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速速到咸陽告知君上,項羽成了匈奴單于,若是不提早對匈奴用兵將其盡皆殲滅,恐怕數年之後會成為比之冒頓更大的禍患啊!”
一面說著這話,蒙恬一面親自給嬴高寫了一封書信,命一名一直在自己身側的之前嬴高派過來的秘法隊之人給送過去了,足以見得蒙恬對於這件事的重視程度。
蒙恬甚至想著他要是的能做的了主的話,現在他就帶著全部的上郡大軍衝殺出去,直接替嬴高把匈奴給滅了得了。
當蒙恬的這封書信被帶到了咸陽城的時候,咸陽城裡面正是一派的喜慶之色,就好像大秦有了什麼天大的好事兒一般,這倒是讓那個送信的秘法隊之人有了不少的驚訝之色,好像咸陽城裡面好久都沒有這樣的情況發生了。
之後一打聽,他才知道了,原來三天之前乃是大秦將領韓信迎娶大秦公主陽滋的日子,皇帝對於此事那是相當的重視,少見的大操大辦了一番,這才讓整個咸陽城都跟著沾了沾喜氣。
陽滋公主出嫁……
送信的人一聽這個訊息,知道這對於嬴高當皇帝的大秦來說的確是個大事兒,因為陽滋雖然是不少公主裡面的一員,但是卻也是最為特殊的一員,因為嬴高就這麼一個同父同母的妹妹,再沒有第二個了。
如此看來,君上的心情應當是相當不錯的,說不定對於自己一會就要上報的事兒不會太過發怒,不然的話,自己恐怕是要受了池魚之殃啊!
的確,嬴高的心情的確是不錯,因為陽滋跟韓信的事兒,自打自己想到了那天起,進行的就十分的順暢,不管是陽滋還是韓信,對於這件婚事那都是萬分的歡喜,這叫啥,這不就叫做郎才女貌嗎,這不就叫做有情人終成眷屬嗎?
而且藉著這一場的大婚,嬴高又來了一次大赦天下,其實說是大赦天下,嬴高是不傻的,這裡面的條條框框不少,只有犯了一些特定的輕微罪行的人才能被赦免,但是饒是如此,整個大秦的百姓還是對於嬴高感恩戴德,連帶著的,這件事的主角陽滋公主和韓信將軍的英名也在整個大秦的土地上一點點的流傳著。
這當然是嬴高想要的效果,那是那句話,只要你小夥子努力,雖然現在可能就是一個黔首,但是以後什麼樣的女子娶不到,你看看什麼韓信,這才幾年的光景,就娶到了大秦最好的公主了?
的確,正如同嬴高期盼的那樣,不老少的黔首人家的老父親正坐在自家的炕頭上說著這樣的話,激勵著自己家的兒子。
當然,這話落到老百姓的嘴裡面的,可就沒有那麼好聽了,有的是讓自己的兒子好好習武,上陣多殺敵,回來有了爵位就能跟縣尉家的女兒在炕上操練一番了,有的則是讓自家的孩子好好去聽聽那些個講學之人所說的道理,好好讀書,等到大了之後也去講學,萬一有機會被皇帝給選進咸陽宮裡面當官呢?
總之,嬴高的目的算是初步達到了,他一直在想盡各種方法讓影響大秦的百姓,因為他還有更大的一盤棋呢,但是這盤棋想要下起來的話,那不但得自己身邊的官吏們配合,百姓就算不知道咋回事,那至少你也得上道不是?
就在嬴高對於未來大秦境內的種種新氣象心生幻想,坐在那臉上充滿了笑意的時候,自己的侍衛忽然之間走了進來,只言一名來自上郡的傳令之人到了。
“想來是匈奴那邊的事兒已經有了確切的訊息了!”嬴高默默自己說了一句話之後,就讓那人進來當面呈報了。
“君上,我等在匈奴境內的同伴已然打探清楚,那項羽不知用了什麼手段,竟然是趁著匈奴人沒有單于有些混亂的當口自己當上了匈奴的單于,目前匈奴上下,各個部族已然是承認了此事!”
