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拉著她的手笑道:“咱們都是姐妹,都是一家人,一家人有磕磕碰碰是正常,相互體諒一下,事情都能解決,我不是個心胸狹窄的人,這件事我絕不會放在心上,我也希望舞衣姐也不要放在心上,我們以後還是好姐妹。”
明月的寬容也舞衣也感到一絲慚愧,她點點頭,誠懇地說道:“我不會把這件事放在心上,以後我會叫你明月姐,畢竟你是長,我是次。”
“那我們就各叫各的,我叫你舞衣姐,你叫我明月姐,這樣拉平了。”
明月的心中也暗叫一聲慚愧,她今天才明白一個道理,解決矛盾應該因人而異,不能一味的強硬,有時候退一步,反而能使矛盾迎刃而解,尤其對於舞衣,自己讓一步,給了她自尊,她便會讓步更多,能解決她和舞衣的矛盾,明月心中也十分欣慰,她是主母,如果她和舞衣的矛盾解決不了,在別人看來,那就是她的無能,現在問題解決了,她感到了一種成功的喜悅。
她拉著舞衣的手坐了下來,恨聲道:“現在我們商量一下,該怎麼應付我們家的那個花心大郎!”
明月站起身,走到門口吩咐一名丫鬟去把如詩如畫姐妹請來。
舞衣見明月神情嚴肅,她心裡也有些不安,便問道:“你說大郎會不會真的娶那個西胡女人?”
“你認為呢?”明月反問道。
舞衣想了想便道:“我知道很多婚姻確實是為了兩國之間的一種利益而結合,如果那個女人不堅持一夫一妻,或許大郎會納她為妾,或者側妃,但我覺得大郎應該不會因為她而拋去我們。”
舞衣說到這,見明月依然憂心忡忡,她的心也不由揪緊了一下,問道:“難道我說得不對嗎?”
“我知道,我應該相信大郎不是那種無情無義的人。”
明月嘆了口氣,拉著舞衣的手道:“可是我確實很擔心,我不懂男人的心,有的男人為了權勢和官文,不惜出賣自己的親人,比如我的父親就是這樣的人,他不僅想把我獻給皇帝,而且我的大姐就是因為他,而被迫嫁給契丹人,最後慘死異鄉,舞衣,我心裡真的有點緊張。”
“大姐不用擔心!”
舞衣好言勸慰她道:“我覺得大郎再怎麼樣也不會娶一個西胡女子為正妻,那樣不僅安西將士心中會不滿,中原民眾也不能接受,我想大郎不會這麼傻。”
明月是當局者迷,她因為父親之事給她留下了陰影,那個拜占庭公主又提到了安西和拜占庭結盟,更讓她感覺到或許有這種可能,再加上她一直無孕,所以她擔心丈夫真的會休了她,而去娶拜占庭公主為妻,但舞衣的話卻一下子提醒了她,是啊!若丈夫真娶西胡女子為正妻,中原計程車庶還容得下他嗎?
想通了這一點,明月的心情又好了起來,心中不由暗暗感激舞衣,這時,門開了,如詩如畫姐妹走了進來,她倆見明月舞衣二人有說有笑,心中同時一怔,都暗暗忖道:‘昨晚還吵得不可開交,怎麼現在又和好了?’
如畫反應極快,她立刻便想通了,笑道:“大姐,是為剛才那個女人的事吧!”
“正是!”
明月拉過她倆笑道:“你們快坐下,我們一起來商量一下,怎麼樣教訓一下我們家那個花心大郎。”
開完了會,李慶安返回了家中,一進門,給他的感覺依然是冷冷清清,和昨天一樣,從前他回家可不是這樣,至少有兩個妻子會笑顏如花地迎上來噓寒問暖,拉著他去吃飯,一家人在飯桌說說笑笑,可自從昨天開始,那種溫馨和睦的感覺沒有了,李慶安心中一陣沮喪,兩個老婆城門失火,殃及的卻是自己這條池魚。
可有一點他又覺得奇怪,不僅一個妻子看不見,就連下人也沒有,整個府宅漆黑一片,就像夜深人靜大家都睡下了一樣,可現在時間明明還早,這是怎麼回事?
