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來京師,我們林家實在是榮幸之至,不過有些事情不能讓人知道,只能讓人陪著世子了,還望莫怪。”“都是自家人,客氣甚麼,林三弟,還是這邊自在,別人叫我也不加那個‘二”聽著也爽氣。”
在京師西城一座大宅子中,柴福林正在陪著一名中年人談笑,那中年人卻是勇勝伯的二兒子餘雙石,他在汾州自家的時候謹慎小心不敢多說一旬,來到京師這邊卻完全變了個人。聽到他的話,柴福林笑著說道:“叫世子總是親切些,有樁事要叫二哥知道,這林三弟的稱呼咱們私下能說,對外不能說的,總有干礙的。”餘雙石無所謂的擺擺手,喝了。茶說道:“省得,省得,老爺子派我來這邊,也叮囑了千遍萬遍,要我事事-1\-io柴薪咎笑笑,開口說道:“昨日房中的伺候人可還合意,京師彙集天下精華,這等好物本就是顥備著送人的,世子來了正好用上。”語涉私密,那邊餘雙石眼睛都眯了起來,邪笑道:
“不錯,當真是不錯,這江南女主和大同那邊的各有勝場,各有滋味,聽聞京師秦館為天下之先,連秦淮那邊都有人專門過來學習揣摩,不知道有沒有機會……”▲世子就算不說,在下也在明晚安排了,就請世子明日盡興,不過那邊還請世子爺多些小心,畢竟是治安司名下的產業。”餘雙石嘿嘿笑了幾聲,調侃的說道:
“去了自然只是風月之事,誰還管勞什子公事,唉,來京師這邊辛苦忙碌,不小心還要搭進身家性命,到頭來還不是給我大哥那邊得了好處,這時節真真怪了,我家生了兒子,餘家要靠我這邊傳宗接代,還不如大哥那邊生女兒的。世子這番話說到那裡去,現如今正是盛年,好日子還在後面,林某還不是有兩個哥哥,不瞞世子說,林某覺得世子你才是……”
貴家子,只有長子才有費格被人稱為世子,次子最多也就當今公子的稱呼罷了,不過要是奉承人,這等小節也就無人注意了。“餘家的二公子已經住在三爺那邊了,賠給山西的銀子前日也劃撥了過去。”
雙喜在那裡低聲說著,林書祿微閉著眼睛細聽,宮內的人都知道林公公運段日子憔悴的厲害,白都多了不少。“二爺和三爺那邊都來問,戶部侍郎徐青山那邊能不能做些文章。
“不要去理會,這等讀書讀蠢了的角色,理會了又能做什麼出來,倒會生出是非……”
林書祿冷聲說了一句,雙喜低聲應了,沉就了會,林:
“咱家記得一年前,馮友寧在東城攔河衍那邊和遊七碰上,被馮保抽打了一頓吧,這麼算的話,這是第二次了……唔……讓書財那邊有機會去交結下。”
馮友寧是馮保的侄子,如今是東廠的掌刑千戶,又有伯爵的爵位,在京師煊赫異常,遊七是張居正的親信長隨,他甚至能決定三品官員的去留,許多京師貴官清流都和遊七交好,甚至有人把妹妹嫁過去的。
馮保和張居正交好,又是朝中的同盟,可馮友寧和遊七未免有些氣盛,衡中相遇互不相讓,馮友寧的掌刑千戶是個武職,身邊隨從都是軍漢,遊七身邊不過是些尋常傢什,雙方撕扯起來,遊七就被當街打了一頓。
小輩下人打鬧,張居正那邊自然不會計較,可馮保聽說之後卻把馮友寧吊起來用鞭子狠狠抽了一頓,然後送到張居正府上賠罪。
馮友寧自覺地在京師丟了大人,某次喝多了還說別人叔侄如同父子,我家叔侄好似路人等等,這都是在京師中到處傳揚的軼聞,林。“這次出去,還有個話給他們講,餘家想做什麼儘管由著他們,能幫就幫,可我們不要伸手,京裡那幾個地方經營好了比什麼釋強。林書祿聲音有些沙啞的又是吩咐道。“……滄州知州徐廣國……削職為民……
中午時分,太陽直射而下,可知州衙門卻涼爽些,跪在堂上接旨的一干官吏各個滿頭大汗,狼狽異常。
這事情也是早晚,只是沒想到宮內的旨意來的這麼快,城外天津衛來的馬隊兩天後就撤了回去,留下了五十騎在這裡看與,城外那些土豪根本不理會城內還有官府在,熱情之極的送糧送錢,還派出丁壯在那裡幫忙。“澈臣等叩謝天恩,吾皇萬歲萬萬歲……”
走完了禮儀程式,宣旨的宦官面無表情的拿了一百兩銀子,然後揚長而去,徐廣國被削去了官職,知州衙門中的上下官吏,或者被削了俸祿,或者被降職,對這個惹禍的知州視若未見,沒有現在趕人已經算留面子。
徐廣國此時倒是光棍,看著欽差離開,朝著地上吐了。吐沫,低聲罵道:“來的倒快!”
