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快到八點開始,趙長安的電話就不停的響了起來,弄得他不勝其煩,可又沒法關機或者調成靜音不接。
到了他現在這個位置,再加上身上揹著一堆的愛恨情仇的破事兒,根本就不敢胡亂關機,也不敢亂調靜音,以免自己和曾曉曉玩高興了,忘了看手機螢幕的來電顯示。
第一個打進來的是孫一陽。
“老趙你在幹啥,怎麼這時候還沒到學校?”
電話裡面孫一陽大聲的嚷嚷:“麻溜點,我昨天當志願者,可認識了不少嫩嗖嗖的新妹子。”
趙長安怒著說:“幹個錘子!掛了~”
被曾曉曉咬了一口。
然後是覃有源:“老趙,吉他社今天是招生最關鍵的一天,昨天成績慘淡啊~,你趕緊過來助陣,晚上老劉大排檔走起!”
“學校社團招人不是十一軍訓以後麼?”
趙長安感覺差異:“這麼急幹啥,兩條腿的人咱們復大不還多得是!”
“今年不同往年,全國擴招,良莠不齊,我本來還想沿襲舊曆,不過祁小琴,裴佳玉她們不講道理啊,昨天就把攤子支出來了。清一色帥哥美女,我靠,多的不說了,我這裡把你的名字都打出來了,景岫他們系裡讓她去當志願者,宋菁說你把她支配到梅鎮去了,霹靂火今天上午要走穴,你再不來就完了!”
電話那邊覃有源一個勁兒的叫苦:“她們要是再這麼搞下去,我估計明年暑假就得提前郵寄社團的畫冊,提前跑馬圈地。”
“我~,已經這麼捲了?行,行,十點準時到!”
這邊趙長安才掛電話,那邊手機又響了起來,是輔導員王渝的電話。
“王老師。”
“趙長安你不積極哈,咱們班裡現在就你和何羽沒有到,不過人家何羽大清早就打電話說了,他的車子堵在路上,今天上午肯定能到,你倒好,電話都不給我打一個。你在幹啥,日理萬機這麼忙麼?”
“老師我哪有日理萬機的能耐,只不過是一個普通的飲食男女,幹一點正常人都會幹的普通事情。”
被曾曉曉含笑,狠狠的掐。
“昨天晚上十一點多才回明珠,想著睡一個懶覺,——”
趙長安和王渝說了好一會,才明白王渝的意思,就是王渝這個暑假和蘇博,黃鸝攪在一起了,經過兩人的介紹才知道晶片行業未來的前景,如果不發展起來國內自己的晶片企業,早晚脖子會被卡得死死的。
然後王渝這些天和學院裡面的教授們交流探討,漸漸在學院裡面形成了一種潮流一樣的聲音,要求復大以民族科技為己任,既然把人忽悠回國,就不應該不道德的當菩薩一樣供著。
之前復大把蘇博和黃鸝踢足球給一奈米的事情,也再次被提及。
王渝作為趙長安的輔導員,而復大進入晶片領域研究的想法也是趙長安第一個提出來,並且寫進了對學校的報告中,由此引發了後面一系列的事情。
所以王渝打這個電話,就是想走一走迂迴路線,透過趙長安影響唐霜,再由唐霜來影響唐文炫。
而且希望‘一奈米做為一家有理想和追求的新興網際網路公司,也擔負起振興國家科技的責任。’‘現代青年就應該有著這種不服輸,敢於和西方國家叫板,說不的勇氣,——’‘我們都看好你和一奈米,——’
這幾年‘中國可以說不’這本書在國內賣得非常的火,趙長安在前一世也看過,看得熱血沸騰,然後花了十塊錢買了一本盜版,畢業以後帶到了喬家山磚瓦廠,沒事兒就翻翻,翻著翻著就又熱血沸騰。
之後就不知道搞哪裡去了。
不過這時候他的心裡年紀早就過了那個一點就沸騰的階段,那本書不是說好還是不好,不過當時那五個人用了二十天寫的一本模仿‘東洋可以說不’‘能夠說不的亞洲’的書,確實在海內外引起了轟動。
當然也賺得瓢滿缽滿。
若干年以後,策劃者凡爾賽‘喝不起茅臺了,朋友送了100瓶,也不知道好不好’,‘朋友送的六十斤三十年過期茅臺,每天區一瓢飲’。
看得當時的趙長安心裡面羨慕得直髮饞,慶幸自己買得是盜版,沒給這個不缺好酒喝的大佬送酒錢。
掛了王渝的電話,趙長安就有點興趣索然。
來自前世的他看到了國家的騰飛和強大,也看到了某些心痛和遺憾。
雖然他也想憑藉一己之力改變,然而隨著趙長安越來越深入的進入這個時代的圈子體系,他才發現很多的事情是嘴巴一張說著簡單,但是真正想要做出一些事情,是多麼的困難。
想打趴一個小四線城市的一個土富翁夏文陽,都快把他累死,而且到現在還沒給夏文陽釘上棺材蓋子。
這可以說明兩個不是這就是那的問題。
不是做事其實真的很難,尤其是想要做成一些事情,就是說明趙長安智商還是不夠用。
甚至可以說,來到這一世,文燁給了他太多的幫助,不是文燁,他將會遠比現在要難。
只是那麼四兩撥千斤的把夏武越和喬三困死在喬家山磚瓦廠,他趙長安就做不到。
更別提老冢坡的設伏反殺。
不過趙長安興趣索然歸興趣索然,該交的公糧還是要交,這樣又過了十幾分鍾,他下床點了一支菸,望著窗簾縫隙外面的時間。
這時候還不到八點半,要是趕時間,還可以到上外蹲點。
不過他已經許諾了覃有源十點到復大,失言肯定不合適,而且還是毫無道理的失言。
“鈴鈴鈴~”
這時候,趙長安的電話又響了起來,是葉紫打過來的電話。
“喂,葉會長。”
“趙長安,剛才柳副館長通知我,要求孵化園的所有主要負責人下午兩點到圖書樓小會議室開會。”
“收到,怎麼在圖書樓,在東樓不好麼,讓大家趁機體會一下溼簾的水冷系統。”
趙長安也是才知道溼簾在開學前一個星期加班加點,居然把東樓的水冷系統裝好了,這時候見開會居然不選擇東樓,不禁有點詫異。
葉紫在那邊靜默了幾秒,低聲說道:“牆體裂了。”
“啥?”
趙長安沒聽明白。
“他們趕進度,為了少繞管道線路,破壞了承重牆,是不是危樓,還得評估。”
葉紫的聲音裡面,即使努力掩飾,趙長安也能聽出來她話裡的鬱悶。
“噗呲~”
趙長安沒忍住,笑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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