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胡亥這麼一句之後,嬴高鼻子當時就是一酸,胡亥已經意識到了這一點,說明在經歷了這麼長時間的浮沉之後,他終於看開了自己到底是怎麼樣的一個人,但是現在看開,已經晚了。
“朕也但願如此,要是真的能得償所願的話,朕倒是依然希望與你成為兄弟,畢竟那樣的兄弟才是真正的兄弟。”
嬴高也是說出了這樣的一句話,這也是這個時候他心裡面真真正正的想著的東西,胡亥之所以變成這樣,無非就是因為他們生在了帝王之家,要是普通百姓家的話,自然也就不會是這樣。
說完之後,嬴高覺得他和胡亥之間的緣分真的也就應該到這了,下一世的事兒先不說,自己這一世既然已經踏上了爭霸的道路了,那就不能停下來,而這一切,都和胡亥不再有關了。
“兄長,趙虎和戚懿應該是一起跑了,他們之間肯定是有著一些私情的,而且之前我們在塞琉附近的地界上建立自己的勢力的時候,一直都是趙虎在拋頭露面,他在那一片還是有一定的能耐的,我懷疑他帶走了數千最精銳的人馬,這些人,依然會是後患,他和趙成自從趙高死後就一直隱匿,想要抓住他,無疑乃是十分困難之事,還望兄長知曉,胡亥言盡於此!”
說完了這最後的一句可能會對大秦,對嬴高有點用的話之後,胡亥衝著嬴高拜了幾拜,這才自己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平復了情緒,不再看嬴高了。
嬴高回到自己的大殿中之後,心裡面也是十分的低落,人之將死,其言也善。說的就是這個時候的胡亥,但是嬴高同時也知道,要是胡亥和趙成成功了的話,韓信和羅馬人戰鬥得兩敗俱傷,塞琉落入了他的手中,他可就不會那麼想了。
至於和胡亥一起被抓起來的趙成,嬴高連問一問的興趣都沒有,趙成這個時候正被關押在咸陽城的牢獄之中,嬴高想了想,將朱家召了進來,面帶狠厲之色的對朱家說道:“你傳令下去,明日就在咸陽城中將趙成處死,趙高的三族是怎麼被處死的,他就應該被怎麼處死。”
“君上,不等等胡亥公子,然後將他們一同處死嗎?”
“不,胡亥乃是我贏氏一族中人,縱然是處死,也不能給趙高的族人一同處死,而且胡亥可以有全屍,但是趙成卻是不能有全屍。”
嬴高這麼一說朱家就明白了,這是嬴高對於趙成在咸陽城的時候勾搭胡亥反秦十分的氣憤,所以一天都容不了趙成了。
次日,隨著趙成的罪狀被公佈出來了,大秦的百姓對於這個曾經隱藏在咸陽城中的趙高的弟弟都是萬分的痛恨,以至於趙成還沒等到行刑的時候呢,就已經被大秦看熱鬧的百姓扔出來的雜物給打了個半死。
在處死趙成的時候,嬴高也順便告知了大秦的百姓,胡亥因為乃是始皇帝的親子,所以不會和趙成一同行刑,但是五日之後,胡亥也是難逃一死。
作為大秦現在的皇帝,想要處死自己的兄弟在輿論上那可是一個大事兒,但是在嬴高這,他獲得了一致的支援,幾乎所有的大秦百姓都是認為胡亥死不足惜,嬴高能夠不把他像是趙成這樣處死,已經是給了他十分大的尊重了。