他走過外門,來到了中院,只見平時妻子們起居聚會的偏堂燈火通明,而且就只有這一間有燈光,難道是如詩?李慶安心中一陣驚喜,快步走了過去,‘吱嘎!’他推開門,一片明亮的燈光迎面撲面,令他一陣炫目,等慢慢看清了屋裡的情形,他卻一下子愣住了。
房間裡燈火通明,只見他的四個妻子正坐在一起交頭接耳,可見他回來,四個同時閉上了嘴,坐直了身子,李慶安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剛才看得清清楚楚,明月在和舞衣說話,他心中一陣迷惘,這是怎麼回事,難道她們又和好了嗎?
“女人心真是難以捉摸啊!”
李慶安感慨萬分,昨天晚上還吵得不可開交,可這一刻竟然又和好了,他一顆心放了下來,笑呵呵地走上前笑道:“怎麼都聚在在這裡,好像不太歡迎我啊!”
四個女人的臉色同時陰沉下來,誰也不睬他,李慶安一怔,“你們這是這麼了?”
明月站了起來,對其他三女道:“姐妹們,天色已經不早了,我們都各自回去休息吧!”
舞衣、如詩如畫都站了起來,從他身邊走過,根本就無視他的存在,李慶安也有些惱火了,有什麼話都明說,這樣算什麼,向自己示威嗎?他的臉色也陰沉了下來。
“你們給我站住!”他低聲命令道。
在安西一言九鼎、令如山倒的李慶安,第一次命令失靈了,他的四個妻子誰也不理他,沒有一絲留戀,沒有一點猶豫,她們快步走出偏堂,直接回內宅去了,將李慶安冷落在偏堂內。
他站在那裡一動不動,又是疑惑,又是惱火,半晌,他重重哼了一聲,轉身向自己外書房而去。
外書房內一片黑暗,他摸黑點燃了燈,一屁股坐進他的藤椅中,暗自生著悶氣,他晚飯還沒有吃,可是誰也不理他,甚至連如詩也不來看他,李慶安心中異常困惑,連如詩都不理他,只能說明問題很嚴重了,倒底發生了什麼事?難道是.....
李慶安猛然想起了愛倫尼,難道被她們知道了?發生在船上,她們不可能知道,如果不是這件事,那又是為什麼?難道是昨天晚上自己不在家中睡覺,惹惱了她們嗎?想想也不可能,如果是那樣,至少如詩不會生氣。
李慶安腦海中胡思亂想,卻沒有一點頭緒,他窩在藤椅中,不知不覺便睡著了,半夜裡,他被一陣悉索聲驚醒,書房內一片漆黑,燈不知何時已經滅了,從窗頂上望去,夜空中星光閃爍,還是在夜裡,李慶安睡得腰痠背痛,他吃力地側身換了一個姿勢,就在這時,他忽然感覺似乎書房裡有人,他一動不動,微微響起了鼾聲,耳朵卻像雷達一樣,房內的一絲一毫動靜,都被他收進耳中。
只聽見微微有腳步聲向他靠近,李慶安的眼睛眯了起來,腳步聲在他身邊停止了,只聽見幽幽一聲輕嘆,他身上忽然一重,只感覺一床厚厚的毛毯蓋在了他的身上,細心地將四周邊角給他掖好,李慶安已經聽出了嘆息聲,正是他的愛妾如詩。
就在腳步聲剛要離開房間時,李慶安忽然沉聲道:“我一天都沒有吃飯,你難道不管嗎?”
來給李慶安蓋毯子的正是如詩,儘管她們商量好,三天之內,誰也不理李慶安,讓他嘗一嘗背叛家人的滋味,但到了夜裡,如詩終於還是忍不住來看看他,給他蓋上了毛毯,不料卻被他發現了。
如詩彷彿被釘子釘住了一樣,站在門口一動不動,雖然丈夫一天沒有吃飯讓她心疼,但那個女人上門挑釁也同樣讓她感到憤怒,她心中矛盾異常,究竟該不該去為他準備飯菜?
“你給我說實話,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李慶安不問這件事還好,問到了這件事,一下子提醒瞭如詩,她們四人達成了一致,如果她中間背叛了,這豈不是會得罪其他三人,也得罪了主母明月,想到這,如詩便冷冷道:“你自己做的事情,你比誰都清楚,桌上有點心,餓了就自己吃。”
她拉開門,快步走出去了,“你站住!”李慶安在後面低喊,但如詩卻頭也不回,加快腳步走遠了。
李慶安無力躺了下來,他長長嘆了口氣,看來她們一定是知道拜占庭公主的事情了。
天剛亮,李慶安便悄然離開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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