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大娘子。”
回了正屋,就見趙拓剛換了一身衣裳:“喲,大娘子這是知道我回來,趕著來了?”
“六郎這是怎麼心情這般好?”莊皎皎問。
“嗯,不當值就閒著舒服。”趙拓坐下來笑呵呵的。
莊皎皎也跟著笑了。
這人吧……有意思的很。
一般來說,他都不務正業。這個不務正業吧,也不是說他無能或者敗家。
而是他並不太看重自己的工作。
也是,做的是個武將,但是首先是個打醬油的,其次是又沒戰爭,他每天去也是閒著。
可他卻不是個沒本事的人,只是覺得沒必要。
宗室子弟不能科舉,做官你得很有貢獻才能出人頭地。
關鍵是,晉王疼愛的是長子,他才不會給這個幼子鋪路。
何況,莊皎皎覺得吧,趙拓如今頭上頂著爹,根本就不想奮鬥。
左不過以後分家再說吧。
莊皎皎就愛死他這個不思進取了,倆人一輩子保持這個進度就可以。
有身份,有錢,悠閒,多舒服?
等二房五房都生了兒子,完美。
“走吧,沒什麼事,帶你出去走走。”趙拓笑呵呵的。
他心情好,是賺了一筆。
他當然一直做生意,只是不會自己插手,如今麼,汴京城裡酒樓茶肆有些生意。
但是最大的還是南北貨,如今大宋強盛,與北面的遼金貿易也不少。
官方的就不說了,民間百姓跑的也多,並不違法,只是畢竟一路艱險,少不得有不少危險和難處。
但是成一筆也賺不少。
他這一次是從南邊運送了一批絲綢和瓷器,還有一些精細糧食,藥材之類的去了北面。
用了四五個月,可收入是真的多啊。
刨開人手要付的,到他腰包裡,依舊數目可觀。
“那也行,我也許久沒逛街了。”莊皎皎笑起來:“說起來,成婚後雖然更自由,可忙得很,似乎每日都出門,硬是沒閒逛過。”
趙拓笑了笑:“那你更衣去吧,我叫人套車。”
莊皎皎應了一聲。
換了一身簡單大氣的,也不用裝普通人,看馬車就知道不是普通人了。
所以只管換個不打眼的就行。
首飾換了幾眼,都是低調一些的。
然後去了前頭,兩個人從清景園出來,去府外坐車。
自然已經叫人去回了王妃那。
這一回還是兩口子一起出去,自然更是不會有什麼問題了。
街上自然熱鬧。
兩個在最熱鬧的地方就下車了,叫馬車找個地方候著,兩個人帶人女使和小廝逛街。
柳芽帶的是望月和丹珠,趙拓帶了唐二。
趕車的也是前院小廝,叫培根。
是的,培根,當初莊皎皎第一次聽就笑出聲了。
前院四個小廝,唐二,元津,木通,培根。
這個培根應該是主要打雜。
唐二和元津是跟著趙拓長大的,木通伺候的年限短,但是很受重用。
“娘子以前常出來?”趙拓搖著扇子問。
“六郎你呢?”莊皎皎反問。
“小時候,三姐姐帶我出來,不過三姐姐後來病故,我也大了,也就不稀罕了。”趙拓道。
這位三姐姐,是以為妾室生的,十幾歲上沒了。
反正晉王的子嗣緣分也是……
老大是女兒,嫡出的,與二郎一個母親,正是先王妃溫氏。
老三女兒,是庶出,但是早年她小娘也受寵,不過後來過世了。
老四兒子,庶出,沒了。
老五趙合,庶出。
老六趙拓,庶出。
老七,老八,全是兒子,繼室也就是如今的王妃許氏生的,都沒了。
還有老九是個女兒,妾室生的,沒了。
“娘子還不能說?”趙拓看她。
“哪有不能說,我小時候出來是多。我們姐妹三個年歲相當,爹爹又總是說女兒家艱難。趁著小時候還鬆快幾年,一旦到了十來歲,就很是不自由了。所以小時候每每他沐休,就帶我們出來玩耍。”
“後來,十歲以後,就是母親帶我們出來。那時候就不好只是逛街了。畢竟不少交際。”
“嗯,這我懂得,十歲之後,就開始考慮你們婚事了?這我到是好奇了,原本,你家裡給你定什麼人家了?”趙拓看著莊皎皎。
“尚未定。”莊皎皎道。
“我自然知道你沒定,我是說,原本你們家計劃怎麼定?你的二姐姐也出閣了,你五妹妹是從小的婚約,你這裡,你爹爹既然疼你,估摸早就給你盤算了吧?是新晉進士,還是如馮家那般門戶?”
趙拓用扇子抵住自己下巴:“嗯,你庶出,自然選不到你五妹妹那樣的門第。不過不嫁長子嫡孫的話,倒也可以。”
莊皎皎笑了笑:“做什麼把我庶出掛嘴上?你不也是?”
趙拓哼了一下:“那就一樣了?”
“是是是,不一樣。我們六郎尊貴無比。”莊皎皎失笑起來。
她也看出來,如今的趙拓已經不是很在意這個了。
說起來,多半也是正經聊天,她確實庶出,倒也不會忌諱人家提起。
“我還真就沒細問過爹爹,不過我估摸,爹爹也是想我找個寒門子弟吧。到不說多窮,至少是個有上進心的。人口簡單一些。如二姐姐家那樣。”莊皎皎道。
“你二姐姐家那樣算簡單?嘖。”趙拓咂嘴,不過又笑起來:“不過也看人,要是你與她換一換……怕是不一樣。”
“就當六郎誇我了。那六郎當初,可定是要娶高門大戶的女兒了?倒是我耽誤了你的神仙眷侶。”莊皎皎道。
“且,拉倒吧,爹爹什麼性子你還不知?就算是二嫂子門第也就那樣。”趙拓主要是氣他爹爹喝酒胡亂給定親。
還定兩個六品官家的庶女……
簡直胡鬧。
關鍵是剛定下那時候,他也不知道這個莊氏是圓的還是扁的呀。
兩個人走著,街上十分熱鬧,各種做生意的。
吃喝玩樂都有。
莊皎皎也沒剋制自己,想看什麼就看看。
趙拓心情十分好的由著她,並不會不耐煩。
兩個一直說著些閒話,倒是十分和諧。
快晌午時候,直接去了樊樓。
樊樓跟大宋朝快同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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