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工專裡面出來,已經是晚上十點。
熬得鄭馳和付慶威直叫饒。
“你們幾個在裡面談得啥,整整說了兩個多小時?”
鄭馳好奇的抱怨:“還肥蛇四吃呢,現在屁都沒吃的了!
“就是商議工專管理系營銷專業的學生,參與牧野,殷商,山陽三地的推廣。當然還有別的一些長遠的東西,比如展望什麼的,這都是虛的,瞎忽悠,最主要的就是這麼個事兒。”
“我現在明白‘會多’的意思了,就是說來說去,全是廢話。”
付慶威看到前面路口的小籠包子攤位上面,已經坐滿了人,又是一聲長嘆:“連包子都不能好好吃了了麼?”
趙長安把奧迪200停在一邊,來到攤位前等了一會兒。
劉奕輝眼疾手快,不看那些沒搶到座位的學生的白眼,搶到了一張小桌子。
幾人開整。
八籠小籠包,四碗熱氣騰騰的蝦米紫菜餛飩端上來,趙長安先趁熱喝了一口。
過癮,就是這個味兒!
而小籠包一口一個,吃得滿嘴流油。
“爽,這一趟沒算白跑,老闆,再來一碗餛飩!”
付慶威吃得滿臉熱汗,狼吞虎嚥的吃完一籠小籠包,喝了一大碗餛飩,又要了一大碗。
“那是餓得,你要是在戈壁灘餓幾天,看到屎——”
“滾!”
“閉嘴!”
“槽!”
趙長安幾人連忙打斷鄭馳的話,好好的美味兒讓他這麼一說,頓時魅力大減。
——
趙長安開車回到鄭市,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半。
他先送付慶威,再送鄭馳,然後駛向紡專。
這個時候的鄭市,到了晚上十一點以後,路上的車流已經基本不堵,兩邊的店面如同流光掠影。
趙長安把車子開出路過‘小璐寵物店’好一會兒,才醒悟到剛才自己從那裡經過。
“我和劉翠明早的飛機,鄭市這邊你就按照你說得那些計劃,按部就班有條不絮的進行;那一百萬到賬以後,我就開始給你們囤積部件。舒嘉偉這個人聰明懂實務知進退,不過這個人翻臉也是比翻書還快,你心裡要有數。
不過紡院這單生意應該拿得下來,單嬙加方蕭,紡專,這點面子還是有的。
葛偉朋這個人不錯,聰明,但是身上還留著熱血,一個四十歲的老男人能做到這點,真是難能可貴。至於柯子維,他現在不需要有性格,方蕭就是他的性格;馬元武和曹立奇,泛泛之交就行了。——”
趙長安說,劉奕輝聽,坐在後排拿著小筆記本,不時記錄兩筆。
把劉奕輝送到紡專門口,趙長安就和劉翠靜靜的坐在主副駕駛位,駛向省師大小區。
“累了麼?”
劉翠搖搖頭:“不累,長安,我想學車。”
“這是好事情,回明珠你就報個班。”
趙長安知道劉翠是心疼自己開車疲勞,想為自己分憂。
心裡感動,不過沒有說出來。
有些事情不需要說得太分明,深處其中者,自有體味。
——
來到劉翠家裡,已經是凌晨。
讓趙長安驚訝的是,段鳳清居然也過來了。
劉翠到洗漱間洗澡,蘇盈和劉銘傑看到姑娘回來,就熬不住了,到臥室睡覺。
段鳳清和趙長安到書房喝茶聊天。
“那個燕園教育就這麼有潛力,值得你砸兩百萬?”
趙長安就知道段鳳清這麼老遠跑過來,等自己到凌晨,絕對是來者不善。
“燕園的硬體值兩百萬,而陶嬌和她的團隊不止兩百萬。”
段鳳清變色。
一時間,書房裡面落針可聞,氣氛壓抑。
“你可知道,這件事情雖然由夏文陽發動,可後續跟進者並不少;而且夏文陽在得到他那一份利益保證以後,已經退出了對陶龍榮的深度分割掠奪。”
段鳳清望著趙長安:“牛蒙恩,紀連雲,蕭孟孚,還有山城,光州,牛毛一樣的小老闆,都等著參與狂歡盛宴;為了一個陶嬌,對你首鼠兩端的陶龍榮,你究竟想和多少人為敵?”
“我不想和很多人為敵,可我有我的行為準則,而且我拿出這兩百萬他們應該高興才對。多分了兩百萬啊!”
“你別說需要我提醒,山城建築的體量究竟有多大。”
“段姨,你就當我有所為有所不為吧。”
趙長安用這一句話,封死了這個話題。
就當看不到段鳳清眼睛裡的失望。
談話就此結束。
——
第二天清晨,五人在飯桌上講究食不語。
飯後,劉銘傑開車送趙長安和劉翠先行離開,直奔機場。
“我看你倆今早誰都不看誰,看來昨晚談的不是那麼愉快。”
蘇盈不解的問:“什麼事情需要你這麼遠跑這一趟,還一直等到凌晨?”
“陶龍榮在接任陶家鎮建築公司經理職務以後,利用鎮裡的扶持政策,盤活了建築公司。然後他自己和鎮建築合資辦了一個山城建築公司,用鎮公司賬上的錢走了一圈形式,自己一分錢沒出,就拿到山城建築60%的股份。然後把鎮建築公司裡面的人才全部抽空,——”
段鳳清上午十點才有日程安排,所以能耐著性子慢慢的說。
“兩百萬?”
蘇盈的關注點明顯不在那些狗屁倒炤的謀劃計算。
而是震驚於趙長安怎麼有這麼多的錢:“他還是一個大一的學生!”
“大一學生?你要真把他當成一個普普通通的大一學生,那你可就錯的離譜。”
段鳳清突然笑了起來:“有所為有所不為,在壓力面前能堅持自己的選擇;不錯,是一塊好料子。”
“那你倆還談崩了?”
蘇盈表示不理解。
“必須崩。”
段鳳清笑了笑,不解釋。
——
從鄭市到機場走高速大約半小時的車程。
“我今天可是佔了你的便宜,要不然還得自己坐機場班車。”
和趙長安一起坐在後排的劉翠,打趣著趙長安,同時奚落父親劉銘傑。
“你一個人坐班車才三十塊錢,咱倆都六十,肯定是這樣划算。”
趙長安言不由衷的說著,其實他知道這是蘇盈,劉銘傑,怕他和劉翠又像上次那樣,放他們的鴿子。
說是劉翠和曾曉曉坐火車回明珠,結果把火車票賣了,坐趙長安開的寶馬去明珠。
“對還是趙長安會算賬。”
前面開車的劉銘傑,插話贊成。
“對了,你和我舅母說了啥?今早你倆看著誰也不理誰。”
劉翠滿臉好奇。
“割裂。”
趙長安笑著說道:“在明面上的割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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