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得好,把他們都給本王拿下!”
李憲一躍而起,喜得拍巴掌,“小爺早就看他們不順眼了,平素裡沒少罵我爹,現在終於要落到我的手裡了,上!”
李憲一聲令下,所有騎兵分工高效,將這些人切開,然後逐個拿下,有的想跑,這些騎兵就會拿出套馬杆,嫻熟輕鬆地套住,連馬都跑不掉,更何況是一群人啊!
轉眼之間,上千人,悉數被抓。
當然了,其中有很多無辜的人,他們只是來看熱鬧,卻被抓起來,身上還有了傷,但又有什麼辦法呢?吃瓜是要付出代價的。
等把所有人拿下,李憲才笑呵呵過來,“師兄,小弟表現還行吧?”
朱高燧惡狠狠瞪了他一眼,“叫什麼師兄,叫表舅!”
李憲把腦袋一晃,才不上當呢!
“姑姑是你二師孃,想佔我便宜,沒門!要不是看在小姑夫的份上,我會聽你的號令,做夢去吧!”
朱高燧氣得壓根癢癢,卻也無可奈何。
這個李憲是誰啊?
他就是李景隆的兒子,世襲罔替的曹國公李憲!
李憲的爺爺是岐陽王李文忠,而朱高燧是朱元璋的皇孫,李文忠是朱元璋的外甥,所以朱高燧是比李憲高一輩的。
可李憲絕不肯吃虧,畢竟從李無瑕那裡論,他就是朱高燧的師弟。
“打仗親兄弟,上陣父子兵……師兄,你在應天能依靠的人不多,只有小弟一個!所以啊,你最好還是客氣點!”
朱高燧氣得瞪他,“我可告訴你,小兔崽子,最好拿出真本事,別給你爹一樣,不然咱們都要完蛋!”
李憲惡狠狠瞪著朱高燧,我爹怎麼了?我爹可是大明的戰神,威震海外,我們李家可是整個大明第一家一門雙公,比起你這個皇子,靠譜兒多了!
朱高燧心裡冷笑,你們李家怎麼回事,老子還不知道?
要是沒有師父庇護,李家早就完蛋了,至於李景隆能在海外逞兇,那也會海外的那幫貨太菜了而已。
不過李憲能突然趕來,而且還帶了三千騎兵,著實讓朱高燧嚇了一跳。
“你小子怎麼辦到的?”
李憲呵呵兩聲,“你這裡是什麼地方?”
“廢話,當然是趙王府了!”
“那趙王府隔壁呢?"
朱高燧一拍腦門,頓時明白了,隔壁不遠處就是五軍都督府,在五軍都督府的對面,就是錦衣衛衙門。
朱棣遷都之後,這些大衙門都還空著,但卻不是什麼人都能進去的。李憲憑著父親的關係,加上柳淳的准許,自然能在兩處集結人馬,趙王府這邊有需要,立刻前來,沒有半點遲疑!
“你小子現在是什麼官?”
“操江提督,領應天上、下江防事,怎麼樣,官不小吧?”李憲傲然道。
朱高燧哼了一聲,心說可不是不小,你也不嫌臊得慌,還操江提督,膽子真夠大的,什麼官職都敢接,等有功夫還是改成江防總兵算了,不然太有傷風化了。
“我問你,剛剛說這幫東西可惡,早就想對付他們了,那是怎麼回事?”
問到了這裡,李憲頓時小臉鐵青,怒火中燒。
“還能怎麼樣?這幫人除了會捏造誹謗,無中生有,就沒有別的本事了。”
過去的時候,李憲還經常看一些報紙,他覺得這玩意挺好,能幫助瞭解最新的訊息,裡面的文章啊,詩詞啊,評論啊,都挺有見地的。
甚至他每隔一段時間,都會蒐集一批報紙,給李景隆送去。
但是漸漸的,李憲就受不了了。
應天的報紙越來越多,為了生存,這些報紙的膽子也越來越大,什麼都敢寫,歪曲事實,胡編亂造,有的沒的,為了博眼球,什麼事情都幹出來了。
李景隆在海外殖民,辛苦折騰,竟然被報紙冠以“屠夫”之名,還說早晚李景隆會死在海上,落一個屍骨無存的下場……
李憲滔滔不斷,向朱高燧訴苦,講著這些報紙的可惡。
朱高燧冷笑,“師父早就說過,如果你半個月不看報紙,就跟時代脫節了,可若是天天看報紙……”
“會怎麼樣?”李憲好奇道。
“跟真相脫節唄!”
李憲稍微遲愣,隨即拍著大腿,哈哈大笑,“小姑夫真是一針見血,說得太好了!”
朱高燧沉吟片刻,突然對李憲道:“你說那些來告狀的苦主,會不會是假的?”
李憲愣了一下,心說這也能作假嗎?
就在他們倆遲愣的時候,突然有李憲手下的千戶跑了過來,他躬身道:“少國公,你快去看看吧!”
