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文燁奶奶送回文家村,趙長安幾人推脫需要趕時間回明珠,就和因為走得急有點不高興的陸菲菲一起,離開了文家村。
單彩知道趙長安和文燁有話要說,就拉著徐婉容一起坐陸菲菲的車。
愛麗絲這次開得是一輛四驅越野,車子裡面的空間很大,陸菲菲顯然高興能有兩個同齡的女孩子和她作伴,這樣路上也不寂寞。
“靠呀,真特麼的服氣;這也能掛,他是一個掛逼麼?這個陳崇義就是一頭豬,這十米寬的小水溝,他隨便撲騰也能上岸啊!”
憋到現在,趙長安終於能大聲的發牢騷:“真是滑稽!”
“別說他是豬,那是在侮辱豬!”
文燁這時候也是一肚子匪夷所思的火氣:“高二暑假我和他在桃花江釣魚,我釣到了一條七八斤的螺螄青,魚竿質量不好不敢硬扯,只能一點一點的放線。陳崇義脫了衣服就跳下了桃花江,當時螺螄青離著岸邊有二三十米遠,又是汛期水流很大,他都能輕鬆的游過去把亂撲騰的螺螄青抓住,又遊了回來。這條小河溝能淹死他,真是閻王有請。”
趙長安聽到文燁這句‘閻王有請’,不禁打了一個哆嗦。
在山路開得車子都微微漂移了一下:“昨晚可是七月十四,沒見昨晚咱們喝酒回去,十字路口全是給祖宗送錢的。”
“你真是想多了,這世上哪有啥鬼,你的基本常識呢,也丟了?”
文燁倒是不以為然,不過心裡面卻是非常的鬱悶。
車子東行出了山區,趙長安的手機響了起來,是月亮湖沙場的電話。
趙長安示意文燁和那邊通話,經過聯絡才知道徐老頭才回來,事情的大致情況也已經明瞭。
昨天夜裡快到凌晨的時候,徐老頭聽到外面有人慘叫,以為是夜行的人遇到了毒蛇被咬了。
不然現在四條狗都拴著,這裡還能有啥子東西能讓人這麼叫?
出去以後尋聲過去,才知道有人落水了。
那個落水的也是糊塗了,就只是在人工河那邊光滑的水泥牆壁上撲騰,離著這邊的岸邊有十來米遠,徐老頭不會水,根本夠不夠。
等他慌張的拿著竹竿過來,水裡面已經沒有動靜了。
到了今天上午,發現了他丟在玫瑰花叢裡的漁具包,裡面有小鋼鋸,螺絲刀,老虎鉗子。
在清澈的河底發現了軟梯。
在河這邊的岸邊發現了沾了很多稀屎的衣服,鞋子,在山上也發現了大量的稀屎。
在他的一隻手上面有著大量的傷口,而在排水口暗布的一排釘子上面,也發現了陳崇義的血跡。
至少就表面來看,事情的真相就已經明瞭,陳崇義因為拉得虛脫還要強行渡河去偷東西,結果硬是掛了。
雖然還是讓人忍俊不止的感到不可思議,好好的一個四十出頭的大男人,居然被稀屎給乾死了!
可就目前來看,他就是被稀屎給乾死了。
在電話裡面徐老頭說得一本正經,似乎年紀大了歲月不饒人,記性也不行了,早就忘記了之前文燁和他打過一個電話,讓他放狗捉賊這件事情。
聊完事情,文燁掛了電話。
趙長安一邊開車,一邊和他面面相覷。
直到過了桃花江大橋,趙長安才感嘆的說道:“這真是閻王不留人!”
——
趙長安把文燁,單彩,徐婉容送到山城大酒店,就去了常友理那個老鄉開得飯店。
常友理,倪雅雯,陸大鵬,李巧琳,李建,五人悉數到場,給趙長安接風。
這次趙長安直接被常友理,陸大鵬,李建,倪雅雯,四個酒中豪傑聯手灌醉,最後被倪雅雯和李巧琳送回了山城酒店。
到了酒店大廳,趙長安就讓兩位老師先回去,李巧琳下午還有一節課,就沒有推辭,先行離開。
倪雅雯提議在大廳的休息區坐一會兒,趙長安有點迷糊的歪斜在沙發上,倪雅雯給他倒了一杯熱水。
“長安,下學期我不準備教書了,準備離職。”
趙長安雖然醉得發飄,可基本思維能力還在,愣了一下才說道:“為啥?”
“世界那麼大,我想去看看。”
“我靠!”
“你說啥?聽說我不當老師了,你就原形畢露了!”
倪雅雯也喝了一點酒,直笑,大波浪的栗色長髮飄飄。
“我是說你這句話好熟悉,準備幹什麼,你總不能空著兜去看世界吧?”
“我幾個同學在明珠合夥開了一家翻譯工作室,就是我們外語學院裡面以前都熟悉的幾個同學,在學校裡面租了幾間屋子;效益還可以,一個人一年大約能拿四五萬。我還是喜歡我們學院和周邊的氛圍,我今年才二十六歲,還想考個研。”
“老師你不會是上外的吧?”
趙長安一臉吃驚。
“是呀,你還不知道?”
倪雅雯也是一臉吃驚:“我一開始教你們班的時候,就自我介紹過!”
“你還說世界這麼大,要我說這世界真小,我的人生都快形成閉環了!”
趙長安也是無語,從現在的時間來說,對他是過了二十二年。
而且那時候他的英語到了高三已經成為學渣,他也聽不懂這個上課幾乎很少說中文的大波浪美女老師的自我介紹。
趙長安想了想說道:“什麼時候去?”
“一切手續辦完也得十一以前了。”
“那行,到時候給我電話,我給你接風。”
趙長安心裡面已經是複雜萬千,‘原來自己真的和上外這麼有緣?只是自己一直不知道而已!’
——
二十五號晚上,他和陳凡平,還有陳凡平的吉他手女婿,一起吃了一頓不喝酒的便飯。
飯桌上三人都沒有談具體的事情,這次吃飯只不過是維繫感情的一次例行交流。
因為陳崇義的事情,趙長安本來計劃二十六號去鄭市的行程,不得已耽誤了下來。
第二天上午,趙長安掂著禮物去拜訪李用章。
進屋趙長安就看到李用章屋裡坐了五六個人,他妻子和兩個認不到的老阿姨正在廚房大火烹飪的拼菜。
趙長安就頭疼的知道,今天中午走不了了。
經過介紹,趙長安才知道里面有一個劉科,就是他負責處理好了喻應明家裡鬧事的事情。
而且那三個莫孩兒的小街溜子馬仔,也是他在負責深挖。
趙長安接手徐三的產業的事情,現在整個山城都知道了,在座的幾人自然也都知道。
“事情基本已經可以明瞭,不過還是有蹊蹺之處,就是陳崇義怎麼跑這麼遠去偷徐家的東西?當然,這也不是不可能,事實上徐三家裡肯定有一些金銀首飾,還有錢,又只有一個老頭子在外面看場子。可鬧肚子都拉得虛脫了,還要硬去,而且哪天不去偏要昨天晚上去,也真是一個另類。”
一桌人都說得直搖頭,感覺簡直太搞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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