先把事兒簡明扼要的說了一遍之後,那秘法隊之人連忙把蒙恬的書信遞了過去。
“唉,項羽此人,還當真是有些才華,他說要爭取,還真就爭取上了,只不過他那一根筋的性情是怎麼變化過來的呢,是范增,還是張良呢?”
嬴高一邊看著看著蒙恬的書信,一面在自己的嘴裡面嘟嘟囔囔的說著這些自己的猜測,搞的那送信的秘法隊之人有點不知道怎麼才好了,按道理說,得到了這個訊息的君上不是應該大為震怒,怒罵項羽丟盡了的中原人的臉面嗎?但是這個時候嬴高的樣子,卻好像什麼都不能讓他吃驚的感覺。
“哦,你且回去,朕與太尉等人商議一番,再行給蒙恬將軍下達詔令。”
本來嬴高看著那送信之人不走,還在尋思這人咋去了上郡不長時間就變得這麼沒有眼界了呢,但是稍微一看了一下蒙恬的書信,嬴高就知道咋回事了。
原來蒙恬對於項羽成了匈奴的單于這件事兒那是萬分的焦慮,在書信裡面已經說明了,他就是在等著嬴高的詔令,只要嬴高一聲令下,他就帶著上郡的全部兵馬去跟項羽拼一下子,趁著項羽在匈奴的地界上面立足未穩,直接把匈奴給滅了得了。
但是嬴高知道,蒙恬是一個將領,將領想著的是為了為了大秦建功立業,想要把項羽給擊潰了,防止項羽把自己自幼就學習到了的兵書戰策上面的東西傳遞到匈奴去,這是蒙恬的職責,但是他是大秦的皇帝啊,他也有自己的職責,而且跟蒙恬的職責好像是並不太一樣。
“去派人將太尉,左相,韓信將軍召來!”
嬴高還沒等看完蒙恬的書信,就向自己身後的朱家說道。
“韓信將軍三日之前才剛剛大婚,此時若是去召……”
“都三日了,他有甚不能到這咸陽宮裡面來的?此事事關重大,需得將其召來!”
朱家只能是吐了吐自己的舌頭,將幾個禁衛召到自己的身邊,傳下了命令。
不多時,這幾個人全部都到了嬴高的面前,嬴高還特意的看了看站在自己面前的韓信,只見這個傢伙還算是精神飽滿,並非是自己想象的那樣的萎靡,嬴高一看這麼個情況,在心裡還算是為自己的妹妹鬆了口氣。
“諸公還是先看一看這蒙恬將軍傳遞過來的書信吧,看過之後,再言其他!”
禁衛是不可能告訴他們皇帝召集他們過來是為了點啥的,所以看著面色有些疑問的這幾個肱股之臣,嬴高倒是也不賣關子,直接就把蒙恬的信件先遞給了蒙毅。
蒙恬是蒙毅的弟弟,蒙恬的心思和他的性情,蒙毅都是瞭解的,但就算這樣,看過了那書信裡面的內容,蒙毅的臉上乃是露出了一絲不敢相信的神色,然後是蕭何,再然後是韓信……
“諸公,對於此事,是如何看待的?”
項羽成了匈奴地盤上面的老大,而且項羽還有一個身份,那就是舉起反秦大旗的人。
這說明啥,在現在理解起來只能說明項羽是想要利用匈奴那些個傻大黑粗的傢伙們實現自己反秦的夢想,而匈奴人,不知道是不是腦袋讓傻驢給踢壞了,竟然還真的讓項羽成為了這匈奴地界上最牛掰的人物了。
“項羽此人……這不應該啊?”
首先出言的是韓信,他顯然是想要針對項羽說點啥,但是卻又憋了回去,這短短的幾個字,讓蒙毅和蕭何直皺眉頭,但是嬴高卻知道韓信想要表達的是啥。
“你是否覺得以項羽的性情,定然會不屑於與匈奴人真的融為一體?”
“君上所言正是!項羽的執拗,那乃是我平生僅見,項羽的高傲,亦是我平生僅見,這樣一個人物,當初能到了匈奴的地界上面,都已經大大出乎我的預料之外了,但這些年項羽在匈奴,還一直是劃地自治,幾乎不跟匈奴有何瓜葛,只有征戰的時候才相互合作一番,這已經是他所能夠承受的極限了,但是現在……實在是有些讓人難以理解!”
