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事?”
“呵,行了,不用裝了,雙全手居然在你的手裡,我之前確實沒能察覺這一點,這次是你贏了………我現在就過去找你。”
“廢棄暗堡那邊………”
“雖然不清楚你到底想幹什麼,但雙全手是我志在必得的東西,如果這次只是一種所謂的煙幕彈,只是你為了引開我而營造的假象,你這麼聰明的女人,不會不知道欺騙在交易中的後果吧?”
“雙全手,的確在我這裡,只是………”
“只是什麼?”
“小柳真人,具體的還是等見面以後再談吧,我現在就只能告訴你,雙全手的確就在我這裡,它確實可以幫東北的高二壯恢復身體,甚至是陳朵破敗不堪的內臟………也可以透過它來得到治癒。”
“這是個好訊息,希望你沒有騙我,否則………你知道後果的。”
“哼……當然,那就明晚九點,曜星社附近的老地方見,小柳真人若是還不放心的話,也可以帶著信得過的幫手一起來,反正上次也不只是你我二人在場。”
嘟……嘟……嘟………
柳小江聽到電話中的忙音,眉頭緊鎖的看了看螢幕顯示,隨即便將手機重新揣回到了口袋,並在緩緩邁步朝山下走去的同時,再次確認了一下陸家兄妹所處的位置。
緊接著,
柳小江無視躲藏在左側森林中的三人,但卻在對方三人的眼皮子底下,走著走著突然猶如鬼魅般的瞬間消失,嚇得三人左顧右盼的還以為自己被發現了。
三人小心謹慎的防備了許久,卻並未見到柳小江再次現身,也沒有遭到對方的突然襲擊,然後才稍稍放鬆了警惕,心有餘悸的互相對視了一眼。
“小蕭,你認得他,這真的只是個年輕人?”
柴言回想起自己方才在柳小江身上感受到的冰冷殺意,雖然對方從始至終都沒有看向自己三人的這邊,但那股殺意卻也極為明顯就是衝著自己三人而來的。
聞言,
蕭霄看了眼身旁的老者一眼,疑惑道:“柴老師,您是察覺到了什麼嗎?”
“他剛才就已經發現我們了。”柴言乃是柴派橫練的創始人,曾幾何時也覺得‘開山立派’的自己,也能稱得上是練炁天賦超絕之人。
但奈何,他有幸見識到了真正的天才,巨大的落差更是徹底扭轉了他的想法,認識到了自身與天才之間不可逆轉的差距。
最後,失意的老者,甚至親手解散了柴派橫練,沒有一句解釋的遣散了門下弟子………
然而,
打擊歸打擊,自卑歸自卑,就算自認為天賦水平不夠,曾經那些與人交手的經驗也還在,老者還是察覺了柳小江那種若即若離、卻又具有指向性的純粹殺意。
此時,三人中的紫發高個年輕人環顧著四周,疑惑道:
“柴老師,您是不是想錯了,他這應該是已經走了吧?”
柴言瞥了眼身邊的紫發高個年輕人,搖頭道:
“小蕭,六子,你們還都年輕,以後多和人交手,就明白我剛才的意思了。”
“你們和我不一樣,你們還有機會………”
“……柴老師,您這是?”蕭霄不解道。
“沒什麼,繼續等著吧,曲社長交給我們的任務必須完成,如果做不到………你們都明白該怎麼做吧?”柴言眼中閃爍著藍色的光芒。
“嗯!”蕭霄和六子兩個年輕人一聽此話,眼中也都紛紛閃爍著同樣顏色的光芒。
……
下山道路的某個路口處,
陸家兄妹由於柳小江的存在,完全不敢貿然接近張楚嵐,但又不甘心這麼一無所獲的回去。
所以,他們就只能耐心等候在下山的必經之路上,打算等柳小江與張楚嵐分開以後,再繼續偷偷摸摸的跟上去了解一下情況。
此時,二人正灰頭土臉的躲藏在樹後,討論著接下來該如何讓張楚嵐接受自己的跟隨。
“哥,你說的我都明白,張楚嵐是有可能不介意這件事,但小柳真人那邊………萬一又被他發現了怎麼辦?”
