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趙長安看到時間太晚，不願意去打攪文燁他們，就在紅樓一樓的沙發上，對合了一宿。
22號上午放學，他剛在食堂吃過飯，就接到了柳綺華的電話。
“下午你請個假，2點半前到校小會議室401室。”
“老師，什麼事情？”
那邊柳綺華沉默了一下，說道：“就是過來做一個聽證，沒什麼，你實話實說就行了，我相信你。”
掛了電話，趙長安聽出了裡面不一樣的東西。
‘聽證’，‘我相信你’。
柳綺華已經把她想說的全都說了出來，而趙長安這段時間唯一的不正常之處，就是那輛大奔。
就是說有人舉報他挪用學校撥給一奈米的專項扶持款，現在學校要聽他自辯。
“本來還能井水不犯河水，奈何這是步步緊逼，逼我打你的臉啊！”
掛了電話，趙長安臉帶冷笑。
假如董季思不是對他步步緊逼，層層加碼，他還真不願意得罪這個人和他身邊身後，一大群商閥勢力。
然而abc剛顯露出一絲崢嶸頭角，董季思就想強買，強買不成就複製抄襲，臉都不要的進行各種惡性競爭。
對這個人，趙長安不把他的臉打疼一些，反擊兇狠一些，怎麼去面對以後層出不窮的那些無恥的果實掠奪者？
到了下午1點40許，趙長安接到了葉紫的電話。
“你的定力真不錯，柳副館長應該已經通知你下午開會，你也應該猜到為什麼要開這個會，居然還能按兵不動；或者，你是真想當陸家的駙馬爺。”
趙長安聽出來了，葉紫是相當的不滿。
“葉處這麼看好abc？”
“對，這個網站看著沒什麼價值，不過它真正的用途在於定向的網路引流。”
葉紫坦誠承認：“董季思花了一百萬在幾個門戶類網站做廣告，假如不是同類競爭，而是放在abc，他可能花不到13的錢，就能達到超過這一百萬的推廣效果。”
有些話，葉紫沒有說透，不過大家都不是蠢人，自然明白話裡面沒有點透的東西。
也就是說假如在未來需要，abc隨時可以強推一些新生網站，只要策略得當，也許一兩個週期，就能把這個新網站做到全國性網站。
就這一點來說，abc的定向引流，確實非常的強大而且恐怖。
對於這樣一個超級網站孵化器，看明白又有實力，想在網際網路上搏擊的浪潮兒，又有那一個不動心？
“一百五十萬，10%的股份。葉處，換了一個人，10%的股份，就是三百萬我都不會同意，你的價值在於你身後的葉氏集團。”
“你這是對我的羞辱，我的價值在於我的頭腦，而不在於我身後這些浮名！”
電話那邊，葉紫有些怒了。
“浮名，呵呵~”
趙長安笑笑，說得輕巧，跟自己多無辜似的。
不是葉氏集團千金，你葉紫能這麼舒服有錢而自在；能這麼舔著臉想用區區三百萬，就想拿走abc49%的股權？
早就成了別人籠子裡面養得金絲雀，或者公開的‘秘密情人’了。
世界就是這麼的殘酷，哪裡由得你自由選擇，只要勢力足夠大，總有方法逼迫你低頭！
“那好，下午我就看你的底氣是什麼。”
葉紫聽到電話這邊，趙長安不以為然的哂笑，氣得掛了電話。
——
下午2點半，趙長安準時來到401小會議室。
而劉奕輝，則是在辦公室外邊等候。
柳綺華，王建團，孫永思，董季思，葉紫，五人齊齊朝他望來。
“感謝幾位領導在百忙之中，依然如此的關心一奈米，有什麼疑問只管問，我一定會詳盡解答。”
“趙長安，找你過來本著是對你負責，對學校負責，我這裡有一點疑問，希望你能夠認真回答。”
董季思算是徹底撕破了臉，嚴肅的望著趙長安。
“我都說了，詳盡解答。”
趙長安笑笑的萬這個好董季思，兩人的目光在半空中交擊出火花。
“不用這麼緊張，就是例行的瞭解。”
王建團看了董季思一眼，讓他不要這麼尖銳。
“據我所知，你私自挪用學校撥給一奈米的無息創業扶持貸款，用來添置一輛賓士車，是不是有這件事情？”
而董季思根本就不看王建團的眼神，上來就是直指問題核心。
“董總還真是關心我和一奈米哈？”
趙長安拿起手機，在董季思不耐煩和葉紫好奇的眼神里，撥打了劉奕輝的大哥大。
“安老大？”
“進來！”
——
過戶手續，契稅發票，保險，年檢，——
在董季思五人手裡傳著。
“你想說明什麼，你拿著過戶手續，又能說明什麼？”
董季思心裡冷笑，想著趙長安在協和式黔驢技窮了。
“這輛車，其實這是我的私人事情，不過既然這貸款是以我個人的名義做擔保，那我私人的事情，就不再完全是私人的事情。”
“貸款是以你個人名義做擔保？”
董季思聽了心裡猛地一條，看到趙長安眼睛裡面的哂笑，頓時羞辱得老臉血紅。
他慍怒的望著王建團：“為什麼不用一奈米做擔保？”
王建團微微皺眉，忍著心裡的不快說道：“我認為趙長安以個人名義為貸款擔保，才是真正對學校負責任的態度。”
“你——”
董季思頭直髮暈，他這時候才‘知道’，為什麼趙長安會這麼有恃無恐。
因為這個債務是落在趙長安的頭上，而不是以一奈米做抵押。
就算現在查到趙長安違規挪用貸款，現在最多所能做的就是斷貸和追償，而不是把抵押物‘一奈米’直接收歸學校。
當然，經過一番訴訟以後，學校也可以透過法律途經染指一奈米。
但是學校卻不能現在就繞過趙長安，直接拿走一奈米和abc網站。
然而一旦進入訴訟階段將會是十分的漫長，不用想董季思就知道，學校根本不可能和趙長安訴訟，最多也就是要求他提前還款。
坐在董季思身邊的葉紫，也自認為看到了趙長安的底氣。
心裡面卻是暗暗詫異。
這種情況，暫時的確可以擋住董季思朝abc伸出的手，可真是惹惱了學校，把一奈米趕出紅樓，趙長安就能虧死！
“曾昊，這個名字，董總你熟悉麼？”
趙長安微笑著問面紅耳赤，幾乎暴走的董季思。
“不認識。”
董季思腦袋直髮暈，強行人自己鎮定下來，——他還沒算敗，即使不能直接把一奈米拿到手，可依然可以利用他擅自挪用貸款，對整個一奈米進行打擊和限制。
“曾昊，蘇地集團，曾浩洋的兒子？”
葉紫詫異的望著趙長安，心裡面突然有了一個極其荒謬的，感覺根本不可能的可能。
“對，這輛車，是他無償送給我的。”
趙長安說得雲淡風輕。
落在董季思的耳朵裡面，卻不啻於雷擊大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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