李憲沒敢遲疑,急忙去看。朱高燧也跟著,等他們倆趕來,發現了有趣的一幕。
剛剛不是有人抬著擔架趕來,控訴爆炸案的慘狀嗎?還有一個小孩子,說什麼都看不到了,要還他的眼睛。
可是此刻這個小傢伙正用水汪汪的眼睛,盯著趕來的朱高燧和李憲!
“這,這是怎麼回事?”
千戶苦兮兮道:"末將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我們奉命抓了他們,準備關押起來。可是擔心他們的身體狀況,就請醫者前來檢查,結果就是這樣了……”
李憲掃了一眼這些活蹦亂跳的傢伙,鼻子都氣歪了!
“苦主,你們不是苦主嗎?怎麼都沒事了?說啊?”
面對質問,這幫人還能說什麼,只有低下了頭頭顱。
朱高燧切齒咬牙,眼睛都紅了!
剛剛這幫東西,還信誓旦旦,血淚控訴,說二哥的罪過,轉眼之間,他們就什麼事都沒有了,可是髒水卻潑了出去!
“說!誰讓你們誣陷漢王殿下的,說!”
朱高燧厲聲叱問,見這幫人低著頭,他冷笑道:“你們裝死狗是吧?我可告訴你們,誣陷宗室親王,按照大明律,可以砍了你們的狗頭,別以為不說話,就能逃過罪責!”
一句話!
那個十歲的孩子直接跪倒了,放聲痛哭,稀里嘩啦的。
“我不想死,我不要錢了,不要了!”
他跪在地上,哭天抹淚,朱高燧讓人把他提起來,直接質問,到底拿了多少錢?
這孩子像是竹筒倒豆子,說是有人給了他父母十兩銀子,讓他來哭一場,他就來了。
有一個招供的,其他人也都跟著說了實話。
這裡面除了有三個人,是確實有親屬在爆炸中受傷,剩下的都是請來的臨時演員!
這下子朱高燧不光是憤怒,簡直是抓狂!
“把那些記者帶上來!”
李憲此刻也抓狂了,他對手下切齒道:“去,去把錦衣衛衙門的刑具都拿來,老子今天要打死這幫孫子!”
半個時辰之後,多達幾十位的記者,每個人都被捆在了木架上。
李憲手裡提著一根生牛皮的鞭子,面前還放著一桶鹽水。
“你們不是有風骨嗎?不是膽子大嗎?今天就讓我領教一下,是你們的嘴硬,還是我的刑具硬!”
啪!
皮鞭在一個記者潔白的身軀上,綻放出一朵血花,疼得這傢伙幾乎昏迷過去。
“說!為什麼要僱人誣陷,說!”
啪!
又是一鞭子!
這位的風骨被兩鞭子抽散了,半點都不剩了。
“回,回大人的話,我,我們是花了錢請人,我們承認……只是我們覺得,爆炸案的確死傷了那麼多人,我們也是為民請命!”
啪!啪!啪!
這一次連朱高燧都動手了,打不死你們這些胡言亂語的混賬王八羔子!
爆炸案朝廷自始至終,都沒說不管。傷員救治,死者撫卹,全都有規矩,甚至朱高煦還拿出了一筆錢,充當額外的撫卹。
另外呢,這個案子的原因還在徹查,等查清楚之後,一定會給死者一個公道。
可這些記者等不得了,他們把罪名直接算在了朱高煦的頭上,口口聲聲,要替死者討公道,問題卻是他們連事件的原因都沒有鬧清楚。
或者說,真相在他們那裡,已經不重要了。
他們要的只是新聞效果罷了。
火藥的問題,竟然讓他們找到了攻擊的藉口,皇家經營的產業,朝廷要大力投資的鐵路,甚至連柳淳一直提倡的科學,都成了他們攻擊的物件。
“說,是誰讓你們乾的?講!”
朱高燧揪著記者的胸膛,手指深陷進肉裡。
“我告訴你,本王有太多的手段,讓你生不如死!你給我說清楚!別想用為民請命的屁話騙人,我不吃這一套!”
記者被弄得死去活來,他咧著道:“王爺,王爺,小的只是聽說有人除了錢,在報紙上買了廣告,出了一萬兩的廣告費,我們就得到了指示,要做個新聞,我說的都是真的,沒有半句謊言,我只是個辦事的啊!”
朱高燧咬了咬牙,又狠狠抽了他好幾鞭子,無法無天了。
過去朱高燧因為跟商人打交道很多,還覺得他們不錯,可是這次卻讓他大吃一驚,沒有約束限制的商人太可怕了。
“趙王,雒尚書來了,他很著急,說是應天群情激憤,要趙王殿下給個說法,他們是來討公道的!”
朱高燧一聽,竟然笑了起來,笑得眼淚都出來了。
“公道?本王最是公道不過!請他們放心,本王不會讓他們失望的!”朱高燧對著李憲道:“還愣著幹什麼,把該抓的人都抓起來,百姓等著咱們的公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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