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
聽到開門聲單少威望了過來,先是一愣然後驚喜的喊了一聲,頓時控制不住的眼淚鼻涕橫流。
“我已經和醫院說了,今晚就轉院回鄭市;你這邊還有什麼要收拾的,我讓人去清理。”
單嬙此時一分鐘都不想在這個城市呆,更何況今晚女兒單彩出高考成績。
雖然對上交大是十拿九穩,然而這成績畢竟是女兒十一年的努力成果,作為一個母親,她當然非常的關心。
而且聶丹琪,方蕭,還有幾個關係不錯的姐妹,都已經預定好了大排檔,ktv包間,等著成績下來給女兒慶祝。
“沒什麼好清理的,就是我在山城酒店住著,為了公司宴請各方面的人,花了八萬多。牛蒙恩這條忘恩負義的狗不認賬,不給我報銷!”
一說這事兒,單少威就恨得眼睛噴火:“沒有咱們家,他還在山溝子裡刨地,真是狼心狗肺!”
“小彩還在這兒,你瞎說什麼?”
單嬙皺眉提醒單少威一句,毫不拖泥帶水的說道:“那行,這件事情你別想這麼多,一會兒就走,一切等以後慢慢的算。”
和弟弟又說了幾句,單嬙拿出手機,撥打文鳳芝的電話。
文鳳芝的大哥大是去年春天那次她的腿摔壞了住進醫院,單嬙專門給她買得禮物,其實說是給她的禮物,本質上還是為了和文鳳芝聯絡方便,好知隨時曉單彩的情況。
“小姐。”
文鳳芝的聲音,帶著激動。
“文姐,你在那裡怎麼樣?”
“小姐你別為我擔心,我好得很。”
“文姐,小彩還有一個月才上學,我天天忙得不可開交,都沒人和她做飯,老到外邊買那些垃圾食品吃也不是個事兒;不知道你願不願意過來。”
“願意,小姐我願意。”
雖然極力忍著,不過單嬙還是聽出來了,那邊的文鳳芝已經哭了。
“那你先把你的東西清理好,再到山城酒店,把少威的房間清理一下,東西帶著到山城醫院來找我們;咱們今晚就回鄭市。”
單嬙掛了電話。
“姐,我怕文姐到賓館收拾我的東西,那邊不會放。”
單少威說得一臉的羞愧。
他昨晚和牛蒙恩之間的大打出手,現在早已傳遍了山城。
喬嘉藝打電話過來聲音裡也全是帶著怒火的埋怨,說是都說他睡了牛蒙恩的一個相好,被盛怒的牛蒙恩到酒店捉姦,大打出手,弄得她現在在工地上都抬不起頭。
在這種情況下,酒店那邊絕對會認為自己想趁機逃單,怎麼可能讓人拿走他的行李。
其實單嬙早就對單少威沒有了脾氣,心裡恨鐵不成鋼。
不過單少威是一個孤兒,十歲就來到她家裡,一直當做親兒子親弟弟來看待,沒脾氣是沒脾氣,不過單嬙也不能就此撒手不管。
她又想了想,這時候她無論裴平江和紀連雲打個電話,都可以順利的解決這個小事情。
不過給裴平江打是要欠一份人情,而紀連雲,單嬙打小就看不起這個心黑手辣,反覆無常的小人。
到現在也依然看不起。
最終,單嬙選擇撥打文燁的手機。
“單姨。”
“文燁,我在山城有一點小事情,你那裡能不能協調掉。”
單少威欠了山城大酒店八萬塊,單嬙不是拿不出來,更不是捨不得這點錢。
而是這錢不能這麼不明不白的出,總得有個說法。
不過說法那是以後的事情,包括單少威的鼻樑骨折,都不會不明不白的就這麼揭過去。
現在的事情是把單少威的東西清理出來,離開山城。
“單姐,你說。”
電話那邊,傳來文燁沉穩的聲音。
——
明珠,上外東北一奈米新總部大樓。
掛了電話,文燁點了一支菸。
單嬙給他打這個電話,讓他很意外;不過仔細想了想,也不算是意外,而且是理所當然。
單嬙的意味就是‘捆綁’,既然是捆綁,那麼遇到任何事情,首先就是應該動用‘共同體’的力量;如果這不行,才會藉助外力。
文燁撥通了徐三的電話。
在這個時候的山城,進行這種餐飲娛樂住宿洗浴的地方,糾紛往往也很多,遇到糾紛店家最喜歡的就是找一些相熟的‘哥子’‘平事兒’。
有徐三給單少威做背書,肯定沒啥問題。
“文燁,喊你三哥喝酒麼?”
徐三也是這兩天才把老婆女兒送到明珠,不是在等趙長安,他就已經回去了。
“可以呀,我正閒著;不過三哥我這裡有一件事兒,不知道你在山城大酒店認不認識人?”
“當然認識有人,你說。”
——
打完電話,單嬙又和樓下的司機說了一下,請他去山城酒店幫忙接個人過來。
然後就和單彩在特護病房陪著單少威。
單嬙拿著一本在國外買得書看,單彩則是很無聊的轉動著一個九階魔方。
她不是在把魔方復原,而是試圖做出每面的數字。
沒過一會兒,醫院的領導就過來說救護車已經準備好了,可以隨時出發。
又過了大約半個小時,文鳳芝打來電話,詢問單少威哪些需要帶走,哪些就當垃圾留在房間。
顯然是文燁那邊已經解決了酒店方面的事情。
單嬙和單少威剛和文鳳芝通話完畢,外邊的走廊就傳來一片喧譁。
“你給我說清楚,說清楚!”
一個女人尖利著嗓子大叫:“你和這個賤人到底啥關係?牛蒙恩你個老狗,畜生不如的東西,趁著我喝醉了糟蹋了我的身子,現在你還敢找表子!你給我今天說清楚,不然老孃現在下去就把孩子流了!——”
“蔚蔚,我和她真的啥都沒有,她是單——”
傳來了牛蒙恩低聲下氣,討好的聲音。
單彩瞬間變了顏色。
“我抓死你個死不要臉偷吃嘴硬的老王八,居然還敢狡辯,居然還敢狡辯!”
“打死這個臭女人!”
“不要臉的賤貨,勾搭野男人!”
“我沒有!我沒有!你們冤枉我,冤枉我!牛總,牛總,你說一句公——”
“啪啪啪!”
響亮的扇臉的耳刮子聲,伴隨著“還敢還嘴!”“打爛她的嘴!”各種咒罵。
躺在病床上的單少威,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臉上扭曲變色,帶著即將爆發的熔岩怒火。——這麼汙衊欺辱他單少威的女人,而且就在他耳邊這麼做,簡直就是上門來砸門朝他潑糞水!
臉上怒的發炸的單少威一把扯掉了手上的針頭,跳下床找拖鞋,就準備衝出去來個英雄救美。
“你要是出去,以後你的事情我再也不會管,我和小彩現在就回鄭市,你以後也不要再踏進我的家門。”
正在低頭看書的單嬙,很輕的說了一句。
然而落進單少威的耳朵裡面,卻不啻於驚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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