陸玲瓏想到之前與小柳真人的約定,以及自己二人已經輸給對方的事實,總覺得繼續糾纏下去似乎有些不太地道。
“……我也想願賭服輸,但不是沒辦法麼。”陸琳無奈的搖了搖頭,道:
“太爺的執念根深蒂固,原本還覺得可能沒什麼,但經過上次在龍虎山的事,難道你還看不出太爺一直都在壓抑著自己麼?”
“三一門,還有太爺的師父,亢龍先生被活活氣死的事實,這些事一直都壓在太爺的心頭上,但又奈何於現在的世道,以及十佬的身份與責任,不可能主動摻和那些可能引起巨大騷亂的事。”
“太爺年歲已經大了,他或許是出於十佬的身份與責任,或許是不想讓家人也參與那些事,才會看起來在這些事情上妥協了,我們曾經也一直都是這樣認為的,可惜事實卻並非如此。”
“太爺一直都沒有放下,從始至終都沒有,這種心結甚至也已經發展成了心魔,不斷叨擾著靈臺方寸的清淨,才會在龍虎山上中了高寧和竇梅的手段,如果不是老天師………你敢想那時的後果麼?”
“……”陸玲瓏頓時陷入了沉默。
大表哥說的很對,在龍虎山那件事之前,家裡所有人也都覺得自己的太爺,已經完全放下了當年的那些事兒,結果卻被事實給狠狠的抽了一巴掌。
陸玲瓏不難想到以太爺的為人,為何不願提起當年的那些事,也不想遵循本心調查無根生,為三一門與亢龍先生的事做個了結。
還能是什麼?
為了社會秩序的穩定?
這或許有可能是一部分原因,但卻不可能成為束縛太爺的主要原因,異人之間的事情只要不影響的普通人,公司和上面一直都是任其互相消耗的態度,沒理由會阻止太爺為了復仇而調查無根生。
而其中真正的緣由,大機率就像柳小江之前所提到過的那樣,調查無根生就等同於是在主動參與當年的亂子,很容易就會牽扯到陸家上上下下的所有人。
因此,
陸玲瓏和陸琳都覺得,自己的太爺之所以放不下,還不主動調查無根生的原因,很可能就是自己等人的存在………
因為顧及家人而任由心魔恒生,這的確很符合自己太爺的為人,但既然已經清楚了這點,自己又如何能看著太爺被心魔所困?
調查無根生,幫太爺解開心結………
這便是陸玲瓏和陸琳在搞清楚太爺的想法以後,不想老人因為自己而被心魔所困擾,最終所作出的一種並不合理,但又充滿了家族羈絆的感性選擇。
陸琳見到陸玲瓏臉上的表情,隨之道:
“你我都知道,小柳真人是好意,他是不想我們遇到意外,導致太爺再受更大的打擊,但我們也有不能放棄的理由,我們不能看著太爺因為族人的問題,直到最後也一直都被心魔所困擾。”
“不過……”
“這次倒也算是給咱們提了個醒,看來之後調查無根生的事情,必須得更加小心謹慎一些才行,如果能得到張楚嵐的幫助………那就更好了。”
“嗯!”陸玲瓏小臉堅定的點了點頭。
然而,
“唉………”
柳小江不知何時已經出現在了二人的身後,聽完了這些話也是極為無奈的搖頭嘆息道:
“我這次倒是看輕你們了,想不到就算了解到後果,你們也還是做了這麼個選擇,家族成員之間的親情羈絆麼,嗯………這倒也是挺有人情味兒的嘛。”
陸老爺子教育出來的家族小輩,就算一根筋也果然還是讓人討厭不起來啊………
“…………”陸家兄妹。
柳小江見到渾身僵硬背對著自己,明顯不知該以何種表情來面對自己的二人,不由得深感好笑的搖了搖頭:
“行了,既然是知曉了後果所做出的選擇,再阻止你們也就會成為一種強迫了。”
“我的好意,僅僅止步於提醒你們,告訴你們事情最壞的結果,此前之所以勸你們回去,也是出於你們的魯莽舉動。”
