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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八章 仙藥(1/2)

作者:平生未知寒
戎山宗不知道在多少年前之前便已經覆滅,這座宗門裡的修行強者,只怕也是不知道多少年前便已經死去了,如今眼前這一位,恍如神人,真真切切出現在自己面前,如果他真的還活著,那麼他活了多少年?

男子看著陳朝,微笑道:“你看我身上有一點死氣嗎?”

眼前的男子說話的時候,有無盡的生機勃發,整個人生機勃勃,哪裡有半點的死氣?

這種恐怖的生機,只能說明眼前的這個男子修行境界很高,同時歲數應該還不算大,在漫長的歲月裡,他還處於極為年輕的狀態。

戎山宗已經被覆滅無數年,可眼前這個修士竟然還這般年輕且強大,那麼他的境界到底有多恐怖?

陳朝不敢去想。

但他卻不敢懷疑眼前的男子真的死去了,因為他身上的勃發的生機,實在是太過恐怖,根本無法作偽。

“前輩活了多久?”

陳朝強忍下自己的驚駭,同時有些警惕地打量四方,好讓自己隨時做出正確的選擇。

男子淡然道:“我也不知道多少年了,一直苦修,有句話叫什麼來著,山中無甲子寒盡不知年,大概便是這意思,無盡的歲月枯坐,真是有些寂寞。”

陳朝不著痕跡地往後退了一步,問道:“前輩既然還活著,可知道那戎山宗是如何覆滅的?”

男子聽到這句話,眼睛裡出現了好些傷感,輕聲道:“那個時候我在閉關,不知外面發生了什麼事情,等到我醒來之時,一座宗門,所有同門都死去了。”

男子嘆了口氣,輕聲道:“我也不知道是誰對我戎山宗下此毒手,但我戎山宗裡強者輩出,多少的無上強者,居然還是被人滅了宗門,那出手之人,到底是誰?!”

男子眼裡有些困惑,對於這樣的事情,即便是他,都是想不通,一座偌大的宗門,竟然被人如此悄無聲息地便滅了宗。

陳朝眼中的疑惑之色更濃,問道:“前輩破關而出之後,難道就沒有想過離開這裡?”

男子看了陳朝一眼,淡漠道:“在何處修行不是修行,況且既然那人之前滅過我戎山宗,那麼說不定有朝一日他還會再來,我便在此等他,看他再來,我便殺了他。”

他的聲音第一次變得有些冷,就像是冬天的頭一場雪,雖說寒冷,但不算是刺骨,只是有些潔白之意。

只是同著這句話一起說出的時候,是他體內的無盡生機湧出,如同一陣大風,吹得周遭的一切搖曳不停。

陳朝輕聲道:“原來如此。”

眼前的男子當年在戎山宗被滅之時,是在修行,故而逃過一劫,但逃過一劫之後,並沒有害怕,而是在出關之後一直留在這裡,在等那個當初出手的強者再次來到這裡,然後和他一戰。

這樣的氣態,果真不凡。

果然不愧是絕世強者!

男子平靜道:“可惜我等了那麼些年,他還是沒來。”

那麼多年這幾個字,其實便蘊含著無數年的無盡歲月,根本不是這幾個字能夠表現出來的。

陳朝沉默下來,看著眼前的男子,一時間也不知道要再說些什麼。

男子卻是看向他,微笑道:“當年我戎山宗上下強者輩出,無數典籍是其依仗,那些修行之法,現在若是傳出去,只怕每一門都是了不起的存在,我觀你有緣,你若是肯陪我下一局,我便將那藏書閣所在之地告訴你,也算這戎山宗有了個傳承。”

說著話,男子身前便多出一方棋盤,一黑一白的棋子出現在這裡。

他的言語裡,有著絕大部分修士都無法拒絕的東西,那些道法的確如他所說,每一門都是無上存在,而且對於當世的修士來說,這些都是上古道法,一點都不尋常。

陳朝卻還是搖了搖頭,“那些道法是上古文字,晚輩不認識。”

男子笑了起來,聲音裡有些恍然,“我戎山宗的道法需要認識上面的文字?哪裡有這麼複雜。”

陳朝又說道:“晚輩是武夫,不能修行道法,而且我也不會下棋。”

這一次,男子怔住了,有些不可置信地看著陳朝,說道:“你聽誰說的武夫不可修行道法?!”

