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八吵架的,一直到正月十五元宵節,秦恆都沒再出宮,完全沒搭理沒過問宮外那個女人半句。
這天晚上就去蕭皇后那睡覺了,本來是要寵一寵蕭皇后的,畢竟一個月來的次數有限,有些任務還是要完成的。
不過蕭皇后推脫身子骨乏了,於是夫妻倆個就各蓋各的被子,單純睡覺。
蕭皇后真的有點累,她睡得比較快,倒是秦恆睡不下。
睡得快還好,睡不下就開始想政務了。
政務想完了,腦袋裡就浮現起宮外那前些時候膽敢潑他酒水的婦人。
當真是被他寵上了天,他是什麼身份,她還敢潑他一臉酒水,即便不知道他的身份,但是對於自己男人,她這行為也是得被下堂的份!
沒見過這樣的女人,完全沒有禮儀尊卑,哪怕是他身邊的皇后,那都是以他為天。
他若有什麼不高興,皇后都是要討好的。
可宮外這婦人倒好,完全不把他當回事,哄著她還好,要是有什麼臉色給她看,她能直接跟他翻臉,不帶有一點猶豫的!
“白眼狼!”秦恆忍不住罵了聲。
對她那麼好,就從不見她感恩,哪怕養只猛獸養了這麼久,也該熟了,可她還是老樣子。
第二天一早在蕭皇后這用了早膳,秦恆就回御書房去了,處理了一會奏摺,腦袋裡就又想起宮外那個女人了。
但是他知道,那個女人是絕對不會想他的。
楚月自然是沒空想他的,他沒來她可是高興得很,跟他吵完架那天晚上就來大姨媽了,來的時候楚月還有點恍惚,不怪脾氣那麼大呢,原來是親戚來訪了啊。
因為去年那一次苦肉計,可是加重了宮寒,所以這一次也是疼得她只能在床上挺屍。
世間最難以承受之痛,莫過於姨媽之痛。
所以他沒來這是他識相,要是來了,楚月能直接把姨媽巾砸他臉上去,潑酒什麼的,那就是小兒科。
緩過了那生不如死的幾天,楚月就活蹦亂跳了,冰葉還沒回來,楚月也走不了,而且這會子雖然年過了,但是外邊風雪還真不小,要走也得等雪化了差不多開春才行。
所以沒啥事情乾的楚月就再度把熱情投注到創作上。
可是無獨有偶。
因為前後她兩本離經叛道的劇本火了,令得紅妝園這個過年日日高朋滿座,其他戲園子都是門可羅雀。
所以人家也不能坐以待斃啊。
你不是火了嗎,那我就學你。
於是後邊跟風的就來了,京城大大小小的戲班子,這陣子都在上演那些個不守婦道的戲劇,分走紅妝園不少的人氣。
不過就是寫得不行,畢竟受思想束縛,不像楚月不守婦道不守地如此理直氣壯叫人反駁不出來。
可以說楚月的戲劇罵雖然被罵,可是其中卻是夾雜了不少人性與現實,夾雜了那些壓抑在女性心中的一些不敢說不敢想的心理。
所以哪怕嘴上罵歸罵,但無論是前邊的貴女改嫁英雄大將軍,還是後來的寡婦改嫁青梅竹馬,其實都是一種變相成全了女人們一番美好的幻想。
可是其他戲園子就不行了,那演出來的,跟勾搭成奸似的,不過到底題材還是挺新穎的,哪怕口碑不好,可看的人也不少。
紅妝園就被分了不少人氣出去了。
紅妝園的掌櫃給楚月送了兩千兩銀票,這是今年過年紅妝園收入的一半之數,也算是跟楚月對半劈了。
看在酬薪還是很不錯的份上,楚月這幾日就在寫一本古香古色的女主逆襲文了。
相比較前邊的貴女跟寡婦,這一次兩個主角乃是一對情竇初開的少男少女。
他們生活的地方原本是一處風調雨順的小山村,是雙方父母指腹為婚的,兩小無猜。
可是天有不測風雲,在少女十三歲這年,小山村被旱災吞沒了。
這場旱災持續了三年,少女的父母終於是支撐不住,趁著那個男孩這天進了山裡挖藥,就將已經年芳十六的她賣給了人牙子。
而人牙子又看她顏色過人,就將她轉手賣進了一位富商的後宅裡。
因為好顏色被府裡的主母看中了,直接就提拔成為了貼身丫鬟,可她一個小小奴婢擁有那般絕色容顏,富商老爺哪裡忍得住?
於是在一直生不出孩子的主母不懷好意的安排下,她就叫富商老爺給得了手。
也就順理成章成為了富商後宅裡的一個小小姨娘,雖然受寵但處境卻並不好。
因為她自小在鄉下長大,論心眼哪裡比得過府上其他女人?哪怕是懷上了富商的孩子,可是她也保不住。
最後被富商厭棄了,更是被當家主母嫌棄廢物沒用,給遣送到了一處莊園裡。
這樣就大結局了嗎?並沒有。
她在莊園旁邊的一個小村裡認識了一個老宮女,這個老宮女來歷不俗,教會了她玩心眼玩手段,以及取悅男人的媚術。
並且還用自己的人脈幫她,讓她結識了另外一位當地的富商。
從此這個女子走上了逆襲之路,不僅將她前夫給整破產了,昔日那些迫害她的女人,也全都付出了慘痛代價。
後來她男人成為了皇商,她更是成為了當家主母。
在一次與她男人外出遊玩的時候突然遇上了刺客,她被一直寵她愛她的男人推出來擋刀,在那千鈞一髮之際,一個不知道哪裡冒出來的農夫替她擋下了這致命一刀,被刺客紮了個透心涼。
“嫣……嫣兒,我……我找了你十八……十八年,今日終於……終於又找……找到你了。”農夫是在她懷裡含笑而亡的。
女人怔怔看著懷裡這個依稀還有當年少年痕跡的農夫,如同失了魂。
回家後,她男人身子每況日下,最後一命嗚呼,女人扶持了自己兒子上位,之後也病逝。
據說是夫妻情深,丈夫走了,她也不願意獨活於世,也追隨夫君而去,令得家族人人都在歌頌他們鶼鰈情深。
除了新家主,沒人知道,他生母病逝的當天有一輛馬車從家裡的小門緩緩行駛而去,一個月後,馬車抵達了昔日的小山村。
一個農婦打扮的女人從車上下來,望著這小山村笑著說道:“尹哥哥,嫣兒妹妹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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