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甲子一次的甲子大會被人擾亂,傳承數百年的三溪府被人挑釁,最後祖師堂被拆,那位不知道已經登仙多久的三溪府前代祖師都出來了,但現在……
眾人看著那個赤裸著上身的年輕,神色複雜的同時,腦子裡走馬觀花想著之前發生的那些事情。
今日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也太讓人難以相信了。
可事實就是。
三溪府幾乎把底牌都拿出來了,還是沒攔住眼前的年輕。
面對眼前年輕的詢問,在場的所有人沒有一個敢開口的,三溪府的府主塗北海從人群裡走出來,抱著自己死去師弟的屍首。
這位南方煉氣士的執牛耳者雙眼無神,臉色頹然。
“陳朝,你拆我三溪府祖師堂,殺我門人,此事不會就這麼算了,今日之後,我三溪府定然要討個公道!” .??.
回過神來的塗北海盯著眼前的年輕,今日三溪府的顏面掃地,他作為府主面上無光,之後三溪府在南方煉氣士一脈,地位一定會一降再降。
而這一切,都是拜眼前的這位年輕鎮守使所賜。
“今日之後?塗府主就想把今日的事情揭過了?可還沒問過本官會不會答應呢。”
陳朝赤裸著上身,盯著眼前的塗北海,似笑非笑。
“陳朝!你還想做什麼?如今還不夠嗎?非要將我三溪府道統都毀去才行嗎?!”
原本雙眼無神的塗北海,此刻驟然雙眸滿是怒意,盯著陳朝,若是眼神能夠殺人,此刻陳朝已經死了千百次。
陳朝倒是不在意,只是微笑道“倘若本官就是要將你三溪府的道統斷了,山平了呢?”
塗北海冷聲道“你當真以為我三溪府就這點手段,祖師堂雖毀,我三溪府卻還有無數弟子,後山還有清修的前輩!”
陳朝哦了一聲,然後往前走了幾步,一腳踢開半截靈位,然後一本正經看向塗北海說道“那你怎麼不把他們都請出來,讓本官一個……一個殺。”
一個……一個殺。
這句話何其囂張,聽得在場所有人
都一愣一愣的,根本沒誰敢搭話。
這他孃的,在修行界發生過這樣的事情嗎?
一個人上山,放言要將一座山門所有強者打殺,而且他孃的還真有這個實力……
這找誰說理去?
塗北海臉色難看,不過還沒等到他開口,人群裡有一個煉氣士忽然走了出來,淡然道“陳鎮守使,難道真要不依不饒,和整個煉氣士一脈為敵嗎?要知道,你雖說武道參天,但若是我們一起上,只怕陳鎮守使也殺不完吧。”
這些話聽著有些威脅的意思,但更多的其實還是示弱。
陳朝卻不依不饒,淡然道“那也得試試。”
這一句話說出來,在場的所有人都懵了,誰也沒想到,這個年輕的鎮守使,居然一點收手的想法都沒有,非要跟人死磕到底嗎?
“你……”
剛說話的那位煉氣士臉色難看,還想再說什麼的時候,陳朝已經主動開口笑道“你是南天宗的?”
“那又如何?!”
那人冷哼一聲,但還沒說完,陳朝便已經到了身前,他剛想反應的時候,就已經遲了,這位年輕一把抓住他的脖子,然後瞥了他一眼,“不如何啊。”
話音落下,同時也就擰斷了這個煉氣士的脖子。
殺人之後,陳朝隨手將眼前人丟出去,然後說道“南天宗出來湊什麼熱鬧,本官下一個要找的就是南天宗,著什麼急?”
談笑間便再殺一人的陳朝此刻在眾人看來,就是一尊動不動便要吃人的怪物。
“你覺得你們煉氣士一脈有什麼好人嗎?”
陳朝瞥了一眼在場眾人,注意到了一道身影,想了想之後,轉而說道“倒是真有好人,不過不多。”
不過就是這句話,讓人群裡的梁衿衿眼神里多了一抹情緒,她知道,這句話是說給自己聽的。
“你們說什麼天道,談什麼因果,都跟本官無關,只是你們要記著一件事,既然做了害我大梁的事情,就要付出代價,三溪府也好,南天宗也罷,本官來找你們的麻煩,你以為是突然生出的想法?”