當他說完這句話的時候,陳朝才有些不可置信看著眼前的男子。

當世的修士一直以來都有一個普遍的共識,那就是武夫能夠修行已經是上天的施捨,因此武夫修行的過程極為艱難是理所應當的事情,和一般修士不同,無法修行道法也是如此。

可依著當下的這個男子的意思,那便是武夫無法修行道法這件事,並不合理。

要真是這樣,

男子冷笑道:“過了這麼多些年,武夫到底為什麼被稱為武夫,便已經沒人知曉了嗎?”

……

……

中年道人抬起頭來,說道:“兩棵仙藥,一棵已經離開此地,找不到蹤跡,另外的那棵,應該還在這裡。”

青牛看著眼前的中年道人,說道:“真人真是了不起。”

中年道人微微蹙眉,視線穿過那些雜草,搖頭感慨道:“也不見得能找到它,仙藥者和仙字沾邊,即便是忘憂修士,也無法說找到它便能找到它。”

青牛皺眉道:“依著真人之能,也沒有辦法?”

中年道人搖了搖頭,沒有說話,只是轉身朝著藥圃外走去。

那兩棵仙藥在成長過程中,已經將周遭的那些尋常藥草生機奪去,如今這藥圃裡,到處都是雜草,根本沒有藥草的存在,所以在這裡,已經根本沒有再留下尋找的意義了。

青牛有些失望,他原本以為自己來到藥圃裡,除去所謂的仙草不能動,別的什麼藥草都是能隨便吃的,可走了這麼一圈,竟然是連一株藥草都沒有,這自然讓人失望。

中年道人朝著花海外圍走去,隨口問道:“山頂那座大殿裡有什麼東西?修行典籍?或是你們這座戎山宗的發展歷程?”

青牛說道:“那些修行典籍應該是放在某座專門的藏書閣裡,那座大殿裡有些什麼,我沒進去過,我不知道有些什麼。”

“不過真人可以去親自看看。”

青牛看向遠處的山峰,眼中有些緬懷的情緒。

中年道人平靜道:“那何處有文字記載之處?”

青牛想了想,說道:“真人,在那座大殿之下,有一條鐵索橋,橋後有一塊石碑,那邊有一處石臺,名為悟道臺,也曾經是宗門修士們修行悟道的地方,那塊石碑上有文字記載,只是內容我並不知曉,我從未去過那地方,只是聽其他人說起過。”

中年道人看著青牛說道:“那便去看看。”

說完這句話,兩人便朝著那邊山上而去,沒多久,便已經來到那座廣場前。

中年道人看到那片廣場上的一眾修士,沉默了片刻,青牛卻是有些激動地朝著廣場便衝了過去,他在廣場上找了許久,終於在人群裡找到一個和尚。

那個和尚雙目緊閉,和生前一模一樣,只是此刻生機全無。

青牛看著這一幕,眼眶裡滿是淚水,很多年前的記憶再度湧上心頭,當年他在這宗門裡本就沒有幾個相熟的人,陪他最多的便是那個和尚,他平日裡沒事的時候便會採摘幾棵藥草,帶著來到這邊,看著青牛吃藥草的時候,自己和它講他這些日子的經歷。

他們會一起看日落,看日出,看繁星看下雨。

或許他們說不上朋友,但卻肯定是有友情在的。

青牛想用自己的鼻子去蹭蹭眼前的和尚,但那顆牛頭只是靠近,中年道人的聲音便驟然響起,“你要想好了,若是真的碰到他,他便馬上會煙消雲散,再也不會存在。”

中年道人如今雖然在這裡不能動用道法,但是他既然是一位忘憂境的修士,自然眼光便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擬的,一眼看去,自然便知道這些修士死去多年,如今還是和當初的一樣,只是因為一切都沒有變化,但若是有外人觸碰,那麼一切改變,自然也就不會再存在,一切都會有變化。

