被貴人們收去,犯不著拼死。
到了陣前,人人勒馬迴轉,也想著環繞,第二團面對的方向並沒有火鏑兵來打停對方的衝鋒,教虜騎兵衝的格外近,有些人想要調轉馬匹轉向,卻和長矛陣列距離太近,虎威營的步率直接可以把人刺下馬來。
死傷不少,馬匹彼此衝撞,可各個方向合擊過來的輕虜騎兵還是從左向右的開始轉動起來。大隊騎兵圍著兩個團開始跑動,可第一團第二團靠著身後的車營,騎兵要保持住威懾和進攻的可能,就必須要保持運動,但他們又無法從虎威軍和車營之間穿過,只能是繞起了大圈子。
教虜的大隊騎兵圍著虎威軍兩個團和車營組成的長方形開始環繞運動,他們圍攻的重點是虎威軍兩個團,可卻要多走將近幾倍的路程。
“那吉特大人,這麼圍著,實在是浪費馬力人力,撤回來再衝吧!”。
一名千夫長對那吉特請求道。那吉特一行人已經是到了附近最高的一個丘陵上,聽到這話,冷聲呵斥道:
“方才火器傷了咱們幾百人,好不容易圍住,讓他們火器沒有辦法使用,若是撤回來再衝,豈不是讓他們又把火器拿出來用”將科爾沁部阿木爾隊和我的衛隊調到前面去,等裡面出現空隙,就衝進去!”。
騎兵環繞步陣,儘管要多跑路程,可畢竟是圍住了,教虜騎兵打慣了這樣的戰鬥,不必有什麼命令,都是一邊控制馬匹,一邊取出了掛在馬鞍邊上的弓箭。側身張弓搭箭,朝著虎威軍的陣列中射了進去。
弓箭如雨點般落下,虎威軍出現死傷了,,
謝謝大家
本章已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