在胡亥死去之前,按照他自己的要求,嬴高又讓他在自己之前的宮殿中過了五天以前大秦公子的生活,有酒,有肉,有舞女的陪伴,甚至於在最後,胡亥也是喝下了自己這一生最後的一杯酒水之後才倒在了自己面前的桌案之上。
胡亥死去了,算是去了嬴高的一塊心病,現在大秦就是大秦,沒有大秦的公子流落在外,其他的勢力也就不可能用這個弱點來攻擊大秦。
而胡亥在臨時之前提醒嬴高的趙虎,嬴高也並沒有忽略,當時嬴高就給在那邊鎮守著的蒙恬寫下了一封書信,因為嬴高知道,趙虎乃是之前兩次刺殺自己的人,這個傢伙肯定是藝高人膽大之人,而且之前對於大秦的咸陽城那都是十分的熟悉,一旦被羅馬人甚至是腓力五世的人挖掘出來的話,對於大秦不得不說是一大威脅。
事實正是和胡亥猜測的一模一樣,趙虎正是和戚懿早就有了私情,只不過這倆人隱藏的相當的深,就連趙成也是被矇在鼓裡,而且胡亥對他們來說還是非常的有用的,所以他們也並沒有對胡亥有什麼對待不好的地方,這也就讓胡亥一直沒有發現。
當蒙恬和韓信的大軍攻打到他們的地界的時候,負責城防的趙虎第一時間就得知了情況,但是趙虎同時也知道,人家這一次就是奔著胡亥和趙成來的,現在去通知胡亥和趙成的話,他們基本上就是一個都跑不出去的情況。
所以趙虎在這個時候權衡利弊之下,以最快的速度把戚懿給帶走了,之後又帶著五千對自己一直十分忠誠的軍士,在韓信和蒙恬破城之前從後門悄悄的走了,與此同時,他還派人把胡亥和趙成就在這座城中的訊息透漏給了攻城的大秦軍士,所以根本就沒有人去重視他,他和戚懿就這麼跑了。
倆人帶著五千人馬跑了之後,趙虎當然也知道這五千人馬在這個弱肉強食的地界上是很難成什麼大事兒的。
於是趙虎帶著五千人走到了距離塞琉更加遠一些的地方,見大秦的人馬並沒有追過來,他找到了一個只有一個城池的小勢力,依靠著自己的一身本領和五千精兵加入了他們,開始在這個地方隱姓埋名的生活。
這樣的小地方,真的不是蒙恬隨隨便便就能夠找得到的,趙虎知道,現在沒有了胡亥身份的掣肘,他可以開始發展自己的勢力了,其實他思想上的轉變正是從他們到了塞琉周邊的地界上建立勢力開始的。
之前在大秦,他一直都是趙成的附屬品,不管趙成是不是真的爛泥扶不上牆,他都得是一直在輔佐趙成,當然,中原的禮法就是這麼要求的。
但是這裡不一樣啊,這裡就是一個弱肉強食的世界,在這片混亂的地界上,你要是有能耐,你就能有兵,你就能有城池,你就能有百姓,換句話說,你就能有一切。
從知道了這一點開始,趙虎就開始覺的自己跟在趙成和胡亥的身後簡直就是在辜負自己的一身能耐,自己的年歲已經並不小了,要是在這麼跟著他們蹉跎個五年八年的,自己這一輩子也就廢了。
趙虎看到了許多能耐比自己都不知道差著多少的人,在這片地界上坐擁著兩三座城池,好幾萬的軍士,天天在自己管轄的城池中吃香的喝辣的,美姬也是一片一片的,他們能過這樣的生活,趙虎自然也相信自己也能過上這樣的生活。
而改變自己的第一步,就是將在趙虎看來有著十分的美貌的戚懿勾搭到手,先把自己身邊能享受到的享受了再說不是?