官袍印信,一干手續在大堂上直接交卸了,徐廣國也沒什麼地方可去,才到了家門口,卻有僕人匆忙跑出來,開口說道:“老爺,京城太爺那邊來信。”
徐廣國走進客廳,一個臉色比宣旨宦官還要冷的人從椅子上站起,把手中的信丟在桌上,硬聲說道:“徐廣國,你知不知道給我家老爺惹了多大的禍事,枉費他對你這般,從今往後,我家老爺不認你這個侄子,從此恩斷義絕。
說完這人大步朝著門外走去,徐廣國悶不作聲的坐了下去,拿起那信看了看,卻是官府出具,兩人再無關係的憑證。
這等憑證根本做不得什麼用,就連官府自家都不認的,這徐青山這般做,也是給外人做個姿態罷了,表示自己和徐廣國毫無關係。“聽到每年有幾萬兩銀子的時候,怎麼不恩斷義絕。”
徐廣國搖頭嘟囔了一句,順手把信丟在一旁,這時,內屋中能聽到哭哭啼啼的乒音越來越近,有一名婦人在那裡惶恐的喊道:“老爺,今後怎麼辦……。:徐廣骨■愈的煩躁,用手重重的拍了下桌子,衝著內宅大聲吼道:“怎麼辦,人都還沒死,有什麼不能辦的!”
被他這一喊,那女人立刻安靜下來,可哭泣聲還是壓不住傳過來,徐青山是族中地位最高的一個,和他斷了關係,回家都不可能,現在沒了官身,處處不方便,還真不知道何處可去,徐廣國吐了口氣,靠在椅背上沉就下來。
“老爺,鮑二小的父親和哥哥都在天津衛附近查緝私鹽,鮑二小喜歡弓馬功夫,就做了小人的徒弟,這次去也是看他熟悉地頭,沒想到立下這樣的大功勞。”
譚弓笑著和王通介紹,下鮑二小花在那裡,馬三標的馬隊現在都已經撤了回來,只留在那邊五十人。
京師下旨的訊息天津衛自然比滄州早知道,現在連那五十人都不必留了,這次譚弓等人急去滄州自然有功,不過真沒想到那位知州居然能調動地方豪族的莊丁來動手,好在有鮑二小,這功勞不小,要當面褒獎的。鮑二小恭敬的跪在堂下,王通笑著走過去,把人攙扶了起來,開口說道:“好漢子,這次可出了大力。”“多謝……多謝大人的誇獎,這都是……都是小的該做的……”
鮑二小年紀說起來比王通還要大個幾歲,可被王通這般誇獎,說話都有些結巴起來,臉也是漲的通紅。
王通點點頭,鮑單文他也見過,那人太過精明,草莽氣太重,就不如這鮑二小的質樸可喜了,河間府地方豪強和私鹽有關的不少鮑二小報出自家名頭就能饋服他們,可以用的地方還很多很多。
“你立了功,兩處給你選,你爹抓捕私鹽手下四百人,你去做副手,將來也能有個百戶的品級,要不就來我虎威營,作我親兵小旗。”
小旗和百戶之間品級差的可是不少,而且王通親兵編制少,一個小旗往往只管兩人三人,那邊鮑二小倒是反應快,又是拜下去,開口說道“跟在大人身邊是二小上輩子修來的福氣,屬下願做大人的親衛!!丁,
宰相門房七品,在王通身邊做個親兵自然不同,鮑二小拎得清這個輕重,王通拍了拍他肩膀,笑著問道:“怎麼到了譚弓門7-?”“小的喜歡弓馬,拜了幾個師傅,來到咱們天津衛才知道譚師傅他們是弓馬武藝的大行家,這才託人……”
“老爺,這次到濟南就直奔董千戶府上,府上人不見客也不說董千戶在何處,小的在那裡呆了兩天,也沒什麼頭緒,這才回來給老爺覆命。”
譚兵風塵僕僕的在堂中說道,王通有些鬱悶,不過還是擺擺手,笑著說道:“找不到就找不到,不急在這一時,你也辛苦了,先去歇息,明日說也來得及。”
中午見了鮑二小,天快黑的時候,去往山東的譚也回來了,只不過沒帶回好訊息。“多謝老爺,在濟南住了兩天,倒是聽到個訊息,說是董家在城外的兩個莊子遭了賊,死了不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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