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園。
夜色清幽,圍著一處婀娜曲折的荷花池,是一個古香古色的畫廊。
畫廊被分成一個個的隔間,擺上桌椅,文人字畫,——
外邊的琉璃瓦上,掛著閃爍的彩燈。
趙長安,童小玉,兩人坐在精緻小巧的檀木桌前,喝茶,聊天,吃著精緻的小盤佳餚。
“以山為舷,載一千年出海;燃那時的人煙,用一朵花開的時間。以海為泉,立天地為庭院,——”
在一處雕花木盒子音箱裡面,響起了單嬙和趙長安的那次元旦合唱。
毫無疑問,這是童小玉的特意安排。
趙長安和童小玉兩人相視一笑,望著被夜風拂起的輕薄窗紗。
荷花池裡面的殘荷已經被收割,只餘平靜的池水。
“幾個月以後,荷花池裡面一定是荷葉滿池,荷花朵朵。”
童小玉直感嘆。
這個荷園的女服務員都是清一色的條直靚,是老闆專門派人到蘇南各個鄉村集市尋訪的漂亮妹子,一個月兩三千管吃管住的高價聘請過來。
這些妹子先到禮儀學校學習兩三個月,畢業以後才來當荷園的服務員。
他和簡立寧經常過來,物色新鮮的漂亮妹子,拿錢砸。
最多的一次,他拿錢砸了十一萬,才把一個妹子砸上床。
那個妹子用這十一萬,在她家鄉的小縣城買了一間門面房,開了一個美容院。
現在還偶爾和童小玉聯絡,在那裡已經嫁人,過上了有車有房的好日子。
“以後算是不能和老簡一起過來逛,勾搭新鮮妹子了!”
童小玉忍不住心裡感嘆不已。
簡立寧,這個跟了他十幾年的兄弟,從此被放逐于山野。
只是想想,童小玉就後背發寒。
“那時候荷花開了,一定是非常漂亮。這裡面的姑娘,一個個也是條白直,嘖嘖,童總挑了一個好地方。”
趙長安看著另一側輕薄透明的薄紗外邊,那些穿著高開衩旗袍的服務員,走路間露出的腿。
眼睛裡面全是‘知音’般的欣賞。
“這些姑娘,基本都是來自於蘇南各處鄉下,——”
童小玉看到趙長安的眼睛,色眯眯的看著端著菜盤子進屋,蹲下來給他們上菜的旗袍服務員,頓時大感親切。
笑著說出了裡面的掌故原委。
“——,那個小薇,每年都要來明珠學習一段時間,嘿嘿,老弟你懂得。”
“童哥威武!”
“嘿嘿~”
“嘿嘿~”
兩個不要臉的賤男人臭味相投,一副惺惺相惜。
童小玉這時候才發現,自己把自己高高在上的姿態和心態降下來以後,以著平等的目光來看趙長安,其實這個年輕人一點都不讓他討厭。
之前那次見趙長安,自己完全是一副縱橫捭闔,指點江山的模樣,要在氣勢和實力上,把下蝦米趙長安按在地上摩擦,讓他乖乖屈服就範。
最後,打發他47萬,用來打復大和柳綺華的臉。
這才幾個月的時間,一奈米就已經成長成了一個潛伏在明珠海面下的巨鱷。
不說童小玉不熟悉的abc,以及jyck,只論侏羅紀。
這連續三單,490臺電腦,也就是說不算侏羅紀其餘的線下銷量。
只是這三單,侏羅紀這個星期就完成了500萬的銷售額!
而想象力蘇南分公司,從週一到週五的銷售額,也才386萬而已。
這樣的人傑,如此恐怖的擴張速度。
背後還有著陸家,齊秀,唐文炫的影子。
再加上那個還看不清楚的李馨。
有了簡立寧這個前車之鑑,童小玉除非瘋了,才會繼續和趙長安硬槓下去!
兩人喝茶聊天,信馬由韁。
越聊越投入親切,不禁感嘆,
果然是同道中人啊!
相見恨晚。
——
“童哥,咱倆說個笑話吧?”
“你說,別客氣,我就愛聽笑話。”
“作為一個老男人,除了玩女人,掙錢喝酒玩女人,你還有啥理想,不是,你還有啥夢想?”
“理想和夢想不都一樣?”
“不一樣,理想是人們在實踐過程中形成的、有實現可能性的、對未來社會和自身發展的嚮往與追求。而夢想等於是一種妄想、一種不切實際的渴望。”
童小玉慎重的說道:“兄弟,哥學問低。”
“別裝了,我說得這麼淺顯,豬都聽得懂。”
童小玉想了想說道:“我的夢想似乎就是掙錢喝酒玩女人。”
趙長安端起茶杯,把一點茶水倒在桌子上面,右手食指沾了一點茶水,在桌面乾燥處寫了三個字。
想象力。
童小玉一開始沒看明白,搞不清楚趙長安寫這三個字啥意思。
然後對上趙長安似笑非笑的眼神,他就突然明白了。
靈魂如同被一道閃電劈中。
進而又強忍著嘴裡面的大笑,害怕自己的大笑激怒了趙長安。
這事兒說得輕巧,吹牛誰都會!
想象力98年全球年度營業額97.8億,其中電腦業務全國市場的佔有率排名第一,佔全國的14.4%。
對於這樣一個亞太市場頂級電腦商,在全國電子百強中名列第一的巨無霸。
侏羅紀一個才成立幾個月的地方小電腦公司,至今總銷售額還沒有做到一千萬,居然想聯合他這個想象力下屬的pc事業部下面的蘇南分公司總經理,想要吃掉想象力?
這種想法得有多麼的愚蠢,無知,和瘋狂!
“童哥,現在咱們說這個還太遙遠,不過咱們可以把他當做一個大目標。而這個大目標,咱們其實可以把它分解成一個個小目標,一步步的來完成。”
“你說說你的小目標。”
童小玉努力‘真誠’的望著趙長安的眼睛,提醒自己可別笑。
“童哥,你想笑就笑吧,不需要憋著,我能理解。”
“哈哈哈~,我不是笑你,哈哈哈,我就是佩服你們年輕人的敢想敢幹,哈哈哈,這個目標真的很大,哈哈哈,了不起,了不起,哈哈哈~”
童小玉實在是憋得厲害,一笑起來就是大笑特笑,沒完沒了。
趙長安點起一支菸,默默的望著薄紗外面,那些姑娘們的旗袍開衩處。
這時候已經是春初時節,無邊春色繚繞荷園。
‘夫言中聽父言違,懊恨孩兒見識迷。我本將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
“老弟,你為啥和我說這,就是說,你為啥選中了我;不勝榮幸啊,哈哈哈~,老弟你別怒,讓我再笑笑。”
童小玉笑得老臉通紅,直擠眼淚花子,半天才收住了大笑。
望著趙長安。
眼神鋒利。
他早就聽出來了,趙長安並不是在和他開玩笑!
這個年輕人的野心,讓他感到震驚而且好奇;不過聯想到他一再創造的奇蹟,此時在童小玉的心裡,也不禁是熱血沸騰。
“我只和強者聯手!”
一直等到童小玉笑完,笑夠,趙長安才不疾不徐的說出了這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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