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澎湃,高聲對眾人道:“諸君不棄李慶安,那李慶安也決不負諸君,大家隨我同去。”
黃昏時分,高力士的書房裡,高力士置了一桌酒,在給李慶安踐行。
“七郎,明天你就要啟程嗎?”
“是!吏部辦手續神速,下午便將一切手續都辦好了,明日天不亮就得出發。”
僅僅兩天,高力士便顯得蒼老了很多,那個精力充沛,精明能幹的老宦官已經不見了,此刻坐在李慶安對面的,已是一個年近七旬的老人,他喝了一杯酒,微微笑道:“你猜一猜聖上為何讓你立刻就走?”
李慶安沉思了片刻道:“我猜和貴妃有關!”
“聰明!”
高力士撫掌大笑,一豎大拇指道:“你猜得不錯,我聽說貴妃為你說情,如果我沒猜錯的話,聖上答應了貴妃更高的條件,不過東宮案不結,聖上也不敢輕饒你,便把你貶去柳州,他又怕貴妃知道,只好趕緊催促你走,他的心思,我比誰都清楚。”
李慶安舉杯問道:“那高翁說,這次東宮案會嚴重到什麼程度?”
“將不是一般的慘烈!”
高力士嘆了口氣,道:“他連我都貶黜,我便知道這次他是下了狠心,太子黨的骨幹,除了你之外,一個都不會有好結果。”
李慶安苦笑一聲道:“被貶去柳州,和流放何異?這還是好結果?”
“知道嗎?揚州太守盧渙已經在獄中自殺了。”
李慶安一驚,盧渙竟然死了。
“這是為何?”
“盧渙性格剛烈,他自詡一生清廉,所以他寧可死也不願承認自己受賄的罪責,昨晚在獄中上吊自盡。”
李慶安黯然,片刻,他又問道:“那獨孤浩然呢?”
“獨孤浩然是皇親國戚,稍好一點,被貶為潯陽縣令,堂堂的尚書左僕射,居然被貶為一介縣令,哎!太子黨死的死、貶的貶,這一次太子真的不保了。”
高力士長嘆一聲,“可是我不甘心,我一定要讓太子重入東宮。”
“高翁有志,我當鼎立相助!”
兩人喝了幾杯酒,高力士忽然想起一事,連忙從身旁的箱子裡取出一本奏摺,遞給李慶安笑道:“這是宗正寺所上,請求冊封獨孤長女為明月公主的奏摺,我替你攔截下來了,既然葛邏祿王子已死,估計明月姑娘的公主之位也就不了了之了。”
李慶安大喜,連忙謝道:“高翁大恩,容李慶安後報!”
“唉!這點小事有什麼好回報的,當年你替我打馬球時,我就覺得你這個年輕人很不錯,也算我們有這個緣分吧!如今我們共同被貶,可謂患難與共,來!我們再喝一杯。”
“高翁,這杯酒我敬你。”
兩人又喝了幾杯,這時,羅管家匆匆跑來,稟報道:“老爺,門口有人想求見李將軍。”
“是何人?”
“是獨孤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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