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湧泉相報。”
這個年輕男子就是和李硯一起去視察的田畝司官員田雲卿了,當時他肩頭中了一箭,又被追殺,慌不擇路連人帶馬墜入了河中,被衝出去十里遠,眼看要被淹死,幸得這個正在河邊佈網的老漁翁相救,又給他治了傷。
田雲卿在老漁翁家裡躲了兩天,見局勢稍稍平息,便偷偷地乘船進城了。
老漁翁連忙扶起他,笑道:“公子不必客氣了,咱們也是有緣分,以後記得常來家裡坐坐!”
“我一定來!”
田雲卿施了一禮,便上岸了,藉著夜色的掩護,他步履匆匆,快步穿過一條小巷,來到了另一條大街上,不遠處便是一座巨大的府宅,府宅門上掛著兩個大紅燈籠,透過燈光,燈籠上各有一個黑字:韋府。
這裡就是韋滔的府邸了,田雲卿從前是韋滔的門生,這次他逃得大難,第一個來找的便是韋滔。
從前韋府是門前冷落之地,可至從韋滔進了政事堂,升為工部尚書後,韋府的門前便開始熱鬧起來,親朋好友、門生故吏紛紛登門,許多想進趙王黨的官員,也會走韋滔這條路子,因此韋家在朝中的聲勢又漸漸漲了起來。
此時,韋府門前熱鬧了一天,終於安靜下來了,最後一個來拜訪的官員也正在告辭而去。
“打擾韋尚書休息,實在抱歉,那下官就告辭了。”
“楊少卿一路走好,我就不遠送了。”
拜訪的官員登上馬車,馬車駛離了韋府,韋滔一直目送馬車走遠,這才笑著搖搖頭,準備進府。
就在這時,夜色中忽然傳來了低呼聲:“師尊!”
聲音有點耳熟,韋滔一愣,回頭找了一圈,只見從一棵大樹後閃出一個戴斗笠的人,夜色中看不清他的面容。
“你是誰?”韋滔眉頭一皺問道。
“師尊,是我呀!”
田雲卿將斗笠一掀,快步奔上道:“師尊,你不認識我了嗎?”
“你是雲卿?”
田雲卿是天寶九年的進士探花郎,是韋滔的得意門生,他一眼認出了田雲卿,不由大吃一驚,指著他問道:“雲卿,你沒死嗎”
“師尊,我僥倖逃得一命,這裡不是談話之地,被人看見,我恐有性命之憂。”
“快!快進府去。”
韋滔把田雲卿帶進了自己的書房,並對下人吩咐道:“誰也不準來打擾!”
他把門關上,讓田雲卿坐下,又親自給他倒了一杯茶,道:“我們都以為你死了,你娘子還來我這裡哭過,哎!我也很悲傷,卻沒想到你居然沒死,說說看,你是怎麼逃生的?”
田雲卿的妻子是韋滔的遠房侄女,也算是韋家人,田雲卿牽掛妻子,便道:“等會兒師尊能不能先把我娘子接來,我怕她也有危險。”
韋滔見他表情嚴肅,心中也隱隱感到了什麼,便道:“這個你放心,我馬上就派人去接,你先說說,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田雲卿雙手握著茶杯,喝了一口茶嘆道:“李尚書被刺殺,我恐怕是唯一逃生之人。”
他便將當時發生之事,詳詳細細說了一遍,最後將肩頭衣服解開,露出了包紮的箭傷,道:“要不是魯老伯救我,我真的被淹死了。”
韋滔眉頭皺成一團,問道:“你說那個射你的軍官有些眼熟,你見過他嗎?你想想看,他究竟是誰?”
田雲卿冷笑了一聲道:“我早已經想起了他,當年他和李慶安擲壺大戰時,我也在場。”
“史思明!”韋滔驚訝萬分道。
田雲卿重重地點了點頭,“沒錯,就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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