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高校長辦公室,21點10分。
五個興奮的老師晚上七點跑到蘇大書包家報喜,結果迎面卻是冰冷的防盜門。
幾人只好各自匆忙回家吃飯,然後到陸大鵬的辦公室焦急等待。
一直到近九點,忙完事情的蘇正範才坐車回來。
並且把負責後勤,安保這一塊的副校長段師仁喊了過來。
“他的做題速度非常驚人,從頭到尾一氣呵成,幾乎不帶回頭檢查。英物化三門,除去中間語文佔用的那點時間,總共用了不到三個半小時,而且100%的準確率!”
很少喜形於色的陸大鵬,滿臉眉開眼笑:“校長,我教了二十幾年的書,這速度這成績,我還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天才。景繼中,還有林超,都絕對比不上!”
景繼中是去年的全區理科狀元,全省排名十六。
林超是六年前的全省理科狀元,自那以後,一高整整五年沒有再出現過一個。
“本來想著今年沒戲,全校上下,包括教育局的領導們,市裡面的分管領導,就看明年的單彩,真沒有想到,居然衝出了一匹黑馬!”
蘇正範滿臉驚喜,不禁嘆氣:“咱們一高整整五年都沒鳳鳴了,壓力山大啊!”
“可我聽說鄭市一中一直在活動,想讓單彩高三回去。”
倪亞雯的一個大學同學,是鄭市一中英語組副組長,這個訊息她還是五一去鄭市參加同學聚會知道的。
只不過事情太大,說出來稍微不慎就是一場地震。
簡直能活活氣死高二一群老師和年級領導。
這時候難得遇到老一,再加上有趙長安這個橫空出世的妖孽背書。
說出來雖然依然讓人震驚,可總不至於天塌地陷。
“你們以為今天下午我跑出去幹啥?只要安居能拿到咱後面的那處地塊,咱們山城給了他們這麼大的發展,他牛蒙恩總得要一點臉吧,能把他女兒送回鄭市一中!”
蘇正範臉上帶著慶幸的複雜說道:“說到這事兒,還得感謝趙長安這小子,不然牛蒙恩怎麼都不可能爭得贏夏文陽。”
“今年高考夏文卓遇到趙長安,也是衰,就趙長安這水準,夏文卓的山城市第一,十九是保不住了。”
李建帶高三5班的化學,不禁唏噓:“這小子厲害,小楷攻擊夏文陽,成績碾壓夏文卓。
一張小楷在外面的震動先不說。
單彩,夏文卓,還有他,咱一高最頂尖的學生,都蹭到了!”
“夏文陽這人私心太重,不是趙長安誰能想到,他十年前就在他老丈人那邊山裡大河邊偷偷開了磚瓦廠,沙場,採石場,高價賣給一建他負責的預製場和工地。”
常友理頓時又憤青了:“不是說他不能辦廠掙錢,可不能拿著公家的利益,肥了他自己的口袋!”
“我聽說趙長安的家被一群混子砸了?”
李巧琳住在化肥廠,就在一建大院附近。
滿臉氣憤帶著憂慮:“太狂了!”
“人已經關進了拘留所,其實這種倒不怕。就怕一些看著不疼不癢,大不了關個十天半個月,落在具體的人身上就是一座大山的打架鬥毆。”
蘇正範望著老常:“你去給趙長安說,晚上在我家裡住。”
又望向段師仁。
“我今晚就和保衛處的老姚,老孫開會,從今晚起,我們三人一對十二小時的輪流守大門,要求所有走讀生一律帶學生證進出。
還有,尤其是夜自習時間,在高三院裡放三個保安,同時加強校園巡查。”
段師仁立刻強硬的高調錶態:“一隻臭蒼蠅都不讓飛進來,為高考保駕護航!”
