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過的還算開心,中午莊皎皎叫人擺了宴席。
四人吃的也開心,都喝了點酒。
賀洪淵雖然算計多了點,但是學問是實打實的,倒是與趙拓也能說到一起。
回程的時候,莊知薇坐在馬車裡,卻一直髮呆。
她想著自己四妹妹與妹夫的相處,似乎與她跟賀洪淵截然不同……
“大娘子?”紫月叫了一聲:“這是怎麼了?魂不守舍的。”
莊知薇拉著紫月的手輕輕拍了一下:“我以前……是不是做的一直不好?”
“四妹妹嫁的是皇家的人,晉王與官家可是親兄弟。那六郎,是官家親侄子。這般家世,若非……咱們家也攀不上。可你看,四妹妹與六郎相處,竟也像是門當戶對。”
“倒是我,明明賀家門第還不及我們家,我卻過的這般。”
莊知薇長長的嘆口氣:“四妹妹說的不錯,做人嫡妻的,更艱難。做妾只需籠絡住男人的心思就好。可做了嫡妻,要做的事更多。男人心固然要緊,可還有管家,還有應付公婆,與外面來往。我成婚三年都尚未在賀家真正站住腳。我一向覺得,沒有兒子就不算站穩了。可四妹妹呢?嫁過去也不過半年。清景園裡,已然說一不二了。”
“究竟……還是我太無能。”
“大娘子何苦這麼說,人與人性子本就不一樣的。”紫蘭忙道。
“是啊,人與人不同,性子不同,自然什麼都不一樣。您性子軟和,以後慢慢來就是了。”紫月道。
“明日,回莊家一趟吧。我既然性子軟,你們兩個也還年輕,總該求一個能幹的來。求母親給我安排個媽媽。總歸是要鎮得住。”
四妹妹沒有明說,但是她也明白了,四妹妹的意思。
首先要把後院抓在手心裡。
莊家畢竟門第不高,家裡孩子們小時候是有奶媽子的,但是也是奶完就出去或者是原本就是家裡下人奶的,也就不會個個都跟著去婆家。
索性莊家三個你閨女都沒有奶媽子陪嫁的。
另一頭,送走了莊知薇,莊皎皎卸了釵環。洗了洗手:“我今兒可沒少說話,但願二姐姐也聽進去。”
“自然會聽進去,奴瞧著,二姑娘若有所思的時候不少呢。”望月笑道。
“是啊,奴也瞧見了。”指月也笑道。
她倆一個給她梳頭,一個安排晚膳去了。
趙拓從外進來就笑:“大娘子舒服的很。”
“今日叫郎君勞累,叫我這的丫頭伺候伺候郎君梳頭?”莊皎皎道。
“倒是不必了,不是大娘子的手,沒意思。”趙拓道。
他隨意的靠坐在椅子上,十分的不端莊。
身子都是斜的。
可是在莊皎皎眼裡,斜!的!好!啊!
他現下穿著窄袍子,腰間繫著革帶,人一歪,因為腰長顯得這一段腰十分的養眼。
莊皎皎看上去就拔不出來。
趙拓起初是真的隨便那麼一碳,萬萬沒想到自家娘子眼神勾子一樣的盯著他……的腰。
這女人是不是太不矜持了?
趙拓長這麼大,因為容貌太出色,自然沒少見人打量。
但是因為身份,也很多人不敢太直白。
又或者,有膽子大不怕他身份的,又因為矜持,也是半遮半掩的看。
但是!那都是看臉啊!
眼前這女人怎麼回事?當然,她也看臉,沒事就看。
可最近這目光肆無忌憚的盯著他腰是什麼意思?
不光是日常看,在榻上她那手也……
趙拓又是有點氣她不矜持,又是覺得她好玩,又覺得有點驕傲。
還有那麼點被人輕薄的薄怒……
臉有點紅,整個人有種說不出的……誘人。
反正,莊皎皎是這麼覺得的。
“郎君喝點茶吧,晌午喝了酒的。”有宴就有酒,只是看什麼宴,喝多少了。
趙拓見她居然這麼雲淡風輕,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哼了一下:“莊家教養女兒確實與眾不同。”
這話,說的指月和望月都有點站不住了。
莊皎皎一笑,起身:“郎君累了,我給郎君梳頭。”
趙拓一把將她落在懷裡坐在腿上:“你當真不知我說什麼?”
莊皎皎就嗔怪的看他一眼推他:“郎君也忒小氣,自己長得這般,我對看幾眼如何了?自家郎君,還看不得麼?還說莊家教養如何,莫不是我出去還看了旁的郎君不成?”
“動不動就說我家教養,你這是遷怒。”莊皎皎在他俊美的臉上推了一下。
趙拓那一股氣,就被她這麼輕飄飄的戳漏了。
“哼!油嘴滑舌,我只當娶了一個溫柔順從,不善言辭的小庶女。殊不知,是個瞧著柔順,實則牙尖嘴利的。”趙拓說著,箍住了她的腰。
“瞧你說的。我雖然是庶出,可莊家大娘子,我的嫡母是個性子極好的人,家中長輩都和善。我也是嬌養大的。嫁給你,又有了郎君庇佑,自然腰桿子也直了。做事情就該落落大方,說話也該理直氣壯。怎麼能唯唯諾諾?”
莊皎皎故意又戳趙拓的臉:“郎君說我庶出的我是沒意見,我確庶出的。可郎君不許說我莊家教養如何如何。不然我可真生氣了呀!”
她半是撒嬌,半是試探。還帶著一絲威脅。
趙拓只覺得新鮮,頭回有人跟他說我可真生氣了啊。
誰敢?
不過,她這樣,只叫他覺得……可愛。
“大娘子脾氣大,日後我哪裡還敢說呢?”趙拓道。
“六郎別笑我了,我何時跟六郎耍脾氣了?”莊皎皎柔順下來笑道。
趙拓又哼了一聲:“罷了,你那姐姐要是有你幾分心性,也不至於叫賀家拿住了。”
“這倒是不一定,我也沒比她厲害。只是各家情況也不一樣。不說他們了,咱們晚膳吃什麼?還是我今兒惹了六郎,六郎不與我一起用了?”莊皎皎道。
“娘子邀約,豈敢不從?娘子慣常會安排,聽娘子的就是了。”趙拓舒舒服服的靠著椅子,偏還不肯放開莊皎皎。
這要是個傳統的宋朝姑娘,這會子就該羞死了。
作為大娘子怎麼也不敢這樣坐在男人身上的。
何況不是夜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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