由於之前在咸陽城的時候趙虎在這方面就已經是相當的有經驗了,所以他沒有用多長時間就把跟自己已經是相當熟悉了的戚懿給拿下了。
拿下了戚懿之後,趙虎一直都在尋找著機會,他本來的想要是脫離胡亥和趙成自己單幹,但是還沒等他有什麼動作呢,韓信和蒙恬的軍隊就已經出現在他們的城下了。
其實對於趙虎來說,這倒是給了他一個光明正大的和戚懿在一起,而且自立門戶的機會,他雖然現在委身在一個小勢力裡面,但是他的終極目標可是大著呢。
胡亥和趙成伏法,擊潰了羅馬,塞琉正式成為了大秦領土的一部分,這一件件的大事在這段時間傳遍了大秦的土地。
這樣的節奏讓大秦的百姓一時間真的有點反應不過來了,特別是不少的百姓都是經歷過之前始皇帝統治的時期甚至是戰國末期的,他們的世界觀一下子就產生了巨大的顛覆,而帶給他們這一切的,都是他們現在的皇帝,嬴高。
拿下了塞琉之後,嬴高知道大秦又到了一個十字路口了,那些塞琉和孔雀王朝周邊的小勢力星羅密佈的,擺在嬴高面前的路有兩條,一條是讓蒙恬帶著人和項羽一起一個一個的把這些個勢力全部都給滅了,再有一個就是暫時不去管他們,左右他們也不敢耽擱大秦做的任何事兒。
這一天,朝堂之後嬴高和韓信,蕭何還有幾個年輕一些的官吏正是在一起研究著這件事到底應該如何做。
嬴高首先讓韓信給眾人介紹了一下子塞琉周邊的那些小勢力究竟是個什麼樣,然後便提出了他的問題,這些勢力到底應不應該被拿下。
“君上,既然我們已經把塞琉和孔雀王朝都給拿下了,那些個小勢力不管也罷,就讓他們作為我大秦的附屬,他們自然也是十分樂意的。不然一旦我們開始剿滅這些勢力,到最終讓不少小的勢力聯合起來對付我大秦,可就得不償失了啊!”
這是蕭何的意見,蕭何這個人對於戰爭雖然並不是不支援,但是能少打一點戰爭他還是十分樂意的,特別是對於那些個已經沒有什麼挑戰的勢力,打不打的,在蕭何看來對於大秦的稱霸都是沒有任何意義的。
特別是蕭何知道,按照嬴高的說法這世界上的領土乃是十分龐大的,以大秦的人口和兵力,雖然能把所有的地方都征服了,但是卻沒有能力把所有的地方都佔領了。
“左相此言差矣,我大秦既然都已經全取了塞琉了,那些勢力不過也就是嚇唬一下就會將城池和百姓拱手讓出,與其讓不靠譜的人管理那些個城池,還不如將其掌握在我大秦自己的手中,若是君上認為大秦的精銳騎兵用在攻擊這些勢力上是浪費的話,我願意率領一隊人馬去給君上征伐那些城池,要是不順的話,甘願受秦律處置!”
聽了此人的話之後,蕭何笑著搖了搖頭,之後就連嬴高也是笑了起來,不錯,這幾個年輕人正是嬴高這一次的科舉選出來的,並且有意願到塞琉的周邊去的。
他們和蕭何想的顯然不一樣,他們的眼裡是不會放過了任何給大秦建功立業的機會的,特別是攻打異族的城池這樣的事兒。
但是顯然,不管是在嬴高的眼裡還是在被他們反駁過了的蕭何的眼裡,他們都不過是一些個初生牛犢罷了,而且他們和嬴高,蕭何站的高度是不一樣的。
“你們的確是會到塞琉的地界上去,但是現在你們所說的這些不過就是紙上談兵罷了,朕問你們,你們說出這樣的話之前是否已經向韓信將軍或是其他從塞琉回來的將領瞭解過塞琉周邊的勢力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情況,你們去的話,會用什麼樣的方式去攻打他們?”
嬴高這一問之下,這些年輕人面面相覷,顯然是並沒有做功課,而是憑藉著自己的一腔熱血的和對大秦情懷才說出那樣的話的。
“你們到了塞琉之後,各自都會掌控住塞琉邊境上的城池,城中自然也是有守軍的,你們可以利用守軍去刺探周邊的訊息,更要了解塞琉旁邊的形勢,一載之後,你們再來看朕今天說出的這個問題,自然就會有不同的回答。”
這些年輕人見皇帝都這麼說了,自然是不再提出隨便去攻打這些個勢力的事兒了。
“朕會告知蒙恬將軍,時刻的關注那些個塞琉周邊的勢力,看看是不是有哪一個勢力和腓力五世或者是羅馬人過從甚密,若是真的有哪個勢力和羅馬人有關聯的話,那肯定是不能手下留情了。”
嬴高這麼一說,眾人就知道了,在將來很長的一段時間之內,羅馬人都將會是大秦的主要敵人,而不是腓力五世,這和之前戰國的合縱連橫都是十分相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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