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在星城,就在我身邊。”
葉景天的語氣很淡,就像是在說一件很平常的親戚之間的走動,這次你到我家來做客,下次我到你家來吃飯。
“這都八年了,還放不下?”
電話那邊的葉鶴仇有些無奈:“站在我和家族的立場,這也不是一件壞事兒,你現在唯一的欠缺就是沒給我和你媽要一個孫子孫女,再說這些年你已經對女人沒有什麼興趣了吧。”
“是沒有興趣了,有時想著我和那些女人之間的髒事兒,我都噁心的吃不下飯,尤其是大哥那個女人。呵呵,你沒見我這些年越來越瘦了。”
“那是你以前太胖了。一定要這樣麼?”
“我不殺他,他遲早也要殺我,現在是最好的時機。以後可能用葉家的方式,我就是送死了。”
電話那邊停了一下,感嘆的說道:“他是一個武學天才!”
“要是我死了,這件事情就算了了,這裡有證人和錄影,保證決鬥的公平;雖然這個世界也沒有絕對的公平,可也算是儘量的公平。”
“就不能緩幾天?”
“我已經做了取精手術,要是我死了,你只要有錢,又有這些想法,想要多少個孫子孫女都沒有任何的問題。”
在八年前的那場廝殺裡,葉白剪斷了葉景天的~,拋進大河餵魚,不過卻留下了他的兩個**,這也是葉鶴仇沒有暴走和瘋的重要原因。
也正是因為葉鶴仇和葉鶴年之間的隱忍,葉家三支在八年前才沒有走向分裂和內殺。
“那就沒事兒了。”
電話那邊,葉鶴仇主動結束通話了電話。
這時候巴伐利亞的夜色明亮的照進臥室裡面,葉鶴仇心裡想著也幸虧是和妻子分房睡覺,要不然今晚他就不得安寧。
對於兒子的選擇,坐在葉家這一支的家主的位置,他並不希望,然而站在兒子的立場,說滅了葉鶴年滿門,都不算為過。
即使是這麼仇恨,也依然選擇葉家的決鬥方式,就像八年前葉白的選擇一樣,對此,作為一個父親,葉鶴仇很能再說什麼。
“七成把握!”
葉鶴仇瞭解自己的兒子,同樣他這些年也一直在關注著葉白。
這兩個年輕人八年前的仇恨,一個是奪妻殺妻之仇,一個是壞掉一個男人的憑證之仇,以著他倆的驕傲,結局就是隻能有一個活著。
八年前那次的努力和妥協,不過是把事情往後拖而已。
但是不管再怎麼拖,事情早晚也得解決!
兒子被廢了右手以後,他爺爺葉平河為他左臂灌氣三年,硬生生在他的左臂經脈裡面留下一縷真氣,而代價就是父親葉平河真氣散盡,全身萎縮而亡。
雖然即使沒有這次灌氣,父親的結局絕對會更加慘烈,不過再多活幾年肯定沒有任何問題。
而這一縷封存在兒子左臂的真氣也並不是百利而無一害,在未來二三十年以後,當身體的機能已經無法再壓制封存這縷真氣的時候,截掉左臂是兩種方法中目前看來,是唯一可行的一種。
甚至還到不了二三十年,二三十年只是最樂觀的估計。
在這幾年裡,他和葉鶴封積極推動三支家主的非武力選拔標準,在很多人的眼睛裡面一直認為是葉白廢了自己兒子的右臂,想透過這種方法讓兒子執掌葉家。
其實他們都並不知道,兒子雖然右臂被廢了,但是自從那縷真氣被成功封存,他的左手早已變得更加的恐怖。
而兒子現在的那把兵器軟劍,是父親熔鍊了他的鏈刀,又進一步提純鑲嵌了隕鐵晶石的殺人利器。
他之所以要和葉鶴封強推家主選拔非武力標準,就是要阻止兒子這個樣的瘋子再染指這個位置,從而把整個家族三支拉進深淵。
事實上,今年他就差點讓家族在西歐除名!
此時的葉鶴仇毫無睡意,五十年前的那場大火,直到今天他們都不敢深查。
包括父親,都是帶著遺憾死去。
他站在窗前,望著外面的月色,等著訊息傳來。
生存,還是死亡!
“鈴鈴鈴~”
這時候,他的手機再次響了起來。
——
“卡啪啪~”
打完了電話,葉景天左臂猛然使勁,左掌一握,直接捏爆了手裡的手機,看得邊上的三個武學大師都是眼睛收縮,感覺頭皮發麻。——‘這是什麼功夫,鐵砂掌?居然能夠捏出這麼恐怖的力量!’
而在演武場裡面的葉白,看了兩個兵器架上面的兵器,鋒利的長劍,精光閃閃的鑌鐵大刀,尖頭炸著寒芒的鎢鐵紅纓長槍,最後視線落在一處牆壁掛著的座機上面。
他走過去拿起話筒,居然通著電。
撥打父親的手機。
“哪位?”
“爸,是我,葉白。”
“你到了星城?這麼快!別在那裡耽擱了,需要什麼手續我給你聯絡。”
聽到兒子已經到了星城,電話那邊的葉鶴年十分的高興:“咱們一家已經有八年沒有相聚了,這次回來就不要再出去了,好好的娶妻生子在家裡安安穩穩的做生意。”
“爸,我和景天在一起。”
“嘶~”
葉白清晰的聽到在電話那邊,父親倒吸一口涼氣:“什麼意思,他想幹什麼?葉鶴封可是親口答應了動家!”
“他要和我進行一場葉家的方式的公平決鬥,這次只能走出來一個人。爸,你別擔心,我穩殺他!除非他用別的詭計,這裡有三個見證人,還有錄影,諒他也不敢。爸要是我死了,我是說萬一,這件事情就算過去了,不要再無休無止的糾纏下去。”
“你把電話給景天!”
“爸,掛了,等會兒再給你打電話。”
“你別掛電話!”
“爸,我掛了。”
“你別輕敵,他不是一個找死的瘋子!”
“我知道了爸。”
“葉白!你——”
葉白沒有再聽父親的話,而是果斷的掛掉了座機,又把座機上面的電話線拔了下來。
抬頭看了一眼對面的攝像頭,笑了笑,揮揮手。
在最終結果沒有出來之前,誰敢說自己穩贏?
這個道理葉白當然懂得。
不過未婚妻那絕望而空洞的眼神,在這八年裡面,不斷的折磨著他。
那麼,就在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那就做個徹底的了結吧!
——
“嘟嘟嘟~”
電話裡面全是盲音。
“真是瘋了!”
葉鶴年的心思要遠比自己兒子葉白縝密,雖然他還看不透葉景天的佈置,然而以著他對葉景天的瞭解,這件事情葉景天至少要有七成的把握才會去賭。
而絕對不像兒子說得那麼輕描淡寫的‘穩贏’。
葉鶴年隨即撥打葉鶴仇的電話。
“景天在星城堵住了葉白!”
“我也是剛剛知道。”
“是剛知道還是故意設套?別忘了,你可是親口答應過董家。”
電話那邊沉默了一會兒。
“我們放棄國內市場。”
“你就認為你兒子穩贏?”
電話那邊又沉默了一會兒,“我不知道。”
“特麼的!”
掛了電話的葉鶴年氣得兩眼發紅,狠狠的把手機砸在沙發上面。
葉鶴仇現在明顯擺出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一時間自己還真的奈何不了他。
然後,他又拿起手機,快速的尋找到葉景天的手機號。
這個號碼一直存在他手機裡面,不過這些年從來就沒有撥出去過一次。
“嘟嘟嘟~”
一片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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