——
摟了一把身嬌體柔卻絕對不容易推倒的夏文卓,趙長安並沒有回到教室。
而是直接去了高二1班。
高二放學比高三要早40分鐘,這節下課,21點40分,就直接放學。
去晚了人家就放學回家了。
對於單彩找自己,不論是為啥。
在這個時候,趙長安心裡面都是暗暗的感激,領這個情。
從清晨的楷書事件,到現在從夏文卓嘴裡知道,文陽集團折戟府河北岸地塊,夏文陽辭去一建總經理職務。
讓趙長安失望,卻又理所當然的猜得到的是。
無論是牛蒙恩還是紀連雲,
在拿走利益之後,都選擇了對自己的糟糕處境沉默著隔岸觀火。
趙長安到了前排高二年級教學樓三樓,找到了高二1班。
很容易的就在爭奇鬥豔的服裝裡,找到了千年袍弟單彩。
“你晚上下夜自習到大操場停車場找我,車號61666,從現在到高考結束,你到我家睡。”
兩人站在教室外面的走廊,裡面原有的寂靜,變成了嗡嗡的譁然。
單彩開門見山。
“不用了,高考之前我不出學校。”
趙長安一路上想著單彩找自己幹什麼,卻絕對沒有想到是讓他到她家睡覺。
心裡面感動之餘,
不禁感嘆無論單彩還是夏文卓,這麼未來的商業大咖,為人處世要遠比她們老一輩兒的草莽梟雄要講究得多。
漸漸脫離了愚昧狡詐殘忍血腥,你死我活的叢林規則,變得文明開明和溫和起來。
雖然也依然是刀光劍影,
不過在商言商,講究遊戲規則,努力共同做大蛋糕,求得共識達成共贏。
單彩微微皺眉,直視著趙長安:“你要想好,別到時候別說爭奪狀元,就是考試都無法參加。”
“我今天做了三張卷子,英物化,批改的三個150。”
趙長安嘴角炸出一抹自信的笑容,眼睛亮若星辰。
看得單彩微微失神,發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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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彩!”
看到單彩要從前門走進教室,趙長安突然喊住了她。
“?”
單彩回頭望著趙長安。
“謝謝你!”
——
趙長安回到高三6班,就看到老常站在教室門口。
“你跑哪兒閒逛了,就是成績好,也不能鬆懈,不知道百尺竿頭更進一步?”
等了半天的老常,被蚊子咬了好幾口,脖子上面還捱了一記隱翅蟲,火辣辣的疼。
不是等趙長安,早就跑回去洗肥皂水了。
“嗯,到大操場轉轉梳理了一下自己未來的人生路。”
趙長安滿嘴忽悠。
不過老常卻非常吃這一套,頓時也不怒了:“蘇大書,嗯,蘇校長讓你晚上去他家睡覺。記著哈,你就是真的喜歡劉翠,這時候也千萬要君子守禮。你不是和李豔秋瞎扯呼麼?還有曾曉曉!她的床位已經安排好了。真亂!”
老常放下一句疑問和抱怨感嘆,就大步離開,忙著回去。
不用想他就知道,明天脖子非得紅腫一大片。
——
夜自習以後,趙長安來到了一高後門。
看到他父母,鍾遠強,在外面等著。
母親張麗珊手裡拿著換洗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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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長安說了情況,不過沒說測試的事情,只說寢室就在一高的9號樓邊,安全的很。
不是他不想說實情,而是怕鍾遠強萬一喝暈乎了把不住嘴巴。
讓喬三他們知道了,指不定就會狗急跳牆。
而且在趙長安的心裡面,其實也有著一種等到成績出來,讓父母和所有人都大吃一驚的低階趣味。
趙長安在後門外站了一會兒,和父母約好下次見面的時間,——改在大後天中午,——就回到校園。
一路上看到到處都是手電筒照射的巡查,哨子聲,詢問聲。
驚走一對對的鴛鴦。
顯然高考在即,學校加強了安全措施。
不久,
在燈光和月色星辰的輝映中,趙長安很快就來到了蘇正范家的樓下。
三樓東,燈光明亮。
劉翠那間臥室的窗戶居然是開著的,剛剛看到一個小腦袋縮了回去。
趙長安笑了笑:“謝謝你們!”
走進樓梯道,
在不驚動聲控燈的幽暗裡,趙長安一步一個臺階的穩穩上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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