韓信的話已經很明顯的說明了,這並不是之前的那個項羽能夠做出來的事兒,蒙毅和蕭何都知道,韓信在被徐公找到嬴高的身邊之前,曾經在項羽的屁股後面牽馬牽了好幾個月,但人家項羽就是不正眼看他一次,原因就是他的功夫不行,不是項羽的一合之敵。
韓信在項羽麾下的時候,當然也是想出人頭地的,所以他研究項羽,肯定就是有一定的權威的。
“這項羽既然成了匈奴的單于,就必定是轉了性子,這轉了性子的緣故,怕是因為他和他麾下的那張良對於我大秦的仇恨吧?”
蕭何嘆了口氣,也是上前說道。他是左相,並不是將領,打仗的事兒他也不過就是一知半解的,但是項羽的心態,他還是捉摸了一些的,一個驕傲的人為什麼改變,又是項羽這樣的人,他首先想到的也是唯一能想到的,可不就是仇恨嗎?
“不錯,項羽的身側不是還有那個屢次刺殺先皇與君上的韓國貴族張良嗎?之前在朝堂上刺殺君上的刺客多半就是張良留在中原的後手,有這樣的人在項羽的身邊,怕是的確能讓項羽的仇恨化解掉他的執拗與高傲,利用匈奴人,保留住他們對於我大秦的威脅。”
最終,蒙毅還是進行了一番總結性的發言,顯然,跟蕭何的說法基本上是一致的,那就是項羽因為對於咱們大秦的仇恨,這才趁著匈奴不行的時候成為了匈奴的單于,所為的自然就是他現在手裡面最是缺少的兵力了,有了匈奴的騎兵,他才能有對抗大秦的底氣不是?
“既然如此,諸公認為,項羽執政匈奴,對於我大秦而言是一個巨大的威脅?”
嬴高臉上沒什麼表情,讓人看不出來他心裡面到底是怎麼想的,只是這麼淡淡的問出了一句。
果然,在嬴高問出了這句話之後,三人先後都是鄭重的點了點頭,在他們眼裡,項羽就算不是匈奴的單于,他只要是或者,就是大秦的巨大威脅。
“那諸公以為,蒙恬將軍在書信之中所言的出兵之事,此時是否合適?”
一聽出兵,蒙毅和韓信都露出了有些興奮的目光,只有蕭何還算是淡定,因為出兵的事兒並不在他的管轄範圍呢,他就不好跟著瞎說了,萬一說的不跟蒙毅和韓信一樣,白白的把這倆人給得罪了就不美了。
“雖蒙恬乃是我族中之人,但此番書信之中所言,的確是有著幾分的道理,此時匈奴羸弱,正是用兵的好時機,就算我大秦騎兵也會有所折損,但卻是一勞永逸之事……”
蒙毅先開了口,而且他的意思已經表達的十分明白了,那就是全力支援蒙恬的想法。
“韓信將軍以為呢?”
嬴高依舊沒有表達出自己的觀點,而是轉向了韓信。
嬴高這一次玩的是啥套路,韓信也有點摸不清楚了,但是他心裡面想的跟蒙毅基本上是一樣的,因為要是等到了項羽在匈奴地界上發展起來了那一天,再想去把他給滅了就非常的困難了。
“我以為,太尉與蒙恬將軍信中所言,皆有道理,若是想要剿滅項羽,此時便是最佳時期。”
唉,果然如此!
嬴高的心裡面微微的嘆了口氣,這樣的情形是他早就想到了的,但是真正當蒙氏兄弟和韓信心裡面的想法都是這樣的時候,嬴高還是感到有些失望。
“左相意下如何?”
抬頭一看,蕭何就好像是入定了的老僧一般,顯然是感覺這件事跟自己並沒有多大的關係,此事已經是幾乎在閉目養神了,但應該既然都把他給叫過來了,顯然就不能讓他白來。
“這戰爭之事,何不敢妄言,既然太尉與韓信將軍此番心中所想乃是一致,那此時當時滅掉匈奴的最佳時機。”
蕭何說完,還看了嬴高一眼,顯然,他有點知道了嬴高為啥非要問他這件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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