“現在嘛,如果是真的想清楚了,如果真的可以更加謹慎些,那麼之後究竟是放棄,還是繼續把事堅持下去,也都要交給你們自己來決定,畢竟這腳下的路………也不能指望他人來替你們走完。”
陸玲瓏最先轉過身來,一臉無辜的傻笑道:“小柳真人,你怎麼會………”
“我還有其他的事要做,自然不會一直守在張楚嵐這。”柳小江沒有在意陸玲瓏心中的羞愧,只是面色如常的緩緩開口說道:
“但不得不說,如果只是調查無根生的話,你們這次還真算是找對人了。”
陸琳聞言也終於賠笑著轉過了身子,道:“小柳真人,那這麼說的話,張楚嵐他們真的是在………”
“不要多問,不要多想,只跟著張楚嵐,調查無根生的事,你們最終也一定會有所收穫。”柳小江點頭道。
“但是,我也要提醒你們,無根生的事情非常複雜,只是調查他死活或許還可以,一旦插手了與當年那些亂子有關的內幕,你們再想脫身………可就難了。”
“畢竟,不管陸老爺子有沒有傳授你們通天籙,在那些外人的眼裡看來,陸家掌握著八奇技之一的通天籙,這一點就已經足夠讓你們被人注意上了。”
話音落罷,也不管陸家兄妹是否能夠按照自己所說的那樣去做,他便直接轉身繼續朝著山下緩緩邁步走去。
“張楚嵐和馮寶寶的身邊,同樣也可以算是比較危險,但相較於去外面調查無根生,跟著他們無疑就是當下最好的選擇,這點我倒是也不打算反駁你們什麼。”
聞言,
陸家兄妹看著柳小江離去的背影,雖然都沒有開口多問什麼,但眼中也都隨之閃過了一抹喜色,彷彿已經看到了自己二人幫太爺解開心結的那一刻。
“哦對了………”
柳小江忽然想到了什麼似的,頓時停下了自己的腳步,表情有些奇怪的回頭看向了陸玲瓏,道:
“玲瓏,之前在龍虎山上的時候,我記得在你們一起上山的那群人裡,好像是有個很喜歡說相聲,並且還會用擤氣的朋友吧?”
“……蕭霄。”陸玲瓏提起‘蕭霄’二字,小臉上的表情隨之一黯。
“好像是叫這麼個名字,他也是你們陸家的外姓門人?”柳小江眼中瞬間閃過了一絲異色。
“嗯,大家都是很好的朋友,他曾經也很願意拉著我們一起去小劇場,親自上場為我們表演那些並不好笑的段子。”陸玲瓏點了點頭道。
“可是,他之前在龍虎山意外失去了一隻手,之後很長一段時間都是那種鬱鬱寡歡的樣子,現在………我們都不知道他究竟去哪了。”
“小柳真人,你為什麼忽然提起這個,難道是遇見過………”
“陸琳。”柳小江忽然看向在場的陸琳。
“我在,小柳真人,您有什麼話就直說吧,我們………受得住。”陸琳心中突然有了一絲不妙的預感。
“他也在山上,目的很可能是要殺掉張楚嵐,你們之後對他能救就救,不能………那就儘量調整好自己的心態。”
“你畢竟要成熟一點,所以必須看好玲瓏,不要讓她因為任何事,插手無根生以外的事情。”
柳小江在陸家兄妹的注視之下,留下了這麼一句聽起來莫名其妙的話,緊接著就頭也不回的朝著山下走去,並在十幾米開外的地方瞬間消失不見,完全沒有留給二人多問些什麼的機會。
這個蕭霄聽起來,無疑就是個真正意義上的失意之人,完全滿足了能被曲彤用手段徹底控制的條件。
柳小江不清楚如何才能解開雙全手的控制,也不認為自己有理由讓曲彤放棄對蕭霄的控制,畢竟在還沒有和那女人撕破臉皮的情況下,自己最多也只能算是更為強勢一些的合作者。
而且即便在這種情況下,那女人也仍然有自己的小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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