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燁搖搖頭,沒有再說這個話題,他對這些事情根本就不感興趣,更不知道那個杜劍南是誰。
而且在他的印象中,抗戰的時候的空軍英雄,他記得有陳懷民,湯卜生, 周志開,高志航,李桂丹,劉粹剛,這些了不起的人,似乎真沒有聽過杜劍南這個名字。
不過他不打算在這件事情上面糾結,而是問道:“葉紫找你過去, 就是讓葉影請你喝一杯茶?”
“按她的說法, 就是告訴我董知崇手裡的批文,已經到了他們手裡,葉鶴年他們正在悄悄的尋找合作伙伴。”
“什麼意思?”
文燁表示沒有聽明白。
“我哪知道,也許她的目的就是請我喝茶,這個訊息不過是奉送的添頭。”
“是葉紫給你打的電話,不是葉影。”
“要不我明天直接問葉紫好了,問她究竟想幹啥?”
“我感覺他們有可能想拉咱們進場。”
“怎麼可能,咱們才投了八千萬到天悅未來,這是自己給自己打架,咱們不會這麼傻,他們也不會認為咱們會這麼傻。”
“如果葉平百判斷咱們的胃口很大,並不滿足那13.5%的股份呢?說實話,陸嘯天和齊道龍居然都同意咱們入股,這件事情我到現在都看不明白,更何況葉平百他們。”
“你的意思是葉平百判斷咱們在明年會和天悅未來鬧矛盾,會出走?”
“別說葉平百,就我看來都是一個大機率事件,一奈米的股份你始終不願意讓天悅滲透,就侏羅紀給了他4.5%的股份。陸家除了陸菲菲對你還行, 別的可沒有一個善男信女,你別說感覺不到商青青看你的時候,眼睛裡面那種複雜的情緒。”
“我真沒上她!”
趙長安當然感覺到了,一直以來也是莫名其妙:“到現在為止,我連她的手都沒有摸過。”
前段時間他甚至異想天開會不會這個女人在十幾年前還是一個情竇初開的小丫頭,暗戀自己父親,由愛生恨?
不過在和商青青打了這些交道以後,他知道了,自己真是異想天開,在做夢呢!
“你跑題了。”
“你的意思就是基於葉平百判斷咱們將來有可能會退出天悅未來,或者有可能想退出天悅未來,他這是提前給咱們搭一個梯子?”
“正解?”
“這老棒槌,他既然能想到有可能陸嘯天和齊道龍榨乾咱們的價值,就會踢咱們出局,那麼咱們能不會想到有一天他個老棒槌也會這麼做?”
“也就是說,他有著能夠讓咱們相信他的誠意的東西。”
“是什麼?”
“你問我我問誰?鬼知道!”
“是啊,葉平百那個老鬼應該知道。”
——
姑蘇, 葉園。
“咚咚, 咚~”
“爺爺, 您還沒休息?”
“進來,門沒插。”
葉影輕輕的推開爺爺住的這個小院的堂屋門,看到堂屋裡面沒有人。
“你等一會兒。”
“是,爺爺。”
葉影知道爺爺正在按摩,因為爺爺練武,所以給他按摩的兩個人都是練了十幾年的鐵砂掌,她曾經看到過他們一張劈斷兩塊紅磚,是那種實打實的劈,而不是接著磚頭慣性的巧勁兒。
等了十幾分鍾,兩個按摩的中年武者離開堂屋,在腳步聲裡出了小院。
爺爺換了一身黑色的練功服走了出來。
“爺爺。”
谷鋏
坐著的葉影恭敬的站了起來。
“坐吧。”
葉平百坐在太師椅上,掂起紫砂壺喝了一口茶水。
“爺爺,我給你加一點熱水。”
“不用了,練武的人要多喝涼水。”
葉影坐下來,沉默。
“浪費了我一粒毒丸。”
葉影詫異的抬頭望著爺爺,她悄悄的偷了一粒葫蘆裡黃豆大小的毒丸,以為爺爺不會知道,今天晚上過來負荊請罪,哪裡知道爺爺居然知道。
“一粒毒丸的重量是0.35克,這點手感我還是有的,真以為爺爺老了?”
葉平百笑了起來。
“爺爺,你不是——”
葉影感覺自己糊塗了,嘴裡的話雖然沒有說完,不過裡面的意思,都懂。
“這要就被你輕飄飄的毒死了,那我也不用費這個勁了。這麼不謹慎,早晚也會被別人玩死。”
葉平百一眼就看穿了孫女的心理:“知道你恨他,所以你想毒死他,爺爺給你這個機會,聽天由命成事在人。現在既然沒有毒死他,那以後你就不要再擅作主張了。人有愛有恨,愛很分明不假辭色是個性,可人也要懂得得失取捨,懂得在大利益面前不要執著於那一點點小小的利益。”
“爺爺,我知道了。”
“你好好想想,早點休息。”
——
看著孫女離開房間,葉平百的臉色沉了下來。
今晚他之所以喊兩個按摩師給他按摩,就是要按掉他心裡面的怒火和煩躁。
如果說一開始他對文燁手裡的東西是非常窺圖的話,那麼在這段時間的各種瞭解和判斷以後,他驚喜的發現,他和文燁根本就不應該是那種對立的關係,而是應該拋棄過往,強強聯合。
他君子不器多年,丹方酵母功法書其實對他屁用沒有。
至此至終,他都是一個絕對自私自利的人,從來都沒有改變過!
在感覺葫蘆裡面少了一粒毒丹以後,他就知道怎麼一回事兒,不是針對文燁,就是針對文燁的鐵桿兄弟趙長安。
他倒不怕真的出事兒,自己的這個孫女和那兩條小狐狸相比,被他倆賣了還替他倆壞種數錢。
只是這麼做,肯定會引起那邊的警惕。
不過事已至此,到時候總有辦法。
葉平百不禁想著剛才孫女出門時候的背影,要論身材長相智慧乾淨學識,小影肯定比不上小紫。
可她騷啊,剛才那後背的腚,看著就是生孩子的好材料。
而那個趙長安則是一個色中餓鬼,老少皆宜,生冷不忌。
葉平百的臉上不禁炸出一抹笑容,嘴裡說道:“幸虧是個女的,而且長得年輕又漂亮。”
——
葉影慢慢的走出小院,在一株開得爛漫的紅玫瑰前停下來。
臉上的神情蕭冷又憤怒。
她的左手慢慢的提起來她的左褲腿。
在皎潔的月光下,她的小腿那裡有著一道長長的蜈蚣一樣的醜陋疤痕。
“找了兩個按摩師,這是得有多憤怒?懂得在大利益面前不要執著於那一點點小小的利益,我的腿,就是這一點點小小的利益麼?”
葉影俏麗清純的小臉上,露出陰狠的冷笑。
就像那次在蕪湖醫院裡,她爺爺葉平百和她的談話一樣,他們爺孫兩人真的很像,都是那種自私自利到極點,而且睚眥必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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