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恭喜!”
鬱原明首先道賀。
“恭喜,恭喜。”
姚道寬也笑著恭喜。
“第一次見到長安的字的時候,還是去年六月我的老毛病犯了,正好回山城修養採風。那天早晨我到週記去喝羊肉湯,在菜市場口見到了他的那篇檄文;那如同刀刻斧琢鐵鉤銀畫的小楷,頓時讓我眼睛一亮。”
鄭文正陷入了懷舊的唏噓回憶之中:“後來才知道了這篇檄文寫出來的原因,真是陽光下也難免有黑暗的角落。然後我才知道長安居然是鄭馳的同班同學,而且關係非常好,不由的起了愛才之念,讓鄭馳問他願不願意特招進省師大;這樣既給省師大招了一個人才,也避免了他繼續呆在山城引起的麻煩。哈哈,哪裡想到吾徒乃狀元之棟樑啊!”
鄭文正的最後一句話,等於已經認了這個弟子。
“這是你倆師徒的緣分。”
鬱原明笑著說道:“這就是佛家講究的因果,種瓜得瓜,種豆得豆。”
“老師。”
趙長安就站了起來,想著不知道該怎麼行禮。
鄭文正的這些話他聽了也十分感動,在去年六月他寫出了那片檄文張貼以後,鄭馳就特意給趙長安說他大伯是原來省師大文學院院長,很欣賞他的字,問他願不願意特招去省師大。
那時候趙長安的成績在外界看來,差得一塌糊塗,能考上一個專科就是奇蹟,而鄭文正讓他特招進省師大,這可不是一般的恩情。
要知道省師大可是重點一本師範類院校,在全省同類院校裡面排名第一,就是在全國師範類院校裡面的排名也是前十五。
而朱亮辛苦復讀一年考上的山城師範,在全國師範類院校的排名也才在前四十左右徘徊。
在那個檄文張貼出來以後,真正主動伸出手來的外人,只有兩個人。
單彩,鄭文正。
這事情趙長安能放在心裡,銘記一輩子。
“這個先不急,長安你先在鄭市住兩天,我找人選這兩天一個黃道吉日,再邀請幾位老友,咱們走一走過場,也讓鄭市書法界知道我有了一個得意門生。”
鄭文正的這句話,和以前的話就已經有了很大的區別。
假如是之前,鄭文正會說‘長安你這幾天急不急著回明珠,能不能抽出一個時間’,而不會像現在這樣直接說‘你先在鄭市住兩天’。
“好。”
趙長安欣然答應。
“來,咱們為了老鄭能收了一箇中意的關門弟子,乾一杯!”
袁倩茹高興的站了起來,舉著手裡的酒杯。
自己女兒有了這個弟弟,就是有一天她老兩口萬一不在了,至少也不用擔心有人太欺負自己的女兒。
一桌人都笑著站了起來,不喝酒的鄭曦也給自己倒了一滿杯。
乾杯。
仰著脖子一飲而盡!
——
這頓酒趙長安和鄭馳也就喝了半斤不到,知道他倆晚上還有同學聚會,鄭文正他們也都是收著喝,只喝了四瓶就沒有再開。
不過就這狀況兩人還是喝得有點小暈,開車已經是不可能的。
趙長安就沒管停在小區裡面的車子,而是和鄭馳一人提著一個酒袋子,還有袁倩茹撿出來的一些時令新鮮葡萄,棗子,香蕉,火龍果,出小區坐計程車。
鄭文正給他倆掂著的是四瓶書法協會幾年前過節發得內部特供酒,事實上除了袋子和瓶子很普通,裡面酒的質量絕對不差於趙長安抱的那箱五糧液。
吳悅這些天一直在鄭市等趙長安,不然他早就回學校去了,而付慶威昨天也到了鄭市大學,包括樊超,樂澤寧和他女朋友。
今天已經是8月28號,除了一些不太積極的學生,大部分的大學生們基本都來到了學校。
因為越到九月一號的車票就越難買,還不如錯開兩天避開高峰期。
其實趙長安也挺佩服樊超能蹭的,在高中的時候他和樊超基本就沒有說過話打過交道,更別提什麼感情。
不過這小子高中畢業以後,一次次的蹭酒席,硬是把自己蹭成了趙長安的酒肉朋友。
就這還不夠,只要再鄭市,他鐵定還要喊上樂澤寧。
不過就衝著在前一世,樊超裡裡外外也沒少請趙長安和劉奕輝,鄭馳,付慶威喝酒,尤其是隻要文燁來鄭市,他基本都要擺一桌,所以這個酒肉朋友,趙長安也算是認了。
“老趙,我靠,你這就成我哥了?”
計程車上,鄭馳喝了酒,到現在腳步還是處於有點發飄的‘夢遊’狀態,腦袋也有點飄,感覺這也太不可思議了。
只是簡簡單單的吃一頓飯而已,怎麼趙長安就成了大伯的關門弟子了?
“那是我和老師,師母論的,你該喊啥還喊啥,而且我比你大一點,喊我哥你覺得你吃虧麼?你知道你哥我現在牛比的全世界有多少人想喊我哥。”
趙長安也喝得有點飄,一臉的自負,自吹自擂。
聽得前面開車的司機忍不住直咧嘴,不過聞著這麼大的酒氣也能理解,自己年輕的時候也經常吹。
只是吹得沒有他這麼大而已。
“老趙你別太嘚瑟,還全世界!對了,你那公司一年兩三個億的銷售,是不是在吹牛皮?”
鄭馳先是不屑的哂笑,又迫不及待的問。
“你說呢,我有這麼無聊?”趙長安懶洋洋的坐在後排座位上乜斜著鄭馳,“你大哥是不是很牛比!”
“我靠,我感覺在做夢!”
鄭馳直砸吧嘴巴,滿嘴酒氣的興奮嚷嚷:“老付說手機廠投產了以後,你得一人送我們一臺最新款的手機,我還想著那手機廠也不是你的,不過是掛個明兒而已,誰知道你這麼有錢,那你可得給!”
“小意思,等投產以後,所有的兄弟們,還有你爸你媽,我也一人一部包了。”
趙長安說得豪氣,可鄭馳還沒有喝醉,連忙擺手說道:“別,別,那你不得幾百部送?”
“手機投產最早也得明年五一以後,這時候對我來說都是小意思,那時候還能拿不出來六七十萬買個手機?”
“那也是!好,其實我一直在攢錢買手機,那我就不攢錢了,再等一年用你的手機。”
鄭馳相當的高興。
“趁著這幾個月的時間趕緊找一個女朋友,別整天用手,到時候我送你倆一對情侶手機。”
在前一世鄭馳有此喝高了,說了自己大學時候的苦悶。
天天想讀文學鉅著莎士比亞的書,然而到畢業的時候還是自己用手洗衣服,也沒人來幫助。
“哪個整天用手?”
鄭馳被趙長安說中了心裡藏著的秘密,頓時給踩了尾巴的貓一樣叫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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