陳朝眯了眯眼,“幾年前的事情,你們忘得很快,但是本官還真沒這麼快就忘了。”
提及舊事,許多人其實都知曉內幕,是三溪府為首的幾座宗門當初去天青縣尋找大梁龍脈,要汲取這座王朝氣運的事情。
當時就是因為這個緣由,導致他們理虧,才沒能在神都將陳朝打殺,而當時大梁也沒過多追究這件事,所有人都覺得這件事就這麼過去了,但卻沒有想到,過了幾年,這件事卻還是被人再次提起。
“滿口胡言,你不過就是想要報仇,何必這麼大義凜然?!”
有人開口。
陳朝點點頭道“是的,本官當然是報仇的,你說本官為自己報仇也行,說本官為大梁報仇也行,反正都是報仇。”
“三溪府,本官給的教訓到這裡也可以停手了,但若是塗府主不甘心,就請把那些人該請的人請出來,本官還能再殺幾個。”
說這句話的時候,陳朝一直看著眼前不遠處的塗北海。
“不過這件事不會到三溪府就停手,本官下了三溪府,下一個要去的地方,就是南天宗。”
大梁像是一條蟄伏已久的真龍,在蟄伏的時候,不管是誰來挑釁,都可以暫時忍受,但卻不意味著當這條真龍徹底甦醒過來後,會將之前發生的那些事情全部都忘記。
這些事情,從來沒有那麼容易忘記。
南天宗的煉氣士臉色難看,剛才如果他們還是置身事外的話,那麼到了如今,他們已經身處事件中心了。
無法逃脫。
“塗府主,此人看起來是不會善罷甘休了,咱們若是今日不將其打殺在這裡,煉氣士一脈永無安寧。”
塗北海的心中一道漣漪生出,聽到一人以心聲開口。
那人是南天宗的一位長老,是代表南天宗來參加甲子大會的。
塗北海沒有說話,只是沉默。
“塗府主,今日南天宗跟三溪府站在一側,絕不退縮,我已經傳訊宗門,讓宗門派遣強者過來了,咱們再拖住他片刻,一定能將其留下。”
那位長老有些焦急,畢竟若是三溪府扛不住,下一個就是他們了。
而且南天宗的確距離此處不遠,那邊的煉氣士趕來,也用不著許多時間。
“塗府主!”
那長老見塗北海一直沒有開口,也已經急不可耐。
“今日三溪府的臉面已經丟光了,若是還仍由他下山,三溪府之後如何立足?!”
這最後一句話,說得塗北海有些心動,但他仍舊是鎮定以心聲問向在場眾人。
“諸位,有誰願意今日幫一把三溪府的?今日之後,三溪府定然將其視作座上賓,永世不忘這份恩情。”
隨著塗北海開口,這邊倒是有不少人回應,但還是有不少人保持著沉默,不願意表態,他們顧忌太多,不止是陳朝,還有陳朝身後的大梁。
“諸位,煉氣士是一家,若是今日我三溪府被滅,之後就會輪到諸位,難道諸位真的無動於衷嗎?!”
這句話說出之後,塗北海忽然蒼涼一笑,眼神逐漸堅定,“陳朝,你和三溪府之間,已經註定不死不休,我三溪府道統存在數百年,我不相信會滅在今日!”
陳朝轉過頭來,看了一眼這位三溪府府主,笑問道“那塗府主的意思是?”
塗北海深吸一口氣,一字一句說道“我三溪府和你陳朝,不死不休!”
陳朝點點頭,輕描淡寫說道“那看起來今日之後,世上就再也沒有三溪府了。”
這句話,沒有殺意。
但所有人都覺得寒冷刺骨。
「還在找狀態,但還是逼著自己寫了倆章,儘量這個月都至少每天兩更,有狀態就甚至三更四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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