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蟬羹,其實就是魚片羹,用的是鱸魚。
筍蕨餛飩,用嫩筍和蕨菜做餡兒的餛飩,當然也混了肉末。
這個十分鮮美,莊皎皎很喜歡。
還有青團,不過如今叫洞庭饐。
趙拓看著這一桌就笑了:“這是全吃魚?”
“怎麼就全是魚了,不就兩個麼。餛飩不錯。”莊皎皎笑道:“正是吃蕨菜的時候呢。”
趙拓也不說什麼,就吃起來,果然味道都不錯。
有去年剛開封的醬油,混合一點醋,還有香油,沾著吃也不錯。
沒有辣椒的日子,莊皎皎其實也習慣了。
吃青團的時候,還沾了蜂蜜。
蜂蜜如今也算金貴東西。雖然如今已經能生產糖了,不過,莊皎皎還是更喜歡蜜。
也不算太金貴的東西,她喜歡,廚房就常有。
趙拓也學她,沾著蜂蜜吃,倒是別有一番風味。
畢竟以前,他可不吃這個的。
吃飽喝足,許久沒來大娘子屋裡的趙拓自然化身獵豹,眼神都是野性。
莊皎皎被折騰的恨不得用青團噎死這混球。
就在她欲仙欲死欲罷不能的時候,馮家,莊照晚也在這個夜裡發動了。
馮家當然是從上到下關注著。
馮大人也在前院派人來後頭守著。
馮家大娘子更是早早來主持著。
馮光運也在產房外面等候著。產婆和一眾人都在裡頭,早早叫來了郎中,就在偏房裡伺候著叫坐著喝茶吃果子。
瞧這陣勢,就是上心的很。莊家前幾日來的媽媽看了,只有高興的份兒。
就怕婆家不看重你,只要是看重,怎麼都好說。
莊照晚也是有福氣的人,折騰也不過半夜,就生了。
產婆等人歡歡喜喜報喜:“恭喜大人了,是個哥兒,母子平安呢。”
“好,都有賞。大娘子現在好不好?我能看她麼?”馮光運笑道。
他與嫡妻莊氏雖然也是父母之命,但是小時候就定親了。也見過很多次了。
一直知道要與她成婚,自然也有感情的。
說是什麼濃烈的愛情談不上,但是他們兩個,一早就知道要一輩子做夫妻。彼此都不討厭,還算是親密。
如今孩子生了,他自然也擔心妻子。
“都好都好!大娘子在裡頭照應,一會就能看了。”產婆笑呵呵的。
馮光運還是點點頭。
折騰的快天亮了,馮光運才見著莊照晚,她睡得很好。
馮光運這才送了他母親出去。
“您也累了,趕緊歇著,這裡都好,有我呢。”
“你媳婦這一回也遭罪了,好歹是什麼事都沒有。順順當當的。明日一早去報信,也好叫親家放心了。”
“是。”馮光運笑道。
第二天一早,莊家自然接了訊息,昨夜莊照晚生產,得了一個哥兒,母子平安的話。
莊家全家都安心了。
孫大娘子提著的心可算放回肚子裡。
就怕她這女兒第一次生出問題呢。
如今也不急著去看,洗三時候,她自然要去的。
莊皎皎也得了訊息,笑著打賞了來報喜的人,只說洗三時候定然去的。
這是馮家的長房長孫,自然要洗三,要辦滿月酒的。
莊皎皎預備了東西,一早就叫針線房做的小衣服什麼的也都預備好。
到了洗三時候,莊知薇身子也好了,大家到了馮家的時候,只見熱鬧。
孃家人今日是主要的,孫大娘子帶著兒媳婦,莊知薇莊皎皎姐妹兩個也來了。還有同在汴京城的莊守忠家裡的人,莊守志家裡的人。
也是十來個。
十分熱鬧的進了馮家。
客氣過,孫大娘子幾個先去看大人,只見莊照晚雖然有點生了孩子之後的水腫,但是精氣神不錯。
面色紅潤的坐著等待。
娘幾個親熱的說了話,又按著規矩,由孃家長輩給孩子洗了頭。說了祝福的話。
前頭就說宴席開了。
坐月子的人自然不能入席,於是大家先去吃席。
席面極好,熱熱鬧鬧的過了這個洗三。
臨走,孫大娘子又祝福了莊照晚許久。馮光運全程陪著,直說都記下了。
叫其他來的娘子們都笑,說孫大娘子這是找了個極好的女婿。
叫孫大娘子很是有面子。
反正這一整天,熱鬧又體面的過去了。
雖說莊照晚是最小的女兒,但是倒是第一個生了孩子。
回了府裡,莊皎皎也是累,換了衣裳,趙拓就來了。
“六郎在家啊?”莊皎皎問。
“在啊,大娘子不在。”趙拓這話說的,像是有怨言。
不過莊皎皎去的是必要的應酬,也沒覺得哪裡不對。
“如何?”趙拓問。
“都挺好,馮家也算是很叫五妹妹長臉。我看母親全程都笑著。”莊皎皎道。
“這就是明白人的做法,你五妹妹進門就生了兒子,又沒做錯事。理應如此。又是長媳長孫,抬舉他們就是抬舉自己。也就你二姐姐那婆家是個不清白的。”
趙拓倒是絲毫不在意的評價莊皎皎的家裡。
莊皎皎笑了笑,心想這人是什麼樣,就說什麼話。
顯見趙拓是個明白人,只是嘴不饒人。
“琢磨什麼?”趙拓問。
“沒有,瞎想。叫廚房預備吧。”莊皎皎道。
“我叫人說了。娘子是與我說話還走神了?”趙拓不滿。
“沒有,六郎長得這麼好看,我怎麼會走神?”莊皎皎道。
“那你愣怔什麼?”趙拓非要問。
莊皎皎無語,就這麼過去不行?
“雖說,六郎‘明**人’可一直盯著也累啊,我不過分心想了想吃什麼。六郎就莫要計較了。”莊皎皎笑道。
明**人……
趙拓心想,這要是外頭人亂說,他就該抽人了。
“倒是大娘子你十分的忙碌,難得一見。”趙拓哼了一下:“我難得休息一日,大娘子還要應酬去。”
莊皎皎這回笑出聲來了:“瞧你說的,你忙的時候我也沒事做啊。這是正經應酬,難不成不去?”
她慣常的柔聲細語,倒顯得趙拓不講道理無理取鬧了。
“哼。”趙拓懶得說了,就哼了一下。
“你我夫妻,常年在一處,不過近來你忙一點,回來了晚一點也可以來。我又不嫌棄你打攪。怎的為這個還鬧氣?”莊皎皎看他。
【不清白:腦子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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