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墊下的老照片~
無數回憶連結~
今天男孩要赴女孩最後的約~
又回到最初的起點~
呆呆地站在鏡子前~”
趙長安不禁再次回想起半年前的3月9號,星期一的夜晚。
自己痴痴的站在家裡衛生間的鏡子前,
震驚,欣喜,重活一世的壓抑著低聲咆哮的誓言。
“笨拙繫上紅色領帶的結~
將頭髮梳成大人模樣~
穿上一身帥氣西裝~
等會兒見你一定比想象美~”
滄桑而微微嘶啞的聲音,帶著緩緩敘事的味道兒。
伴隨著巨大的音響,轟鳴著傳遍體育館裡面的每一個角落。
全場寂靜傾聽。
在其他節目演奏時候的鼓掌,大喊,揮動的手臂和熒光棒,此時都進入了斂熄狀態。
就像是死火山下,洶湧醞釀的熔岩。
“好想再回到那些年的時光~
回到教室座位前後~
故意討你溫柔的罵~”
聲音開始陡然拔高,就像是把一條長線猛然丟向天際,——“黑板上排列組合~
你捨得解開嗎~!
誰與誰坐他又愛著她~”
而隨著這一句被趙長安嘶竭底裡的吼出來,整個體育館被瞬間點爆。
“啪!——我靠,糟!”
“砰,砰,砰,砰,砰!”
本來留著給下一場《漢風》用得舞臺彩紙炮,被激動的跟著慢一節拍跟唱的場務遊書勳,一失手按下了啟動電鈕。
駭得遊書勳頓時變色。
“燈光,燈光!開啟所有燈光!”
而在右邊幕布縫隙裡看到這一幕的韓妍,連忙大喊著讓燈光師開啟舞臺所有的燈光。
“~”
整個舞臺瞬間被明亮的燈光所覆蓋,
無數彩紙在空中飄揚。
而在觀眾席上面,更有無數人站起來拼命的揮動著手裡面的熒光棒。
大吼大叫。
夏文卓這時候已經卸了妝,穿著牛仔褲,針織衫,
和化妝師一起離開舞臺。
那句‘誰與誰坐他又愛著她’,如同一把長矛,遂不及防的狠狠的扎進她的心臟。
一個踉蹌,差點跌倒在地,臉色卡白的簡直無法呼吸!
而在體育館的看臺上面,曾曉曉,殷宛,孫一陽,蘇薇,陸笑,陸緘默,——
無數的人,
都從座位上面站了起來,激動的大叫。
“那些年錯過的大雨~
那些年錯過的愛情~
好想擁抱你~
擁抱錯過的勇氣~
曾經想征服全世界~
到最後回首才發現~
這世界滴滴點點全部都是你~”
在趙長安高速的彈唱和嘶聲的吼唱裡,整個體育館的觀眾席上面數萬揮動的手臂,如同海面上起伏的波浪。
蘊含著讓人心畏,無可匹敵的力量。
——
體育館,後舞臺。
裴佳玉領著八個姑娘,身穿華麗的漢服,頭髮梳著美麗的雲鬟,等待登場。
“遊書勳這個白痴!”
看到這一幕的裴佳玉,氣得像現在就率隊過去,把遊書勳打成傻狗。
“太魔性了!”
一個襦裙姑娘,臉色發白。
“裴社,我怎麼感覺要遭?”
站在裴佳玉後面,和裴佳玉一起擔任主唱的衛恆超,穿著瀟灑飄逸的淡青色雲紋直裾,頭戴東坡巾,手拿蘇扇。
臉色直扭曲:“今年的晚會真是邪性了,一個個都不本職了,全玩跨界?他這麼唱,咱們還唱個啥哈!”
“你在指責我?”
裴佳玉回頭怒視衛恆超。
“不敢,不敢!”
衛恆超頓時驚了一腦門子冷汗,要知道他們現在其實也是在玩跨界,攻擊舞蹈社。
這麼說不是指著和尚罵禿驢麼?
而這時候,前臺的演奏終於完畢。
又是一陣長久不息,如雷霆海嘯一般的掌聲和大吼。
今夜,趙長安已經名動復大!
“繡樓裡面的姑娘們,小夥子們,都提起精神,來客啦!”
