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侍女進來給他獻了茶。
“閻先生請喝茶。”
“多謝!”閻凱緊張地端起茶杯,慢慢喝了一口茶。
李慶安笑道:“上次先生告訴我,當年在尉氏縣刺殺的主謀是棣王,我請先生回去再問問詳細情況,不知可有了進展?”
閻凱連忙道:“我昨天和羅縣丞又專門談了此事,又瞭解到一些情況,不知使君想了解哪方面的情況?”
“我想要證據!”李慶安道:“我想知道有沒有金州二怪是被棣王之人從監獄中帶走的證據。”
閻凱知道這是李慶安給他出的考題,對此事他著實下了功夫,連忙起身道:“回稟使君,當年棣王幕僚韓白顏去監獄提人,曾經留下過一張收據,收據上有他的親筆字跡,再對照他現在的字跡,應該就能確定真相。”
“那這張紙條呢?你弄出來了嗎?”
閻凱有些遺憾地道:“棣王把金州二怪殺人滅口後,又派人去萬年縣監獄毀掉了這兩名大盜的所有材料,所以羅縣丞說他那裡已經沒有了。”
“那麼哪裡還有?”李慶安聽出他語氣中還留有餘地。
“稟報使君,長安縣可能還有!”
“長安縣?”
“是!羅縣丞說,金州二怪在長安縣也犯過案子,這兩名大盜被韓白顏買走後不久,長安縣衙也因一樁案子來提審這兩名大盜,因為人已經沒了,長安縣便將兩名大盜的材料借走,後來還回來時少了一部分材料,羅縣丞說他當時記得很清楚,他親手把韓白顏提人的收據放進卷宗裡,因為這就是證據,但長安縣還回來時,這張收據便沒有了,所以他推斷,這張收據應該還在長安縣。”
“原來如此!”
李慶安揹著手走了幾步,他忽然笑道:“慶王知道這件事嗎?”
閻凱搖了搖頭,道:“這件事我只給小王爺說過,因為沒有證據,所以還沒有告訴慶王。”
李慶安走到門口,望著院子裡一株桃樹,桃樹已經結滿花苞,生機盎然,他回頭看了閻凱一眼,微微笑道:“先生願意替我做事嗎?”
閻凱大喜,李慶安終於答應了,他連忙上前深深施一禮,“卑職願為使君效勞!”
“先生免禮,請坐!請坐!”
兩人又再次坐下,這時,兩人的關係便立刻拉近了許多,李慶安便也不再瞞他,道:“我今天得到訊息,聖上打算讓棣王去安西坐鎮,但我不喜歡此人,我想換一個親王去,先生能猜到是誰嗎?”
閻凱心念微動,他脫口而出:“慶王!”
“聰明!”李慶安輕輕鼓掌笑道:“先生果然聰明,如果一定要有親王坐鎮安西,那慶王就是我的最佳人選,所以我希望先生繼續留在慶王的身邊,先生明白嗎?”
閻凱這才恍然大悟,原來李慶安是要讓自己留在慶王身邊為內應,這樣就不懼慶王在安西了,這個策略,高明啊!
“可是使君用什麼辦法讓聖上換人呢?”
“這你放心,我們一步一步來!”
李慶安湊近他,壓低聲音道:“第一步,你要讓慶王相信,當年刺殺我的幕後真兇是棣王,是棣王栽贓給他,才使他進東宮無望,至於你說的那張紙條證據,我會去替你弄到。”
自從背叛了楊國忠,派人私自給邢縡送信後,長安縣令崔光遠便一直處於惴惴不安之中,儘管他妻子勸他要重義氣輕名利,可真到了這一步,崔光遠又有點難以放下他的官位了。
長安縣令可是正六品官,他是熬了好多年才得到這個官職,如果就這麼丟了,他怎麼可能不心疼?儘管幫了邢縡他不後悔,可是他又擔心自己被報復,他的心中充滿了矛盾,唯一的希望,就是楊國忠沒有發現是他去送的信。
整整兩天,崔光遠都心神不寧,但今天上午,他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他得到訊息,他已經上了楊國忠的黑名單,吏部尚書楊國忠有紅黑兩份名單早已是長安官場的公開秘密,凡是他看不順眼、得罪他或者是非楊黨之人都會上他的黑名單,相反,馬屁拍得好,聽話順眼的人則上紅名單,然後在次年四月份時再統一算帳,該升該貶,都由他的兩份名單來決定。
崔光遠既是楊黨,又是他的舊交,按理應該上紅名單才對,可是昨天他上了黑名單,崔光遠心知肚明,一定是被楊國忠發現了。
崔光遠心情格外沮喪,今天他本來要開堂審案,現在他也沒有心情了,把自己關在朝房中發呆,已經坐了兩個時辰,他腦海裡一片空白,為自己前途擔憂,其實他還有一條路,那就是去投靠王珙,他幫了邢縡,最後不就是在幫王珙嗎?可是邢縡現在在哪裡,他還會露面嗎?
崔光遠長長嘆了口氣,他終於想通了一點,既然已經做了,那就不要後悔了。
這時,門外有衙役跑來稟報:“崔縣令,安西節度使李大將軍來訪。”
崔光遠一愣,“誰?”
“李慶安!”
崔光遠‘啊!’地一聲,急忙道:“快快有請,不!我親自去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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