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高官就算住了官宅,但也會有自己的私宅。
崔平對這個問題有點臉紅,這座私宅他前前後後共花了六千多貫,憑他的俸祿,他一輩子也買不起,這裡面自然有他在地方為官時收刮的錢財,李慶安這個問題令他著實有點尷尬,不知該怎麼回答。
他妻子卻在一旁笑道:“這座宅子其實不是次郎所有,而是他二叔的財產,他前年去了成都,把老宅賣了,換成了這座新宅,又怕朝廷怪罪,便掛在次郎名下,否則憑次郎那點俸祿,怎麼可能賣得起這麼貴的宅子。”
“是啊!其實是二叔的財產,哎!又不敢明說,這個黑鍋便只要自己背了。”
二叔指的是崔翹,他在兩年前去了成都,在成都也不受重用,只得一個工部侍郎,崔平不由暗暗佩服妻子急智,李慶安卻微微一笑,這種藉口怎麼瞞得過他,崔平的老底他很清楚,在泗州為官時,他受過賄賂,當時監察御史查過他,受賄額大概在三千貫左右,後來他又將這筆錢投到茶葉生意中,利用他的職務便利,前後運送了十幾船江淮茶葉來京中販賣,獲利近一萬五千貫,後來調動豫州為太守後便洗手不幹了,也不再受賄,也不從商,博得一個清廉的好名聲。
李慶安也知道水至清則無魚的道理,他也並不要求自己的手下個個像王昌齡那樣剛正清廉,關鍵是要把握住一個度,不能肆無忌憚地貪賄,這個崔平能見好就收,說明他很有理智,能夠控制住自己的慾望,就是這一點讓李慶安很滿意。
剛才他其實也只是隨便問問,主要想了解一下當前的房價,但崔平卻做賊心虛,一下子露了馬腳,看來這個崔平還是不夠老辣,不過他妻子倒不錯,能在一定程度上彌補崔平的不足。
李慶安便不再問此事,和他們一家人一起吃飯喝酒,氣氛十分融洽,飯後,崔平的妻子很識趣地帶著兒子離開了,她知道李慶安找自己丈夫不是吃吃飯那麼簡單,得給他們單獨相處的時間。
李慶安和崔平說話,不再向對崔圓和崔寓那般含蓄,而是開誠佈公,只奔主題,他端起酒杯沉吟一下,便直接問道:“我想讓你成為崔家的新族長,你自己有想法嗎?”
崔平嘆了口氣道:“說實話,這件事很難,關鍵是大部分人都不支援我。”
李慶安淡淡一笑道:“我當然知道很難,但再難也要辦到,只要你做了崔氏族長,我就會讓你來取代崔渙,為政事堂相國,我也可以助你一臂之力,但關鍵還是你自己要去爭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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