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年初的時候,趙長安決定把侏羅紀從一奈米下面單獨拿出來,組建成股份制公司,就是因為就短期來看,一奈米手裡的侏羅紀,abc,jyck666,以及其餘幾個體量更小的網站,只有侏羅紀具備短期強勁的吸金能力。
單獨拿出來給文燁,劉奕輝,鍾連偉,劉翠,曾曉曉每人5%的股份,算是給兄弟們和兩個女孩子一些在金錢上面的保障和生活花費上的自由。
而單嬙的兩百萬換了20%的股份,第一是侏羅紀當時也確實需要這一筆錢加速發展,第二就是算是對單嬙的感恩。
結果到了現在隨著馨樂電子和天悅國際的注資,侏羅紀已經有了九個股東。
尤其是李馨和陸菲菲的加入,使得侏羅紀不再是之前趙長安的一堂言,任何行動都得有著多多少少的合理的理由和目的支撐;更別提向以前那樣隨便的提錢。
所以在這之後,既然已經給了兄弟們和兩個女孩子一定的資本,趙長安就不打算再把關係到未來自己更核心的事業再變成這種被動。
趙長安和文燁說了一會兒話,就掛了電話。
文燁手裡的兩百九十萬和孫一陽那一百萬,將由文燁操刀處理能在首爾變現,而他這兩天的任務就是陪好自己的老師。
車到高速路口,趙長安接到了楚有容的電話,說是正在學校門口準備去定兩間標準間,一會兒給他發簡訊,到了金陵直接過去。
“這時候就定兩間標準間,有點浪費啊,先定一間不就行了。”
在電話裡,趙長安笑著埋怨楚有容太浪費。
“我爸媽明早五點不到就下火車,我在寢室怎麼起來?”
“一個標準間裡面可有兩張床。”
趙長安笑著打趣。
“——”
電話那邊沒了聲音。
“那行,我是和你——”
“那就先定一間,定了給你簡訊,不要再打電話,直接過來。”
說完,楚有容在那邊就直接掛了電話,弄得趙長安有點發懵。
把車子停在高速路口的路邊,想了好一會兒,又看了一眼通話時間,58秒,突然醒悟到,楚有容不會是手裡快沒錢了吧?
她的這個電話裡面,仔細想想包含了三個意思。
第一個,一會兒不要再打電話了,發簡訊,因為車子出了明珠就是長途漫遊,電話費非常貴。
第二,讓趙長安直接去賓館,現在時間才下午六點不到,趙長安晚上九點半左右可以到金陵大學校門口,按照山城的規矩,楚有容得請趙長安吃一頓好的。直接去賓館,就別提什麼吃的事兒了。
第三就是自己開玩笑提出來只開一間房間,雖然初中的時候兩人還睡過一張床,可現在畢竟都已經是成年人了。
趙長安想了想,記得楚躍良給楚有容的生活費是一個月三百塊錢,一個月一匯款,說實話在這個時代也不算低,不過現在都快月底了,其間楚有容又自費去了一趟鄭市,手裡面肯定是快沒錢了。
“我這個師姐啊,”
趙長安搖了搖頭:“鄭市一分錢難倒英雄漢。”
心裡面卻不禁想著初中的時候,自己睡這頭,楚有容睡那頭,兩個人晚上爭奪地盤時候的激烈戰爭,有時候搶毛炸了,兩人都各自在自己的被窩裡裹著被子坐起來,在黑暗裡互相威脅的對視著,下面的腳則是你侵犯進我的被窩,我侵犯進你的被窩的使勁的張,——
笑了起來。
那時候楚躍良只有一個二十幾平米的客廳,一個十平米的臥室,外面是一排教室的幾平米的小廚房。
師母洪春霞就把客廳一分為二,用布簾子隔開,裡面放一張小床,作為楚有容的臥室。
而趙書彬作為木鋸廠廠長,看到那些倒賣木材的二道販子賺錢賺得流油,壓低了木鋸廠的利潤,為了給分廠謀到更大的利潤,就經常帶著木鋸廠的人一起進山買樹。
一般都是趙書彬,張麗珊,魯寶三,錢苗,許澤豐,五人一起進山,找樹買樹放樹,再租車把樹從山裡拉到木鋸廠,一次就得五六天不回家。
這期間趙長安一般就在楚躍良家裡吃住。
趙長安清楚的記得一次和楚有容爭地盤,趙長安的腿無意中伸到了楚有容穿著睡衣的兩腿之間的根部,氣得楚有容大發脾氣,低聲吼道:“不是因為你我爸我媽早就調回彭州了,彭州一中那邊都說了,只要去了就給我爸分房子,一室三廳有院子有廚房有廁所!”
這事兒以後,趙長安慢慢的就很少到楚躍良家裡和楚有容一起睡覺了,楚躍良夫婦以為這是趙長安大了,懂得男女之嫌不好意思了。
其實裡面的真正原因,只有趙長安和楚有容知道。
然後在趙長安中考以後,楚躍良全家就搬到彭州,之後雖然楚有容還在山城一高上學,不過那個暑假對趙長安來說是人生的至暗時刻,從此變得敏感自卑憤世嫉俗,再也沒有和楚家聯絡,包括在一高只要遠遠的看到楚有容,就主動避開,甚至逃得有點慌亂又可笑。
趙長安心裡面想著,不知不覺眼睛就澀澀的,直想流淚。
其實在前一世高中畢業以後的二十餘年,他幾乎都沒有想到過楚躍良他這個恩師,而對於楚有容則是想得更少。
就算是偶然無意中想到了,腦海裡面突然出現了他們的臉孔,也都是立刻搖搖頭,拋到腦後不再去想。
在前世,他有著太多的遺憾,也對不起了太多的人,讓太多的人傷心失望。
只是想想,就覺心痛。
大學的時候,翁思一開始是以著‘好哥們’的姿態,強闖進趙長安的生活。
說實話,一開始趙長安挺討厭這個有點假小子的女孩子,不過後來發現兩人之間居然有著很多的共同愛好和話題,才一天比一天的熟絡起來。
直到很多年以後女兒說班裡一個根本就沒有畫畫天賦的男生,在拼命的學畫畫,趙長安才知道自己是一頭豬。
想著在校車載著他朝火車站駛去的時候,在學校門口送行的翁思仰著已經變成了長髮飄飄美麗的俏臉,滿臉淚水望著他的眼神,——
“曾慮多情損梵行,入山又恐別傾城,世間安有雙全法,不負如來不負卿。”
早餐昂低聲的輕輕吟唱著這首詩,啟動車子駛入高速路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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