煙消雲散,便好似什麼都沒有存在過一樣。

青牛停下動作,沒敢把自己那顆碩大的牛頭蹭上去,而是緩緩收回腦袋。

然後他從嘴裡吐出那半截的降魔杵,丟在那和尚面前,有些傷感地看著他。

中年道人也不去理會什麼,只是走到那座大殿殿門前,看著那些上面的圖案,很快他的目光也是停留在了最後的那最後的殘破圖案前。

然後他轉頭看了一眼青牛,走入了大殿裡。

……

……

陳朝看著那男子,很是認真問道:“依著前輩的意思,武夫其實也可以修行道法,只是沒了相應的道法可修行嗎?”

男子皺眉道:“什麼相應修行的道法?”

陳朝看著他,也一臉困惑。

男子冷笑道:“你是在說,在如今的世間,武夫已經無法修行道法了?”

陳朝看著男子,點了點頭。

當世的武夫,雖說還可以修行,但都是憑藉氣機和人交手,卻從來沒有將氣機轉化為那些殺傷力驚人的道法能力。

男子搖頭道:“這到底是個什麼樣的時代?”

不過他復而笑道:“你也是個武夫,不過你若是陪我下上一局棋,我便帶你去那藏書閣看看,那裡的道法,即便你是個武夫又如何,一樣可以修行。”

陳朝看著他身前的棋盤,看著那黑白棋子,還是沒往前走一步。

男子怒道:“你還在戒備什麼,要知道,我若是想要殺你,憑著你這個境界,哪裡有反抗的機會?”

陳朝不為所動,只是看著那男子,手裡的刀依然握緊。

即便是從最開始,眼前的男子便展現出來上極為溫和的脾氣,也切切實實讓人感受到一種空靈,但不知道為什麼,陳朝還是不願意相信眼前的男子沒有一點惡意。

有一個問題,那個男子沒能說服陳朝。

就是當初你在閉關逃過一劫這件事,陳朝不太相信。

那人一出手,一整座戎山宗都被覆滅,依著常理來說,男子不管是在苦修還是在做些什麼別的事情,都沒辦法躲過那覆滅的手段,除非他的境界比出手那人更高,即便如此,那人出手的時候,他能沒有感知?

像是那個境界的強者,想來絕不可能這般。

所以說來說去,這件事是說不通的。

陳朝看著眼前的男子,沒有說那些疑問,只是覺得一切都有些不太真實。

男子皺眉,說道:“你這少年,不知好歹,既然如此,就此離去吧!”

男子彷彿很是生氣,對於陳朝的反應很不滿意,如今已經在驅逐陳朝。

陳朝腳下生根,沒有任何想要離開的意思,他只是看著那男子,往前走了一步。

這一步看似尋常,但往前走的這一步,讓男子也皺了皺眉。

陳朝看著他,搖了搖頭說道:“你不是戎山宗的修士。”

男子大怒,道:“你在胡言亂語什麼!”

雖然他這般反應,但陳朝還是不為所動,他甚至看到那男子眼睛裡的一絲慌亂。

“若是你真的是戎山宗的修士,看到外人,難道不該詢問他如何能夠來到此地?像是你這般淡然,那般是知道我如何來的?”

陳朝平靜道:“倘若你真有這個能耐,此刻又為何會有慌亂?”

男子冷聲道:“你這少年,我不過看你有緣,能夠來到這裡,算是我戎山宗又有了傳承,你若是非要在這裡胡言亂語,那麼便不要怪我不客氣了!”

說著話,男子身上的無盡生機在這裡頃刻間湧出,天地之間,此刻瞬間生機勃勃,讓人彷彿置身於萬物生長的春天之中,那種感覺,只怕會讓那些修行無數年壽元將盡的老修士感到十分興奮。

那是生機,也是生命的力量。

陳朝卻不為所動,不止因為他還是個少年。

他真正不為所動的原因是眼前的男子即便是動怒,身上冒出的也是無盡的生機,這種生機的確可以展現一個修士的境界,但很顯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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