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大清早,趙長安,曾曉曉,孫一陽三人一輛,文燁單獨一輛,趕早乘坐計程車直奔學校。
趙長安和孫一陽在南4門下車,曾曉曉則是繼續乘車東行4千米,回商院。
“給!”
兩人剛走進校門口,孫一陽就忙不迭的把三把繡花傘和兩把團扇,往趙長安懷裡塞。
“急啥,裡面還有你的。”
鮮豔的繡傘團扇確實太扎眼,弄得進校的學生們紛紛看,甚至指指點點。
趙長安也有點不想接手。
“我不要,你都送給夏文卓和宋菁。”
“啥?”
“我前天就是首先表個態而已,我要這玩意兒幹啥?拿回去我媽還不笑死,說我發春了!”
“你特麼的一直都在發春哈,還‘說我發春了’?你可以送給別人啊,就像你攝影社那隻雀兒,她絕對喜歡。”
“嘿嘿,那不是瞞著她麼,知道她兒子一直很‘春’,豈不是要給我找門當戶對的物件了!
我瘋了我才送她這,以後玩膩~,嗯,性格不合適和平分手了,萬一她整天打著這玩意兒遮陽,在學校亂晃悠,我特麼還不得瘋?送她幾條金項鍊都比這安全。
她都大三了,我才大一,還有三年的漂亮小學妹等我寵幸哩!”
“我~”
趙長安接過孫一陽手裡的繡花傘和團扇,佩服的望著孫一陽:“老三,還是你想得周到,身經百戰的戰士就是不一樣!”
“就是這個道理,不過你和我不一樣,夏文卓可是極品,她要是整天打著你送得遮陽傘在學校瞎晃悠,你特麼的能被人嫉妒死!嘖嘖~”
孫一陽直砸吧著大嘴:“我在攝影社談得那個,只配給夏文卓提鞋!”
“呵呵~”
趙長安笑笑,不承認不否認。
“垃圾!”
在趙長安的側邊,響起了一道極不和諧的鄙夷罵聲。
自己左邊不遠一直有一個小個子隨同了一段路,趙長安知道,不過也沒在意。
因為他同樣跟在前面的學生後面,後面也有很多學生跟在他和孫一陽的後面。
都是沿著望道路走向第三第四教學樓,生物樓,計算中心,數學科學院,以及趙長安的目的地,更後邊的微電子學樓。
聽到這句‘垃圾’,感覺自己的談話似乎真有點‘垃圾’的趙長安和孫一陽,都側頭望去。
就看到一個齊耳短髮的眼鏡女生,懷裡豎抱著一大堆厚厚的書籍,肩上還斜挎著一個帆布書包。
身體筆直,走得目不斜視。
趙長安和孫一陽又朝四周望了一圈兒,校園的道路和道路兩旁的花圃,乾淨整潔,沒有一點垃圾。
甚至附近連裝垃圾的垃圾桶都沒有。
趙長安又看了看女生的耳朵,沒有戴耳機,不是聽到義憤填膺的收音機故事而感慨。
那這句‘垃圾’是罵誰,兩人心裡就有數了。
趙長安偏頭對上孫一陽的眼睛,看到了他臉上的怒容,眼看著就要變臉開罵。
“和一個女的,犯不著。”
趙長安低聲阻止。
“哼哼,垃圾?有的假男人連垃圾都看不上!”
然而孫一陽還是忍不住,回了一句。
這就是他和鍾連偉,劉奕輝,曾曉曉,文燁之間的區別。
要是他(她)們四個看到趙長安阻止,心裡再氣也會先憋著。
“那就是自己承認自己是垃圾!”
假小子繼續風風火火走路,可一張嘴巴還是跟刀子一樣鋒利。
“我~!”
在吵架爭辯這個技能上,孫一陽曆來是弱項,因為從小到大生活在有錢家庭,根本就沒啥機會和人爭吵。
他只會用錢砸。
“可以了,咱們走慢點。”
趙長安心裡其實一直想著怎麼和柳綺華說的事情,看到孫一陽變得通紅的臉,就放慢了腳步。
認真說道:“你和一個女的吵贏了,又咋樣?”
“呼~”
孫一陽聽明白了趙長安的話,長吐一口氣,放慢了腳步。
然而,那個剛剛‘超車’的假小子,則是直接停下了腳步,望著趙長安,又望了他抱著的一大把繡傘團扇。
眼睛裡面坦蕩的露著鄙視:“我會給夏文卓說,送她這些東西的人很骯髒。不過我可以肯定,她不會接受垃圾送得任何東西!”
“我~!”
這回輪到趙長安驚罵起來。
“哈哈~”
孫一陽頓時樂了,也不氣了。
因為他知道事情的源頭,這假小子的攻擊物件其實是趙長安。
自己只不過是順帶而已。
“你吃飽了撐著是不,沒事兒找不痛快?”
剛才孫一陽提夏文卓的名字,趙長安就特煩,結果這假小子還這麼說,讓他如何不怒。
“我是讓她遠離垃圾,你覺得我沒事兒找不痛快,那就是了。你打我哈?來呀!”
假小子繼續挑釁。
在這時候,趙長安的手真的很癢,覺得自己這是倒黴遇到神經病了,一時硬是沒轍。
“鈴鈴鈴~”
“齊宣。”
三人這麼對峙站著,再加上趙長安懷裡抱著的醒目繡傘團扇。
非常引人注目。
後面一個瘦高的中年老師騎著腳踏車去教學樓,正搖鈴示意讓趙長安三個讓路,就看到了熟人。
下了腳踏車,看到三人之間的眼神不對,詫異的望著假小子:“怎麼回事兒?”
“這兩個人滿嘴不堪入耳的話,還說要把這些東西送給夏文卓,就是信院大一電子1班的團支書,校學生會女生部幹事。”
“我知道,十一跳《雀之靈》的那個女孩子。我是嶽文在,文學院副教授,年輕人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人皆有愛美之心是可以理解的,不過要懂得‘君子以禮存心’,既然身為復大學生,在這一點更要嚴格要求自己!”
“特麼的!”
“我~!”
趙長安和孫一陽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睛裡面的怒色。
均是在心裡大罵。
這兩人之間的你一言我一語,一錘子一錘子就把他倆釘在了‘小人’的恥辱柱上面。
“齊宣,上次和你討論的南郭處士,我感覺你還是詭辯。”
“老師,詭辯這兩個字的來由於《史記·屈原賈生列傳》,張儀如楚,又因厚幣用事者臣靳尚,而設詭辯於懷王之寵姬鄭袖。既然這樣,咱們就必須先了解張儀對鄭袖說得什麼,才能定義詭辯這個詞。”
“看看,你這就是詭辯,我說南郭處士,可你卻想把我往張儀如楚這件事情上帶!”
嶽文在在教訓趙長安和孫一陽要‘君子以禮存心’之後,隨即和齊宣熱烈的討論起來,就當趙孫兩人是空氣一樣。
一個推著腳踏車,一個抱著書籍,邊說邊走。
齊宣突然回頭,目光掃過趙孫兩人,又看了看趙長安手裡抱著的繡花傘團扇。
最後盯著趙長安的眼睛。
嘴角炸出一縷蔑視的冷笑,揚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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