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長安拿著合同離開柳綺華辦公室。
心裡面的情緒很複雜。
有欣喜，也有小不爽的無語。
到了今晚，他才算是明白了柳綺華的真正意圖。
說白了，他趙長安就是柳綺華故意放進復大電腦整機採購市場裡面的一條鯰魚。
‘砍掉多餘的繁蕪配置，在不影響有效使用的情況下，取得最好的價效比採購。’
這就是柳綺華的目的。
這次八十臺整機採購，‘想象力’給出的整機價格是12850，總計102萬8千塊錢。
而趙長安給出的價格是7970（5.5寸軟碟機），8210（飛利浦32x光碟機）。
柳綺華要求的是11均配。
總價64萬7千2百塊錢。
整整便宜了38萬零8百塊錢。
這些錢在人均平均工資不過一千出頭的98年，無異於是一筆鉅款。
而就算柳綺華給趙長安15點的利潤（9萬7千零80元），也依然比‘想象力’的報價，節省了28萬3千720塊錢。
相比於102的報價，少了近13的總價。
“你認為這是一錘子買賣，可我也沒打算和你合作第二次！”
這種純當苦力的活兒，趙長安主要是想在供貨商那裡混個臉熟，就像之前鍾連偉和劉奕輝拿了近十萬塊錢的電腦配件一個道理。
還有就是給他倆練手，建立信心。
可沒有再打一次白工的想法，更何況一旦復大開閘放水，整個明珠電腦組裝市場，會有多少頭狼盯住？
“靠！”
來到16c寢樓，趙長安邊上樓梯邊低罵一句。
重生在這個時代，趙長安本以為自己是天選之子，天命之子，老天爸爸啥都會給他便利，讓他順風順水的以己之力，撬動人類程序，站在世界絕頂之巔。
可這大半年一路磕磕絆絆的走過來，趙長安才不得不服氣，——自己還是太嫩了！
先是費盡心思幫著牛蒙恩搞定了紀連雲和陶龍榮，拿下了府河北岸地塊。
結果轉手自己就被牛蒙恩給賣了！
和許一傑鬥法大勝，實在是對手太愚蠢，——算是老天多少眷顧了他一點。
可假如不是許一傑沒事找不自在，硬剽竊他的歌曲不說，還想毀了他的名譽。
他趙長安憑藉著腦袋裡面大量的存檔，想要少年成名還不是輕而易舉，至於逮著許一傑往死裡打。
‘打死’許一傑的另一個目的，就是立威，恐嚇阻止以後未知的居心叵測者。
包括這次，猛一看柳綺華給了他一大塊蜜糖。
可現在看來，簡直就是雞肋。
“還好生活中總有一些美好的東西，比如兄弟情，父母親人的關心，還有很多美麗青春的女孩子們，能讓自己享受美好的生命！”
趙長安決定不想這些狗屁倒灶的事情，還是想想明晚和劉翠的約會。
在高中的時候，劉翠，肖蘭，陳晶，是學校裡面成績好，長得漂亮，又非常活躍的女生。
曾多少次走進那些小牛犢子們的少年的夢境。
想著劉翠紅紅翹翹的小嘴兒，趙長安就不禁心猿意馬，——這要是含在嘴裡，味道一定好極了！
趙長安推開寢室門，還是一臉的賤笑。
“趙老大，你懷春了！”
居高臨下的何羽，首先發現了趙長安的異常。
楚嵩，曾寧，孫一陽，閔明飛，都一臉好奇的望了過去。
“這哪是懷春，簡直就是一隻剛吃完小母雞的老狐狸！”
過來人孫一陽嗷嗷的叫的一把摟住趙長安，湊著鼻子往他身上聞，想找證據。
“滾，你以為自己是獵犬哈？”
趙長安樂得按著孫一陽的腦袋，推到一邊。
其實這樣也好，不戰鬥不驚喜的人生，不是一個完整的人生。
於是，趙長安就高興起來。
這樣的風雨和挫折，也許人生的彩虹才會更加絢爛。
——
第二天中午，趙長安回到租屋，把合同給鍾連偉和劉奕輝。
“耶耶耶！”
兩傻樂得直跳舞，屁股和屁股還高興的撞了兩下，代表手握手。
“先摸價格，不要下單子。你給他們說，就是實話實說，這是給復大圖書館的一批組裝機，價格我就不說了，質量一定要過硬！不然復大一旦報警，讓他們自個掂量掂量，扛是扛不住！”
趙長安苦口婆心的提醒，看著兩小子‘嘩啦啦’的一倒一滿杯高度糧食酒。
皺眉說道：“少喝點，別回去以後，你們家裡埋怨我帶出去兩個奮進少年，回去兩個大酒鬼！”
“呵呵，我爸說我哪一天能把他拼倒，家裡就讓我當家做主。”
鍾連偉憂鬱的說道：“我現在離著目標還差小半斤！”
“我農村大山裡面，能喝酒的男人才是真男人，不喝酒的男的都是軟蛋！”
劉奕輝絲毫不以為然，反而眼冒紅光的說：“我村裡的六叔，幾年前把鄉長都喝趴了，遠近聞名，喝得鄉長在酒桌上認慫，說‘老哥我服了’。說起來誰不豎起大拇指，說一聲‘好漢！’大河向東流哇~，天上的星星參北斗哇~”
劉奕輝興奮的嗓門興奮大吼。
“嘿嘿參北斗哇~
生死之交一碗酒哇~
說走咱就走哇~
你有我有全都有哇~
嘿嘿全都有哇~”
鍾連偉也跟著合唱。
這幾天正在播放李雪健版的《水滸傳》，到處都是沙雕男的沒事兒大喊。
“水裡火裡不回頭哇~
路見不平一聲吼哇~”
“叮！”
兩傻重重碰杯，一人一大口，就是小半杯下肚。
“哈哈~”
相視齊笑。
“靠！”
趙長安罵了一句。
鍾連偉後來的事兒，他不知道，可劉奕輝他是真知道。
只要沒有應酬，總要變著法兒打電話喊他和鄭馳喝酒，搞得三人的媳婦兒不勝其煩。
——
下午在小班還沒上課，王渝就把趙長安喊了出去。
“你到檔案館去一下，齊館長找你有事情。”
王渝眼神奇怪的望著趙長安，帶著好奇的審視。
“啊，啥事兒？”
趙長安莫名其妙，自己怎麼可能和校檔案館扯上關係。
“我怎麼知道，你快去，別讓齊館長等久了！”
對於這個‘齊館長’，王渝當然認識，然而人家認識不認識自己，王渝估計是不認識的。
“我還得上課呢？”
“別廢話，我今天頭一節上自習！”
看著趙長安消失在樓梯道，王渝眼神複雜。
她的這個學生，帶給她了太多的震驚和驚奇。
這一次也不例外。
前天她還在吃驚這小子把韓妍的校宣傳部長拉了下來，今天就更加震驚與齊秀居然和他認識。
“難怪一直這麼有恃無恐，難怪能把韓妍這丫頭拉下來，靠山真大！”
王渝低聲自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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