裴佳玉的一句搞怪話,頓時打消了隊伍裡凝重的壓抑。
“他好他好,咱們也不差!”
“就是!”
“接客去咯!”
“咯咯~”
在笑聲裡,趙長安從舞臺左側退場。
而在舞臺右側,隨著主持人的報幕,音樂社的六個襦裙美女,三個直裾書生。
在古樸的音樂聲中,
姍姍魚貫登場。
這華麗的漢服秀,頓時再一次的點燃了全場的激情。
雷聲如雷。
——
“兄弟,唱得簡直叼炸了!跟昨天在社裡聽得,簡直就不能比。”
趙長安來到後臺,潘高上前就給了趙長安的肩膀親熱的來了一拳。
“昨天啥環境,今天啥環境?唱得真不錯!”
覃有源滿意的朝著趙長安笑:“你沒見東頭裴佳玉,被壓制得在那邊自欺欺人的都在進行場前鼓勁兒。”
而這時候,隨著《漢風》團隊登場。
外面傳來一片如山鼓掌。
“看,還沒唱就這樣,這就說明不是因為他們音樂社的歌唱得好,而是靠著衣服,這些花兒活兒!”
覃有源繼續面不改色的攻擊。
“趙長安,明天晚上你有沒有時間?青浦那邊有一場豪華婚禮的演奏節目,彈唱一曲,就這首《那些年》,開價一萬。這已經是一些小歌星的價格了,你可以拿四千。”
“宋社,我一開始就說讓趙長安頂上去,沒錯吧。”
扛著攝像機的何汀,一邊關上機器,一邊笑著說道:“我今晚真得回家,我堂哥的婚禮要是不參加,以後回去能被埋怨死!”
其實還有話何汀沒說,——關鍵是那家太摳。
四千塊錢他們三個人分,一人也就一千三,要知道這可不是平時的週末,而是一年一度的十一。
為了這一千三百塊錢而不去參加他堂哥的婚禮,太不划算。
“我承認他唱得好,可那場婚禮來賓都是一些上流人物,西式婚禮,我不是怕他怯場麼。——再說人家點名就是要你們霹靂火,沒有這段錄影,我也沒底氣去說服他們。”
宋菁笑著解釋,望著趙長安問:“怎麼樣?”
“可我有一個同學過來了。”
四千塊錢,可不是一個小數字,都頂他在工地搬半年的磚頭。
趙長安以前還真不知道,原來上學還能這麼掙大錢。
難怪那天朱世敦放出豪言,說在吉他社只要有能耐,掙得比以後上班還多。
不過要是因為這把殷宛甩到一邊也不合適。
趙長安不禁有些遲疑。
“那有啥,一起去唄,男的女的?”
“女的。”
“那就一起去唄,讓她看看富豪們的婚禮是啥樣,以後你倆不也有了掙錢的動力。”
陸北也和女朋友訂好了十一去爬黃山,今晚凌晨的火車票也已經買好了。
就因為這事兒,硬是走不了。
這種類似的婚禮演奏,以及一些大商場,酒店,舉辦的十一演奏活動,社裡只十一這天就接了七單。
而能過去的,都得是有一定本事和名氣,而且不會怯場的老手。
不然弄砸了,可就麻煩了。
可好不容易一個十一五天假期,又是難得的秋高氣爽,只要有女(男)朋友的,呢一個不想趁機去過二人世界。
一時根本就再也找不出來有時間,又有足夠水準能彈能唱的歌手頂替。
“那行,”
想著帶曾曉曉,殷宛,去吃一頓頂級的不花錢大餐,又能掙筆數目不小的錢。
趙長安就沒有再猶豫,欣然同意。
“那我現在就去和那邊聯絡,晚上打你寢室的電話。”
宋菁看了一眼時間,才晚上十點,她得開車把minidv帶子送過去,看那邊同不同意。
“我在外邊祖有房子,打那邊的吧,”
趙長安報了一下租屋的座機號。
而這時候,隨著音樂聲落下,體育館裡面再次掌聲如雷。
顯然裴佳玉的跨界《漢風》,也贏得了非常好的成績。
“走吧!咱們社的任務完成了,我到前面看演出。”
覃有源顯然不想和裴佳玉迎面,率先朝著出口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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