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老鬱，真是算計到錙銖，眼睛鑽進錢眼裡面去安了！”
趙長安不爽的嘟囔一句。
平心而論，鬱原明的這個做法其實也不算錯誤，應該是非常情況下的一種非常手段。
要把每一分錢用好，用到極致。
這六十臺電腦，就是學校的硬體。
而且電腦更新換代非常的快，家庭電腦就是落伍了還可以湊活用著玩兒，可學校的電腦不可能用和外面相差太遠的代數。
這些電腦只要能保證能用個兩三年，即使那時候還能用，學校也基本無法再用這些落伍的‘老古董’，只能要麼低價處理掉，要麼就是放在倉庫裡面數十年不見天日。
至於別的學校，其實除了財大氣粗的復大附中，別的在選擇電腦配置的時候，其實多多少少的都注意到了這個問題。
只是沒有鬱原明這麼明顯而已。
就這點來說，趙長安其實是真的佩服鬱原明，有句話說得好，逮住老鼠的就是好貓。
至少就現在來說，鬱原明拿到了這張中部省本科院校俱樂部的門票，‘工專’‘工業學院’明顯是兩個不同的高度。
趙長安可以想見的是，等到今年秋天，鬱原明再也不用被逼無奈的從老師們手裡借錢，把那個橡膠跑道的大操場建起來。
趙長安笑了起來，雖然在這場謀劃裡，他被當了槍使，然而能讓這所承載了他三年記憶的大學脫胎換骨，鳥槍換炮，在他心裡面還是感到很高興。
“鈴鈴鈴~”
這時候，他的手機響了起來，是單嬙的電話。
“姐。”
“還在下面。”
“嗯。”
“上來吧，帶四瓶啤酒，維雪就行了，別的喝不慣，兩瓶冰鎮的兩瓶常溫的上來。”
“要啥冷盤？”
“這是當水喝，喝水你還要配菜哈？”
話雖是這麼說，不過趙長安還是買了一箱旺仔牛奶，喝酒以後牛奶可以養胃。
“咚，咚咚。”
到了門口，趙長安輕輕的敲了三下門。
房門很快開啟，在韻黃的燈光下，單嬙穿著睡衣，長髮包裹在乾毛巾裡面盤在頭頂，露出光潔的額頭和一張絕美的俏臉。
“怎麼，不認識了？”
看到趙長安有點傻愣愣的看著自己，單嬙笑了起來，讓出路讓趙長安進屋。
“不是，姐，你真漂亮，跟十七八的小姑娘還要漂亮。”
趙長安坦白承認，掂著一大袋子東西進屋。
“那是，你姐姐做主持人，就指望著這張臉，要是不到四十歲就成黃臉婆了，那你姐的主持人生涯也算是徹底結束了。”
單嬙把門鎖上：“你還沒有定房間吧？”
“沒有，我剛才問了還有房間，不過身份證放在皮包裡面，兜裡只放著錢包。”
趙長安拿著要來的一次性筷子，‘啵’一下開啟一瓶啤酒，又麻溜的把下面三瓶開啟。
把菜餚擺在茶几上面，給單嬙倒了一半冰鎮的一般常溫的兩摻維雪。
“我和丹琪睡裡面的套房，你乾脆在外邊沙發對合一宿算了，陪我聊聊。”
單嬙端起紙杯，一口氣喝完。
“姐，吃菜。”
趙長安默默的給單嬙倒酒。
“小彩7號高考，我給臺裡請了假，3號到9號，明天晚上去山城，牛蒙恩3號會搬走，按照之前的離婚協議，山城那套房子劃到我名下。”
趙長安沉默，把自己杯子裡面的啤酒喝完，又滿上。
“老牛和紀連雲的秘書曲菲走在一起了；曲菲的父親是綠園集團的一個小股東，和紀連雲是拜把子兄弟。”
單嬙笑笑的說道：“我倒不是有啥負面情緒，就是說老牛這個人太粗，就算是想要再怎麼弄，也得等到小彩高考以後，再把女人帶回家睡覺。”
“不是吧？”
趙長安聽了滿臉震驚，就他之前所知所見，牛蒙恩還是非常寶貝他的女兒：“是不是喝醉了，被曲菲送到家裡，然後就——”
“因為曲菲懷孕了，是個男孩。我之前記得跟你說過，老牛這個人非常的傳統。三妻四妾，有兒子流傳香火，這是他這些年一直強壓著的本性。”
單嬙自嘲的笑了笑：“有了兒子，他老牛家幾代單傳，到了他這一代差點就斷了香火，現在多年一直藏著快成了心病的夙願終於實現了，他怎麼不欣喜若狂？女兒自然也就沒那麼寶貝了。”
“我倒覺得女兒很好，我的姑娘，嗯，就是說以後我要是有了一個女兒，我就非常心滿意足，一個就夠了。”
趙長安話說快了，話裡面又帶著感情，再加上晚上的辣酒讓他的大腦有些遲鈍，差點就說多了。
心裡面卻無可挾制的想到了妻子和女兒，一時間心口堵得難受。
抽出一支菸，遞給單嬙，給她點上，又抽了一支，點燃。
“好了，不說這些讓人不愉快的事情了，姐的事情讓你這麼生氣，真沒必要；其實我倒不是後悔嫁給老牛，不後悔的原因就是因為小彩，其他的對於嫁給他我沒有一點不後悔。”
單嬙的華碩的有點繞，不過趙長安聽明白了。
就是她現在對牛蒙恩，根本就沒有任何的感情，之所以說不後悔，是因為假如時光倒流她進行另外一個選擇，那麼她也許會有別的孩子，但是將沒有單彩。
想明白這些話，趙長安的心裡面更加的堵。
這種堵，是無可奈何，毫無辦法，處於絕望狀態的堵。
他可以在茫茫人海之中，努力的尋找李詩雅。
雖然很難，可‘在明珠上大學’‘嘉興人’‘福清姑娘’——
很多的各種點點滴滴回憶出來的資訊，總能斷斷續續的勾勒出一個大概的範圍網路。
趙長安只要在裡面拼命的尋找，他相信總有一天一定可以把李詩雅給翻出來。
然而，自己的姑娘呢？
她在那個時空線裡面，——
那麼在這個已經完全不同的時空線裡面，怎麼還有可能讓她出現。
“姐，你相信命運麼？”
趙長安舉著酒杯朝著單嬙示意，然後一飲而盡：“就是這個世界有沒有一種造物主，至高神的存在。而我們，包括星球星系星河，不過是他手裡的提現木偶而已。”
“你這個提問太大了，姐的回答就是。”
單嬙朝這趙長安舉起酒杯：“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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